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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报应?这是我这一夜第二次听到这个词,于是我便下意识的问她:“什么报应?你的祖先?”
苏译丹的心里素质本来就比我好,所以当时她已经渐渐的平静了下来,只见她点了点头,然后对我说道:“是啊,我也是今年才听我姥姥说的,她说好像听她娘讲过,她的奶奶跟我的身体素质差不多,二十岁就死了,所以我太姥姥是被太老爷带大的,现在我又是这样,这不是诅咒是什么?”
听她这么一说,我脑子里面忽然浮现出了一个恐怖的想法,于是,我便问她:“那你姥姥家有家谱没,知不知道他们祖先是哪儿的,是干什么的?”
苏译丹想了想,然后对我说道:“我好像听过,我姥爷家以前并不是沈阳的,好像是南方逃难过来的,据说曾经那位太公是个乞丐,还被一个‘鞑子’邪教抓起来过,幸好后来逃了出来,所以才来到了奉天(沈阳)。”
鞑子,便是以前满族人的劣称,听她这么一说,我心中顿时没缘由的恼怒,一句话脱口而出:“金巫教!”
没有错了,听她讲出这话后,我第一个想到的,就是那绑架流民施以邪法转移报应的金巫邪教,想想也许正是苏译丹的祖先曾经被金巫教抓住过,然后身上被转移了本该属于那些贼人的‘恶报’,要知道那金巫教所行之恶,就单拿之前的‘金身子母肉菩萨’来说,就已经让人发指,这些恶贼所做之恶事简直罄竹难书,那他们的‘恶报’一定也很难化解,以至于出现隔代相承也很有可能,这么想来,原来苏译丹的体质,很有可能就是受了之前金无邪教‘恶报’的关系。
这真的很有可能!
他奶奶的,怎么又是金巫教!?
我顿时恨得是咬牙切齿,而苏译丹见我忽然冷下了脸来,便问我怎么了,我对她当然是如实相告,不过将我跳大神的那一段略去,我不想让她知道我为了给她买戒指费了那么多的心血,于是只是跟她讲了当初老瘸子跟我说的事情。
苏译丹听完后,竟十分的平静,而且还笑了笑,我问她笑什么,她搂着我,对我说道:“算啦,这辈子我们还没有活明白,就别费心去理前几代的事情了,金巫银巫又有什么关系呢?我只求能这样躺在你的怀里,就已经安心了,不求别的,真的,你还别说,你这小身板儿抱着还挺舒服的……”
我苦笑了一下,真搞不懂这个小丫头到底想的是什么,不过我大概也能理解,她真的是已经放弃了,只是想在剩下的时光里面好好的生活。
但是我却不想这样,既然她还没有死,那我为什么不去争取呢?既然已经得到了,为什么还要失去呢?
于是,我便下定了决心,然后对着苏译丹说道:“觉着舒服的话,就抱着吧,以后有你抱得,十年,二十年,如果你不嫌烦的话,我也会抱着你一辈子。”
“那我就先谢谢你啦。”苏译丹闭上了眼睛,然后轻轻的笑道:“只是我恐怕没那么久的时间了。”
“不。”我搂着她的肩膀,望着她,十分认真的说道:“你有,会有的,我会找到青荔丹参,无论付出怎么样的代价,无论找到天涯海角,我都会找到它给你,然后,抱着你一辈子。”
苏译丹睁开了眼睛看着我,半晌,竟然又笑了,她笑的似乎很开心,但是笑着笑着,本来已经止住了的眼泪又冒了出来,只见她伸出手指点了点我的鼻子,然后对着我说道:“呆子,那东西哪会那么好找,我说你啊,不,我求求你啊,别这样,因为你越是这样,只会让我……只会让我越来越舍不得你……”
芊芊细手,好像小葱一样的手指之上,那枚戒指在黑暗中沾了眼泪,闪烁着光芒,我抓着她的手,感受着她的温度,然后对着她说:“一定会找到的,一定会有的,相信我,同时也答应我,继续吃药,吃肉,好么?”
任性的苏译丹此时温柔的像一只小猫,她对我点了点头,然后轻轻的,微笑着说:“恩,我相信你,也答应你,现在在抱我一会儿吧,天还没有亮。”
说罢,她埋头在我的怀中,天真的还没有亮,虽然窗外的天空已经微微的泛起了鱼肚白,但是大地依旧被微暗笼罩,黎明之前的寂静,迎接破晓的时光,我抱着苏译丹,心中从悲伤,愤怒,慢慢的随着天光转变成了决心。
这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坚定的一次决定,我决定,为了这个承诺,为了她,要去找传说中的宝物。
天亮了,我一夜没合眼,快到中午的时候,苏译丹睁开了眼睛,然后对着我微笑道:“好久没睡的这么踏实了。”
我笑了笑,没说话,忽然觉得,人性格的改变真的可以算的上莫名其妙,也许会好几年,也许会好几十年,也许会在一夜之间。
苏译丹起身,露出了光滑的后背,那背上黑红相间的纹身看上去有一种野性美,莫名的性感,苏译丹打了个哈欠,转头看我正愣愣的注视着她,顿时小脸一红,呸了一声,然后慌忙用一旁的围巾在被子里面包裹了身体,下床洗漱。
我的身上还残留着她的泪水和香气,我忽然很想抽烟,起身的时候翻开了被子,只见被子里面苏译丹躺下的位置上,有一条白色的毛巾,上面点点殷红,我顿时也是老脸一红,昨夜之事并非虚幻。
苏译丹回来的时候见我抓着那毛巾,便红着脸抢过,慌张的塞进了手袋里面,我笑了笑,看来我真的变成真正的男人了。
那么,我是不是也该做些一个男人该做的事情了?
别想歪,当初的我还很纯情,午饭过后,苏译丹有些累了,便回寝室休息,我也回到了我的寝室,竹子不在,估计又出去闲逛了,空空的寝室只有我一人,我坐在床上,想着昨夜发生的事情,当真是悲喜交集,有快乐也有悲苦,说真心话,如果可以选择的话,我情愿不同她缠绵,情愿她一直平平安安。
我发了一会儿呆,便若有所思的从床下翻出了我的老朋友,单面八铉驴皮鼓,胡白河曾经对我说过,这鼓的真名为‘开元鼓’,是我这个所谓的皇族萨满传人同那些神仙妖怪的信物,这可能是我唯一的希望了吧,我心里面想着。
很期待今晚的到来。
(是的,这是一个关于承诺的故事,两更完毕,诸位的支持就是我写下去的动力,拜谢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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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卷 第八十五章 花圈店之夜
晚饭之后,我送苏译丹回寝,虽然她老大的不情愿,但我却依旧点了个肉菜,硬逼着她吃了进去,说来也真奇怪,她从小妞儿变成了女人之后,性格竟然也有了不小的改变,在我让她吃肉的时候,她竟然没跟我翻脸,而是噤鼻子瞪眼睛的夹起了肘子块儿,放在了嘴里托着腮帮子嚼,现在瞧她吃肉的样子,简直就像是在吃药一样,哪里还有以前那副悠然自得的香甜?
她一边嚼着肉,一边对我说道:“不吃行不行啊,这么长时间吃素,冷丁的开荤有点受不了。”
“你认为行么?”我竖了竖眉毛,然后对她说:“赶紧的,全吃了,怎么,吃不下?刚才我看见了那边有莼菜肉丁汤不错,好像是荤油做的,我给你整一碗去?”
“你咋这么烦人呢。”苏译丹没好气儿的对我说道。
“就烦人了,怎么地吧。”见他一副小姑娘的模样,说起来我心里还是挺爽的,这可真是翻身农奴把歌唱了,那我还不继续巴扎黑?
可是俗话说的好,事不可做尽话不可说尽,装逼装的太尽,纯属是给自己找自尽,苏译丹虽然性格稍微温润了些,但是她还是她,见我一副得理不饶人的样子,她顿时火了,一拍桌子,然后对我狠狠的说道:“你说怎么地!”
“不怎么地,不怎么地…………”我浑身又是一哆嗦,果然,苏译丹还是苏译丹,温柔什么的,应该只是我的幻觉,见她忽然炸庙儿了,我便慌忙陪笑道:“那啥,不是那啥么,我不也是关心你么?”
苏译丹哼了一声,然后又吃起了肉。还好,她没拿塑料碟子磕我的天灵盖就已经万幸了,我心中一阵侥幸,不过这样也好,我不正是喜欢这样的她么?
好说歹说,劝她吃干净了一碟子肉,然后送她回寝室,临别前她对我说:“你一会儿也早点睡觉,听见没?”
我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她说道:“放心吧,不睡觉我还能上哪儿去?”
至于我要上哪儿,自然是不能跟她说了。
目送她上楼之后,我在楼下抽了根烟,回到寝室取了背包,然后直接出了校门,赶上了最后一班开往市区的公车,我的目的地,就是平安花圈店。
在这段时间里面,我已经跟钱扎纸混的很熟,几顿酒后,我俩发现彼此特别对路,他这个人虽然行为举止有些疯癫,但看得出来,他虽然挺有心眼儿,但是却不对朋友耍什么小聪明,我很喜欢这样的家伙。
毕竟仕途险恶,在外面不要轻信于人,这是我在这城市里面混了三年的经验,就算是老骗子韩万春我也没对他交心,只是利益关系,不过说起来,跳大神这种职业完全可以算的上半年不开张开张吃半年的行当,最近没有人找他,好像他有继续找个地下通道里面装瞎子拉二胡去了。
在某种程度上,我真挺佩服这老家伙的,要说他的脑袋很够用,懂些卦术不说,人脉还很广,干这一行需要的东西都全了,但真不明白他为什么那么穷,这是真的,他简直比我还穷,可能这也跟他的性格有关吧,典型的有钱三天乐没钱勒裤腰,挣到钱了不想到存起来,先想到的全是吃喝嫖赌,典型的败家仔,就连他自己也说过他是少爷的身子要饭的命,自己都说自己不值得可怜。
倒了两班车,我终于来到了那间花圈店,之前跟钱扎纸通过电话,知道店老板陈歪脖晚上不在,于是便只见拍门,门开了,钱扎纸大烟鬼的脸出现,他见是我,便对我说:“来了,先找地儿坐,我先刷完那个副本的。”
说罢,他便钻进了里屋,那屋里有电脑有床,只见钱扎纸蹲坐在凳子上,带着耳麦狂吼:“菜比!你说这是不是菜比,那少林你不会吼怪啊,还让我去拉怪…………”
骂完后,他点了下屏幕下面,又一个游戏弹了出来,只见他又开始臭骂:“菜比!你说你们是不是菜比,我才离开多长时间你们就跑尸了?”
真挺佩服他的,两个不同游戏双开,果然是深度游戏沉迷者,听钱扎纸说,他这还是看在这电脑配置不高,要不就一起玩仨游戏了…………
我坐在一旁安静的等着他,他这人平常时间疯疯癫癫哈气连天,但是一打游戏,马上就变了另外一个人,生龙活虎巧舌如簧的,而且因为是在游戏里,所以他平时那些游戏用语听上去也不那么不着调了。
他玩的正嗨,我心中却有些沉闷,因为我今天不是找他来通宵的,我是想让他帮我,因为我有事情要问那胡白河。
跳大神这种仪式很奇妙,除了可以捉鬼降妖,还可以寻路问卦,可能这也和其根源的巫教有关吧。
钱扎纸吼了两个多小时,这才觉得稍稍过瘾,于是两个游戏挂机,喝了口水,这才回头对我笑着说:“抱歉啊姚子,久等了,哎我说你也整个号跟我一起玩得了,咱俩一起杀人,多爽啊?”
“我可没你那么暴力。”我苦笑道:“今天有正经事儿,能不能把货库借我用用?”
钱扎纸叼了根烟,一咧嘴,然后对我说道:“说啥借啊,用呗,反正叔又不在,走,我跟你去。”
说罢,他便带着我走出了门,我走在他的旁边,他推开了花圈店的门,然后打了个哈欠说道:“啊啊,借过,谢了。”
我在他锁门的时候问他:“你跟谁说话呢?”
钱扎纸指了指我旁边,然后对我说:“跟这老爷子……哎,老爷子,我已经告诉你了,让你儿子来找我买衣服,钱,没钱不能白拿衣服,托梦!他们要不给你买你就吓唬他们,知道不?”
我有些打怵,直感觉鸡皮疙瘩好像又起来了,钱扎纸很显然没有在意,他嘿嘿一笑,跟没事人似的拉着我朝那货库的方向走去,一边走还一边跟我嘟囔着:“这老爷子,都在我这儿杵老长时间了,好像儿女不孝顺,爹死了都不买寿衣,老头看上去还有点糊涂,可我也不能白给他衣服啊,那陈叔得骂死我。”
一个短小精悍的鬼故事就这么出现了,不过这是真事儿,我听完后,心中不知道是啥感觉,于是便问他:“那要是那老头不走的话怎么啊?”
钱扎纸憨厚的笑了笑,然后对我说道:“还能怎么办,只能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