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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直哆嗦,晚上睡不着觉拿脑袋撞墙。
说起来我还是头一次见到这样的家伙,就跟抽了很多年大烟的瘾君子似的,我真怕再这样下去他要是真吐沫子了那可就操蛋了,于是便拽着他一起去偷老乡的西瓜,可是钱扎纸依旧老不乐意,在瓜地前边儿,他对我说:“偷毛西瓜啊,一点意思都没有,我想做任务啊…………”
说完后,他唉声叹气哈欠连天的,我本来想带他出来散心,在我眼中,乡下的地方最有意思的应该就是偷西瓜水果之类的了,可是不想这家伙竟然不喜欢,无奈,我只好换了种方式对他说:“现在咱们做的就是日常任务,采集西瓜,现在采集进度是0/3,这样你觉得有意思了么?”
钱扎纸听我这么一说,顿时眼睛一亮,果然,换了种方式他很是接受,只见他兴匆匆的对我说:“交任务的npc在哪里?”
“我就是。”我说。
“滚蛋,你脑袋上又没问号。”钱扎纸说。
“我上哪儿给你整问号去?赶紧的吧,一会儿来人了可就操蛋了。”我说。
望着在瓜地里撅着屁股偷西瓜的钱扎纸,我笑了下,看来我这人也挺聪明的,再怎么说也拯救了一网瘾儿童。
钱扎纸捧着仨西瓜跟我交任务,我很满意,于是让他跟随我来到了一个大树下,一边吃西瓜一边吹着微风,感觉很是惬意。
这两天,那聂家的人都陆续的回来了,他们好像都挺孝顺,也挺支持那聂老头枯木逢春,都这么大岁数了,确实挺不容易的,老头儿娶老太太不比小伙儿娶大美妞儿,很多的东西都省了,事情办的很快,双方儿女讨论了一下,决定明天在村子里摆上几桌,请大伙吃顿饭,这事儿就算定下来了。
也就是说,明天吃完这顿饭以后,我们几个就可以抬屁股走人了,韩万春似乎有点不想走,他在这村子里很吃的开,一张破车嘴外加上脸皮厚会骗人,这两天俨然是小村子里的风云人物,被人当活神仙般看待,小村子里就是这样,吃完了饭后,东家长西家短的聊天,有人说老聂家来能人了,一传十十传百,于是上门求卦的当真不少,现在的农户都有钱,于是乎每天韩万春都有将近一千的进账,把他高兴的大晚上做梦都在数钱,而且聂家照顾的十分周到,当真让我们有了一种当大爷的瘾。
按理来说这样的日子再过几天都不算多,但是我的心中却好像总是有一种挺不好的预感,虽然我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
既然不知道,于是我也不去想了。
第二日,初八,晴,黄历上写:宜嫁娶,搬灶,忌动土,出殡。
这聂老头一共四个儿子,连同媳妇儿孩子都回来了,在这种小地方,每逢婚宴寿宴,讲究吃的是‘流水席’。
顾名思义了,就是一个村住着,谁都可以来,一天之内,想来就来,吃完就走,不分什么时候,由于这里没有大的餐馆,索性院子够大,于是就用转头把锅搭在院子里,找上几个同村无事做的邻居帮忙,几个人不停的忙活,这院子里的宴席就成了。
其实当时老聂头也没想搞得这么隆重,不过那聂宝中似乎很在乎这二大爷,于是便自己出钱,请了全村的人一起热闹热闹。
天还没亮,聂家的几个兄弟就起床了,在院子里搭了一个大棚子,搭起了锅灶,还没到六点,我就被一阵食物的香味勾了起来,于是披着衣服走到了院子里,只见那聂家哥几个出了聂宝中之外都在忙活,他们好像都是庄家人,手脚很是麻利,有的在切菜,有的在摆桌,还有一位大婶站在灶前显然实在准备早饭,大铁锅里大半豆油,那大婶利落的拿起一个个鸡蛋,就好像卧荷包蛋一样将鸡蛋打在锅里,温油炸的那鸡蛋黄橙橙的,散发出一阵阵清香,那大婶见到我看楞了,便笑呵呵的取了个碗,夹了三个刚炸好的荷包蛋给我,我谢过,接在手中蹲在一旁就吃,嘿,这土鸡蛋当真新鲜,被油这么一炸,外焦里嫩,说不出的香甜。
我一边吃一边称赞那大婶手艺好,她憨憨的笑了下,然后对我说:“这还得说人家阔气,这顿席少说也得两千左右。”
我点了点头,心想着这里的东西就是便宜,要是在城市里面,这十几桌两千块钱能下来?
就在这时,聂宝中起床了,他走到了我身边对着我笑了一下,然后对着那大婶说:“二嫂,准备的怎么样了,再一会儿客人们就要上来了。”
那大婶笑着说:“放心吧,差不了事儿。”
说罢她继续忙活,不一会儿,钱扎纸和韩万春也醒了,钱扎纸顶着黑眼圈顺了两根黄瓜在我旁边,一边啃一边和我饶有兴致的瞧着这村宴的准备,果然,没过多久,客人们就来了,先来的都是一些学生,这是来蹭早饭的,背着书包,吃了些鸡蛋和油饼就去上学了。
上午的时候,聂家兄弟陪着老爷子去接了那老太太过门儿,快到中午,这院子里才坐满了人,喧嚷的交谈以及打扑克的声音夹杂了阵阵炒菜的香味,让人觉得着实很热闹,我和钱扎纸早就占了个座位,拿了东家发的烟和饮料,一边抽一边互相吹着牛。
那聂老爷子今天十分高兴,嘴里的假牙上下翻飞,红光满面的,好像年轻了好几岁,中午,放了鞭炮过后,这算是正式开席,老爷子坐在首席,身旁依次坐着韩万春以及聂家兄弟,还有这个村子里一些上了岁数的老者,总体来说非常热闹,几个儿女依次敬酒,说着一些客套话,然后大家起哄,让老爷子也讲两句,老爷子喝高了,便站起了身,瞧了一眼自己的新媳妇儿,然后开口说道:“那啥…………”
谁也想不到,他这‘那啥’刚说出口,只听院子外面忽然传来了一阵警车的声音,院子里的乡亲们愣了一下,就在这时,一帮人在几个身穿制服的警察陪同下,走进了院子里,大家都不知道出了什么事。
而这时候,那伙人中走出了一个中年人,好像是领头儿的,他对着众人说:“村里老姜家的人在这儿么?”
聂宝中起身说道:“怎么了?”
那人没理他,又询问了一遍,这时,席间走出了四个人,三男一女,回答他们就是,那个中年人笑了笑,然后说:“是就好办了,麻烦你们跟我走一趟。”
“为啥啊?”那姜家人说道。
“不为啥,就是调查调查情况,先上你家吧。”说罢,他们便带着那四个人走了,院子里的人都莫名其妙,心想着这是出啥事了?以至于后来那聂老爷子题词致谢大家也都没往心里去。
酒席继续,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院子里的人都喝高了,老乡们耍起了酒疯大声说话,情绪十分的激动,院子里飘着一股子酒味儿,而就在这时,忽然门口儿跑进来一个女的,正是刚才被叫走的那几个人中之一,她刚跑进院子里就摔倒了,她坐在院门口,声嘶力竭的哭喊道:“快帮帮忙啊!!他们要挖我妈的坟!!”
啥?啥挖坟?!瞬间,院子里面安静了下来,那女人还在不断的哭喊着:“求求你们了,快帮帮我吧,他们要把我妈的坟挖了!呜呜…………”
“这他吗还得了!?”忽然有个壮汉站起了身,显然他喝了不少的酒,一起身桌子上的酒杯掉在了地上,啪嚓一声,只听他大骂道:“还有没有王法了!?”
被他这么一说,顿时好多村里的壮年人都站起了身,渐渐的,叫骂声此起彼伏,也顾不上是现在是聂老爷子的喜宴,有人叫道:“赶紧的,走!!”
听到这话后,十多个大小伙子抄起了铁锹之类的什物,然后随着那女人跑出了院子,我心想这是怎么回事儿?什么挖坟啊?多大的仇啊要挖坟?
眼见着院子里的人去了大半,甚至连聂家的兄弟都去了三四个,我心里觉得蹊跷,便也没管韩万春怎样,拉着钱扎纸也跑了出去。
在人群中,我找到了早上给我鸡蛋吃的那个大婶,问她这是怎么回事,她说她也不清楚,那个哭哭啼啼的女人是这个村子里的,姓姜,家里一共哥四个,前两个月刚死了老娘,现在身上的孝期还没过呢,就忽然出了这码子事儿。
村子里面的人很是团结,外加上喝了酒,便更加张狂,大家随着那姓姜的女人钻了一个林子,又上了山,只听人群前面忽然有人骂道:“我艹他奶奶!!”
大家好像炸开了锅似的往前冲,听那大婶讲,这山的半山腰处的一片缓坡,一直都是这村里人的祖坟,谁家死人了都埋在这里,而现在能让村里人如此生气的原因可能只有一个,那就是祖坟让人刨了。
我在人群最后,只望见那远处那片坟地旁停了三辆车,坟地里面围着一伙人,那人堆前面有个新挖的土坑,一副棺材被抬了上来,抬棺材的那些人手里拿着锄头和铁锹等工具,剩下几个人似乎在跟一个男子扭打,那男子一边打一边骂,还有两个男子坐在地上撕心裂肺的大哭。
众人一见这情景那还得了?于是十多个村里的壮汉抓着手里的铁锹咆哮着冲了过去,我看见这一幕,顿时就想不明白了,这都什么年代了,怎么还会有这种离谱的事情发生呢? @ya
第三卷 第一百零六章 喜丧(下)
当时的场面真的很大,二三十村民手持短棍以及铁锹冲了上去,我和钱扎纸俩人站在后面都被镇住了。
而那伙儿挖坟的人也愣了,就在这时,有村民冲到了近前,扶起了地上的姜家兄弟,又有几个人拿着家伙将那个姜家的老三救了下来,期间双方不免发生一些肢体上的冲突,但幸好,最后被村里面一个说话挺管用的人拉住了。
那个人似乎是这村里的支书,本来也在那聂家吃喜酒,不想,竟然发生了这种事,幸好他没有喝多少酒,头脑还算清醒,于是便慌忙大喊道:“都住手!!!”
被他这么一喊,村民们都停下了,一边安慰着那姜家兄弟,一边对着那伙人怒目而视,那支书上前,对着之前再院子里露过面的那个中年人说道:“这是怎么回事,你们是谁?”
那个中年人冷笑了一下,然后对着支书说了两句话,那支书皱了皱眉头,回头对着身旁的人低语了几句,由于隔得有些远,我没有听清,索性人群中传话很快,没过多久我就知道了这伙子挖坟的人是哪路货色。
原来,这活人是当地的民政部门,来这里执法的,我这么一听就又纳闷儿了,虽然我也不清楚这民政部门是具体干啥的,但是从字面上来讲,民政民政,民在先政在后,这应该是保护老百姓的吧,为啥要做出这种缺大德的事情呢?
看来大家都跟我想的差不多,只见人群中有性子急的,对着那伙子人破口大骂:“他们是哪儿的咱们管不着,但是为他妈啥要挖人家的坟?还是不是人了?!”
那个好像干部的中年人皱了皱眉头,然后大声的说道:“大家先冷静冷静……”
“我冷静你奶奶个腿!!”很显然,这帮土生土长的老乡没惯着这干部,外加上他们喝多了酒,更是激动,一时间大家又破口大骂,有冲动的又要上前动手,一时间气氛十分的紧张,只见那干部大声说道:“瞎吵吵什么!我们这是合理执法,江家非法土葬,我们已经提前给江家发出了处罚通知单。但是姜白山依旧没有缴纳罚款,我们只好秉公处理。”
那支书听到这干部的话后,转头对着那个叫做姜白山的人询问了一句,那姜白山哭道:“我们世世代代都是这样,再说王叔,我家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哪有五千块钱给他们啊?他们见不交钱,就要挖俺妈的坟……我,我不活啦!!”
说罢他嚎啕大哭,哭的这个凄惨,听在心里甚是凄凉,村里人群情激奋,大家伙早已忍不住,好几个大小伙子又冲了出去同那些家伙厮打在了一起,而就在这时,一个穿制服的男子大喝了一声:“都住手!扰乱执法,信不信我把你们全抓起来?!”
虽然大家愤怒,但毕竟都是平民百姓,被这个人一喊,顿时愣住了,见那几个穿制服的拦在前面,大家也就都不敢再动,而那个干部则说道:“其实大家的心情我理解,不过咱们也是依法办事,下午家属里来人,到火葬场认领骨灰吧。”
说到了此处,他转身对着身旁的人叫道:“搬走!”
得了号令,那些人便开始行动,偌大个红棺材被几下凿开,棺材盖被翻开之后,一股恶臭扑面而来。
见棺材被凿,在场的众人无不敢怒而不敢言,就连我都看不下去了,而那姜家的人顿时跪在了地上,声嘶力竭的哭喊着。
那些人不理会他们,但却都皱了皱眉头,因为当时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