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律子和超忙碌的栗原共进晚餐回来。这样一来,当女警的意义就有了,她想。
当然,律子并非为了跟栗原吃饭才做女警的。
不过,自从获救那夜以来,律子对栗原产生思念也是事实,她决心当警员的理由一半在此,也是不能否认的事。
离开办公室的栗原很有人情味,逗得律子很开心。搜查一科的人从不觉得跟栗原谈话是一件愉快的事,这是因为刚才栗原与律子是在不同的场合见面,而律子并没有在工作上“受害”所致。
她不愿意再想其他。今晚和栗原共餐了,她已觉足够。
她抵达公寓,正要上楼梯时,却被人叫住。
“□井小姐。”
“咦?晚上好。”
是受业主委托当管理员的,住在一楼,年约五十开外的画家水田。若是成名的画家,应当不会住在这种地方,事实上,他是靠着画广告传单和手册之类为生,自称“不遇天才”之中的一个。
水田没有家人,一个人独居,是个天生散慢的人,时常和律子聊天以打发时间。
“好开心咧,吹口哨。”水田的装扮像画家,衔着烟斗,穿着拖鞋。“我去散步了。”
“画画方面如何?”律子问。
“最近没有灵感。”水田叹息。“如果□井小姐肯当我的模特儿,我就能画出杰作。”
“唷,油嘴。”律子笑着上楼梯。
“对了,刚才有个男人找你哦。”
“是吗──谁呢?”
“我没问他的名字。好像是上班族的样子。”
“谢谢。”律子上了两三级楼梯。
“□井小姐,怎样?真的让我画你一次好不好?”
“让我考虑看看。”律子笑说。“晚安。”然后飞快地走上楼梯。
来到自己的房间门口,从手袋掏出钥匙时,突然发现有人站在走廊深处,她不由一惊。
“久保先生……”
“你回来啦。”
之前来访的人是久保,律子醒觉。
“你一直站在这儿?”
“嗯。我有话非要和你说不可。”
久保的个子绝对不算矮,却给人瘦小的印象,这跟他经常驼着背,低头说话有关。
“等了很久吧。”律子说。
“两小时左右。”
“先给我电话不就好了。”
“电话里看不到你的脸呀。”
“说的也是。”律子不自然地笑了。“那么──去咖啡室坐坐好吗?”
“你的房间不行?”
“房间乱糟糟的。”
“我知道了。”久保点点头。
律子又回到梯间。她不想让久保进房间。
久保是律子曾任职的保险公司的职员。他本身并不适合做推销这一行,业绩一直不好,在公司内是个不显眼的人物。
而律子之所以跟这样的他谈话,是因她不分彼此的社交性格所致。可是,预料中的结果──久保对律子魂牵梦萦起来。
律子也很后悔。后来她尽量疏远久保……最后她辞了职。
走进安静的咖啡室后,律子不停地向久保问起公司的情形。她怕他提起尴尬的话题。
可是,那些话也谈不了多久。两人发窘地沉默不语。
“□井小姐。”久保说。
“什么?”律子不停地微笑着。
“跟我结婚,好不好?”久保的眼里充满暗淡的热情。
终于回到自己的房间,律子把疲倦的身体抛在榻榻米上。
我想独处。我想独处。她只是这样不停地想。
“不是我的关系。”律子喃喃自语。
“横竖我都是讨人厌的。”久保这样打击自己。那么沉郁和单向的恋情,谁也不会有反应的。
没法子。她没时间去想久保的事……
还是新入行的女警,光是适应工作就够忙了。
不过,她无法预测久保对她的爱情,不,她可预测到的,但没留心,因此她有责任。
人总是不能完美……
电话响了,律子好像不知不觉睡着了。
忙不迭奔向电话,看看时钟,已接近十二点。是谁呢?这么晚了。
“──我是□井。”
对方沉默。律子喊:“喂?喂?”
没回音。等了一会,律子耸耸肩,放下话筒。
快快洗个澡睡觉吧。律子想,明天会很紧凑。
泡在浴缸里时,电话又响,是谁?
她本想置之不理的,又想到父母住得远,可能突然有事联络时,不得不接听看看什么事。
于是用浴巾裹住身体出去接听电话。
“□井。”
还是没回音。律子觉得恐怖。
“你是谁?停止恶作剧吧!”律子生气地掉下话筒。
洗过澡,钻进棉被后,律子马上沉入梦乡,后来,电话又“螂螂”作响。
第二章
“科长到底怎么啦?”根本刑警悄声对片山说。
“不晓得。”片山耸耸肩。“总之,我是因此获救了。”
“你这人真奇怪。”根本抽着烟说。“大家想去而不能去。而你,难道去见杀人犯的脸比起见女人的脸来得好?”
“两种都差不多。”片山说。“在这里不一定遇见杀人犯,但若去到选美会场就一定有女人,所以留在这里比较安全。”
片山的说话的确有道理,但根本表现出无法理解的样子。
栗原哼着歌儿,结好领带,从座位站起来。部下们吃惊也是当然的事,因向来不修边幅的栗原,现在穿着簇新的三件头西装,结红色领带,连鞋子也像涂了鞋油般闪闪发亮。
“喂,根本。”他喊。“我出去一下。其他事拜托了。”
“是,慢走。”
“喂,片山。你在干什么?”
“嗄?在处理文件呀。”
“赶快准备,该出门啦。”
片山吃一惊。“去哪儿──”
“不是去警视厅小姐选美比赛会场吗?在胡说什么呀?”
“可是,科长出席,我便不用……”
“是谁说你不用去?快些,要走啦!”
说完,栗原伸手进上衣的口袋,取出一朵白色玫瑰花,插在上衣的襟上,施施然走出搜查一科的房间。
哑然目送栗原的根本说:“片山……好好看管科长。”
“为什么?”
“他可能跑上舞台去表演脱衣舞。”
“怎会呢?”
没法子,片山只好快步追在科长后面。
“科长,坐车去吗?”片山一边追上去一边喊。
“不,应该有旅行车来的。你坐旅行车去。”
“科长呢?”
“我租了车。自己开车去。”
“不能坐你的车一起去吗?”
“不用了──喏,是那部巴士吧。在那边见吧!”
栗原吹着口哨往停车场方向走去了。片山在背后目送着,冷不防被喇叭声吓得跳起来。
“快上车吧!”司机喊。
片山慌忙上车,巴士立刻开动。座位已有三分之二被占了──
“这部巴士……”片山猛吞一口唾液。“是女性专用车吗?”
坐在车上的全是女性。
“评审员用的巴士已满座了。”司机说。“所以请你坐出场者用巴士。”
“唷,你也是评审员?”其中一名女子说。
“好不好现在向他拍拍马屁?”
“狡猾!”立刻引起哗然骚动。
片山重新认识到,原来警视厅内那么多貌美的女警,然而肯定女警也是“女人”,于是他带著有点贫血的心情坐在空位上。
真是的,为何我如此倒霉?
看看窗外,片山瞠目。跟巴士并行的一部鲜红色跑车里,栗原一本正经地坐在司机位子上。
这个果然有点不寻常……
“──奇怪。”一名女子扬声说。“我的口红跑到哪儿去了?”
“□井,刚才你不是用过吗?”
“对呀。确实……”
被称□井的女子是个美人儿,这是片山最怕的女人类型。巴士里约坐了二十名女子。穿制服时应该认得的脸孔,却因今天都穿便服的关系而判若两人,叫片山心惊胆跳不已。
“奇了,我记得收在皮包里的……”
叫□井的女子还在看看脚畔、窥视座位底下有什么的找着。就这时候──
“喵。”
传来猫的叫声。片山怀疑自己的听觉。那是──
“福尔摩斯!”
翩然从通道走过来的,不是福尔摩斯吗?
“你在这个地方做什么?”
“特别受招待的呀。”
回答的当然不是福尔摩斯。
“晴美!”片山哑然看着在最后面的位子挥手的妹妹。“你怎没提起这件事?”
“我也是昨天才接到电话通知的。”
坐在晴美邻座的年轻女孩说:“难道他是你先生……”
“不是啦。是家兄。”
“哦……好极啦,他和你不相像。”那女孩一脸认真地说。
“──这是不是□井的?”一名像是老练女警的稳重型女子打开手袋。
“对不起,请让我看一下。”叫□井的女子看看口红。“同样的产品……不太肯定。”
这时,福尔摩斯不知从哪儿找来相似的口红盒,衔着过来。
“唷,猫咪好聪明哦。可以给我看看吗?”□井拿起来看。“──就是它。这里磨花了一点点。谢谢你,猫咪。”她摸摸福尔摩斯的头,然后把刚才的口红还给对方,说:“关小姐,不好意思。”
名叫关的稳重型女子接过口红,放回手袋里。
片山讶然。因他发现姓关的女子向□井投以一个说不上友好的眼神。
不会吧。又不是角逐女星的小妹妹,彼此之间不应该有敌对意识才是,可是那个眼神似乎含有某种灼热的敌意。
而且,居然连晴美和福尔摩斯都受到特别邀请而来,会不会又有什么发生?片山开始觉得不安。加上科长古古怪怪的,可能因此变成意想不到的局面也不定。
“算了。”片山重新坐直,尽量不回头看,望着窗外喃喃自语。“石津那家伙不在,大概平安无事吧……”
“片山兄!”
在会场的接待处,片山哑然呆立。因石津刑警他那比人大一倍的身体,仿若门神般挺立在那里。
“你在干什么?”片山问。
“接待。上头的命令,没法子──”
“你的表情不像没法子哦。”
“是吗?”石津的表情才缓和下来。
“咦,石津,你也来啦?”
见到晴美时,石津似乎怀疑自己的眼睛。这名目黑警署的刑警对晴美一往情深。
“晴美小姐!你要……出场吗?”
“我只是来看热闹的。”
“是吗?如果晴美小姐出场的话,其他人没有出头的希望了。”
“这样说的只有石津罢了。”晴美笑。“盛况空前咧。”
实际上,片山也吓一跳。尽管是“选美会”,却是警方办的。他以为会做得很低调,不料会场是设在酒店的宴会大厅,而且电视台新闻部也全体出动来采访,会场布置得十分华丽隆重。
“现在的总监喜欢排场啊。”片山苦笑着,在来宾名册上签名。
“晴美,你也签个名字吧。”
“好吧,哥哥,你用签名笔?我用毛笔好了。”
“你想别树一帜呀──喂,石津,栗原科长来了没有?”
“还没到吧。因我一直在这儿,没见到他。”
“奇怪……”
因他开的是跑车,早该先到才是。
“福尔摩斯也得签名才是。”
晴美一把抱起福尔摩斯,帮它在前肢涂上一点墨,又在记名栏上按了一个梅花的记号。
“欢迎光临。”
石津脸青青地鞠了个躬。他的块头大,也有胆量,却有畏猫症。
“进去吧。”片山催促晴美。
大型宴会厅的正面被设计成舞台,前面是评审席。后面排满椅子的是一般招待席。
“坐前一点嘛。”晴美对一屁股坐在最后一排的片山说。“那边看不清楚的。”
“没有关系啦。”片山坚持。晴美耸耸肩。
“别管哥哥。来,福尔摩斯。”
“喵。”
晴美迳自跑去前面了。片山悠闲地盘起双臂,想着会场多豪华,不知花费多少租金之类的事。
环视四周,见各地警局的署长和面熟的同行们,穿得像艺人般时髦,摄影师和记者等蜂拥而上,深觉总监的宣传目的已充份达到。
那是谁呢?片山的视线停留在一个人身上。廿五、六岁左右,是普通上班族的类型,很忧郁的样子,显得份外瞩目。如果有机会的话,好像要吃掉什么人的表情。
那是犯罪者类型咧,片山想。片山对自己的判断毫无信心可言,因而并不认真相信。
石津走过来说:“时间快到了,还没见到栗原先生哦。”
“奇了。他和我一起出来的。”
“前面不见人吗?”
“我在这里,晴美他们去了前面。”
“那么,我也去前面看看。”石津兴高采烈地跑去前面了。那是他可爱的地方。
终于司仪宣布比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