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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双湿唇慢慢地下移,一寸一寸地游离在杀手的脖颈间。
或深或浅,若即若离。
姬慕礼纵情地享受着肌肤上越来越滚烫的熨贴,他的手指也没闲着,岑越原本就松松跨跨的浴衣被他褪至手臂处,宽厚的手掌顺势吸附在那片健康的裸背上,煽情的抚触。
经历了一段氛围相当不错的前戏后,岑越双手扶住姬慕礼的腰肢,优雅但也很突然地问道:“准备好了吗?”
杀手戒备地绷紧神经,因为他发现这个叫岑越的男人竟然在不知不觉间挤入他双腿的空挡,居心很是叵测。“亲爱的,你还真是不肯吃亏啊。”一开口,他才发现自己的喉咙又紧又胀,烫到发痛。
果然是被情欲冲昏了头!姬慕礼猛然觉悟,对方如此热情只为牢牢地掌握主动权。
他的下腹已经紧绷到趋于崩溃,可是眼前这个男人却恶毒地停下亲昵的接触,气定神闲地展开谈判。
姬慕礼状似无奈地叹了口气。好吧,但是让我先来,接着再换你。
岑越毫不退让地摇摇头。“不行,我要先来。”
不要相信欲望中的男人说的话,更何况这个欲望中的男人素行不良,前科累累。
诡计被拆穿,姬慕礼开始人神交战。
真的要做到那一步吗?可是他从来没试过。如果不答应,依岑越的绝不妥协的性格,那他只有冲进厕所自我安慰一条路了。又或许……
杀手危险地缩小瞳仁,滋生出用武力解决问题的念头。
“想都别想,今天我可没有受伤。”仿佛是他脑中的小虫,岑越一语捣碎他的幻梦。
在经历了以前的那场巨变后,他单身定居纽约,由于刻意的疏离,一直以来都没有交到可以倾心相谈的朋友。
今晚,在海边,他第一次对人诉说出心底的压抑。
虽然聆听的对象不是最佳人选,但拜姬慕礼所赐,他不但体力正常,现在的心情更是难得的顺畅。
今时不同往日!姬慕礼轻叹。
大打出手的结果极有可能是两败俱伤,而且他现在绝对没有那种大战三百回合的耐心。
何况一味粗鲁求爱,恐怕会把两人好不容易有所回旋的关系重新打乱。
相对于他的眉峰紧蹙,岑越的神情明显轻松许多。
修长的手指优雅地一抽,原本束住浴衣的腰带被轻松地扯开。岑越把浴衣扔在床下,不耐烦地说:“快点考虑,我这样子很冷。”
很冷干嘛还要脱衣服!姬慕礼为之气结。
但他的眼睛明显缺乏坚定立场,上上下下地在别人身上做着全方位的逡巡。
好像坐姿有点不舒服,岑越移了移身体。
“喂,别乱动!”姬慕礼硬是用练内功的精力才控制住腰线下方那原本就相当火热的冲动,差点憋成内伤。
“不动的话要怎么做?”个性严谨的人偶尔说出这样含沙射影的话更容易让人溃不成军。
他软软地压下身体,将唇贴上姬慕礼的耳垂,有点漫不经心地展开无聊的话题。“你觉得今晚的夜色怎么样?”
姬幕礼沉默,基本上他已经忍无可忍。
一根弦已经绷到最紧,再挑拨下去恐怕要出人命。
岑越像变魔术一样取出一个小瓶子,对他的猎物进行最後的安抚。“别担心,这个东西会让我们很顺利的。”
这个东西是指旅馆里免费提供的沐浴乳,赠品装,瓶子很小,所以姬慕礼一直没有发现岑越在洗完澡后,居然顺手带了出来还藏在枕头下面。
有这样料事如神、运筹帷幄的优秀情人,他也可以瞑目了……
做好准备后,岑越收拢起戏谑的眸光,黑色的瞳仁一派认真体贴温情如水。他控制住自己的欲望,缓慢而小心地进入杀手的身体。
有了润滑剂的辅助,让一切都不会太困难。
在高潮的时候,两个男人都很能克制,屋子里除了他们彼此纠缠在一起的粗重的呼吸声,岑越用极为轻缓的嗓音低低地念了—次杀手的名字。“ADRIAN……”
的确会有一点不适应,可身体的感觉是骗不了人的。
最让姬慕礼兴奋的不是肉体上的欢愉,而是岑越。
他念他名字的时候是那样的自然、那样的坦率。不惊艳,不矜持,也不造作。
身体有些酸痛,但是无法影响到他狂热高昂的兴致。收拢双臂将岑越圈围在胸前,姬慕礼坏笑。“该轮到我了吧?”
“你行吗?”岑越懒懒地看着他。
姬慕礼很惆怅,他从来不知道自己“做”人原来“做”得这么失败。
“事实胜于雄辩。”抱着岑越一个翻转,杀手的雄性荷尔蒙带著一种类似于酸性爵士乐的味道,像细菌一样膨胀在空气里。
岑越动了动,把头移到枕头的中央,近距离地欣赏那双墨蓝色的眼眸。
夜空中最后的蓝。多么漂亮的颜色,他微有些失神。
杀手的下巴已经冒出了新的胡渣,一根一根像小剌般撩拨得人又酥又痒。
在对方恶意地蹭动下,岑越收回飘忽的思维。
他闭上眼睛,轻松地享受着姬慕礼压下来的那个深吻……
雨停了,月色很好。
特鲁迪悄悄地从床上爬起,老妈就睡在隔壁,让他睡不着的是他的肚子。有点饿了,想吃!
白天的时候他去找过Adrian,不过那个老是指使他干这干那,但会给他小费的人还是没回来。又去了书店,可是岑也不在,只有一个很恐怖的喜欢用手捏他脸的姐姐在。
他喜欢岑,因为岑看上去很舒服。
他曾经偷偷地把老妈的老花眼镜试带过一次,但是镜子里一片模糊,他到现在也不知道自己带眼镜的样子帅不帅。
不过好男人不该为外表而烦恼!他用大狗般坚定的眼神抬头看了看窗外的夜幕。
不知道ADRIAN和岑现在在干什么……
他突然想到今天在岑的书店里看到的米老鼠宣传画册。他们该不会一起去迪士尼乐园了吧!好羡慕,他也想去哎……
趴在家里的窗台上,他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不错,就像他手里的香蕉。
第九章
是的,不能否认,他有略微的心动。
也许只有一点,但是谁又能保证将来不会有更多。
阳光大把大把地撒下来,白花花的一片,明朗悦目。
两人在这样一个令人恍惚的晨光中出发,踏上回程的道路。
“要不要我来开?”岑越看似随意地问了一句。
是挑衅,还是体贴?只有当事人才能了解。
姬慕礼勾起唇,邪魅地笑了笑“我以为你会很累。”
坐上车,岑越一抬头就轻声笑了出来。昨天晚上用奶油泡制而成的作品居然还精神抖擞地保留在车玻璃上,生命力之顽强可以媲美蟑螂。
“擦掉吧。”
“不行,多有创意的作品。”姬慕礼拦住岑越的手。“再留一会儿,回去再擦。”
“别人看到会笑,很傻。”岑越客观地做出评价。
“别人怎么样我才不管,我只要你笑就行了。”热带雨林里的野生生物开始向他心爱的宝贝儿喷洒催眠的汁液。
恶——他自己不嫌恶心不要紧,害得别人反胃就不应该。
一路上风驰电掣,暖风从车窗里倒灌进来,吹得人通体舒泰,飘飘欲仙。
伴着这种飞快的感觉,中午时分,车子稳稳地停在岑越的门前。
“等一下。”姬慕礼叫住正要下车的岑越,“这个给你。”
接过对方递来的小圆盒“这是什么?”
“给你的生日礼物”。姬慕礼微笑著解释。
竟然是一盒糖!岑越摇了摇头,“你把我当女人还是小孩?”
姬慕礼露出极为闪烁的笑容。“不,我把你当成最特别的人。”
如果是女人,他绝对不会送这个。因为现在的女人都很厉害,她们知道一盒糖再怎么精致也比不上一颗钻石来得珍贵。可是,一粒糖果却远远要比钻石来得甜蜜。
藏在镜片后的黑色眸光深邃了几分,伸手扳过杀手的下颚,然後是一个大胆的吻。
岑越推开车门,转身下车。
恩恩恩——
呃呃呃——
哦哦哦——
小安差点就捧不住手里的书。怎么一上午就这么劲爆,两个男人当街接吻很招摇哎!不过……也粉养眼。今天真***好运气!
偷偷瞄了瞄身后的宋在云,那个男人好像还没有看见门外超级来电的一幕。
今天他一进来就抓着她问老板有没有回来?奇怪哩,昨天明明是他们一起出去的,怎么今天陪老板回来的是先前那位又帅又酷又野性的大哥?
唉,春天还没到,就又有人要失恋了……
不过说实话后面那个男人长得也不错,就是年轻了点,如果有老板那种成熟斯文的味道,或者门外那位老兄脸上狂野邪恶的笑容就好了。
可惜自己只能凭空想想,没办法,身为曼哈顿甜心的她已经被乔伊那个傻小子套牢了,美男子后宫的计划只能暂时保存在做梦时间里了。
岑越推门入内。
“老板……”小安张嘴,还来不及展开下文。
“岑!”宋在云像一团暴风般抢在小安的身前。“天啊,你去哪了?一直都联络不到你。”
昨晚事出突然,他们在人群中挤散,他无故消失,又丢了手机,恐怕早巳急坏宋在云。
岑越歉然,“遇到一点事。抱歉,让你担心了。”
宋在云为人聪慧,没有深问到底,只是真挚一笑。“到你平安无事我就放心了。”
“你今天不用上班吗?”岑越问。
“脑子都乱成一团了,哪还有心思上班,我翘班了。”宋在云年轻的脸庞略作潮红,“还好是我杞人忧天,你果然没事。”
“翘班的话不就没有免费午餐了。”
“怎么,你要请我?”吞口水的声音。
岑越的眼角溅出一抹淡淡的笑意,“出钱没问题,只是要搭你的便车。”
“没问题。”宋在云微笑著拉起岑越的手往外走去。
呆呆地目送着两人的背影,某人的身体不受控制地颤抖着。
到底——有没有人——注意到她的存在啊啊啊——
小安无比委屈地哀嚎着,不过几秒钟就意识到自己声泪俱下的表演根本没人在看,索然无味地往桌子上一趴,嘴里哼哼唧唧地开始唱歌。
“十个男人八个坏,九个呆,还有一个人人爱……”
哎,这是什么东东?
一盒糖,而且看起来很好吃的样子。
既然很好吃,让她吃一下应该没关系吧。只吃一颗,老板肯定下会发现滴。
高兴地转开盒盖,食指相拇指并拢,拈起一粒糖乐颠颠地往嘴里送去。
呃——
为、什、么……
为什么这么酸啊!
精致可爱的美人脸恐怖地皱起,红唇扁成一条线。
不会吧,那么难吃的东西也敢拿出来卖!
恩恩恩,让她看清楚是哪家公司制造的,明天就去抄了它!
咦……她突然停止恶毒的咒语,因为那股让人精神高度集中的酸涩正渐渐淡去,一丝甜甜的果味正在味蕾间欢快地散开。
原来这种口味的糖果,每一粒的外壁都涂上了特制的酸粉,酸涩过後才能品出甜蜜味道。
小安疑惑地盯着手里的东西。“哇靠!这么变态的糖有谁要吃啊!”
那个……能不能让她再吃一颗?
岑越带着宋在云去了一家中式饭店。
交杯换盏,那个年轻人大显爱酒本色,但实力着实不尽如人意,出来的时候全靠岑越扶持。
“叫那么多酒,我还以为你很能喝。”岑越一手扶着他,一手伸入宋在云的衣袋寻找车钥匙。
“别人出钱我当然要多暍几杯。”脚软得彷佛没有力气支撑身体,宋在云懒懒地将重量全交给岑越。“真是糟糕……本来是想把你灌醉的,怎么好像醉的是我。”
好不容易打开车门,把喋喋下休的宋在云安置在后座,醉醺醺的人却拉着他不肯松手。
岑越无奈。“在云,我要开车,”
“你知道我为什么想灌醉你吗?”好像丝毫没把岑越的话收入耳内,宋在云只是吃吃地傻笑。“你暍醉了就可以任我为所欲为,嘿嘿……”
岑越挣开魔爪,果断地忽略他的胡言乱语。
汽车正要发动,一片低沉的引擎声中,宋在云挣扎着从后座坐起,摇摇晃晃把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