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宇多山此时又想起了这个著名的神话故事。
岛田拼命地敲着门喊舟丘的名字,宇多山只是喘着气呆呆地站在岛田身后。房间里刺耳的报警声还在响个不停,声音丝毫不见减弱。宇多山仿佛看见代达洛斯从蓝色的空中头朝下往大海里掉去。
“舟丘小姐!”
岛田声嘶力竭地喊着舟丘的名字,可是房间里一点回音也没有。他使劲拧门把手,可是门紧锁着,打不开。
岛田回头看了看宇多山:“不行。来!帮我一把。”
“哎?”
“把门砸开。”
于是两个人开始一起撞门。他们先往后退几步,然后一起使劲朝门撞去。可是,门很坚固。反复撞了几次,门丝毫不动。两人不甘心,继续撞着。结果除了两个人身体受到冲击外,门完好无损。
宇多山摸着撞疼了的肩膀说:“看来这门是撞不开了。”房间里的报警器仍然在响。
岛田说:“没办法。我去客厅看看。”
“你是不是去拿那把斧头?”
“没办法。你在这里等着我!有什么情况就大声喊我。”说罢,岛田快步朝客厅跑去。他的脚步声在昏暗的走廊里回响,并渐渐远去。
2
一个人留在门口的宇多山又拧了拧门把手,门还是打不开,报警器还在响着。肩膀的疼痛加上刺耳的报警器声,使他的头开始疼起来。
房间里的舟丘是不是已经成了一具不会说话的尸体了?他无力地靠在门上,用手捂住了耳朵。
(别再叫了!我已经受够了。)
刚才因为看到林的“临死前的口信”所造成的精神上的亢奋,此时已经完全消失了。他感到自己脑袋发蒙,快支持不住了。
他曾听说人们建迷宫的目的是为了驱邪。古代的中国人认为恶魔只会走直线,于是就把城墙建成有夹层的,有意把各个城门的位置往一边偏移一点,从而形成了许多弯曲的小路。而在古代的英国,为了防止女妖和恶魔,则把大门口的阶梯建得弯弯曲曲的。
什么驱魔!他甚至想对这种做法提出抗议。这哪里是驱魔,这里的迷路简直是吃人恶魔的巢穴。
谁是凶手?
须崎、清村被杀了,林也被杀了。如果说杀人的目的是为了减少遗产继承的竞争对手,那么剩下的舟丘就是杀人嫌疑犯。可是,现在连舟丘也……
凶手一定是个疯子。
一定有一个以杀人为乐的人藏在这座房子里。这个人是井野?要不就是鲛岛?剩下的就是那个保姆和岛田了……
(不对!还应该有一种可能性。)
也有可能我们所不知道的某个人藏在这座房子的什么地方。万一有一个宇多山他们不知道的,由于精神异常而变成杀人狂的什么人偷着进来,藏在什么地方,怎么办?
对于杀人狂来说,谈不上什么杀人动机。那些杀人现场的布置,也不过是他的一种游戏而已。
想到这里,宇多山不由得又担心起桂子来。桂子不会是杀人狂的下一个目标吧?……可能是报警器的电量不足了,也可能是耳朵适应了,他发现报警器的声音没有原来那么响了。这时他听见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不久,上气不接下气的岛田出现在走廊的拐角处。看见岛田手里提着把斧头,宇多山不由得担心起来。岛田会不会用斧头砍自己?
岛田朝站在门口的宇多山喊道:“你往一边靠靠!” 《棒槌学堂》
宇多山战战兢兢地躲到了岛田身后。岛田举起斧头使劲朝门砍去。门裂开了。报警器的声音一下子高了许多。房间里只开着一盏小灯,光线很暗。
一斧头、两斧头、三斧头。砍须崎脑袋的斧头如今在砍着这扇门。
岛田从砍开的缝隙里伸手进去拧门把手。门把手从里面是可以拧动的。
岛田放下斧头去推门,门仍然打不开。
“是不是从里边插上了?”
岛田不耐烦地嘟嚷着又伸手进去拔开了插销,这才把门打开。
“舟丘小姐!……”
岛田走进昏暗的房间,刚要伸手去摸电灯开关,忽然又把手缩了回来。可能是想起了刚才那个“梅蒂娅”的陷阱吧。他把脸贴近左侧的墙壁,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确信没有危险后才打开了电灯。
“果然不出所料。……”
舟丘头冲门口趴在象牙色的地毯上。她身上穿着紫红色的睡衣,看样子是在睡眠中受到了凶手的袭击。她的头发很乱,右手伸向门口,离右手不远的地方有一个黄色的像是手电筒的东西,这大概就是舟丘说的报警器。
岛田慢慢向前走了几步,拣起还在叫着的报警器,关闭了电源。报警声停了下来,可是耳边好像还有报警声在响似的。
岛田指了指舟丘的头后部,说:“看来她被什么东西击中了头部。”——舟丘的头后部有一处暗红色的裂伤。
“不过,很奇怪呀!”
“什么?”
岛田边往房间里走,边对宇多山说:“你想想看:报警器响,说明她受到袭击后打开了报警器的开关。接着我们马上从林的房间跑了过来。”说着,岛田神情紧张地推开卫生间的门看了看,“里边没有人。门锁着,而且还从里边插了起来。”岛田又打开了墙上的衣柜,“当我们砸开门进来时,就像眼前这样,除了舟丘并没有其他人。”
衣柜里只挂着舟丘的黑色礼服和粉红色的连衣裙。一直靠门口站着的宇多山这时才明白了岛田的意思。
“这里是个密室。”
岛田又仔细观察了床底下的情况。
宇多山问岛田:“那么犯人在我们跑来之前的很短的时间里,是如何从里面把门插上,然后再逃跑的呢?”
刚说到这里,宇多山眼睛的余光突然发现舟丘身体的某一部分微微动了一下。
“哎?!”他吃了一惊,立刻往前走了几步。
“怎么回事?”
“刚才她好像动了一下。”
“什么?”
宇多山抓着舟丘的手腕摸了摸她的脉搏:还活着。虽然很微弱,但确实还有脉搏在跳动:“她还活着!”说罢不等岛田吩咐,宇多山条件反射似的站起身。
“我去叫桂子。”
3
现在是凌晨4点10分。从3点半听到报警器声,到把舟丘房间的门打开,前后用去了差不多半个小时。
凶手趁舟丘开着微弱的灯熟睡之机袭击了她。遭到袭击的舟丘紧急中打开了放在枕头边的报警器。突然响起的警报器声肯定使凶手大吃一惊,于是凶手使劲击打了一下舟丘的头部后,来不及确认舟丘是否已经死亡,就匆忙地逃离了作案现场。
(可是,凶手是如何逃跑的呢?)
宇多山在挂着白色石膏面具的走廊里拼命地跑,他要尽快把桂子叫来。一路上他始终在想凶手究竟是怎么逃跑的。
这里是地下,房间里又没有窗户。门是惟一的出口,可门是锁着的。即便没有钥匙,只要从里边把门把手上的按钮按上就可以把门反锁上了。但凶手又是如何从外边把门插上的呢?难道是从门缝里用什么东西拉动插销把门锁上的?
从报警器响起到岛田和宇多山跑到,中间顶多用了两三分钟。在这么短的时间里,凶手能在房间里布置出一个藏身的地方吗?何况听到报警器的声音,随时都可能有人来。这样的情况下,凶手有必要故意从里边把门插上吗?
跑到和大厅成直线的走廊后,剩下的走廊就容易多了。因为从前天开始,宇多山从大厅到自己的房间不知走了多少次了,他对这段走廊已经相当熟悉。
他跑得太快,有几次在拐弯处差点撞到墙上。终于来到了桂子住的房间门口。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快从嗓子眼里跳出来了,额头、脖子和背部都是汗。自从大学毕业以来,自己还从未这么跑过。
“桂子!”
他喘着粗气,声音也有点不太对劲。他边敲门边调整自己的呼吸。
“桂子!是我!快起来!”他停住敲门的手听了听,屋里一点回音也没有。
(莫非?)
宇多山顿时不安起来。他看着门上边的铜门牌上的酒神的名字祈祷似的喊道:“桂子!”他使劲敲门,接着又急不可待地去拧门把手。终于屋里有了回应。宇多山一颗悬着的心才算放了下来。
“谁——呀?是宇多山吗?”听声音桂子刚刚从睡梦中醒过来。
“是我。出大事了!快起来把门打开!” 《棒槌学堂》
“噢,你等等。”过了一会儿,门响了一声就开了。穿着一身白色睡衣的桂子感到很奇怪似的说,“怎么回事?现在几点了?”
“出大事了。又有人被杀了。”
桂子停住了揉眼睛的手,张着嘴半天没合上。看样子她在听到“又有人被杀”之前,还处在半睡半醒的状态。
“清村君和林君……哎,这个回头再说。现在舟丘小姐很危险,她头部受了重伤,快跟我去……”
不等宇多山说完,桂子马上说:“好!我知道了。”
桂子转身去床上拿起外衣披在身上,又打开桌子上的手提包,从里边拿出一个黄色盒子,里边有她出门时经常随身带的急救用品。
“她在哪儿?是大厅吗?”
“在她自己的房间。”
“你带路!” 怀有身孕的桂子不能跑。宇多山一路上不住地提醒桂子不要跑。尽管这样,两人还是走得很快。
宇多山稍微缓过气来,桂子就问他:“她头伤得严重吗?”
“我也不太清楚。不过,开始我和岛田都以为她已经死了。”
“给谁打的?”
“这我也不清楚。”
“你刚才说清村君和林君怎么了?是不是他们也受重伤了?”
“他们两人已经死了。”
“死了?!”桂子一下子说不出话来,抓住了宇多山的手。
“回头我再细细告诉你。不过,都是找不到答案的案件。”
“其他人呢?”
“岛田在舟丘的房间里等着。”
“鲛岛君呢?”
“还不大清楚。”
“你让岛田一个人呆那里安全吗?还有那个保姆。凶手是井野吧?”
“这个……”
两人走到了和大厅成直线的走廊的拐弯处,他们刚拐到另一条走廊,忽然背后有人喊道:“宇多山君!”
声音在走廊里显得很响。宇多山吃了一惊。回头一看,只见走廊的另一头站着身披睡衣的鲛岛。
“发生什么事情了吗?”鲛岛快步跑了过来,“你刚才听没听到像报警器的声音?声音一直不停,我感到有些奇怪,于是就到大厅看了看。”
宇多山这才明白原来是这么回事。报警器的声音通过中间的主走廊有可能传到位于东侧的鲛岛的房间。
宇多山观察着走过来的鱿岛的表情,告诉他那是舟丘的报警器。评论家听后面色苍白地停住脚步,战战兢兢地问他说:“这么说,是不是舟丘小姐出什么事了?”
“她被凶手袭击了。”
“真的?……”
“是真的。你和我们一起去吧。”
宇多山他们到舟丘的房间时,已经是凌晨4点半了。离太阳出来还有一个小时。
舟丘和宇多山离开时一样,还趴在地板上。
等待桂子到来的岛田焦急地说:“我想还是不移动她为好,所以我一直也没扳动她。好像还有气,可是喊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你还是先看看她伤得怎么样了吧。”
“好吧。”
桂子松开宇多山的手走到舟丘身边。她蹲下身子,先摸了摸舟丘的脉搏,然后查看了一下舟丘头部的伤,看了看舟丘的面部,最后对三个男人说:
“先把她抬到床上吧。让她平躺着,把脸歪到一侧。”
“知道了。”
岛田跑到舟丘的脚部,对宇多山说:“宇多山君!请你抬起她的头部。”
“好。”
鲛岛也说:“我也来抬吧。”
“抬时轻一点。尽量不要转动她的头部。”
三个人按照桂子的吩咐抬起舟丘,把她慢慢地放在了床上。宇多山拿起半掉在地上的毛毯给舟丘盖上。舟丘皱着眉,双眼紧闭。桂子贴近她的脸观察她的呼吸,并轻声喊她的名字。舟丘卸了妆。没有血色的嘴唇只是微微动了动,没有其他任何反应。
桂子从带来的急救包里拿出消毒药和药棉,迅速地为舟丘清理了伤口。然后回头看了看守在身后的宇多山说:“伤口本身并不严重,但看样子不单单是脑震荡。万一有脑出血,在这里是没办法抢救的。”
鲛岛搓着额头问桂子:“一点办法都没有吗?”
桂子摇了摇头:“必须马上送医院。”
“可是现在……”岛田说,“我去大门口看看。”
宇多山说:“可是,岛田君,大门的锁你怎么打开?”
“也许会有办法。而且,我还想顺便去看看角松的情况。让她一个人呆在那里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