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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老大的怒气已经从眼珠里喷出:“你杀我兄弟,我今天要将你碎尸万段。”
王风笑道:“只怕未必。”
站在一旁的李掌柜看着王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也不禁怒气顿生,道:“今天你若能活着从这里走出去的话,我跪下给你磕头。”
只听一人道:“那你磕吧。”
声音赫然是铁恨发出的。
刚才还如泥塑般的铁恨已微笑着走到王风身边。
李掌柜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他的点穴功夫不仅准确,而且独到。没有他的独门解穴手法,是没有人能自行解开被点的穴道,绝对没有人能做到这一点。
石老大却早已抢先问道:“你明明已经……”
铁恨笑道:“李掌柜的点穴手法绝对准确,只是在下碰巧能让穴道暂时移动一下位置。”
铁恨精通的武功本就包括密宗瑜伽术,自然可以短时间内移动自己的穴位。
“难道我们并没有使你上当。”
“我当时也差点被你们骗过,你们装尸体的本事还真像。”
“那你是怎么发现的。”
铁恨道:“幸好我们一开始就将尸体的鞋子脱掉了。”
石老大看了看自己赤着的双足,他的意思是他们也将鞋子脱掉了。
铁恨解释道:“那四具尸体的脚已经被雨水泡了一整夜,皮肤早已浮肿发白,哪似你们的脚那么红润光泽。我一看就知道不对劲,不过看你们的动作,不似想置我于死地,我索性就移开穴位让你们制住,看看你们到底玩什么把戏。”
铁恨是朝廷官差,更是天下闻名的名捕,石老大等人自然不敢对他下毒手。
王风笑道:“刚才我看见他朝我眨眼睛,我就知道他根本没事。”
原来刚才王风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是看见了铁恨朝他眨眼。
第三十四节 昔日故人
忽听一人冷冷的道:“久闻铁捕头手上功夫独步天下,在下兄弟俩练的也是拳头上的功夫,能否恳请铁捕头指点一二。”
说话的正是站在身后的燕氏兄弟中的燕北。
“打架,我兄弟俩向来是并肩齐上。铁捕头得罪了。”这次说话的是燕南。
铁恨微笑道:“没有关系。”
燕北道:“那就得罪了。”
话音刚落,他的一双拳头如流星般已到了铁恨的面门,拳风呼呼,铁恨的头发被凌厉的拳风激得飞扬起来,面门已隐隐作痛,好霸道的拳头。
另一对拳头却后发先至,无声无息的就到了铁恨的腋下。燕南的拳头无影无形,看似轻柔无力,其实力可开碑裂石。这类全靠内力控制的阴柔拳法,比燕北刚猛绝伦的拳法更为厉害狠毒。
铁恨并不闪避,右手五指弯曲并拢如鹰喙,闪电般啄向燕南的脉门。犹如一只矫健的雄鹰,正用坚如钢铁的尖嘴迅猛准确的啄向毒蛇的七寸。
燕南并不慌乱,身体蛇一般滑开。
同时,铁恨的左手却挥了个弧形,嘭的一声,燕北那可碎金裂石般的拳头已击在了他的小臂之上。
铁恨的小臂并没有碎裂,燕北却只觉一股大力涌来,胸口有如大锤猛击,只得借势后翻,在空中翻了四个跟斗后才消弱了铁恨的内力,趁势落地后手腕兀自疼痛不已。
铁恨身形也晃了一晃,呼吸一时为之不畅,燕北的拳头比他估计的还是要厉害些。
燕南趁机右拳击向铁恨的腹部,左拳却化拳为掌猛切他颈后动脉。
铁恨头一低,虽然避开了颈后的一切,却没有避开腹部的那一拳。
燕南大喜,心中暗咐道:“名震天下的铁手神捕也不过如此吗?”
但他高兴的太早了些,他一拳到处,只觉得铁恨小腹如棉花般柔软,如青鱼般滑溜,拳头根本无从使力,顺势擦着铁恨的衣服滑落一旁。
铁恨的身子就象没有骨头似的一折一扭,以已不可思议的方式闪出燕南的双手范围。用的正是可让身体随意弯曲的密宗瑜伽术。
燕南和燕北一样,怔怔的看着铁恨,他们实在没有想到面前这个毫不起眼的黑瘦汉子竟是他们从没遇到过的高手。
铁恨已滑至两丈开外,扬声道:“我道是谁,原来是神拳门的燕氏昆仲,怪不得如此了得。”
燕南拱手道:“铁捕头才是名下无虚,实让在下兄弟大开眼界,佩服,佩服。”
他两人正是神拳门第一高手,亦是孟神通麾下的左右护法。
俩人是嫡亲兄弟,哥哥燕北的拳法至刚至强,弟弟燕南的拳法却是至柔至阴,两人一刚一柔。对敌之时,无论对方是千军万马还是单枪匹马,他们从来是并肩齐上,多年的实战经验加上俩人血脉相同心意互通,俩人刚柔并济已配合的无比默契。是以当年随着孟神通东征西讨,打遍南七北六十三省,从未遇上敌手。
想不到这次,俩人竟遇上了生平仅见的高手。
燕南继续道:“只是这次我兄弟俩是为石老大找这小子报仇,只有不自量力,再请铁捕头赐教。”
他双手一拱后,不待铁恨答话。人已如箭般射出,双拳一上一下分击铁恨咽喉和腹部。
燕北却着地一滚,已到铁恨腿边,拳如铁锤,横扫铁恨小腿。俩人果然配合的天衣无缝,一个攻上,一个就攻下。
铁恨脚步如穿花蝴蝶左右穿插,燕北的拳竟不能碰到他分毫。
燕南拳势快如流星,铁恨的铁手却比流星更快,霎那间已格开他如狂风暴雨般的神拳十八式。
在一旁的石老大再也按捺不住,从腰间抽出缅刀,迎风一抖。狂吼一声,红着双眼,向王风扑了过去。他早就想要了王风的命。
若在平时,就是五个石老大也未必是王风的对手。只是此时,王风重伤未愈,功力未复,竟被石老大疯狂倾泻而来的刀光逼得连连后退,登时险象环生。
铁恨看在眼里,急在心里。却始终不能摆脱燕氏兄弟四拳合璧的包围圈。
燕氏兄弟两人四拳,配合的浑如天成毫无瑕疵,果然非同凡响。铁恨即使要将他们击倒,也不是片刻间能做到的。
那时,王风只怕已死在石老大如暴风骤雨般的刀下了。
何况,旁边还有个虎视眈眈的李掌柜。
只要李掌柜一上前相助燕氏兄弟,铁恨便再难抵挡。
看来,这一仗他们是输定了。
嗤的一声,刀已劈在王风的肩头,血如雨花般溅出。
石老大狞笑一声,手中的刀又向他的咽喉割去。
王风勉强使了个铁板桥,刀从他鼻尖划过,他甚至能感觉到鼻尖上冰凉的颤栗。刀虽然好不容易躲了过去,但却再也躲不过凌空而来的一脚。石老大的一脚已踢在了他的胯下,他飞出丈余后,呯然落地,溅起泥水无数。
石老大脸上露出残酷的笑意,一步一步朝倒在地上的王风走来,他看着王风的表情,就象一头狮子看见一头温良的羚羊一般。
石老大道:“看这次还有谁来救你?”
王风躺在地上,不住的喘息,肩头的血已染红了他大半个身子,他的脸色如死人般苍白。
石老大并不急,他犹如一头狮子在吃掉自己的猎物前,要尽情的将它戏弄个够。
石老大狂笑道:“现在除非菩萨显灵来救你,否则你就死定了。我给你时间,你快向上天膜拜,让菩萨显灵来救你吧。哈,哈……”
他仰天笑道,神情极是得意。
李掌柜也已转过头去,看着斗得如火如荼的铁恨三人。他似乎也不忍看到王风临死前的惨状。
石老大还在得意的狂笑。
突然,一声佛号传来:“阿弥陀佛,施主你错了。”
石老大的笑声戛然而止。
一个身穿袈裟的身形从一颗大树后闪出,顷刻间已到了王风身边。
来人慈眉善目,须眉皆白,竟是此间主持,释远大师。
此时的释远已不再是老态龙钟,躬身偻背,胆小怕事的模样。
他的身体已经挺得笔直,他的脸色平静而自信,他盯着石老大,眼神凌厉无匹,不怒自威。
他双手合十道:“你错了,救死扶伤何必要菩萨显灵,老衲也勉强能做得来。”
石老大竟被他气势所慑,竟不敢往前一步,提刀怔在当场。
释远继续道:“如施主能放下屠刀,化干戈为玉帛,老衲当为施主诵经百日,为施主祈得一世平安。”
石老大终究是彪悍之徒,一瞬间,又恢复已往的凶残气焰,大喝道:“兀那和尚,这人和你非亲非故,望你莫管闲事,以免惹来无妄之灾。”
释远微笑道:“阿弥陀佛,施主又错了,世间万物均是我佛子民,老衲焉能视之不理,望施主及早回头。”
石老大用他的刀代替了他的回答,刀光如匹练般朝王风头上砍去。
释远突然眉宇间煞气大盛,脸色也变的青紫,手一动,已伸入炫目的刀光之中。
刀光突然不见了,就像一团耀眼的火苗碰上了一片汪洋的大水,立刻熄灭的无影无踪。
千锤百炼的缅刀突然戏法般的到了释远手中。忽然间,刀身又碎成几段,释远手一挥,寒光一闪,几截断了刀身嗖的一声没入树干,竟全无踪迹,树干表面上没有露出丝毫刀身的光芒。
快得不可思议的手法,骇人听闻的内力。石老大又再一次怔住。
释远却不理会他,大吼一声,道:“住手。”
声震林梢,远处一群乌鸦惊起,如一片黑云般惨叫着飞走。
树叶簌簌落下,铁恨等人只觉的耳膜嗡嗡作响,人有说不出的难受。
燕氏兄弟当即住手,屏气凝神,平复自己身体内翻滚不息的气血。
铁恨趁机跳出战圈,跃到王风身旁,查看他的伤势。
王风虽然脸色苍白,却无生命危险。释远的吼声虽强,但却好似并不会震到在他身旁的王风。
吼声良久方停,远处的屋宇群山之间还隐隐传来吼声的回音。
李掌柜脸上骇异无比,失声道:“降魔狮子吼。”
释远点点头道:“不错,想不到李施主还记得起老衲这些雕虫小技。”
李掌柜惊奇道:“大师居然认得李某?”
释远又已恢复那平静肃穆的表情,道:“老衲虽然不再留恋尘世间的一草一木,不过有些故人却并不是说忘记就能忘记的。”
李掌柜死死的盯着释远的面孔,嘴里喃喃的念着:“故人,故人……。”
突然他如梦初醒般,脸色变的又青又白,仿佛忆起了一个他非常害怕的人来,他嘶声道:“原来你是……。”
第三十五节 恶魔与高僧
“阿弥陀佛,老衲已再非凡尘之人,早已不记得过往种种,望李施主前事莫在提起。善哉,善哉。”释远似乎不愿别人知道他的来历,迅速打断了李掌柜的话语。
雾,又起雾了。
李掌柜此时的脸色铁青,表情充满了惊讶和恐惧。他做梦也没有想到此人居然会遁入空门,而且做了白马寺的主持。
冷汗已从他额头沁出,凄冷的雾像轻烟一般从他的脖颈飘入,直达他的心里,寒意让他颤栗不止,他仿佛听见了自己牙齿打战的声音。
突然,李掌柜大喊一声,凌空一翻,人已消失在凄迷的冷雾中。
只听见雾里传来他夜枭般的声音:“石老大,有他在,我劝你死了报仇的心。”
声音如寒鸦在泣,充满了恐惧之意。
石老大听到,脸如白纸。
连当年单人双笔横扫连云山十八寨,一对判官笔下亡魂无数,随时可定他人生死的判官李霖都惧怕得落荒而逃。
这老和尚到底是什么人?
石老大心里清楚,他绝对不是个好惹的人。
一个随时能要你命的人。
石老大走了,燕氏兄弟也走了。
既然已经一败涂地,还留在这里干什么。
铁恨并没有拦着他们,他向来只懂得宽恕。
释远已重眉敛目,庄严肃穆,仿佛世间已经没有任何事情能引起他的关心。
王风喘息已停,在铁恨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他双手合十道:“想不到大师居然是世外高人,在下真是有眼无珠。”
他咳嗽了两声,道:“多谢大师救命之恩。”
释远嘴里喃喃着诵着佛经,一脸慈祥,满面笑意,仿佛又变成了平常的释远主持。
他微笑道:“老衲不会眼看着展家的人受他人欺负的。”
王风一愣,脸色尴尬的道:“在下并非展家之人。”
释远笑吟吟的道:“老衲老眼虽然昏花,但绝不会看错的。”
王风脸上一片茫然,他根本不知道释远这句话的意思。
幸亏释远又说道:“昨晚,那小妮子听到你受伤的消息,眼泪都快掉了出来。”
王风道:“您是说,展笑颜。”
“你说呢?”释远从怀中掏出一张黄纸递给王风,道:“偌,这是她昨日求的。”
王风茫然接过。
三寸余长的黄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