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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是有心爱的苏霓裳吗，他为何要对自己做这种保证，他娶她的目的不就是为了气苏玉钗吗，总不至于他打算跟她演一辈子戏吧。
还是，她可以理解成其实司徒靖对她有那么一点点的…动心？
想到这个词，米小闲连忙甩了甩头，可这在司徒靖看来却像是她在反对：“干嘛，我都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你还不肯保证？眼珠子咕噜噜的转，你说，你又在胡思乱想什么呢，别走神，直接保证。”
米小闲咬唇：“好吧，我保证，我对天发誓，如果司徒靖一辈子不会休了我的话，那我就一辈子不改嫁，这样总行了吧。”
“什么叫…”司徒靖想着凤凉姬这女人真是矫情，他都已经把话说到这份儿上了，她竟然还怀疑他。“行行行，我看你这女人就是被骗大的。”
“我不是被骗大的，只是因为你跟苏霓裳的事儿太轰动了，所以我要自我保护。”米小闲努嘴：“就算是演戏，我也总得明白自己是个什么角色吧。”
“你…谁说我是跟你演戏了？”司徒靖抬手点了点她的额头：“你的脑子是榆木疙瘩吗。”
笨女人，蠢女人，非要他说爱上她了，她才能听懂他的话吗。
“不是吗？”米小闲眼神带了抹吃惊：“我一直都以为是这样的。”
“如果我对你好是演戏，那现在周围又没有看戏的人，我为何还要忍让你对你解释那么多事情？”司徒靖完全松开抱着她的怀抱，很专注的打量着她。
米小闲挑眉，是啊，他刚刚给她解释这这那那的她也觉得很吃惊，他为什么这样啊，总不会是真的看上她了吧。
噗，真是好笑，她自己想想都觉得好笑，放着苏霓裳那样的美人儿不爱了，留着苏玉钗这样有姿色有身材的女人不去试着爱，竟会爱上她这个长相平凡，资质平庸，又没有什么好出身的女人？她真是脑子秀逗了，才敢这样想。
司徒靖看着米小闲此刻有些傻愣的表情，第一次好笑的发现原来这伶牙俐齿聪明的小妮子也有犯傻想不明白的时候。
那就先让她傻着吧，让她明白了自己的心意他去出征的时候反倒会更担心。等到出征回来后再对她表白吧，省得他不在是时候这个傻丫头自己胡思乱想。
司徒靖抬手责备的点她脑袋：“还有，你这火爆脾气真要改改了，以后你生气就说，不许糟蹋那一池开好的荷花。”
“呵，终于说出目的了吧，看到我把你跟你心爱的女人亲手种的荷花给糟蹋了，是不是心疼了。”一提荷花，想到之前苏霓裳那得意的表情，米小闲再次抓狂，这混蛋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你胡说什么呢？”司徒靖皱眉。
“装什么啊，不是吗？苏霓裳说那一池的荷花是因为她喜欢荷花，所以你才为她而种的。”米小闲跺脚：“她今天哪里是来求我挽留你的，那样子分明就是趾高气昂的来炫耀爱情的。我凭什么要受这气啊，她可是皇上的妃子，算起来是我的婆婆，哪有媳妇跟婆婆为了同一个男人争风吃醋媳妇还完败的道理啊。
她是贵妃娘娘，我动她不得还不许我拿她的花发泄发泄啊。再说了，她跟你的过去那都是上辈子的事情，她姐姐都成你的正妻了，她还有什么资格来炫耀啊。”
“所以，你是吃醋了？”司徒靖挑眉，竟完全没有生气的样子。
米小闲跳脚：“谁吃醋了，我是…我这是为自己鸣不平。”
“你如果不是吃醋了，你有什么好不平的。”司徒靖摇头一笑：“傻女人，你自己也知道我跟她的过去是上辈子的事情了，干嘛还拿过去的物种撒气呢。
这王府里也不是只有你和我两个人，这世间喜欢赏荷的更不是只有苏贵妃一人，再说了，这池塘里不种荷花还能种些什么来点缀一下？你倒是说给我听听，以后为了不让你发脾气的时候又乱祸害，我就按照你说的来点缀荷塘。”
米小闲一听心情舒畅了许多，挑眉问道：“真的？”
“我堂堂男子汉，骗你一个小女人干什么？说吧，要种什么？”
米小闲努嘴想了想，好像也就属荷花最绚烂了。
这么想来她今天还真是有些冲动了呢，好好的池塘被她一包药就给糟蹋了。
这云初也真是，她当时跟疯了似的，他怎么也不拦着自己。
厄，难道拦过吗没拦住吗？她可以说自己没有印象了吗。
“想到了吗？想种什么？”司徒靖抱怀打量她不知道她在想什么表情极其丰富。
米小闲可不想承认自己后悔了，她高高的仰起头：“想到了，种睡莲。”
“呵，”司徒靖无奈一笑：“睡莲和荷花有什么区别？还不若荷花美丽呢。”
“我不管，就种睡莲。它们是亲姐妹又如何，还不是两个名字，一个是一个吗。”
见米小闲又要往牛角尖里钻，司徒靖赶忙打住道：“好好好，听你的，种睡莲，明天我就命人种，这样总可以了吧。”
米小闲得意点头：“可以。”
司徒靖无奈，怎么跟小孩子一样呢：“所以你以后得答应我，不能乱冲动了知道吗？”
米小闲的气消了，也就没有什么好再跟他对着干的了：“可以，只要苏霓裳那厮不来招惹我就可以了。”
司徒靖摇头转身打算回去，他心中也有些疑惑，苏贵妃怎么会来到这里的呢，她真的是像姬儿说的来炫耀什么的吗？如果真的是这样的话，那确实有些过分了。
此事如果传到父皇耳中，怕是又要怀疑他了吧。不管了，反正他都要离开了，也没有什么好在乎的了。
“等等，”米小闲见他这么快就要走，连忙上前伸手挡住他的去路：“我有件事儿要跟你商量。”
“说吧。”
“那个…其实吧，我这人头脑特别聪明，而且我又会做饭，又会打扫，关键的是我还可以暖床，你觉得我是不是经济适用女呢？”米小闲一扫刚才泼辣的样子，忽然就对司徒靖抛起了媚眼。
司徒靖看着米小闲挤眉弄眼的样子，心中顿时一阵恶寒，寒毛也跟着竖立了起来：“你说这些话是有别的意思吗？”
“当然有啊，没有我说这么多前提做什么啊。”她扭捏的往司徒靖身侧一靠，扭捏的撞了撞他的胳膊：“那啥，你出征的时候带上我呗，我可是出征必带佳品呀。”
司徒靖愣了一下：“你再说一遍。”
米小闲咬牙，死丫的，耳朵不好使还是怎么着：“出征的时候带上我呗。”
“胡闹。”司徒靖的大喝声顿时扭曲了米小闲讨好的容颜，“你当战场是什么地方，那是杀戮与被杀的地方，是严肃而又夺命的地方，你居然想跟着我去那里？你是不是疯了。”
“我没疯，我就是想跟你一起去见识见识，我保证不会给你添乱，也绝对会活着回来的还不行吗。”米小闲努嘴，她在苏霓裳面前可是将大牛皮都吹出去了，若是司徒靖不肯带她，那她脸面往哪儿搁啊。
“不可能，我绝对不会带你去的。”司徒靖想也不想的摇头：“我可以容忍你作为女人却从来不做女红，也可以原谅你在外面疯闹闯祸，但跟我上战场的这件事儿我绝对不能允许。”
“你怎么这么固执啊，女人怎么了，女人为什么就不能上战场了，这大司国的律法里哪一条写明女人不可以出征了？再说了，我只是想去见识见识，我又不是去捣乱的。”米小闲咬唇：“还是你压根就觉得我这是在无理取闹？”
“你自己原来也清楚啊。”司徒靖冷眼：“清楚就不该说这种话。”
米小闲被气的咬唇：“这怎么算无理取闹了，我想见识见识有错吗。”
“一个女人不需要长那么多的见识。”司徒靖见米小闲有些面红脖子赤，有些想不明白，世上怎么会有女人愿意去那种地方呢。
“姬儿，你要明白我不带你去是为了你好，你知道吗，到了战场上，你的生命就由不得你说了算，尤其你还不会武功，我把你带在身边势必要时刻提心吊胆，担心你会不会出危险，这样的话，我也会乱了分寸的。
而且，战场上是男人们的地盘，你一个女人在那里确实不方便，我也是为了你好才会不许你去的。
你说这样大热的天，你能忍住一个月不洗澡吗？战场上的条件没有你想的那么好，那里很艰苦的。”
“那你还在那里一呆就是六年？”米小闲嘟嘴，一个月不洗澡，那还不得变臭了啊，她真的要去吗，真的要去吗，真是纠结啊。
这张该死的嘴果然是好会给她闯祸啊，干嘛要逞那一时口舌之快呢。
“我跟你不一样，我是带着使命去的，我是男人，肩负着保家卫国的大业，我不可能因为自己不愿意去那种艰苦的地方就说自己不去。
我是一个王爷，是全军的表率，若我都怕苦，那将士们又为何要为了守护我们司徒家的江山而付出努力呢？”
司徒靖见米小闲在认真听他的话，他伸手刮了刮她的鼻子继续道：“我知道你这个人一向好奇心重，可是那种地方真的不适合你，你那点花拳绣腿在那里不够被砍的份儿，还有，你说我堂堂一个大将军王出征还要带着个女人，若人人都学我，那这军营里的军纪还要不要管了？”
米小闲垂头可怜兮兮的看他：“真的不能去吗？”她其实也没有那么想去好吧，不过在苏霓裳那里，她这脸要往哪儿放啊，丢死人了。
“不能。”
米小闲嘟嘴：“难道历史上就没有女人随夫出征的吗？”
“没有。”司徒靖很坚定的摇头：“世上哪有女人会傻的跟你一样竟还想去那种地方看看，她们都躲还躲不及呢。”
“那你就让我做第一个好了，说不定我还能因此就留名青史呢。”米小闲眨眼继续努力。
司徒靖脸色一僵，这个女人怎么这么倔？“女人不需要被记入史册。”
“你这是典型的看不起女人，女人怎么了，我不是说了吗，女人也可顶半边天呢，没有女人哪来的男人啊。”
“你的那些狡辩之词在我这里派不上用场，别说了。”司徒靖摆手，不给她机会让她继续说下去。
见他转身又要走了，米小闲赶忙道：“你说我是你承认的唯一的你的女人，那我想问问你，我在你生命中存在过的痕迹是什么？
不管是当下还是以后的历史上，人们能记住的都是王爷司徒靖与王妃苏玉钗的名字，谁也不会知道你的生命中曾经还有过一个凤凉姬。
最理想的也不过就是会提到一句某某年，靖王爷娶妻同日迎娶小妾凤氏？凤氏为靖王爷长子的母亲，不过如此而已，这就是我在这世上的一生。”
米小闲本是要劝司徒靖的，可说着说着忽然就觉得自己很可悲，她垂头，这问题她以前其实没有想过，刚刚也不过就是随嘴一提，说完才觉得自己真的好可怜。
司徒靖回身看着她落寞的脸庞，心中有些心疼，他走回到米小闲身侧，手握住她的肩膀，坚定的承诺道：“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让你成为我的王妃。”
米小闲怔愣了，完全傻了，什么意思，他要为了她废了苏玉钗不成？
怎么可能呢，苏玉钗可是皇上钦点的靖王妃啊。
“不用担心，我知道你的顾虑，苏玉钗是我父皇指给我的王妃，可我父皇不可能一辈子当政，总有一天，我可以光明正大的休了那个女人。”司徒靖对米小闲微笑：“所以，你可以在史册上留名，甚至也可以跟我死后一起同眠地下。”
“你跟我？”米小闲重复着司徒靖的话，最近司徒靖表现的很是不同寻常，他对自己的关心真的不少，她总是恍惚有种感觉，他的表现是真心的，不是演戏。
她可以劝自己去相信吗？其实身边有这样一个男人真的很幸福不是吗？
可…她不能啊，她是一个随时都可能会回家的女人，那个家与司徒靖之间隔着一道时空的距离，一旦离开了，便是生生世世的分离，是永别。
如果她自己不能克制自己的感情而让自己泥足深陷，那么未来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世界，她会有多么的痛苦呢？
虽然不知道司徒靖是不是真的可以真心的爱上她，可他总不至于生命中出现过的一个女人忽然间消失却一点感觉都没有吧。
若她真的离开了，恐怕就不是一个人的痛，而是许多人的伤心了吧。
司徒靖点头，轻轻的揽她入怀，真是奇怪，以前他这样抱着霓裳的时候，从没有过此刻的这种满足感。
难道一个人的感情真的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变的细腻不一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