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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奖励?是什么奖励?”他注意到了我无意说出的话。
“嗯……”我低头思索。正因为是信口说出的,所以真不知道要奖励什么。
而,我这个卑微的下人,可以他给予什么呢?
“只要你能够全猜出来的话,只要我能办到的,我都会为你为去做。”最后,我对他这么说到。
“真的?”他闭着双眼的脸,急切地寻求我的肯定。
“真的。”我坚定不移地看着他,尽管他看不到——正因为他看不到。
“那好,来吧!”他毅然地冲我说道。
我则被他一副慷慨就义的模样逗得噗嗤一笑。
我小心地把汤水送入他的嘴里。
“云,慢慢地体味汤水里的味道,在这汤水里,除了枸杞跟莲子。你还能知道,我在里面都加了些什么吗?”
我轻柔地对他说道,用的是那种安抚孩子入睡的沉和声调。
他的眉头紧蹙着——他还是吃不来食物。
但渐渐地,他的眉松开了。
“没有恶心。”仍闭着眼的他一脸惊讶,“我喝下去了!”
“恭喜恭喜!”我没有让自己的激动、喜悦过多的表露在声音上,“那你吃出我都在里头加了什么吗?”
“啊?”他果然没注意。
“我再喝一口。”他对我说道。
我笑逐颜开,依他所言,又向他喂了一口枸杞莲子汤。
他把清澈的汤水含在嘴里,细细品味。
“有人参。”他说出了一个答案。
“对。”我点点头。
人参补身,适合给长期不吃东西而体虚面色苍白的人吃,所以我加了些进去。
“还有呢?”我问他。
“……嗯……”他想了想后,说道,“我还要一口汤。”
“好。”我乐于配合。
“——你放了砂糖。”品尝汤水不久后,他说道。
“对。”放砂糖可以让汤水变得美味,但我依他的口味,只放了少许。
“还有呢?”我接着问。
“还有?”他看起来,像是被难住了。
“我还要一口汤。”他已经较真了。
我低头看了看盅里的汤——已经被他吃了大半了。
我无声息地笑得合不拢嘴。
我往他嘴里再放一口汤——一大口。
“可以说出来,我还在里头加了什么吗?”我神秘地对他说道。
他皱眉、皱眉、再皱眉,最后——“……加了——水……”
他说得不肯定,而我再也忍不住笑出声来。
“风响——”听着我笑不抑止的声音,他想张开眼睛又不敢。
“你说对了。”我用空出的手擦拭被笑意逼出的泪,“全对了,所以你可以张开眼睛了。”
他张开眼,嗔怪地望着快要笑趴在桌面上的我:“那你干嘛笑得这么癫狂?”
我举着空盅子给他看:“你看,你已经把整盅的枸杞莲子汤喝完了哦!”
他先是一呆,随后恍然:“哦,一开始你就是想骗我喝下这盅汤。”
“怎么样,很成功吧!”我笑得自得。
“你哦!”他笑瞪了我一眼。
“不过,得了一个承诺的我,也不算被骗得很惨啊。”他露出一个淡淡的笑。
而我、因为他的这个似有若无的浅笑,沉溺其中……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露出笑容呢!想到这儿,我的心像灌了蜜,甜滋滋地。
我放下了手中的汤盅,对他奉上我由衷的笑:“那你想要我帮你做什么呢?”
他凝眸望我:“先留着,我想到了再说。”
“好啊,反正是你赢了,你想怎么样都可以。”
我的目的是让他愿意吃下东西,其他的,对我而言都无关紧要。
我的话让云的目光变得深沉,他定定地看我,无言一阵后,他令我感到费解的话传入我的耳朵……
“那我,会很期待那天来临的。”
我听不懂他话里的深意,而他也不明白我的心情。
其实这个游戏,还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我在这盅汤里——加了我的心意。
我真的很喜欢看云练剑。
每天我都会一大早起床,端着盛着热水的脸盆赶来连云阁看他练剑,并在他练完剑后,用热水给他洗脸。
今天我赶到连云阁时,他已经在院子里练剑了。
我把脸盆端到屋子里后,便坐在庭院里的石凳上,看他练剑。
云很喜欢练剑,我由他的眼里可以看出来。
平昔冷漠,略带忧郁的他,只有在练剑时,才让人感觉到活力。
他似乎把一切情感都投放在了练剑上面,每一个旋身、每一次扬臂、每一次挥剑……我都能由其中看到他的心情。
他借着练剑抒发他的感受。
尽管此时他的面容看起来比平日还要冷冽,但这才是他真正的感受。
人生的身不由己,命途多舛,让他只能有如此心情——痛悲伤绝。
我目不转睛地看着他俊逸轻盈的身子,当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投射在他那纯白的衣上时,我仿佛看到了一朵云彩,一朵在我的眼睛舞动的白云——无垢地、沉静地、冷漠地、忧愁地、孤独地……云……
“风响。”云一张绝尘的脸突然出现在我的面前,吓了我一跳。
“想什么呢?整个人都呆掉了。”
“没、没想什么啊。”我轻拍我还在悸动的胸口,对他问道,“云,你什么时候练完剑的?”
“还说没想什么呢?我早就练完剑站在你面前好久了,你都没发觉。”云微皱了眉。
“啊、啊……我刚刚只是在发呆。”我没想到他会为这样的事露出不悦的神色,有点惊讶。
“发呆?”他的眼睛紧盯着我,想看出我是不是在撒谎。
“对了,发呆。发呆而已,没什么的。”我挥挥手,把这件事轻描淡写。
“好了,云,快去屋里洗洗脸吧,水都快凉了。”我催促他进屋。
他显得有些不情愿,但没有反对。
我跟着他走进屋子里,把脸巾放在热水里浸湿拧干递到他面前。
他接过,捂在脸上慢慢地擦拭起来。
看着他洗完后,我接过他交给我的脸巾放在水里渡了一下后,再拧干。
“云,早餐想吃什么,我做给你吃。”准备离开前,我对他说道。
“随便吧。”仍旧还不太习惯在我的强烈要求下必须正常时间饮食的他,没有为这个问题动上丝毫心思。
“那我就煮一些白米粥,外加一些配菜好了。”一开始,还不能要求他吃太多,毕竟他对饮食还有些排斥。
我说着,并端起了脸盆,打算离开。
“风响。”他唤住了正要离开的我。
“什么?”我回头冲他笑道。
“……顺便,做一些你想吃的菜吧……来这,跟我一块吃。”他幽深的眼睛凝视着我。
我望着他无言了一会儿,才笑逐颜开:“好啊。——不过,我端来的菜你都要每样吃一口才行哦!”
“风响?!”他因我见缝插针的行为稍微瞪大了眼。
“你觉得办不到的话,我就先吃了再来。”我回头,举步,要离开。
“好了,好了,我答应你可以了吧!”他冲着我的背影无奈地说道。
“好!”我回头,笑得绚烂。
他不知道吧,其实,我比任何人都想与他在一块吃东西。
“云,你不吃不喝,可以撑多少天呐?”我好好奇,忍不住还是问了。
“半个多月。”他不假思索地回答。
“半个多月?!”他的话让我差点没把口中的食物全喷出来,“你是神啊!”
“神那到未必。”他因我的反应露出浅浅的笑意。
“这只不过是习武的人都有可能会做到的事情。”他接着向我解释,“武功稍微好些的人都可以比常人多撑一些时候。要是真出了什么事,不得不绝食时,我们这些练过武功的人都会利用武功里的技巧让我们能够更长时间维持体力。”
“那是什么技巧啊?”
“打坐。”
“打坐?”我的脑海里出现和尚打坐念经的样子。
“对,打坐。”他点头,“就是静坐在一个地方,不言不语、不动不乱、心无旁骛、气定神闲——这不仅可以减少体力消耗,更能使体力持久。”
他的话让我的心里渐渐冒出一个问题:“云,你是不是一打坐就是一整天啊?”
我想起了我刚来到连云阁时,屋里的寂静。
“对,我一练完剑就回到房里打坐。要是我不因练剑而耗损大半体力的话,我还可以撑久一些。但是,我不能不练——这是我,告诉自己还要继续活下去的理由——把我家的全套剑法练完,不让它失传。”他的话说到最后,变得有些哀伤。
而我一时间,都不知道该说什么。
最后,我用笑容打破我们之间的凝持空气:“那现在你可以随心所欲的练剑了,因为我会煮很多好吃的东西让你有体力练剑的。”
他跟着笑笑:“是啊,我好像只能吃下你煮的食物。”
“是嘛!”我冲他笑得绚烂,并往他的碗里夹了一些青菜,“那就多吃点。来,把这吃了。”
“风响?”他盯着手中的碗,话语无奈。
的确,他今天吃的食物已经是比往日多得多的份量了。
“好啦,也不是很多啊。”我迎向他有些为难的眼神,并对他说道,“只要你把这些菜吃完就可以了。”
“吃完它们就可以了?”他向我确认。
“我保证。”我举起手,做出起誓的样子。
“好,那我就努力吃完。”
他说完,果真低头吃了起来。
见他如此接受我的要求,我的心泛着丝丝的甜——又隐隐的痛——
当我端着空碗碟走出连云阁时,陈管家叫人把我叫了去。
我把空碗碟交予这个人,让他帮我拿到厨房去洗后,便去找陈管家。
陈管家正在青崖山庄的大厅里,我见到他后,向坐在大厅侧座的他跪了下来。
“陈管家,您找小的有何吩咐?”我卑恭地向他说道。
陈管家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看着我。
直至过了盏茶的工夫,他才淡淡地说道:“我听说,主子已经开始在吃东西了……是吗?”
“是的。”我在厨房做什么,都有人看到。
每次端着热菜出去,拿空碟回来,不是主子吃了,难不成是我自己吃了不成。
“你小子本事不小嘛。”陈管家抿了一口茶水后,继而说道。
我冲他叩了一个响头:“小的只是在尽心尽力为您跟主子做事。”
“哼。”陈管家不明所以地哼了一声,“看你一脸呆憨的样子,没想到还挺会说的。”
他的这句话让我不知道该怎么接,只能低头无语。
“不过,就是你这张呆脸才能轻易蒙骗别人——包括主子。当初我就是看到你这张脸才选中你的,没想到还真挺管用的。”
陈管家的一席话让我内心苍凉——我没想过要骗云,从来都不曾……
“我叫你来,也不是为别的事,只不过看你侍候主子侍候的好,所以,想给你一些奖赏。”陈管家由茶几上拿过一个锦囊丢到我的面前,“这是十两银子,给你的,你想怎么用都可以。”
我捧起锦囊又冲他叩了一个头:“小的谢过陈管家。”
“好好干,尽心侍候主子,你会得到更多奖赏的。”
“是。”
“好了,下去吧。”陈管家冲我挥挥手后,就径自喝起了茶水,没有再理会我。
我起身离开,但,我手中的十两银子压得我脚步沉重。
我手中的,是可以让我获得自由的银子——不是吗?
我的头被迎面而来的书籍一记猛敲,让沉浸幻想的我吓了一跳。
“云?”我下意识地用手捂住被敲却一点也不痛的头,不明所以地望着站在我面前的人。
“你今天发呆的次数很多哦!”云用手中的书籍轻点头我的鼻头,一副责怪的样子对着我。
“啊,是吗?”我呆了一下。我真没注意到。
“都在想些什么呢?”云稍稍俯下了身子,面对我。
近距离看云俊美的脸让我的心无比激荡,害怕自己的心会跳出胸膛,我退到一个自认安全的距离。
“没、没在想什么啊。”我摇摇头,说道。
他因我刻意地与他保持距离面露一丝不悦:“你不说就算了。”
他面容冷漠地坐回书桌前。
我看到他生气了,也顾不得心还会不会跳出外面来了,赶紧上前解释:“我——我没有不想说,我只是不知道该怎么说。”
“再、再怎么说,我都是一个下人,我觉得、觉得能跟云你做朋友——让我感觉好奇怪,好不真实……”我断断续续地说出了内心的想法。
云听罢,侧过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