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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特律杀得两眼冒火,吼声答道:“爹请突围,弟弟正在等你.我和这批家伙拼了。”
高仁奇也冲近过来,见蒙特律说话分神,左侧一贼趁机一抖手中马刀,抽冷门闪电往蒙特律背后横扫而进,不禁惊得大喝一声,脱鞍飞纵赶援。
蒙特律被高仁奇一声惊呼,以为他遭遇危境,抬头一看,正好看到那贼偷袭,挡架已来不及,被迫将身一仰,毫厘之差,避开敌刀,紧接顺手一剑“再起东山”,硬生生地将偷袭那贼斜削一剑,中分两段,惨声惊动原野,血光相映斜阳。
高仁奇赶到时,蒙特律早巳冲杀他处。
蒙老人本在近处,两人角度不同,且要边战边说.是以未曾目睹,这时正处紧急关头,闻得惨叫,也无暇回顾。
时近黄昏,战斗更形紧张,老少三人气喘力乏,危机四伏,生命的希望将要随着余霞没落之际,远远发出一声清啸,音绕青冥,大地响应。
落霞残照里,一匹白链银光,如弹掷星飞,闪电而来,在相距百丈之处,略一停止,随即一道金霞,如云中疾电,迅速在斗场一绕即没,紧跟着惨声惊天!尸倒如泥……
蒙老人等无由一怔,他们不知四周的敌人为何无缘无故地都滚下马来,而且一叫就不动了。
蒙特律心粗气愤,他以为敌人设有诡计,不问三七二十一,也跟着纵落,举剑乱劈,如砍瓜切菜。
高仁奇惊阻道:“大哥住手!”
蒙特律见一连砍了几个,都未见敌人躲避,也看出了蹊跷,闻声停手,怔怔地惊瞪双眼,傻啦!
蒙老人到底经验多,招呼高仁奇,都跳下马来,道:“仁奇,你去看看,这三十余贼是如何死的。”
高仁奇依言翻转一个尸体,细查全无伤痕,惟项上有半丝浅红线围绕上围,即将详情告察。
蒙老人闻言,惊骇得两眼发直,颤声道:“飞剑……”
“伯伯,你老受惊了,请恕灵儿接应来迟之罪。”
三人突闻其声,猛惊回头,见一青衫少年静立数丈之外,正微笑满面,悠然相望。
蒙特律大叫一声,扑前道:“弟弟,你来啦!”
这时蒙老人和高仁奇也依稀认出.都惊喜莫名,不禁四目泪流如注。
来者正是伍灵珠,他自留条别罢罗氏老少,急急而行,因地形不熟,方向不明,本拟运电导青冥之术,绕空寻找,又怕白驴有失,不得已想起三尊禅功里有纳须弥于芥子之功,三清玄功里亦有聚乾坤于一壶之术,能将周近万物缩于咫尺,即刻运起磁精元气,以听字诀,静听周近数十里之动态。
突然,耳闻喊杀之声,发自西南十余里处,其中有数人之音甚为熟悉,便知确为蒙特律等遭遇危险.他无暇考虑其他,即放缰向发声方向疾奔。
远远于百十丈处,他看到蒙老人和高仁奇等正在千钧一发之际,伍灵珠恐故人有失,不自觉地猛提磁精元气,顺手拔出电鳗宝匕,运劲一掷,这些动作,他全凭意念所使,无形中使用御气飞剑之术,刹那间将群贼置于死地!待收回电鳗宝匕时,才知自己因关心友人大甚,而开了一次空前的大杀戒,事后暗责自己鲁莽从事不当,然事情已做了,悔也无益,只好牵驴前进,慰问故人。
蒙老人和高仁奇二人,一面流着欣慰的热泪,一面各执灵珠一手,别情离绪,干言万语,不知从何说起,只有相对默然,让满怀热情诉诸心灵的交流。
蒙特律憨态十足地道:“弟弟,幸喜你来迟一步,贼人都死了,不然你也遭遇危险。”
灵珠含笑不语。
蒙老人叹口长气,才接口道:“孩子,你刚才发现何人在附近吗这些马贼都是死于飞剑之下,定有奇人暗助我们,现在这批尸体如何处置”
灵珠正容道:“老伯伯,灵儿不愿瞒你,这些贼人都是我杀的,请你老和二位大哥不要宣扬出去,贼尸虽多,但掩埋很容易,就近选一深沟,大家动手埋掉就行了!”
三人听说贼人是他杀的,都惊得目瞪口呆,竞将埋尸体的后半段话没听进耳里。
灵珠见老小三人如此惊骇,这也是预料中事,又道:“老伯伯和两位大哥,定想一听我三年多离别经过,现在暂时不说,等办完事情后,慢慢告禀如何?”
蒙老人哈哈大笑道:“孩子,我老眼不花,终于被我料对了,但没有想到有此骇人成就罢了,好,我们赶快动手。”
高仁奇和蒙待律急于要听经过,闻言迅速搬运,片刻完工,灵珠暗提磁精元气,将一个土堆推填沟中。
他这一动作,又把三人吓了一大跳。
高仁奇和蒙特律连声叫好!蒙老人更乐不可支。
灵珠微笑道:“贼尸已埋,贼骑我们赶回去吧,不知他们是从哪里来的””
蒙老人接道:“从贼人口中听出,他们是青海布克河来的,可能红天罗老巢现在‘海心山’未动。”
灵珠微忖道:“好极了,老伯伯和二位大哥,请将贼骑赶回去,附带把白驴牵回,我马上去会红天罗。”
蒙老人犹豫道:“孩子,我知道你已是非常人了,武功虽是超人一等,但红天罗声势浩大,最好不要去冒险,要知双拳难敌四手.他们高手如云,蚂蚁多了咬死象,还是商议妥当后再动为是。”
高仁奇接口道:“弟弟,我有一个办法,使马贼寻上门来,你看好不好”
灵珠摇头道:“大哥是想放出传言,说他们刚才被杀是何人所为,要红天罗亲自来到了清过节是不是这样不妥,一方面为了老伯伯全族人的安全,不能这样做,再说,红天罗自视定必很骄傲,他根本不会自来,似此拖延过久,族人何以为食,因此,我必须亲自去找他,关于危险一节,但请放心,我会小心从事的。”
高仁奇一想很对即点头不语。
蒙特律大声道:“弟弟,我和高大弟随你一道去怎样”
蒙老人不等灵珠接话,瞪眼骂道:“莽东西,你去绊弟弟的腿是不是?快赶马回去。”
他回首又对灵珠道:“孩于,你小心去罢,伯伯相信你有办法的,如真的碍手,千万不要固执,免我担心。”
灵珠安慰道:“伯伯放心,海心山离此不到五百里,请于三日后在镇等候,最好多带族人接马群。”他说罢向蒙老人等告别,转身大步而去。
蒙特律被义父骂了一句,这时不敢吭气。
高仁奇怔怔地道:“老爹,弟弟说三日后接马群,靠得住吗”
蒙老沉吟道:“仁奇,你弟弟是非常人,他说三日后接马群,虽显太肯定一点,但他没有把握不会乱说的.我们只有依他说的去做就是。”
三人都抱着既兴奋而又担忧的心情,把贼人所骑的良马,驱返回去。
灵珠因怕惊扰老少三人,不便当面运用电导青冥奇技,徒步行出半里后,提起磁精元气,刹那升人高空,五百里的海心山,顷刻即至。
青海形似一片树叶,方圆百公里,中有一山,即“海心山”。山的四周,风景优美,房屋栉比,这时正灯火辉煌,人声喧哗,山上楼台连云,殿宇壮丽,’反而显得冷清静寂。
伍灵珠绕空一周,将整个海心山的形势一览无余.见处处灯火,却不知红天罗本人居住何处他降至一楼人声最闹处,且显混乱的大厅之上,闪身屋角,静观动态。这座大厅非常宽广,里面似在开什么会议,侧耳一听,突闻一声音深沉地道:“大家肃静,大王及各总队长马上就到。”
厅内群众闻语,突然静寂下来,微闻椅凳之声轻移,步履擦响,无疑都在各就座位。
灵珠欲一观实情,提气过劲,以缩骨之术,将身体缩成像个狸猫大小,以九龙腾综合步法,硬往里面闯,真是快得连黑影都未显出,即飘身落于大厅梁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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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夜探海心山
厅内起码人数上百十余个,且都是红天罗手下顶尖好手,就是无一人知道有敌人侵入大厅。
灵珠俯首注目,见黄厅的上方,排有十二张紫檀木太师椅,椅上都垫以虎皮,最中一椅加铺大红金边茸毯,知这些太师椅,都是首脑人物的座位。东西两面,分排两列长凳,这时正坐得满满的,有老有少,打扮得是汉满蒙回藏各族都有,甚至于连三教九流的脚色,男女老幼混合,真是五光十色。
正当灵珠看得目不转睛的时候,大门外突然一声高叫:“大王驾到。”
厅内群雄闻声起立,状极恭敬,昂首挺胸,无一稍动。
未几,从大门外鱼贯行进十三人,前面一高大老者,气势威猛,身着大红缎袍,披深紫色披风,满头发绾成一个如意髻,两眼精光炯炯。
第二位是宽袍儒服的人,年龄亦在七十开外,吊眉死眼的冷气森森,看着使人有刺眼之感。
余下十一人高矮不等,都是上了年纪的人,一个个强悍狞厉,一见就知都是身怀绝技之士。
十三人依次落座太师椅上,群雄齐一躬身,方始坐下。
黄发老者环眼注视一周,招手一指左列群雄第三人回道:“蓝旗三队任务完成没有?”
那人起身恭答道:“属下蓝旗队领禀大王,现欠第一批未返,相信在今晚必回,本队只差牧民五十人。”
灵珠暗地忖道:“这家伙所说一批未回,大概是被我杀死的那一批了。”
黄发老者冷哼一声,道:“蓝旗队每次工作落后,应多加检讨反省。”
灵珠见那家伙闻言吓得直冒冷汗。
黄发老者无疑就是令漠地人民丧胆的红天罗了,他沉吟又指右列末座一人道:“劳西你自愿参加本帮,不知令师同意否?”
劳西起立答道:“蒙大王收留,感激不尽,家师自属下两位兄长死于天竺魔僧之手,实感复仇不易,他老人家数日后定来亲身相谢,可能也有参加之意。”
黄发老者闻言哈哈笑,道:“令师称雄西康数十年,老朽久已闻名,每思一见为快,如蒙不弃,无任欢迎,令兄死因,老朽略而不详,你且说说经过详情如何?”
劳西戚然叹口气,愤恨切齿道:“三年前,属下兄弟在甘肃道上,偶遇勾漏大怪蔡伦,因一言不合,大打一场,当时蔡伦因要追一小孩,双方战到深夜,蔡伦要求罢战,我兄弟也感后力不继。且从蔡伦口中,得知哈拉湖奇宝出现,遂允其所求,同路向哈拉湖前进,经过一森林,突遭猛兽蛇群来袭,据当时蔡论说,那兽群和毒物等,是因被出了稀奇异物所惊,并非对付我等而来,属下等见他说得有理,不与反对,待蛇兽过尽,我们再向前进,因一时大意,我大哥被蔡伦偷袭,致成重伤。”
黄发老者皱眉道:“蔡伦为人毒辣,这是久己闻名,但与天竺魔僧有何关系?”
劳西恨声道:“这是起因,蔡伦偷袭成功后,本有力量再对付二哥和我,幸家师发声寻至,那斯才知难逃去,家师一看大哥伤势甚重,并未追赶。”
吊眉死眼的老儒这时才启开双眼问道:“你们师徒治好伤后,是否参加哈拉湖夺宝之争。”
劳西恭声答道:“蒙先生下问,属下当时本想请家师一同参加夺宝之争,因家师言及龙首山出了一条前古遗物,名叫‘地火神螭’,也就是惊走毒蛇猛兽的异物,经家师判断,可能落足在阿尔金山,因兽蛇逃窜的方向,正是阿尔金山,是以家师只派我兄弟三人参加夺宝,他老人家欲凭素具的降兽御毒之能,将那地火神螭收服。”
灵珠暗听至此,才知那夜的蛇兽群,是被地火神螭所逐,注目劳西面容,恍然认出是和勾漏大怪蔡伦相斗的“楚河三霸”之一的老三,回忆当时情形,蔡伦不是个正派人物,幸喜趁机逃出其手掌,否则定非今日之自己。
他正回忆未完,又闻黄发老者道:“哈拉湖夺宝经过,老夫也曾参加,难怪未见令师出现,你们三兄弟无疑亦跟随群雄,追赶“浪里鳅’到达‘鼻牛林’外了?”
劳西恭声道:“大王说的是,属下兄弟之所以和天竺魔僧结仇,也就是那时发生,传言“浪里鳅’被武当俗家弟子牛汝安所迫,将所得之宝投入回天障下的‘仙愁沟’,消息传出之后,相信大王也知道,群雄都望沟兴叹,莫可奈何,人人知仙愁沟险深无底。”
黄发老者点头道:“‘仙愁沟’下临无底,奇险天成,武功不到登峰造极者,确无法下去,但也并不尽然,当时冒险的高手甚众,因瘴毒奇盛,都未有所获而罢。”
劳西环视两列众豪,见都在静静所自己演说经过,即洋洋得意地又接道:“仙愁沟全长百余里,大王所到,定在回天障附近一段吧!”
黄发老者侧首左右回顾,接道,“劳壮士所猜不错,当时老夫亲率五位总队长,和五位总教练,及吾儿等,确是只在回天障下数里距离察看,你与天竺魔僧结仇之地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