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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人大概都已作古了,三神三尊当然无可为凭,不去说他,但四奇三绝,我虽未见过,哈拉湖当年一役未失踪的话,到现在,起码也有百十岁了,与四奇三绝齐名的,还有四极八魔。”
灵珠笑道:“假设宇宙四奇乾坤三绝不死,而这次夺宝是被某一人所得,当然得着了不能算就完了呀,一定要遭其他的人明抢暗夺,这个人是否能打得过其他的人?多了不说,就以四奇三绝而言?”
蒙老人一怔,沉思半晌道:“四奇三绝功力并不一定相等,但也绝对差之有限,当然一人无法对付。”
蒙特律跳起叫道:“爹,你还不明了吗?小弟的意思是得宝的怀璧其罪,永远不得安宁,那得到了不如不得,我们还可惜什么?”
蒙老猛然省及,不禁哈哈大笑道:“孩子,哈,你干脆直说好啦,为什么绕个大圈子,真把我问糊涂啦。对,我还可惜什么?”
高仁奇也翻身坐起,心中的闷气消失无余,笑着道:“弟弟真想得开,而事实也是这样,得着的在这成千成万的武林追搜中,哪得半日安宁,说不定,日易数主,这样一来江湖从此多事了,不知有多乡人死于非命哩。”
四人心事一去,大家反觉有点疲劳,遂各自睡觉,灵珠打坐成了习惯,独自盘膝练功。
犬吠马嘶,晨曦渐露,一夜的翻腾,哈拉湖又回到平静的过去,只苦了湖边的泥草,遭到践踏的命运。
在湖边的草原上,这时有三少一老,正在奋策急驰。
这正是蒙老人率领孩子们作骑术训练。
灵珠骑在一匹雪白的骏马上,如风如电的领先急驰,其势猛极!蒙老人雄心不老,哼哈奋追。
高仁奇和蒙特律驰个并排,谁也不甘落后。
四匹座骑转眼奔出十余里。
灵珠回头一看,见后面三人,相距何止二里,高兴得哈哈大笑,骑马对他来说,这是破题儿第一遭,骑的是哈萨克牧民队里之宝白链神驴!走的是广大草原,怎不叫他兴奋至极。
蒙老人见越追越远,瞬息连点影子都没有了,他急了,后悔不应比赛。
他是怕灵珠不识方向,一旦闯进沙漠,遇了危险。
渐渐高仁奇和蒙特律追上了,二人见蒙老急得满头大汗,灵珠已不知去向,也慌了手脚不知所措。
蒙特律大叫道:“爹,小弟哪去了?”
蒙老闻声回头道:“特儿,你快和仁儿往前追,孩子去远了。”
高仁奇接道:“老爹,你老先回去,我们如中午未回,晚上一定回来。”
语音未落,二人奋鞭已驰出百丈。
灵珠一团高兴,全无收缰之意,他不知沙漠中的厉害,一意前冲,越走越远,渐渐进入沙漠,他还茫然未觉,日近中午,他感到口渴了,才慢慢收住缰绳,回头再看,茫茫黄沙,哪还有蒙老人的影子,不禁嘀咕道:“他们的马大,反而不及这匹驴儿,真是,牛屎大了不肥田!”
驴儿真灵,见主人一松缰,便停下步来,偏着头低嘶两声,意似休息罢,前面还远哩。
灵珠跳下鞍来,取了水囊,仰头一阵猛喝,喝罢再喂驴儿。
白驴仰头张口,逗得灵珠乐极了,将大半囊饮水,全部倒下。
灵珠又取出干粮,人驴择食,彼此不分,其乐融融。
食后躺在黄沙上,虽然有点热闷,但也不怎样难受,灵驴白链忽然发出低嘶,灵珠并来注意,继而以口含住灵珠衣角拉扯,才将灵珠惊醒。
灵珠翻身坐起,蓦然看到十余丈处,立定一凶猛大汉,两眼精光炯炯,紧瞪着驴儿。
大汉见灵珠坐起,便大步走了过来,口中嘿嘿冷笑道:“小子你是「哈萨克」牧人?”
灵珠见来势不善,跳起来答道:“不错,问这干吗?”
“哈,小子还讲得一口好汉语,这驴儿可是你的?”
灵珠一皱眉道:“此地只有你我二人,不是你的当然就是我的,你贵姓?”
“嘿嘿,好小子,嘴巴倒很硬,我姓啥,你还不配问,此地常有野驴野马,虽不是属我的,我看也不是你的。”
灵珠知这家伙在动灵驴的歪念头,便暗提真气准备,只恨自己不懂打斗招式,心中有点恐惧,面上不露形色地道:
“大个子,你不要欺侮我年纪小,我并不怕你,你眼睛长在头顶上,难道没看见我驴儿的身上,披有鞍子?”
大汉语塞,老羞成怒地吼声道:“管它是谁的,老子要定了。”
灵珠事到临头,知无法避免,伸手一摸电鳗宝匕,「锵」声抽了出来,哼声道:“无名的家伙,动手罢,看小爷是不是怕你。”
大汉仰天一声哈哈,道:“小子,最好与我滚,大爷手下留情,放你一条生路,如再不识相,你死了休想大爷残忍。”
灵珠一抖手中短剑,冷笑一声道:“坏蛋,少噜嗦。”
大汉气得眼冒凶光,暗起杀心,右手五指叉开,扑面向灵珠就抓,其速如电。
灵珠心中紧张,见眼前尽是指影,又不知如何躲避,一咬牙,手中短剑一阵乱挥,居然风声嘶嘶,劲为奇猛。
大汉突感指力无法推进,即变势为拿,身体侧进,想夺灵珠宝剑。
灵珠见阻敌生效,心中略定,惜稍一疏神,便感压力又至,不自禁地左手猛向外一推,「嘭」的一声,自己退后两步,莫名其妙地向对方一着,只见那大汉也蹬蹬蹬连退数步,满头大汗地哇哇直叫。
大汉作梦也想不到,今日阴沟里翻船,吃个哑巴亏,右手被震得麻木不灵。
灵珠眼睛一转,顺手拾颗鹅卵石,抽冷子左掌一扬,鹅卵石如电射出。
大汉闻声抬头,见一道黄光劈面冲来,吓得往旁想躲,可是为时已晚,「啪」,肩头挨下重的,被打得惨叫一声,放腿落荒而逃,那狼狈样子,看得灵珠哈哈大笑,叫道:“大爷等一等,我的驴儿你还要不要啦?”
他内功很深,中气十足,其声清朗,大汉闻声,边走边道:“小王八蛋,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笔账大爷记下了,走着瞧罢。”
灵珠得理不让人,见大汉败了嘴还硬,恨声道:“坏蛋,小爷看你往哪里跑。”说着翻身跳上驴背,两条小腿一夹,纵骑便追,神驴日行千里,其走如风,看看就要追上。
大汉听得风声有异,回头一看,惊骇莫名,不要命的死奔。
灵珠只是气他不过,本无杀人之心,今见大汉滚滚爬爬的,不禁引发童心,干脆来个耍狗熊,大汉走得快,他就追得快,人家走得慢,他就放松鞍绳,一追一逃,不知追了多少远,只追得大汉上气不接下气。
大汉奔逃一阵,一回头又见灵珠在后面,自知今天是走不脱了,一身臭汗染上满头的尘沙,干脆躺下不逃了。
灵珠玩得够了,不屑地看一眼,策骑而过。
大汉见灵珠不杀他,不惟不领情,反而恨声不绝。
时近申初,日薄歧峻,大地渐入静寂。
灵珠趁一时之兴,只知乱闯,这时看到天色将晚,才想到要回去了,但又不知蒙老人的住处到底是坐落何方,心中难免有点着急了,继而一想,就是知道方向,这时也赶不到,干脆找个地方睡一夜再说。
他趁天时未夜,再次策马飞骑,但找来找去,到处都是一片黄沙,哪能找到好地方,一咬牙,三不管任驴而行,自己则稳坐驴背,取下另一袋饮水,吃起干粮来,幸好边疆人民对于水粮的携带,已养成了习惯,无论平时或急时,只要有出动都能准备充足。
神驴通灵,见主人的举措失常,大概知道灵珠受到困难,自动地放蹄疾走。
灵珠刚闭目养神,不问东西,惟感耳旁风声渐急,身上冷凄凄的,即睁眼看时,吓,这哪里还是沙漠,相反的身在大山之中,四面一片乌黑,尽是参天森林!
灵珠自己不知,原来他一日半晚的奔驰,竟横渡有名的「白龙堆」沙漠,身入「阿尔金山」的森林。
神驴白链,在一阵左转石弯的奔驰后,被它找到一处峭壁干丈的奇峰下,在峻峨乱石的围绕中,飞瀑飞泉,是一芳草萋萋的好地方。
灵珠见驴儿不走了,也就跳下地来,在清澈的月光下,四周环境显然,见前面悬岩岩下,有个石洞,本想藉以休息,但地形不明,又怕遇有危险,没办法,只好盘膝草地,瞪着眼睛以待天明。
驴儿到处乱走,有草不吃,有水不饮,灵珠感觉奇怪,叫道:“白链,干嘛不吃啊,明天还要赶路哩。”
白驴闻唤,低嘶两声走了过来,亲热地吻吻灵珠的头发,然后才傍着灵珠就地吃草。
灵珠心事重重,在这静夜的深山里,恐怖对他不发生作用,惟有家人的生死,才是他莫大的痛苦。无时或忘,小小的年纪,身负恩仇累累,怎不叫他难以排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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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六 章 初试身手
夜,在这原始地带,更显得冷静,月,更显得情朗,人则更显得孤单,惟驴儿得其所哉地优游自在。
“喀”的一声,发自深标的边缘,接着是分枝拂叶的一阵乱响。灵珠惊觉了,驴儿竖起了耳朵,都机警地在等待事情的发生,一面想好掩蔽地形。响声不断传来。且渐渐接近、灵珠心中暗道:“在这深山丛林之间,定有猛兽毒虫,这些响声,如非巨大之物,哪能有此猛烈。”
思付未了……闻脚步声进入草地之内,灵珠偷瞧一眼,心中大定,原来是三个身着汉装的黑衣人。三人进入草地,各有所忌地分坐三面,久久未曾开口说话。
灵珠不禁诧异心想:“这三人既是同件.为何不坐到一处,而且不发言论,是怎么一回事啊。”
三个黑衣人,沉默顿饭之时,其中一个似有不耐,挺一挺胸膛,沉声低语道:“浪里锹”,你到底作何打算?时间距天亮不远了,这‘回天障’并不是安全地方。”
另一人接言嘿嘿道:“我浪里锹焦修,不是三岁小儿,辛辛苦苦,碰死碰活的才获得奇宝,你们想轻易的要去,简直是作梦,天亮怎么样我逃不出群豪的手掌,你们也就别想活着,”
第三个黑衣人诡秘地轻笑一声道:“二位不必争吵,我们还是原议,三人同力能断金。请焦兄拿出宝物,先看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能共同研究的,则我们义结金兰,同生共死,大家想个妥善办法,逃出这次厄难,找个隐秘之地,合修奇功,牛兄认为怎样”
姓牛的哼声道:“苟师和,你他妈是什么东西,我不是怕惊动他人,早就要了你的命,你与我闭嘴少讲话。”
苟师和嘿嘿道:“牛汝安,你不要神气,我苟帅和武功不如你,在当前情况下,你敢动手就算有种。”
牛汝安碍于惊动群豪,虽把姓苟的恨之入骨,却真不敢动手,只恨在心里,一有机会,存心先杀苟师和。原来这三人是为了争夺宝物,因逃避群豪在此藏身。灵珠不敢稍动,只暗地窃听,闻得三人之言,忽然似有所觉,便更加留意了。
神驴白链不知藏在哪里,居然未弄出半丝声息。草地三人在一阵争吵过后,又沉静稍顷,焦修偷偷注视四周,似在寻隙脱逃。但被牛汝安看在眼里,不禁闷哼一声,道:“焦修.最好少打逃走的算盘,在牛大爷的手里,只有交出宝物,’有商量的余地。”
焦修默默不语,他坐的背面,正是灵珠藏身所在,距离,三丈余远,要逃走,他自认无此能力,且与姓牛的武力相差甚远,一旦走不掉,就有生命之危,目前之所以能安然无事,是全凭宝物之力,姓牛的怕焦修人宝同归于尽.才不敢动手。
苟师和一看天色,似自言地道:“快天亮了,天下群豪,这时恐已摸进‘鼻牛林’了。”
他抬头东观西望,牛汝安闻言,不白禁地也抬头望天.焦修见二人都未注意自己,偷偷地在怀中模一把,顺手向背后一掷。
灵珠看到一样东西,迎面飞来,以为自己露了形藏,被姓焦的看出用暗器打他,便准备躲闪,但来物势疾,躲避来不及了,即冒险伸手一抄,不料竞顺利地接到手中,无暇察看,就待逃走。
忽耳听焦修声音道:“姓牛的,我想清楚了,你既老是压迫我,逼着我走绝路,没话说,我姓焦的得不着,你们也别想要了。”
他说完,使劲举手一扔,一件东西如闪电流星,“嘶”声飞出,接着哈哈笑道:“宝物水里来,山里去、大家一场空,谁有种就到万丈深沟里去找吧。”
灵珠这才知道其中是何缘故,并不是镑您发现自己,而是内有蹊跷,便又停下身来。
牛汝安起先以为焦修向他偷袭,不禁往旁边闪,这时闻言,才知上当,怒哼一声道:“浪里锹,你这王八蛋居然来这一手,妈的我先毁了你。”话落身起,纵身便扑。
“且慢。”这是苟师和的叫声。
牛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