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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轻声的音调被风吹散空中,飘向青天的雪花,漫天飞舞。
“你说什么?”小白疑惑的掉转马头,“刚才没听见。”
我转过头,尽情一笑:“你是个傻瓜,谁让你当初把我领回家。”
“那是——”他深情的看着我,清丽的眸子含笑风中。
你好象是从天上掉到我身边的。
一派一无所知的样子,与世无关的独立,只掉在我面前,只归于我。
“在那里!!!”
突然身后一阵马啸打断了我们的对视。
转身看见,追兵已至。面色如天色一同凝重下来。
“你们以为你们还逃的掉嘛!”“眉毛带痣”的声音,从背后抄来,我疾疾转身,竟见芦苇地里冲出一排士兵,密实的包围了我们。
完了。
我心里各种主意象海潮一般此消彼涨,但没有一个可以管用。
绝望越来越强烈的淹没心头。
“哼哼!”“眉毛带痣”跨着马出到人前,笑中带讽的说,“万博士,白探花,麻烦你们两跟我们回去。”
“不要轻举妄动,”我按住小白手里的马鞭,“他们有皇上的死令。”
“白大人,”“眉毛带痣”嘹嘹的说,“听说你父亲已经在泰州起兵造反了。你若再逃,便是朝廷钦犯,我们有权代皇上处死你们。”
“‘造反’?”小白冷冷的说,“李家的天下难道不是造反出来的吗?若无安禄山之变,又怎会有现在的天下之平?你休给我信口开河,家父不过一介泰州刺史,哪来的能耐来推翻李家的天下。我早已向皇上交了请辞,允我同家人团聚。”
造反……我突然意识到,如此情境,小白更不能回到那老狐狸的手里。
否则,只使死路一条。
毕竟,泰州是他家的势力,还可暂保太平。
“哼哼,那万大人也是与家人团圆吗?”
“哈哈哈哈哈哈……”我干笑三声说,“白探花说要回泰州探亲,我是怕他一路寂寞,顺来陪同他游玩。”
“给我拿下!!!”“眉毛带痣”一声令下,只见士兵都掏出了弓箭,俨然战场的蓄势而发状。
我心下发急——这下恐怕再劫难逃了。
但是,乖乖束手就擒的话,回去只怕更是地狱火海。
皇上允领的一千人马只怕此刻也正各路赶来……
难道,真的,要葬身此处?
第25章
第25章
不见玉颜空死处
深吸一口气,一把抓起白暮离的手,朗声向周遭喝道:“且慢!我已经代大人抓住他了。”
觉到手心里的小白,猛若寒惮。
我依旧旁若无人的笑说:“所以,抓到白暮离的可非大人你!而是在下我。别忘了,这件美差,起初是皇上交给我的。”
“眉毛带痣”意外的抖动了下眉毛:“万大人果然对皇上忠心。我会在皇上面前替大人美言的,只要能把白暮离安然交给圣上。”
“客气客气了,”我扬着眉毛笑,“运押朝廷命犯是不容推辞的责任。”
“眉毛带痣”松了口气,命下头人收起了兵器。
原谅我……只有这样,才能先保住你的命。
即使,你认为我背叛了你。
也再所不惜。
“你!!!”转过头,白暮离正颤抖着眼神。
飞雪——瞬间断了线……
一阵一阵淹没他破碎的神情,就象是那块玉,那块我从他处偷走碎玉般的命运。
那种怨恨的表情,好深的刺进我的心脏,搅动。
“你竟然……”无法成句的声音,断断续续冻结在空中。
我看到“眉毛带痣”策马靠来。
“对不起了,白公子,”我大声朗道,“我好不容易才爬到高处,怎么可能为了帮你,葬送自己的仕途呢……你还是乖乖跟我们回去,皇上不会难为你的。”
“眉毛带痣”笑的妖里妖气,凑过来拿家伙拷住了白暮离的手腕:“果然万大人是个聪明人。”
白暮离的眼睛,深戳进我的心底。向我的瞳孔倾尽一生的憎恨与爱。
再不忍心看,我掉过头,应着“眉毛带痣”说:“不过,这东西未免多此一举了吧。”说着,阻挡下要用来绑白暮离手的枷条。
“好,”那“眉毛带痣”犹豫了一下,“卖万大人一个面子。”
“我会好好看住他的,”我对他使了个眼神,“到时皇上面前,还少的了你的份吗?”
真是……厌恶之极。
“那有劳万大人了。”“眉毛带痣”略有犹疑的松开了白暮离的手。恰时,追兵也从包围的阵势,集成队列,还有几个来牵住我们的马。
“哪里哪里。”
脖颈间突然一阵冰凉。
眼角瞥到白暮离已经从一个士兵腰间,抽出了一把寒剑顶在我的颈口。
冰凉的刀韧随着他的手,也在我颈边颤抖。
果然……我回过头,
他正气的浑身颤抖,眼里全是痛恨。
本欲上来的士兵,被这情景吓楞在了原地,全体向后退了一圈。
顺剑的方向,默然长望而去。
风刮动着白衣少年绝望的衣角,狠裂的发丝摩擦着他仇恨的眼睛。
其实,如果同样是死……他的剑下……这初次之地……倒未尝不是幸运。
恨我吧……恨我吧……如果是你的话,
慢慢闭上了眼。
所有思绪都飞出云霄,
任凭处决。
我在街角偷吻你,只为拿走这一直随身贴戴的玉佩,你到处追我,却发现我正拿着你的玉在跟人玩着赌。我的身上,总是粘着你的眼神,你不放我逃开你的视野,想当然认为我便是你的东西。直到,你为我求情的那天,我才知道了一些你的心意。跟你在一起的时候,吵架总是多于平心静气的谈话,打闹藏匿起了我们彼此的心意。相互欺骗,生气,然后揣测,本来以为你应该习惯了的。但是,到最后才发现,原来一直不愿意离开的人,竟然是我。
还真是好笑的脆弱。
自欺欺人的悲剧。
“动手吧……”感觉到颈边的剑在冰凉的迟疑着,“这命本来就是你的。”
雪花柔和的融化在了眉间,
万物都安静了下来。
纷纷落在这片芦苇高地……时光的风声,在暗处低鸣,呜咽的夕阳落在了地平线的边缘,就象我多次在梦中所见的那轮泣血的残日。
竟预兆了这疯似的执念。
他颤抖的手指,我曾紧紧握进手中,彼此交融的体肤,今朝竟是别年。
爱意全碎成了恨的冰晶,在我们彼此沉默的嘴角,冰封断骸的誓言。
“万子浪。”平静的声音,伴随着颤抖的剑韧一起落下。
“我爱你。”
不对,
这平静……不是平静。
而是绝望。
我的心脏陡然跳动,睁开眼睛。
白暮离正反抽刀身,
抹上自己的脖子。
“不要!!!!”
声嘶力竭的天空,落下一地的芦花。
雪好象停掉的瞬间,
周围密密放出了千枝的箭,
射向我两的圆心。
天长地久有尽时,此恨绵绵无绝期。
只是有谁还记得……
三月三日天气新,长安水边多丽人。
…
我果然还是最喜欢悲剧和虐文=
=大家是不是都去开学了?
第26章
第26章
昨日黄昏昨日花
“不要!!!”
举着剑自刎的白暮离,近在咫尺。
但他那双美目却扬起了白雪纷飞中的绝望,一起凌厉的穿透我的心脏。
我飞扑过去。
他的眸。
他的发丝。
他那飘逸的素衣,拂擦过我的手指。
全是我爱。
从未如此害怕,
是因为从未想过会失去。
“万子浪,你作什么!”
“来不及收箭了。”
周围士兵还有那些人的叫止声都融作雪花销蚀在风中。
完全听不见。
也不顾那些已然穿透过来的箭了。
只想,
留下他呀。
痛。
我的手搭到他脖口的刀刃了。
释放心口的当儿,
手腕也取而代之流出汩汩的血,
我笑着贴上他的眼睛,对着那从绝望的边缘惊醒过来的美目轻柔的喃呢:“太好了。”
乱箭穿来,瞬即将他反压倒在自己的身下,背部一片穿透的疼痛,灼热,弥漫开。
我便知了后面的情形。
“为什么。”
我护着他。
视野逐渐模糊。
我唯一的气力,便是看到芦苇丛外,有群马奔来。
是敌,还是……
“为什么。”
我挺撑起来,守着身下的他。
白雪皑皑的地面,盛开着鲜红的花朵,青丝乱绕中的他,已满眼泪水。
“为什么,万子浪,为什么你到现在,还要来和我抢。”白暮离的声音颤抖着寒雪交杂的风,“你就不能依我一次嘛?”
“傻瓜。”
这冰冷的天地里,眼泪与鲜血,都带着温度一起流出我的身体,也带走了一切因痛而麻痹的知觉。
最后撑着的力气也将倾坍而下,俯下身,最后的意识,落在了他的吻上。
“因为,你是我的。”
“记得,是永远……”
染血的雪地—明晃的崩溃了。
一片鸦雀无声的芦苇地。
张开眼,醒来,是在床上。
“小白!!!!!”我惊坐而起,“小白,小白!!!!”
突然,身体四遍的疼痛袭击了过来,蜷缩起来的当口,一双温柔的手紧捏住了我颤抖的手腕。
陌生的。
我悄然转过头。
“子浪,你终于醒过来了!!!!”
还未见清来人的脸,就被一个猛烈的拥抱给淹没了。而之后的疼痛,更是狠狠折磨我的神经。
“白,小白,他怎么样了,他没死吗?”我神经错乱地仰天喊着,一边挣扎,“白,白!”
“你在说什么呀……”听清了,是个女人的声音,“哪来的小白?你是要看蜡笔小新吗?你要看,我就去给你买。”
她这才放开我。
是——
我才对准自己的焦距。
“子浪,都是我不好,你追我飞机的路上被卡车撞了,本来已经快不行了,但医生说还有救,可半个月来你都昏迷着一动不动,把我们吓坏了,子浪,你原谅我原谅我,我以后再也不乱生你气了。”
女人的身体,又靠了过来。
脑子还没有醒,手已经先一步推开了她。
抬起头,忍着疼痛,咬着牙冷冷地看着她说:
“你别碰我。”
第27章
第27章 将往复旋如有情
之后,陷入了无边的黑暗。
每次做梦,都会梦见那片染满鲜血的雪地,和风中呜咽的芦苇。
而噩梦惊醒过来时,会被在黑夜与惨白中交替的病房给迷惑了现实与梦幻的区别。
很痛。
我心好痛。
好似纠结了许多,堵塞了许多,我的心,没有出口。
一遍又一遍,呼唤着暮离的名字,但是,空旷的房间,不给我任何的回音,命运也再无了任何交代。
寂寥的,
从未有过的孤独,
没人了解,
我被丢弃到这世界上了。
如果说,只是一场梦,
为何会如此心痛。
那些场景,就嵌在那里,滴着血的伤口,还淋淋的,摆在那儿。
我怎么可能自己骗自己,
说那不过是一场幻觉。
抬起身体去拿床头柜边的水杯时,颤抖的手指把杯子弄翻到地,水漫溢在桌上,顺着桌沿,一滴一滴的落在了地上。
很寂静的夜里。
回荡着水声。
一滴,两滴,三四滴。
哭了。
忍不住抽泣的身体,崩溃在床沿,无止境的思念,捂着自己溢出脸庞的泪水。
我突然想起来,他在白府门口站着,摔破了碗后对我转而一笑——快来扫。
那笑容,即使是如此诡诈,但是,却也见不到了。
我好想见他,我好想见他。
在黑暗的角落里,
断了线。
只留下绝望。
拿起玻璃杯的碎片,笔画着自己的手腕动脉。
如果,如果我割下去了的话,或许就能再回去那个时代了。
“啊!!!”护士的尖叫声,跟着我手腕喷出血流的一刻同样壮观。
很快,被救了。
通往他身边的道路,连死亡都被决断。
家里面来人照顾,小冉也常来。
她站在床头,为我置换鲜花,还有嘘寒问暖,我冰凉的态度,也只被大家当作是因为病情的心情低落。
“你又没少胳膊,没少腿的,大不了多个脑震荡后遗症,你一天到晚寻死讯活,冷着个脸,跟谁赌气呢。”
冉也受不了我冷淡的态度了,甩门出去了。
比起之前对我无边的忏悔,现在她的耐心也磨尽了。
她是对的,而我,别无他法。
而我的身体,却一天一天好起来了。
终于到出院的那天了。
对着镜子,
才发觉自己认不出自己了。
我被命运耍了。
被悲伤出卖了。
对着医院最后的玻璃窗门,我努力的挤出了个微笑。
而那个承接我现代的床,也被换上了新的床单。
不会有人知道我在这个房间里每晚的歇斯底里,和一切故事了。
OVER了。
白暮离,
还有一个时代,都从记忆里,带着血淹没了。
走出的那刻,我吸了口气,痛了肺。
一个孩子穿着病服,突然撞上了我的腿,差点被他撞个不稳。
扶正他。
那天,在唐代的市集里,也有过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