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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朕就先给你点颜色尝尝。”
我还未及反应——他已经一把拽过我的手,埋进他怀中,直闯我口舌。
我用力去推,却觉心口憋着股气,郁塞在呼吸之中。
我可是……在做什么?
挣扎脱身,喘着气扶在几案上。
这次恐怕真要触怒龙威了。
“皇上,”我举首望去,却见德宗饶有兴致的看着我,“我……”
“你心里有人?”德宗甩开我,坐到案前的椅子上,“朕不迫你。”
“但是,若下周廷议不给朕筹齐了粮食,”德宗横我一眼,“朕就把你给吃了。”
我相信——骨头不剩。
第20章
第20章
岩上无心云相逐
“啊啊,万博士,你来的不巧呀,我家最近断粮啊……你看这不,小孩子还嗷嗷待哺着呢。”
“啊……万弟不知道我家从来不吃米饭的吗?你问我讨粮食,我有金有银有铜就是没有米啊。啥?那你要搬我的金盆?这怎么行呢……莫使金樽空对月,万弟可别叫我难做人啊……要不这样,我这里有个板鸭吃不掉,万弟带回去当晚饭吧?”
“老爷不在,夫人也不在,他们外出烧香去了,找小姐?小姐是很愿意和万公子秉烛长谈的啦,但是,小姐说不能留万公子吃晚饭,万公子还是早早回去吧。”
“老夫从不谈国事!朝政,饥民?老夫向来只读圣贤书,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自有颜如玉,老夫的黄金屋,颜如玉就是老夫的书,老夫的命!哎呀哎呀,万博士,那个玉如意可摸不得啊……你要搬走?不行不行,书里说——”
苦哉苦哉。
讨了三天的粮,连预料的一半都未到。
那些老家伙们的托词堪为一绝,想必白居易在家《长恨歌》憋上三天也没他们一口气报出的多。
我脚下沉重的度出各大府宅的门,看着他们门口高挂的灯笼,就恨不得拿起脚上的鞋子飞上砸下他们的门牌。
我低头俯着拔鞋。
“那样可不行哦。”我俯首时,恰被一双手阻拦。
“啊……”抬头,正是周。
“有何不可?他们都自称穷的断粮了,还缺一个府牌吗?”
“重点不在这里,”周突然笑了起来,“你怎么一点没变。”
“怎样?”
“当然是用跑的!”他突然丢出块飞石砸在人家的门牌上,然后拉起我就狂奔,边跑边说,“用鞋子丢的话,难道你光着脚逃跑吗?”
这让我想起——他曾也带我这样玩耍般的逃离。
“你都没有再去找白暮离吗?”
“是他不想见我。”
我略无奈的坐在河堤边发呆,白色蔓草,冬日的阳光竟也觉得寒冷。
“真是可惜啊……”周突然无奈的笑了起来,“你们两站在一起,原看起来那么登对。”
我别过头去不理。
“你记得那天在曲江池夜吟,你离开后,白暮离竟跑来找我。”
?
“他让我为他画象。”
“那不是他最讨厌的吗?”
“万子浪,”周突然转过头,很认真的看着我——波光粼粼的河面,突然飘落了一片不知名的红叶,“对不起,我骗了你。”
“你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时,你拿着的玉吗?”
“是……”
“我一眼便认出是白暮离一直佩戴的玉,于是才接近你。”
“你说过那玉是假的。”
“那是骗你的——是我换走的。我之所以枉费心计,是为了让白暮离发现后来找我。”
我从怀里掏出那块被白暮离修还与我的玉,怔然一笑:“你这样又是何苦呢?”
“因为,因为……”周的嘴唇颤抖,“因为,我从他10岁起,便爱他了。”
讶异为石化。
“10岁那年,白府办丧事,好不伤感的场子。大家都戴着丧服,呈坐着。他却一身白衣,独在角落里背对墙角默立,便走去扶他肩安慰。”
“是他母亲的丧事吧?”
“正是,”周叹了口气说,“我本以为他背对着众人在哭——却见他回头楚楚的一笑。即使是常年埋于仕女之中,流连画色的我,却从未见过如此姿态动人的孩子,起初还以为他是女娇娃。”
常情……我想象着小白那时的样子,竟印入脑海。
“你可曾想过,他一介皇亲,为何生活的如此孤寂?”
“他不说,我自然不过问……”
“母亲死后,他父亲携着正室被贬去泰州,”周意味深长的眼神,似乎越过了我,“但是皇上怕白室在泰州势力扩张,便勒令留下白暮离陪驾。如若白家独霸一方,便可以这白家唯一的独子做人质扣京要挟。从10岁起,白暮离便独自守着偌大的白府生活了。”
“你们交情竟如此之深。”我轻轻吐了口气。
“但是,直到一次我给他画画,一身清丽,灼灼而笑,斟酌下墨时忍不住动了他。可是他竟毫无反抗。”
“为何……”
“你以为皇上常招他进宫吟诗作乐,又是为何?”
我心中如飞鸟掠过的阴影一般,投下一阵不悦。
虚妄。
“那年我被皇上急召进宫,见皇上正把瘦弱的他压在床上刚宠幸完毕。”
我平息自己惊起的语气。
“画布在几案上,已经事先准备好了,我被令,端倪白暮离躺在床上的姿态。”周的语气逐渐低沉下去,“那时的他,身上一块青一块紫,不知道是被怎么虐待的。我心下怜痛无法动笔,却见他从床上支起身,对我回眸一笑‘不妨事的。’那笑的神态正象是——他母亲去世那天丧礼上,他在墙角转身对我楚楚的一笑。”
倾国也倾城。
其也灼灼。
“从此,我再不画男色。”
“他并不爱我,也是我早就明白。白暮离这三个字对我来说只代表着一个向往而已。但是,我惟独不甘心,”周五官分明的面孔,暗入我的心尘,“我不甘心,他为何独对你特别。母亲逝去,被独丢京城,床弟蹂躏之事,他都可以云淡风清的凝眉一笑,但为什么他愿意为你在皇上下跪,为你求情。为何他偏在乎的是你?!”
我心里风起云涌……往事渐渐清晰起来。
小白他捏着我的膀子,说他喜欢我,说他要留下我,我从未把他的话当回事,只管和他闹着玩。
而事实上,我对他一无所知。
“他哪里在乎我了!”嘴上的不屑还是一如以往。
“万子浪!!!”周的声音竟生疼的刺了进来,“那天他在皇上面前为你求情,在场的人都看的出那并非他的作风。他那样做,就等于向皇上表明了你对他的身份。”
“所以……”我嘴角喃喃。
“所以,皇上才会如此重视你,才会对你有兴趣,才会要你离开白暮离!你明白了没?”
我的心一点点寒疼。
本以为不会掉进去……
却只这样一步。
…
讨厌冬天;
仇恨开学。
第21章
第21章
浩然离故关
“小翠,”这是我从白府搬走后,第一次踏进来,“公子在不在?”
“啊,万公子……恩,白公子在厅堂。”
熟悉的地方,连香气都是熟悉的。
园里一株梅花已经饱蘸枝头,与世无争的孑立一身。
这竟不觉勾起我心中的怀念。
“小白!!!”还未踏进厅堂,就旁若无人的叫着他的名字。
进门,才见白暮离惊讶的眼神,还有他对面坐着另一个人。
“‘赈灾大臣’!”那人竟先笑了起来,“真是云深不知处啊,说曹操,曹操就到!”
白暮离只对我很平淡的一挥手:“这是李将军。”
哦……想起来,灾情之事,便是由他提出的。
但是,我的眼睛已经不有自主的瞟向白暮离了,该电波想必也可以用深情款款来形容。他却不理我,只管转过头去和李将军说话。
“想到办法了。”
一周之后,大明宫内。
“万卿筹粮之事进展的如何了?”庭议的最后,德宗还是忍不住挑出这件事来问。
众臣回头,齐刷刷向我方射来。
镇定的从人列中走了出来,缓缓一拜说:“回皇上,从朝廷大臣处所回收的粮食,只够赈灾数目的一半。”
眼角瞥到德宗嘴边无意溢出的笑意:“那可就麻烦了呀。当初答应给朕筹粮的,可是万卿你呀!”
殿内气氛迅速冷却。
旁边抽身出那个“眉毛带痣”,声音冷冰冰的回荡:“皇上,根据大唐律法,欺君者,斩!”
人群骚动。
“恩……是有这条规定,”德宗向龙椅旁一斜靠,懒洋洋的说,“不过此事还罪不致死。万卿,你看,这事怎么办呢?”说完,向我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眼。
我暗哼的笑了笑,想来他现在心里一定乐翻天了。表看这个皇帝表明正经,心底还真是阴险如海底深藏不露啊。
“皇上,”我欠了欠身,“臣只是说,从朝廷命臣处筹的粮不够,但实际——能筹到粮食的方法,可不止此一种哦。”
皇上眼睛滚圆,各臣子也招风耳动。
“臣不才,这几日拜访了诸家,虽然筹粮不多,但各家金碧辉煌的装潢都给臣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我咳咳的笑了,“诸位家中最近是否都少了东西?”
群臣骚动。“是啊,我家那个古董花瓶不见了。”“我家少了香炉。我夫人掉了支金钗。”“你们还算好啊,我们家最近半夜都闹鬼呀……”
“呵呵呵呵,”我回头一笑,“各位都为福利事业作出了不小的贡献,我记录在案了。”
“你!!!——”
“皇上,”我向前跨出一步,仰头说,“所谓大隐隐于市,民间藏粮也有不少。既然各位大臣家中储粮不多,失点闲财又有何妨。”
“万子浪!你这小偷……”
我摇头说:“非也非也,书非借不可读,财非盗不可借也。不过诸位放心,你们敛财的金库我虽都有浏览观光,但金山银山还是丝毫未动的。不过如果诸位愿意为南方灾民再做点福利,我万子浪当然是十分愿意效劳的。”
默……
“皇上,”我转过头一鞠,“加上各位大臣献出的钱财,从民间买入粮食,补上先前的粮食,正好可以交往南方赈灾。”
“……”德宗神情有些阴晴。
呵呵,这次请了霹雳派的几个会武功的能手,连夜潜入他们的家,盗走的宝贝还不少。当然我也给了焦娃他们一些好处,只怕他第二天就拿去赌了。
被皇上叫去后书房的路上,瞥见一个清瘦的素衣少年,正靠着栏杆上远眺。
我心里一揪,声音便出了口:“小白。”
他凭栏回头,很淡的一笑,晓风如月。
“听说刚才你在殿上……”
我急切的一把拽过他手:“你,你怎么在御花园里?你在这里做什么?是皇帝叫你来的嘛!”
“你又在这里做什么?!”他抽回身,反问到。
“我……”
哑然。
“皇上久候多时了。”前面带路的太监突然转头阴阳怪气的猫了一句。
我只无可奈何的放开小白的手,低下头转身而去。
“万子浪!”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叫唤。
我回过头去——只见小白正笑着。
不知道为何,我心脏突厥绞痛。这表情——分明,就是周大哥跟我提过的,凄楚的笑容。
但是,
却是第一次对我展露。
“你要保重……”小白吟吟的表情,荡漾在冬日的阳光里,熟悉却陌生,近在咫尺,却触不可及,“今后,便帮不了你了。”
光线勾勒着他一身白衣的背影,飘飘然转身在花丛之中。
我心里顿升起种不祥,正欲向前一步去追,却被那该死的太监缠着:“皇上久候多时了!!!”
竟然觉得,
心里有好多话想对他说。
却在这阳光后庭里,化解为绕指柔的空气。
我一进门,一卷飞书就被丢在我跟前。
我抬头,德宗正气恼的看着我。
“皇上什么事要动肝火?”我楞了楞,捡起刚才那本来看。
“白暮离的请书。”德宗怨怒的白了我一眼,“他不但拒绝应任的中书舍人一职,还请辞回泰州。”
周对我说明白家的身世,顿从脑海冒出,我心下顿觉大事不妙。
“你说!”德宗突然走过来掐住我的肩膀摇晃着说,“筹粮一事,他是否有帮你?”
我看着他红着的眼,才醒悟过来,他生气的原由。
内心,竟然觉得一种很可悲的平静。
“三月三日,长生殿,夜半无人,私语时……皇上,”我脱开他的手,“竟也是性情中人。”
德宗竟有些恼:“朕不会答应的!你去给朕把他追回来!!!”
“皇上,该筹的粮我也筹了,”我斜看着房里,从香炉里缭绕的气,淡淡的说,“惟有这件事,恕难从命。”
冬眠之前,要把坑先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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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第22章
杲杲寒日生于东
“朕不会答应的!你去给朕把白暮离追回来!!!”
“该筹的粮我也筹了,不该做的事我也做了,”我斜看着房里,从香炉里缭绕的气,淡淡的道,“惟有此事,恕难从命。”
“好大的胆子,竟敢抗旨!!!”他狠得死拧过我的手。
“皇上,”我冷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