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叛将-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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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年前,他意气风发、英伟俊朗,是所有人眼里的英雄。 
如今,他鬓发蓬乱,面容身体肮脏不堪,人人恨他入骨。 
若不是周围有军队护着,愤怒的人群早一拥上前,将他零碎分尸。 
一颗棱角锐利的石子正正击中他的额头,发出声闷响。接着,有鲜红的血流自伤处淌落,模糊了他的眼睛。 
就这样,被一路送进皇城,关进天牢。 
天牢的狱卒嫌他太脏,又知道他本领超群,将他手脚牢牢锁死在墙壁的铁铐上之后,往他身上狠命冲了几大盆凉水,就离开了。 
正值夏末,天气还很热,尽管被冲了冷水,天色一点点黑下来,也并没有觉得太难过。 
只是头上和身上,被石子扔出的多处伤口,被冷水一激,筋络在伤口下,一跳一跳的,火辣辣地疼。 
其实是很熟悉的感觉。八岁以前的记忆中,经常受这种伤。 
没想到,他的终点和起点,竟会这样讽刺地交叠。 

28 
元渭十八岁立后,皇后是当朝丞相凌逐流之女,名纯宁,比元渭小两岁,容颜秀丽,性情温婉和顺,又解语花般,深得元渭宠爱。 
近日,纯宁身怀有孕,元渭批折子、处理政务之余,就常去东宫看看她。 
夏末天气热,傍晚,帝后二人坐在东宫内花园,湖畔凉亭下散心,说说笑笑,眼见着天色一点点暗了,就吩咐内侍收拾薰香纱帐,准备晚膳。 
元渭牵着纯宁的一双柔白小手,刚刚起身,忽然看到阮娃头戴纱帽,着一袭紫衣,脚步匆忙地朝这边走过来。 
如今阮娃已是司掌宫内供奉的大太监,平常没什么事情,或不蒙召唤,并不往元渭身边来。 
阮娃来到元渭纯宁面前,问安行礼后,低眉拱手禀道:“今日酉时,柏啸青被押赴京城,眼下人在天牢。” 
元渭的脸色立刻就变了。他放开纯宁的手,拉了阮娃的衣袖:“走,现在就随我去天牢见他!” 
“陛下,先和臣妾用过晚膳,再去不迟……” 
纯宁想要挽留,却见元渭置若罔闻,连头也没回,就一阵风似的,跟阮娃一起走了。 
纯宁望着元渭修长挺拔的背影,有些怅然失落。 
不过,也怨不得元渭。这柏啸青,曾经弑了先帝先后,背叛天朝,如今仇人相见,自是迫不及待。 
只是,这事须经堂审理,该斩则斩,该剐就剐,办的正式得体才好。像元渭那样感情用事,终究不是帝王正道。 

经过两个多月的长途跋涉,再加上受伤失了些血,天色刚刚暗下去,柏啸青就开始昏昏欲睡。 
尽管整个背部都贴在冰冷的青石墙上,尽管手腕脚踝被铁镣磨得生疼,也不能阻挡浓浓倦意侵袭。 
不知道这样过了多久,他忽然觉得有强烈的灯光,直直朝脸上照过来。接着,有人用力抓住他的头发往上提,迫使他抬起头。 
“真狼狈啊,柏大人。” 
他睁开眼睛,眼前是元渭放大的脸。 
离最后一次见到元渭,又过了四年,元渭的容颜身形又改变成长了不少。但是,仍然一眼就能认出是他。 
也许,是那像极了姜娘娘的眉眼……以及,凌厉肃杀的气势。 
他望着元渭,如同置身于梦境,不自觉地勾起唇角。 
“哼!” 
元渭却被他的笑容惹恼,松开了他的发,在他面前忿忿地走了两趟后,怒极反笑:“……看来,柏大人的日子,还是过得太舒服了。这进天牢的人,都不用上刑吗?!” 
除了问供取证之外,按天朝律法而言,任何牢狱都没有无端上刑的道理。但既然皇帝这么问了,底下的人,又哪有不奉承上意的? 
“是、是有这么个规矩。”狱卒头儿上前应道,又连忙向底下的人使眼色,让他们唤专司刑罚的狱卒过来,“只是他来的时候,有些晚了,就一时没来得及。” 
“既是如此,不用等明天,今儿晚上就在这里,把刑给柏大人上了。” 
元渭一笑,在阮娃搬来的软椅上,施施然坐下,眼中掠过缕残忍:“朕在这里瞧着,别弄死弄残了就行……身上也别弄出太多伤,血淋淋的难看。毕竟回头,他经堂受审过后,还得绑赴法场,受那九百多刀剐刑。” 
柏啸青此时已完全清醒过来。听到元渭说出“剐刑”二字,全身不由自主地一震。 
元渭双目灼灼,没有放过他精神和身体上的任何变化,满意的笑容在唇畔逐渐扩大。 
很快,两名专司刑罚的狱卒,就拿着各式刑具,来到了牢房中。他们朝元渭行过礼,把柏啸青从墙壁的铁铐上放下,双手朝上束在一处,高高吊了起来。 
那两个专司刑罚的狱卒,并不似想象中的彪形大汉,都只是身材中等的普通中年人。只是眉目行动间,透着股和常人不同的阴煞气。 
虽然夜色深沉,但牢房之内,灯火通明,亮如白昼。 
柏啸青的脚尖离地一尺,脚踝处吊着个几十斤重、颜色黝黑的铁球,将他颀长的身子拉得笔直。 
当狱卒用力扯掉他身上的囚衣,露出浅麦色的上半身时,元渭下意识地咽了口口水。 
虽然是以能征善战,名震今世的将军,身体上却并没有纠结突起的大块肌肉。柏啸青身体上的每一块肌理,都是匀称而富于美感的,同时又不可思议般,充满了惊人的力量。 
更何况,元渭还记得他身上的气息,那种淡淡的水香。 
看到他眼帘低垂,密密在瘦削脸颊上投出两弯黛色,元渭的心忽然一跳,接着,就越发恨他。 

29 
狱卒取出一条二指粗细,通体呈赤红色的鞭子,站稳步子,将鞭子抖开了,朝柏啸青的背脊上抽过去。 
清脆的击打声响起,柏啸青的光洁背脊上,先是陷下去一整条灰白的痕迹,随即,那条痕迹渐渐就变做暗紫,慢慢在麦色、线条肌理优美有力的脊背上浮凸。 
这一鞭下去,柏啸青只觉如刀斧加身,意料之外的疼痛难忍。他闷哼一声,身子如同脱水的鱼般,在半空中颤抖痉挛了片刻,全身密密沁出层冷汗。 
“一鞭就疼成这样……”元渭眯起眼睛,朝身旁侍候着的狱卒头儿打了个手势,“我看这鞭子,粗不怎么粗,重不怎么重,也没倒刺之类的东西,真就有这么疼?” 
“陛下圣明。”狱卒头儿受宠若惊,连忙上前躬身回答,“人的身体,其实是表层最为敏感,真正伤得深了重了,最多在其精神上造成迫胁,并不能起到令其疼痛的效果。这条鞭子经过特殊制法,能够最大限度地伤害刺激表层,如陛下所吩咐,不见血、不致残。” 
说话间,已是好几鞭落下。柏啸青背脊上紫痕交错,全身都被汗湿,头软软垂下,晕绝过去。 
狱卒哪容他如此,很快一桶盐水兜头浇上,将他泼醒。 
三十鞭的笞刑过后,两个狱卒成心在元渭面前卖弄本领,又玩起了好几种花样。 
踏雪赏残梅、烟雨任平生、露湿金缕衣……一个个貌似雅致的名字下面,不仅摧残人的肉体,同时最大限度的加诸精神上的羞辱。 
柏啸青最开始还强自忍耐。他身经百战的人,到了最后,竟也神志不清,嘶声哭喊,向施刑者乞怜,只求速死。 
元渭看着这样的他,心内并没有从前无数次想象过的快意,反而一点点沉重阴霾,修长如玉的十指,紧紧扣住了软椅扶手。 
在元渭的记忆中,柏啸青始终是个英雄,坚毅勇猛,敢做敢为。即使为了荣华前程叛国,他仍然是他。 
无论任何情况下,柏啸青都应该面不改色,赴死或受刑也是一样。 
他无法接受这样的柏啸青,在他面前,不停哭喊挣扎的这个人。 
“陛下,前面这些刑,还不是最疼、最让人受不了的。”狱卒头儿凑到元渭面前,谄媚道,“好戏在后面呢。” 
下一刻,元渭看到那两个满身热汗的狱卒,将遍体鳞伤的柏啸青从刑架上放下来,重新将他高高吊起,脱掉了他的裤子,将他双腿间软垂的阳具握在手中。 
那地方,是全身最敏感的部位,同时,也是受起刑来,最能令人感到羞耻恐惧的部位。 
元渭的呼吸变得急促,忽然就没办法再忍受,蓦地站起来:“住手!” 
狱卒们被元渭这一喝,全部被吓得停手,跪倒在地。 
只有阮娃仍旧侍立着,眼帘半垂,神情面容平静,仿若一切都在意料中。 
“朕倦了……就这样把他,给朕送到武瑶宫去。” 
元渭自觉也有些失态,掩饰地转过身子,朝狱门外走去。 
阮娃紧紧跟在他身后。 
跪在地上狱卒们错愕地面面相觑。 
武瑶宫是天子寝宫,就是正宫娘娘,未蒙允许也不得入内。 
今上就算是要亲自动手处刑解恨,也实在想不出,有什么理由,非得将一个必死的囚犯带到寝宫。 



柏啸青刑伤过重,又被元渭吩咐“就这样送到武瑶宫”,于是就在半昏迷的情况下,赤身裸体的,被人架到了元渭寝宫内。 
元渭摒退了所有在寝宫侍候的人,只让阮娃带着十几个内侍,守在宫门外面,谁也不让进。 
黛蓝的天空上,繁星点点,有浅淡的灰白色烟云,暗暗浮动。 
厚重的朱红大门,隔绝了寝宫内的一切声响动静。阮娃领着那十几个内侍,安静而恭敬地在门外垂手而立。 
周遭安静诡秘的如同死地,只有悬在金彩飞檐下的几十个大红灯笼,不时于风中摇晃,发出轻微声响。 
站了一阵子,就看见凌皇后带着几名宫女,披着大红的凤纹斗篷,朝这边走过来。 
阮娃连忙率众内侍,向她下跪行礼。 
“阮公公请起。”凌皇后声音娇软,“不知陛下,可曾用过晚膳没有?” 
“回娘娘,还不曾。”阮娃从实回答。 
“再有什么事,也不能不吃东西。伤了龙体,该怎么办好?”凌皇后细而浅淡的眉毛轻蹙,“阮公公也不提醒圣上?” 
“回娘娘,奴婢曾禀过,是圣上说不用了。”阮娃站起来,在她面前低眉躬身。 
“那可不行……待哀家进去,眼陛下说说。” 
凌皇后移动凤步,就想往里面进,却被阮娃拦下:“圣上吩咐,不许任何人进去。若有违抗,立斩无敕。” 
尽管武瑶宫,是皇帝不允许,任何人不得擅进的规矩,但纯宁身为皇后,又深得元渭宠爱,所以向来就没有遵守过。 
眼下被阮娃严词拦下,难免错愕片刻。但她毕竟是深具教养见识的大家闺秀,随后便笑道:“那也就罢了……阮公公回头,记得提醒陛下这事就好。” 
说完,她深深望了一眼那紧锁的朱红宫门,眼中掠过缕轻愁,带着宫女们娉婷离去。 


30 
大红的,织满金色龙纹图案的地毯上,那恨之入骨的男人,就赤裸着身子,遍体鳞伤的蜷缩其间。 
四周高高矗立的十几架烛台上,燃满粗如儿臂的磐龙蜡烛,将那男人麦色身体上的每一寸肌理、每一道伤痕,都映照得清清楚楚。 
元渭走到柏啸青面前,抓住他的头发,将他从地上提起,直直望向他惨白憔悴的脸。 
柏啸青伤极倦极,连话都说不出,费力地望了元渭一眼,又垂下眼帘。 
元渭被他这一望,只觉跨间顿时鼓涨坚硬起来。 
灯光映照下,柏啸青神情平静疲惫,眼眸微闭,乌发凌乱披散,颀长而肌理匀称优美的身体上,遍布血色伤痕。 
那是元渭,恨了多少年,连做梦都会梦到的人。 
元渭忽然伸手,用力将柏啸青推倒在地上,然后颤抖着手指,解开自己的裤带,俯身压了上去。 
他体内燃着一团火,一团烧了十年的熊熊烈火。他张开嘴,凶狠残暴地咬着柏啸青的唇瓣、颈项、胸膛……直咬得鲜血横流,才觉得稍稍发泄。 
“不……啊……”柏啸青无力反抗,只能在他身下辗转挣扎,眼角微微潮湿,发出断续的呻吟和乞求。 
元渭用指端抠进柏啸青背部的伤口,感觉到他的血一点点渗进指甲,全身都兴奋得微微颤栗,已经说不出是恨的发泄,还是终于能够彻底掌控这个人的快感。 
他一直记得,十岁那年,冬天的雪地中,眼睁睁看着柏啸青带着先帝先后的头颅,纵马远走,却无能为力、冷彻心扉的感受。 
元渭将柏啸青的双腿蓦然用力大大打开,压在地毯上,听到两声骨骼断裂的响,伴着柏啸青的嘶声惨叫。 
腿骨大概折断了吧……这是你应得的。 
元渭红着眼睛,一边狠狠啃咬柏啸青血肉模糊的唇瓣,一边将跨下尺寸惊人的灼热坚硬,用力顶向柏啸青的后庭。 
柏啸青意识到他在做什么的时候,如同濒死的兽,面临最后的回光返照般,忽然拼命反抗挣扎起来。 
他的腿骨已经折断,没办法站立行动,就只用一双手,和元渭撕打做一团。 
元渭按了他几次,居然没有按住,让他从身下挣脱出去。 
柏啸青蜷曲着一双伤痕累累的手,在红毯上爬了半尺远,又被缓过气来的元渭从背后狠狠按倒。 
“朕让你跑!让你再跑!!” 
元渭怒急攻心,摸到手边的松花绿缎香汗巾,往柏啸青的脖颈间一绞,然后抓住汗巾,把他拖到龙床旁边,用汗巾和束纱帐用的彩色丝绦,将他的双手牢牢缚在床头。 
这个过程中,柏啸青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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