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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的是真话。本人虽然行盗,可并不杀人。此事有关小偷的尊严。”
目形三吉竟会在一个意想不到的地方动了真格的。
“小偷还有什么尊严吗?”
“请你不要挖苦人,我可是认真的。我是因为受到围堵才把你太太的钻戒落入当时藏身的水箱里的。并由此给你造成了嫌疑。可我绝对没有杀过人。当我躲进水箱时,尸体就已经在里面了。我虽然知道自己跟尸体在一起,但抓我的人就在外面,所以我也就只能呆在里面。我按捺住恐惧,在水箱里一直藏到第二天夜里才好不容易逃了出来。我和尸体几乎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大概没有什么能比这更令人恐惧和恶心的了。”
“我虽然不相信,可你为什么把这种事情告诉我呢?”
浅见稍微缓和了一下口气。
“至于这个嘛,因为我发现你好像也有什么难言之处。”
目形三吉不以为然地笑道。他的笑容深处藏匿着窥测对方的神情。
“你说我有难言之情?”
浅见觉得心头仿佛被人揪动了似的。
“就是嘛。你对警察说那钻戒不是你太太的吧。被偷了一只重十一点五克拉,时价为二千三百万日元的钻戒,却拒不承认是自己的东西。这可是难言之情中的难言之情,最大的难言之情哟。我暂且不去追问这钻戒的真正主人是谁,但钻戒确实是从你家偷走的,这一点我还是非常清楚的。正因为这样,我才想来跟你倾述一下我的不白之冤,而且你跟我一样有着什么难言之情。”
“世界上竟然会有这么笨的小偷,竟然将那么昂贵的钻戒丢在了水箱里。我可不知道什么钻戒哟。”
浅见对眼前这个来路不明的人尚未解除警惕。
“你刚才不是说过钻戒被偷的嘛。”
“我说过这话吗?”
“好吧,咱们暂且不谈钻戒的事吧。打那以后,好像就没有再见到过你太太的身影哟。”
目形从钻戒上移开了话题,露出了急于寻找什么的神情。
“好啊,竟然是你绑架了她啊!”
浅见认为目形也存在着可能性。说不定他无法忘掉在行盗之处所见到美女的熟睡模样,于是趁“丈夫”不在家进行了绑架。
“我绑架了你太太?你,你开什么玩笑?!我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目形的脸上露出了惊讶的神情,并像在找茬似的。他果真是一个表情丰富的男人。
“好,那么我问你,就算我有什么难言之情,可你为什么要跑来跟我诉冤呢?即使跟我讲了,那也不是白讲吗?”
“我有两个理由。因为我把你太太的钻戒丢落在了水箱里,所以怀疑我是杀人犯的首先是你。这是其一。”
“这自然啰。在赃物失落的地方发现了尸体,谁都会认为小偷是杀人犯的哟。”
“那么,你承认钻戒是你太太的啰。”
“我说的是假如,那么另一个理由呢?”浅见说漏了嘴,语气显得有点惊慌失措。
“怎么样,跟我合作吧。”
“跟你合作?”浅见不明白对方所说的意思。
“没错。同我一起寻找凶手吧。”
“你说一起去寻找凶手,是杀害八幡朱印要人的凶手吗?”
“还会是其他的凶手吗?!你看报纸了吗?在这件事上你也被怀疑上了啦。”
“那还不是因为你把我的钱包给扔在水箱里吗?”
先前被目形花言巧语蒙住而一时忘却了的那些怨气又回到了浅见的心头。
“关于这件事,我深深地向你道歉。可是,即使这样说了,警察也不会丝毫消除对你的怀疑。”
“把你交给警察,这就是最好的证据。”
“莫非你有证据说我就是小鼯鼠吗?”
目形以一种诙谐的情神注视着浅见。
“你说什么?!”
“可是根本就没有证据能表明我就是小鼯鼠。我只是说说而已。要是到了警察那儿,我说不记得说过这话,事情不就到此为止了吗?”
“你这家伙!”
“好啦,还是听我来讲。警察第一个怀疑的是我。第二个才是你浅见。我们虽然同处一条船上,可也太不同舟共济了吧。再说,我们根本就没干过杀人那种离谱的勾当,却又无端蒙受了这种怀疑。我吧,关于杀害平川的凶手,已经找到了大致的线索。”
“你是说找到了凶手的线索吗?”
“请你说话嗓门不要太大。因为隔墙有耳。”
“总之,请到里面来吧。”
从先前起,两个人就一直站在公寓门口说着话。
“可以让小偷进你屋里去吗?”
“你不是说没有证据能表明你是小偷嘛。”
“哎呀,这下被你找到了一条证据。”
两个人进了房间。虽然是进了里面,但并不是作为客人加以款待的。在杂乱不堪的房间里,腾出了能坐两个人的那点地方后便面对面坐下了。
“你太太离开已经有好多日子了吧。”
目形望着杂乱不堪的屋子流露出了同情之意。他的眼神似乎表明他已经知道记代子不在这儿了。而浅见对目形的这一点,尤为感兴趣,很想问个明白。说不定那个被目形发现了的凶手跟绑架记代子的罪犯是同一个人。
“被你发现了线索的凶手是谁呢?”浅见开门见山地问道。
“对不起,能给我来杯茶吗?”
虽然浅见已经开始对此很感兴趣,但目形却仿佛在卖关子似地说道。
“听着,我不是把你当客人请进来的。”
“我明白。咱们虽然不是客人,但马上会成为同志的。现在你这位同志喉咙干了,能赏杯茶吧。”
“你这人真厚颜无耻。”
浅见用那已有些日子没有用的茶具给他沏了杯茶。经目形这么一说,浅见也想喝起茶来了,他已经好久没有这样了。目形就像真的口渴了似地喝得津津有味,而且还不时将喉咙弄得咕噜咕噜地作响。
“啊,这茶的味道还挺不错的。这茶叶好高级啊。这是浅见喜欢的茶叶呢,还是你太太所喜欢的茶叶呢?”
经这么一问,浅见这才回想起这茶叶还是记代子买回来的。
“我好像尽问你些没有关系的事情吧。”目形仿佛从浅见的表情中察觉到了什么。
“你怎么知道没有关系呢?”
“你刚才不是说太太被人绑架了的嘛,我觉得在你太太失踪一事上肯定有什么原因。”
“你真的一点也不知道她的下落吗?”
“我怎么会知道呢?因为我还是刚才第一次听到你太太被绑架一事。那么你已向警察报案了吗?”
目形尽问一些浅见不愿意触及的问题。
“咱们先不谈这个。你能告诉我有关凶手的线索吗?”
“是八幡方面的人杀害了平川。”
“果然是他们啊。”
“你说果然是他们,难道说浅见先生你也从八幡那儿发现了线索?”
目形的神情显得有点吃惊了。
“八幡方面有绑架我老婆的嫌疑。”
“你是说绑架你太太的人和杀死平川的凶手是同一条线上的人啰。”
目形的神情显得越来越惊讶了。
“你是因为知道这一点,所以才来找我的吧?”
不知从几时起,浅见已经承认钻戒是记代子的了,并且在这一基础上展开了话题。
“不,我先前并不知道。我还是刚听说你太太被绑架一事,真的!”
“那么你是怎样从杀害平川一事上寻找到与八幡有关线索的呢?”
“我闯入浅见先生家和平川那儿,这纯属偶然,但我总觉得浅见以前同八幡有什么过节。”
“在此之前,你还是先回答我的问题。”
“这样的话,我同你是越来越合得来了。实话相告吧,我在平川那儿弄到了一样相当重要的东西。”
“什么相当重要的东西?”
“由于太难了,所以我也不太清楚。但好像是有关要把美国的武器卖给日本自卫队的贿赂清单。”
“你说什么?!”
“政治家和商社里面尽是些坏人。我们这些人爬在地上只是收罗一些零零碎碎的垃圾,他们倒好,在高高的云层上面尽情地汲吮着甘露。这张贿赂的清单上,我叫得上名字来的那些大政治家一个不少全都在上面。”
“你是说这张贿赂清单同平川被杀有关系吗?”
“当然跟这些畜生有关系。其实我潜入到平川家里时,凶手正在为了寻找这份清单而在房子里面四处搜查着。这时大概正好是杀害平川移尸水箱后不久吧。他们竟然不知道我躲在里面,而忙于四处寻找。当时其中的一个凶手说漏了嘴,将他们正在寻找的引进武器的贿赂清单一事给说了出来。我虽然是潜入到了里面,然而要逃时却逃不出来了,可我不能就这样被犯人给找到吧,正当我进退维谷的时候,警察们跑来了。由于有了动静,凶手们的注意力被警察给吸引过去了,于是我趁着这一空档逃了出来。”
“凶手是几个人?”
“两个人,听声音像是男的。”
“你看到他们的脸了吗?”
“哪里顾得上哟。我跑到寝室里时,由于响起了脚步声,我马上就躲到床下面,动都不能动。”
“清单是什么时候弄到手的呢?”
“那是后来的事情。”
“后来?”
“我虽然从平川的房里逃了出来,这回却被警察给围住了,就躲进了屋顶上的水箱里,于是就见到了平川的尸体。”
“你不是知道尸体在那里面的吗?”
“不知道。从他们在寻找东西时吐露出来的话端中,我知道他们是在找贿赂的清单,但没有听到杀死平川一事。因此我做梦也没有想到尸体竟然会在那种地方。就连对警察使用了遁水术的我,也因为面对尸体而吓得魂不附体。可是在警察解除包围之前,我只能在那儿与尸体同居了一段时间,幸好还有一点空气进来。为了摆脱恐怖,我一个劲地去想其他事情。此时,我突然觉得这尸体正是刚才那户人家的主人。肯定是那些在房间里寻找清单的那些人将他杀了之后浸泡在水里的。我闪过了一个念头,觉得他们正在寻找的清单说不定就在尸体身上。我抑制住恐惧感,在尸体身上寻找着。而且,竟然让我在拖鞋的顶端找到了塞在那儿的清单。好像是被害人预感到将遭杀害后,情急之下突然将清单藏在了那种地方。他们正是为了要得到这个清单而杀人的,可却竟然将要寻找的东西同尸体一起给扔了,凶手也真是蠢到了极点。他们原本是为了让人觉得这是自杀才让被害人穿上拖鞋的吧,可他们所要的东西就在那儿,这是一个莫大的讽刺。由于找到了清单,因此我确信在房间里找东西的那两个人是凶手。”
“凶手后来有没有想到清单在尸体上面而来寻找过呢?”
“说不定来找过。但当他们发觉时已经晚了呢?还是因为布满了警察而无法行动呢?所以即使他们来过的话,那也是在我带着清单离开后的事情了吧。”
“他们要是来查找尸体的话,那不就能在水箱里找到钻戒和我的钱包了吗?”
“由于钻戒和钱包沉在水箱底,要是不放掉水的话,根本就无法找到。要不就是他们感到了危险而未能来查找尸体。我是六月十八日凌晨躲进水箱里的。十八日整整一天警察都把守在那儿,十九日刑警还在转来转去地搜查。我也是到了十八日夜里才好不容易脱身出来的。为了便于水箱的清扫工作,从里面也能扭动水箱盖的螺丝。接下来便是尸体二十日被人发现了,所以我认为他们没有时间对尸体进行搜查。”
“但是说不定凶手会认为可能是你从尸体身上偷走清单的哟。要是他们知道自己不惜杀人都要弄到手的清单被人夺走,真不敢想像他们还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你说得一点也不错,这正是最可怕的。正因为这样我才跑来想跟你结成共同战线的。”
“共同战线?”
“没错。总之吧,凶手说不定认为浅见也存在着同样的可能性。”
浅见意识到目形的这种貌似关切的语气深处含有一种令人可怕的暗示,顿时脸色也变了。
“你大概是知道这一切才故意将我的钱包丢弃在水箱里的吧。”
浅见的语气又变得不客气了。凶手在怀疑小鼯鼠的同时,也在怀疑失落在尸体旁边的钱包主人浅见。而绑架记代子是凶手的第一步行动吧。
“怎,怎么会有这种事。”目形拼命把身子往后面让着,继续说道:“由于我忙着在尸体上寻找,所以最终把钱包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