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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心媛你有什么话要说?”
凌心媛想了想,自己说要拒婚的事,一时半会也说不清,而且这么一件事,之前都议定了,自己突然要拒绝,只怕也需要有一个能摆上明堂上的理由,只是留给自己的时间实在是不多了,那个许夫人这会子明显就是想要把凌家绑上他们许府的车上,只是不知道凌淳风是怎么想的。如果凌淳风现在还持观望态度的话,大至上也不会如许夫人的意思真这个时候把自己嫁过去,只是,没能从他那里得到一句话,终归还是觉得有些不安心,但今天早上实在不是一个谈事情的好时间,凌心媛想到这里,只能微微叹了一口气,故做乖巧的说道:“这,没什么了,回头等老爷得空了再说吧,老爷,大哥,二哥,一路小心。”
“好吧。黄玉,你好照料姑娘。”凌淳风有些奇怪的看了一眼欲言又止的凌心媛,转而叮嘱起了李妈妈,李妈妈自是乖觉的应了,一手牵住了凌心媛,这才领着凌心媛一起给凌淳风行礼告退。
☆、034 宁儿心计
凌心媛与李妈妈一起往自己的院子里悠闲的走了回去,路过家里的荷花池的时候,凌心媛看见里面的荷花已开,突然想到此时盛夏,热气正旺,要是取些莲子来煮汤,可不是美味,便生了心思,遣了李妈妈去寻人来捞莲花,凌心媛自己便在一侧凉亭里依着桩柱坐了下去。
凌心媛昨夜让雨声吵了一夜没曾睡好,这时候一坐定,不一会便有些犯迷糊了,正在犯困的时候,突然听到宁儿笑着说道:“也难怪姨母会难过了,表哥的名气多响啊,不过弱冠之年,凌心由这三个字的声名都传遍大河南北了,有人说他是文曲星下凡来着,怎么样的天仙女子不能配得,居然要娶那升斗小吏之女。”一听这话,凌心媛立时惊醒了,她从桩柱侧面看去,正见宁儿扶着柳氏走了过来,看来这两个人都没注意到她,想来一是她身子小,这一坐下去,居然从侧边看起来也是不引人注目,二是这两个人正说的愤愤不平,心绪不宁。
果然柳氏也没曾发现她,只是摇头皱眉的说道:“唉,你大表哥上次陪着那个天煞的扫把星出去晋香,回来便病了,要不然这婚事,那能由着她摆定。”
宁儿顿时脸色微微变了一下,然后说道:“说来也是,我进门这些天,都没见着大表哥,可是怎么了?”
“他。。。。。”柳氏说到这里,却又停住了,然后笑着说道:“也没旁的大事,只是着凉惊风了,有些微烧而已。”宁儿听到这里,嘴角的笑容都僵硬了,但不一会字,便已经平静下来了,一双眼慧采流光,面庞如花。唇角还不自觉的微微向上扬,唇边有个浅浅的笑涡,这样子谁能看不出来,她眼中那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代表什么含意。
凌心媛看着她们两个人表面齐乐融融,其实明显各怀鬼胎,若不然,柳氏也不会隐瞒凌心由的病况,这事在这凌府里原也不能算是什么了不得的秘密,虽然凌淳风与钟氏都说过不许外传,可是这宁儿不是柳氏的娘家人嘛?还是她从娘家拉来的助力呢。
柳氏停了停,长叹一口气,有些认命的说道:“算了,谁让我不过是妾室呢,这事自有老爷与夫人做主去吧,总不至太过委屈了心由,何况娶妻娶德,容貌家室反是其次,若是你大表哥不喜欢,过些时候,我再找些美婢赐给他便是了,唉,对了我那里有些河间府的贡品春茶,你不是爱喝茶嘛,便一起去品品。”
宁儿听了这话,立时笑了笑,然后说道:“今春的贡茶?听说今年河间春旱,好些茶树都枯死了,总共也不曾上贡多少,居然姨娘也能得上,必是老爷赏的吧。”
柳氏听了这话不由得意一笑,然后说道:“老爷虽然有时候对待我们内院的女人有些冷冰,但多数的时候,还算有心,你才来,时日久了,你便会明白。”
“那是当然了,不讲别的,只看只有姨娘一人为老爷诞下了两个儿子,便看的出来,这雨露之恩,俱让姨娘得去了。”宁儿本就是个会说话的人,这话可是一句一句都说中到了柳氏的心里去了。
凌心媛听在耳里,却不由自主开始初见时的那一身银蓝色的水波长裙;在柔和的微风中飘荡,那一脸清丽的女子,好像她的身上全有的一切,都只为了表达一句话——腹有诗书气自华,不论她穿的都普通,你都不会忽略她身上的诗书之气,可是现在呢?凌心媛仔细看着那在阳光下,一身嫩黄长裙,然后身披淡蓝色的翠水薄烟纱;腰上只束了一尺白素,更显不盈一握,阳光下肌肤如若凝脂,在那花园里走动时,纤腰款款微移,轻步向前;手里执着一柄轻纱小扇,一边轻摇小扇为柳氏送风,一边眸含春水清波流盼的佳人,谁能看清她眼中的神色?只可惜,美则美,却已经没有了那种过去的诗书灵动,反是多了几分娇媚与世俗之气。
她们说她们的,凌心媛只管竖着耳朵听,好在没多一会,她们便路过了凉亭了,凌心媛只能看着她们两个的背影,微微有些恍惚,宁儿真的就这么认命嫁进了凌府?
会嘛?
当然不会,宁儿送了柳氏回了院子,又陪她在那坐了一会子,尝过了她那如珠如宝的贡品春茶,这才回了自己的屋子,进去以后,便从柜厢的格子里抽出一个锦盒,打开,里面原来是一个小瓷瓶,她打开一嗅,俱是淡淡的茶香,不由嘴角微微上扬,这里又何尝不是贡品春茶?想到这里,宁儿回忆起之前柳氏那得意的样子,嘴角上的笑意更浓,不过眼里却是写满了嘲弄的意味,她想了想,将锦盒重新封好,这才唤了柳氏送给自己的近婢秀秀来了,然后说道:“这是江姨娘之前送给我的礼盒,我看了看,左右也不得用,正好今天要去拜见云姐姐,不如就转送给她吧。”
秀秀看了一眼宁儿手里的东西,不过是个小锦盒罢了,也好意思还转来转去做礼。不由抿了下嘴,对宁儿越发轻视,这姑娘终还是小家小院里出来的,家里的底子太薄,又没什么陪嫁之物,跟了她,不要说油水没有,便是赏赐也少多了,远不如以前跟在柳氏身边滋润,可是柳氏让她过来,她那里敢说不过来?可是现下却忍不住有些微词的说道:“姨娘,虽说是江姨娘送给您的,可是您这般落落的转送出去,让有心人知道了,终归是不好的。”
“说来也是,这左右不过是些好点的茶叶,要不你帮我拿去姨娘吧,她最好喝茶了,放在我这里,只是浪费了,我自己另挑两份首饰去拜会云姐姐好了。”
秀秀应了一声,却又继续说道:“姨娘,您以后还是要改改口才是,您进了门里,便与我家姨娘是一辈人物了,您唤姨娘,我知道你指的是她,可是旁人不知道,却又不知会生出什么想法,以后还是要唤一声柳姐姐,或是柳姨娘才好。”
宁儿听到秀秀说的话,只是顺从的应了一声,秀秀看见她那低眉顺目的样子,不由叹了一口气,这家姑娘白白生了这么好的容颜,却是个没什么用处的人,姨娘想把她接进来以后多个助力,只怕是白落了念想。
宁儿看见秀秀那脸上的神色,不由嘴角露出一丝讥刺的笑意,但因是低着头,秀秀当然是看不出了,她收了宁儿递过来的锦盒,便径直去了柳氏的院子,其实宁儿让秀秀过去送礼还是其此,最重要的是,她也该回去汇报一二了。
这边秀秀去了柳氏的院子,宁儿只得另择了一个小丫头领自己往云氏的院子里去了,走到花园里,正巧看见李妈妈正拿出一个粉绒绒的绣球来给凌心媛玩,凌心媛正一边拎着裙子小跑着,一边就拿足尖去碰这个球,一踢一踢的。她那鞋尖绣着蝴蝶,脚步起落间,那蝴蝶便时隐时现,仿佛在与绣球嬉戏。现下的天气很暖,阳光融融,雪白透亮,凌心媛只这样小跑着,不多会便出了一头的轻汗,一侧的彩荷等几个凌心媛院子里的小丫头也正跟着凌心媛在抢那个粉绒绒的绣球,大家玩的似乎很开心,笑声的传的老远,也不知道怎么的,宁儿看见凌心媛等人玩的那么开心,却莫名的失落了,她好像也曾经有过这样快乐无忧的年少时光,可是现在这种简单的快乐却离她这么远,远的虽然近在尺间,却如隔世,怎么伸手,也碰触不到,只能远远的看着别人的欢乐,去莫名的嫉妒,伤感与失落。。。。。。
可是,却好像怎么努力,也回不到那种快乐的心境。
☆、035 岂不气闷
凌心媛早就知道这里重易学,必然教道兴盛,但因为出来的少,真不曾想到这里连佛教也是寺庙林立,颇有几家名刹大寺,但风头最盛者当属位于东南角里的慈恩寺。它位置绝佳,南对护城碧水,北望康山顶峰,加上庙宇严整,林泉幽静,香火之旺盛、地位之卓绝,莫说只是都城,便是天下也难有寺庙能与之比肩。
不过,据说就在几年前,这座名寺还只是一座破败的旧庙。只因如今的慈安太后,曾在这里许过愿,若是能生育皇子,必来重塑我佛金身,那知道,她后来不只生了皇子,这个皇子,还在几年前成为了现在的皇上,慈安太后想起当年许愿,便决心要重修此庙,经过大兴土木,历经两年零十个月才修建完毕,端的是精致至极……
在微微摇晃的车厢里,凌心媛听着姨娘江氏介绍慈恩寺的由来,不住点头,从那天凌淳风当着众人发落了钟氏与柳氏一番以后,夫人钟氏便病了,柳氏听闻此事以后,第二天也病倒了,她们两个人如此做作,凌淳风只当不知,继续有一夜歇在宁儿屋里,一夜歇在江氏房里。
到了今天出来晋香,云氏本就在待产,自然不能出来,她们两个也要做戏,也是出不来的,所以这次来寺庙晋香的便只能让江氏领头了。平时在院子里还看不出来,今天凌心媛才发现江氏不但博闻广见,而且还言辞通达,这一路上便能一直听到她娓娓道来,这都城的见闻,虽说的是细碎之事,但却也生动,此时江氏正说到如今慈恩寺正在修建佛塔,要供奉佛祖舍利,车却渐渐停了下来,凌心媛倒不觉得什么,江氏却诧异起来。她是常年来上香的,自然知道此处应该离庙门还有些距离,江氏敲了敲车厢壁,立时有一个人在一侧应话道:“夫人,前方不知道有什么事,一路堵到这里。”
凌心媛听到古代也有堵车一说,不由嘴角微动,要知道当年她在现代的都城,可是一堵堵上三环路,高速公路如停车场,死生茫然两不让,等到肠穿胃也饿,可算是吃尽了堵车的苦。
江氏轻声吩咐道:“去看看。”不多时便有人在外回话道:“夫人,今日是薛妃娘娘的母亲刘夫人要上香,不许闲人进寺,外面已经等了许多人了。咱们是等着还是回转?”
江氏一听便眉头紧皱,想了想便道,“我记得附近有家酒楼,雅间收拾得甚是齐整,不如去那里等上一等。”凌心媛自无异议,至于宁儿,今天晋香她虽然来了,但在门口看见凌心由兄弟两人上了后面的车驾,却是连看都不曾多看她一眼,便已默然神伤,至上车到现在,连一句话也不曾说过,这一路若不是江氏谈吐有趣,只怕早就把凌心媛给闷死了。
此时只了江氏的吩咐,车子略换了个方向,又行了一段路便停了下来。凌心媛跟着江氏下了车,果然看见一家修得极为精致的酒楼,二楼窗外有酒旗招展,她还看再看几眼,江氏已当先走进门去,便见小二殷勤的迎了过来,“夫人,请问要雅间还是……”
江氏回道:“要一处大的雅间。”
酒楼的小二自然是有眼力的,一看江氏与凌心媛的打扮便知道是遇见了豪阔的官家女眷,忙应声好,便将几个人引到二楼靠窗的一处雅间里。雅间极为宽敞,里面设着坐席,又有案几、凭几等物,墙上挂着字画,布置得十分雅致,这时候凌心由,凌心书两兄弟也在小厮的引领下跟了上来,好在这雅间本就还分有处小凭几,虽然不是甚大,但他们两兄弟分座也是够的,宁儿与江氏并着凌心媛坐在席间,江氏歇了口气,转头便问凌心媛说道:“你想喝些什么?”
凌心媛有点受宠若惊了,她在自己家里也从来不曾有人问过她想吃什么,想做什么,想到自己最初来的那些时候,病厌厌的这一屋子里,也就只有江氏来看望过她而已,不由又觉得有些心寒,又觉得有些感动,她笑了笑:“但凭姨娘做主。”
江氏听罢,又瞅了一眼宁儿说道:“妹妹呢?”宁儿初还没回过神来,只是看着凭窗依着凭几而坐的凌心由,见他只着了一身玄青色的长衫,最是普通不过,可是如此侧坐下来,那侧影却如是剪刻而成一般,五官分明,眼眸遥遥的看着窗外,不知道在看些什么,宁儿却只有一个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