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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这声音却和之前与容昭敏说话时不同了,添了几分娇弱,彩荷又打量了她几眼,最后碧玺似乎也发现了彩荷一直在看着自己,不由故做好奇的问道:“小娘子,你认识我嘛?”
彩荷这才收掩的说道:“不认识。”
碧玺满意的笑了笑,然后将那虚掩的门,微微打开,做了一个请的姿式,凌心媛也不客气了,赶紧带着彩荷进去了,一走进门,便听容昭敏带着笑说道“你这个小丫头,不在家里好生呆着,四处为别人奔走,你很空嘛?”
“你……”凌心媛本来是满腔的热情想帮人,结果听了他这几句话,偏是被这几句话冲得无影无踪,当即竟是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我当然不空了,不过大家都是女人,看见她遇上这样的事,能帮就帮一下。”
容昭敏看着她那样子,不由又是好气,又是好笑的摇了摇头,然后说道:“你呀,可是真甘心要嫁到许家去?这就关心上自己的小姑子了。”
大约是因为这屋里没有旁人,又不担心让人听了去,所以容昭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对凌心媛说起话来特别轻松随意。凌心媛听到自己耳里,只觉得对方好像真的在为自己设想一般,当下微微一愣,过了瞬间,才赶紧板起了脸,“你这人能不能有个正经,这都什么时候了,还有心思胡说八道!许琉璃的事情你也听到了,这事出在你店门口,你们又是旧识,要不关不问,许家还不怨上你了……”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一下子戛然而止,却听容昭敏又笑了起来,然后说道:“小姑娘别老是那么凶,否则日后怎么办?说话像个小炮筒子一样快,也不怕以后惹了相公生厌。”
容昭敏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一见了这小丫头,就总喜欢和她开开玩笑,因而这会儿一上来先戏谑了两句,他才敛去了那玩笑之色,颔首笑道,“你说的对,多谢你这好意,我如今也没什么可报答的,你日后若有什么事要我去做,只要我做得到的,一定义不容辞。”
凌心媛看见容昭敏那眼里的戏弄的意味,当下一时间脸色涨得通红。然而,让她又羞又恼的是,对面的容昭敏竟是依旧饶有兴致地打量着她:“前后见了姑娘已经三次了,还未请教芳名。”
“你这不老实的,你之前不都说了我是嫂子关心小姑子嘛,可不是知道我是谁了?”凌心媛咬牙切齿的说着,因这又想起许云辉那个贱人,手就不由自主握紧了,当下又看见容昭敏在那放声大笑了起来,她只恨不能就近拿起个什么砸过去。
容昭敏看了一眼凌心媛,然后轻声说道:“你若是以后不想嫁到许家去,可以来与我说,或许我能给你出出主意也不一定。”凌心媛当然是满心不愿意,可是现下听到容昭敏的话,也不至于傻呼呼的就真应下来了,只是看了他一眼,没好气的说道:“那许琉璃的事,你是管还是不管。”
“也罢,我便陪她走一趟吧。”说着容昭敏便又吩咐了小厮去请人给许家报信,然后自己随着凌心媛下了楼,到了一楼,容昭敏却轻轻拉扯她的衣裳,这一下,彩荷不乐意了,但她还没来及说话,便听容昭敏已经开口说道:“好了,你们两个姑娘就别搅和了,我听说凌夫人因为是大楚嫁过来的郡主,最怕人家说她家教不严,所以对孩子管的最紧,你们是偷跑出来的吧,还是赶紧回去吧,要不让凌夫人知道了,可有你一阵排头吃。”
凌心媛也不敢造次。心念一转,便应了,到了这时候,她还真是对这容昭敏生出几分好感,又热心,又细致。
容昭敏吩咐了人为凌心媛备上车,又先送了她们上车,马车行驶了好一阵子,凌心媛终于忍不住掀开窗帘一角往后张望,却正好看到容昭敏仍旧面朝她站在那儿,见她回头甚至还招了招手,她这一惊险些整个人趴在窗口,幸好被彩荷一把拉了回来。再次坐下的她面红耳赤地整理了好一阵子衣裳,这才讪讪地抬头偷瞥了对面一眼,轻声说道:“这事回去别和李妈妈说……”
“啊,姑娘,我便是不说,以后也要告诉李妈妈不该被你死缠烂打,带你出来走这一圈!”彩荷有些责备地看了凌心媛好一会儿,突然挪了两步到了车帘后头,和外头驾车的车夫低声交谈了几句,听其只是忙不迭地反复赔罪,她随口教训了一番,这才回身坐好,又语重心长地说道,“姑娘,你想想看,我一身衣服都换过了,李妈妈能不知道你在外面出了事嘛?”
“……”
凌心媛沉默了片刻,然后说道:“到这份上,再说这些有什么用!反正,你不许告诉李妈妈。”
“是是,我知道了还不行吗……”彩荷心虚地低下了头,随即就展颜笑道,“好啦,回去以后,我便赶紧回屋换了衣服,这样也能瞒着李妈妈一二……”
凌心媛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可是却错过了,彩荷眼里的躲闪,她也有自己的心思。
站在大门口的容昭敏远望着那辆马车渐行渐远,最后一拐弯完全不见了踪影,这才收回目光往回走,刚刚那轻松的笑容渐渐化作了心里的嘀咕。也不知道这小丫头这么沉不住气的性子,又没有什么心机,怎么能在那么复杂的凌家里立足,要不把她带走吧,容昭敏自己都让自己这样想法给吓着了,只能回过头去,这时候却看见碧玺站在身后,容昭敏微微一愣,然后说道:“对了,你不是认识彩荷嘛,怎么那个丫头没认出你?”
碧玺只是微微笑了一下,然后说道:“公子,许家的姑娘遣了个丫头来请你。”
“哦。”容昭敏也不欲在此事过多关注,便径直去办事了。()
☆、051 这都什么情况?
容昭敏走在路上,突然停下了脚步,心里冒出了一个念头,那小丫头身边的人,可是与碧玺一起厮混过的人物?那凌家的继室原就是大楚国的郡主,而且这位郡主不同与一般的王爷郡主,可是真正跟着她老爹一起领过兵,出过战的,很有些威望,这样的人物,原来怎么也不会送来和亲,还是给个已经娶了嫡妻的臣下。可是她偏就嫁到了凌家里去了,难不成这百年凌府真有什么大楚国必要得之的密法?
而且那个小丫头,是不是别人放在凌心媛身边的招子?
算了,等他度过这一次的难关,赶明儿让其去打听打听,若真是凌心媛身边的人,还是让她想着法子把人去了吧,终归也不要给自己留个毒虫在身边,直到他心不在焉进门时碰了一下脑袋,这才总算是把这种与正事无关的胡乱想头赶出了脑海。
看见容昭敏失了神,碧玺赶紧说道:“主上?”容昭敏瞄了一眼许琉璃身边正在独自忙碌的小丫头,他脚下不停继续往里头走去,还是把眼前的事处理了再说吧,临走前给许家留点香火情,未必以后没有处的地方。
凌心媛当然不知道自己给容昭敏留下这么多心思出来,她只是继续捉磨着自己的小心事,这时候都城府衙可热闹起来了,其实这个府衙的众多衙门中不算忙,却也绝不算闲。而许云辉最近才得了圣意,在这里兼了一个经略长史的职,其实这个位置,要成日里要和连篇累牍的文书勘合案卷打交道,再加上还兼管着府衙中的小考评。所以便是许云辉这个勋贵。在这里受了职以后,也不是只能天天打个卯便走人的。也还是天天有些劳神之事。
然而今天他才一回到后衙,便看见自己身边的青亭步履匆匆地迎了上来。见其见礼之后就东张西望了起来,情知这心腹必打听到了什么消息,他见四周还算空旷,藏不住人,当即就点头道:“书房那儿常有人进出,你就在这儿说吧。”
“少爷,小的刚才从吴抚案那里下了不少功夫,这才终于问出了一个了不得的大消息!”青亭也顾不上少爷那责备自己卖关子的恼怒目光,深深吸了一口气。这才结结巴巴地说道。“大姑娘的柳相公,适才在街心让人打死了。”
打死了?
许云辉对自己这个妹夫本来就没什么好感,且不说许琉璃与他并不是一母同胞,便是妹妹,也没个妹妹的样子。素来喜欢捉弄人,活跃的过了头,只是她娘沈姨娘不但是个老妾,而且还是跟着自己老爹去了北域,在那苦寒之地为父亲奔走多年,这些年回了京都以后,老爹总觉得对着这个老妾有些愧疚,渐渐便把家事也分了些让她担着,在这许府里。她虽说是个姨娘,可是却从来不比自己娘亲这个正经的夫人少些什么。但他一向却对这个妹妹,妹夫一家没有半点好感受,这时候,他一下子生出了千万念头,好半晌才突然惊觉青亭说的话仍是不尽不实。当即怒喝道:“究竟怎么回事!”
“少爷,是真的出事了,柳相公开始与大姑娘在街上吵架,然后又打闹了一番,接着大家便看见柳相公跑了,可是没跑出多远,就喷血倒地了!”青亭听到这样的事情也是惊恐万分,所以此时连说话的声音都有些微微颤抖了起来,“小的特意去巡街的役丁那里打听过,虽问不出太多,但应该没错。”
哪怕最初从小吏起步,只是因为他学识不佳,且之前家门未兴,但许云辉可是世家子弟,也算是旧经历练,加上家族兴旺衰败他也算是经过些人情之事,不说见多了大风大浪,却也不是寻常之人,可是此时此刻,即便是他,也忍不住使劲定了定神,久在官场,自然练就了一颗七窍玲珑心,最初的大惊过后,他少不得仔仔细细地思量起其中的历害关系,到最后突然心中一动,竟是撂下青亭就匆匆而去。待到一路步履匆匆地回到书房,他径直找出了昨日收到的那封信,仔仔细细又看了一遍,这才缓缓坐下身来。
许云辉又看了看这信,终是伸出手,慢慢卷了起来,就着香炉,看着那信慢慢变成飞灰。“真没想到这些人行动居然这般快,这般快,这次看来,真要感谢凌世叔的提醒。”
喃喃自语的他一下子捏紧了手,关节处寸寸发白,指甲也捏进了掌心的软肉里,可是他却如是未觉,只是反反复复盘算了起来。正当他仍在犹豫的当口,外间突然传来了轻轻的叩门声。被打搅了思路的他大是不悦,当即沉声喝道:“不管是什么人,什么事,暂且都先放着,别来烦我!”
门外只是片刻的寂静,旋即却又传来了青亭低低的声音:“少爷,容少爷来了,说是有关大姑娘的事。”
许云辉满心不耐烦,正想再骂,突然意识到青亭说的是谁,又说了什么事。
当即竟是霍然站起身来,又快步朝大门冲去。由于动作太急太快,他的袍角竟是被椅子挂了一挂,正急躁的他竟是随手一挥就这么扯开了,等一下子拉开两扇大门,看见青亭后头站着的容昭敏,他才再次意识到了自己的身份,必竟年长容昭敏几岁,又是世家子弟,面上的焦躁竟忽然又化作了温煦的笑意。
尽管和许云辉已经不是第一次相见了,可是目睹了这位世兄变脸的经过,容昭敏仍然是叹为观止。笑眯眯地和许云辉见礼之后进了书房,和人虚与委蛇说了一阵子没营养的寒暄话,他便开口说道:“今日是受人之托。看见贵府的大姑娘在外与人冲撞了,便来陪着他一起来了,有些事,世兄不方便出面,却不知道小弟,有什么可以效劳之处。”
倘若是换做前几日,许云辉哪怕还惦记着这人才华,心中也总得掂量掂量,他必竟还不是十分肯归着大皇子之处,如此对自己,可是有什么打算,这好意,自己要不要受。
可是,之前凌家寄出的那封信里写出的隐情太过骇人听闻,他甚至连官场上犹犹豫豫迟迟疑疑的习惯都完全丢开了,竟是就这么满口答应了下来。又向容昭敏道了谢,便让青亭陪着容昭敏一道去保许琉璃。
此时已经到了傍晚时分,凌府前门庭冷落车马稀,但在凌府前的不远处那南北向的小巷子里,一个摆着七八张桌子的小茶馆外头,凌心书正和凌心由两人站在树荫底下站着,远远打量着那几乎没有其他客人的狭窄店堂。看着门口坐在门槛上的小伙计,还有柜台后面那打着瞌睡仿佛和寻常人没什么两样的老掌柜,凌心由有些迟疑的问道:“这真的就是……”
“你已经问几遍了!”一侧有一个青年男子,不耐烦地恼火说道:“这是锦衣卫的地头有独特的暗记,你也不认识了嘛。”说话的这个,是个年青男子,虽然说的话里有些火气,可是声音却不缓不慢,给人一种素淡如菊,温润如玉之感,他面目俊秀,头戴碧玉冠,腰佩缠丝锦带,锦带上系有一个玲珑精致的小彩球,他略一动身,那球上的流苏拨动着小铃,发出叮叮咚咚地脆响,十分好听,只是他一个男儿,随着系着这么一个物件,着实有些奇怪。
凌心由见他发了火,当下想起凌淳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