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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就觉得整个世界都很暧昧。沮丧归沮丧,沮丧过后,我还是有些沾沾自喜。因为别人不知道我的内心世界。别人给我谈话的时候,我总是用几乎纯真的目光看着别人,别人以为我在洗耳恭听,如何能知道我的脑子早已跑到九霄云外,去想那些夜幕降临,或在如水的月光下,或在温柔的音乐里,男欢女爱的事情呢?
我又偷偷地笑了一下。
我把晚报倒过来,来研究那女歌星的大嘴。我觉得那女歌星的大嘴对着麦克风的样子,更像黄色光盘里的镜头,我觉得一种欲望又开始在我身体里爬动。
我把晚报横过来看,变换各种角度看,直看得馋涎欲滴,两腿发软,该软了地方软,该硬的地方硬。我进入了一种望梅止渴的性幻想里。
有人悄悄蒙住了我的眼睛。我吓了一跳。我说谁?没有回声。我赶紧把报纸翻过来,用手压在桌上。心砰砰跳个不停。我觉得我见不得人的想法突然被人发现了。身上的热血迅速冷了下来。刚才硬的地方软了,刚才软的地方却硬了。
你猜猜我是谁?是梦桃黏黏的声音。我一种无明火涌上来,使劲把她手掰开说,干什么你!吓我一跳!梦桃把手松开,呆呆地看我,她脸上飞起羞涩的红润。我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刚才集中精力看报纸,你一蒙我眼把我吓住了。然后讨好地向他笑。
梦桃抬起手,在嘴里咬了一下。然后委屈的说,人家给你开玩笑,你这么凶!眼睛里竟然有泪珠滚动。我说真对不起!我刚才走神了。梦桃垂下眼帘,泪珠就滚了出来。
我赶紧站起来,抓着她的手轻轻的摇。我说你看你!还小孩子家家的,我都说不是故意的了。梦桃抽出手,突然笑了。梦桃说,作为补偿,你得请我看音乐会。我说什么音乐会?梦桃说,俄罗斯民乐团来我们这里演出,就一场。我说什么时候?梦桃说,今天晚上。我说,那肯定买不到票了。梦桃说,你要想买就能买到。我说,多少钱一张?梦桃说,二百。我心就咯噔一下。心想,要是阳台上舞蹈的女孩要跟我去看,别说二百,就是四百我也心甘情愿啊!我说,太贵了,都顶我半月工资了。干脆我请你喝酒吧?
梦桃就用酸酸的眼光看我。她说,要是你的情人要看,八百你也会毫不犹豫的。我叹了口气说,好吧我请你,不过就这一次。梦桃噘着嘴说,小气鬼!我才不让你请呢!我说,太好了,你可不能说我没请你!然后坐下,继续看那女歌星的大嘴,只是再没有了刚才的心情。
梦桃说,我请你!我抬起眼看她。梦桃说,人家送我爸爸两张票,让我要了过来。我尴尬的笑笑,知道这次是躲不过去了。其实我真的不想给她有什么瓜葛,她不是我喜欢的那种女孩。在找女人这个问题上我有我的原则,那就是重质不重量。
她给了我一张票。我心里有些惴惴不安。
晚上我去看演出,故意去的晚些,快开演的时候我才进去。梦桃没来。一瞬间的失落以后,我竟然有些得意。我开始集中精力听音乐。让那优美略带些忧郁的俄罗斯情怀,在大厅里回旋过后,轻轻撞击我的心扉,我闭上眼睛,享受这让人心颤的异国风情。我心疼疼的多次被俄罗斯音乐打动,在那优美中蕴涵着忧伤的旋律中,我脑海中掠过了红场冬宫顿河还有叫喀秋莎的姑娘。
有一只冰凉的小手放在我手背上。我睁开眼,就看见了梦桃羞涩的目光。我向她笑了一下。然后把手拿开,示意她好好听音乐。
听磁带和在现场听音乐绝对不是一回事情。只有在现场你才能感觉到那种浓郁的热烈的氛围。你才能真正被感动。你会像一叶小舟荡漾在音乐的河流里,顺流而下,完成和水和岸和船夫和空气的情感交流,达到一种心神合一的共鸣。
当《莫斯科郊外的晚上》在大厅里想起,观众全都站了起来,用手击掌,完成观众演员以及音乐的完美配合。我想起了曾经属于我的郊外,属于我的月光,属于我的小溪,属于我的姑娘,再也控制不住的泪水,在激动的面颊上缓缓流淌。
不知何时,我发现梦桃走了。
阳台上的女孩还是没有出现。
那段时间我发现梦桃开始回避我,不需要说话的时候,她绝对一句话不说,总是闷闷的看书,也刻意回避我的目光。我知道这女孩失恋了,而让她失恋的男人是我。有时候她也轻轻唱一些忧伤的情歌,把自己感动的热泪盈眶。我只能陪着她默默叹息。我在心里对她说,对不起啊女孩,我真的不爱你!
办公室里的工作很清闲,除了买一些办公用品,就是来了客人安排一下饭店,就是月底月初忙些。也就是查查水表电表,报一下劳资报表,交一下医疗保险等杂七杂八的事情,过后,就是喝茶看报纸。我一个抽屉里堆满了杂志和书。我喜欢看书,上高中的时候养成的习惯,这个习惯保持了接近二十年。这个习惯让我学到了很多的知识,也让我有了常常不切实际的幻想。但我已经离不开书了,我爱书,就像爱我心爱的女人,最好别让我在书和我爱的女人之间作出选择,真要让我作出选择,我当然会选择心爱的女人,但我会伤心,真爱我的女人也不会让我这样选择。谁知道呢?总之我喜欢给自己假设一些矛盾,把自己折磨的死去活来。
那时候我已经开始上网,常常把我一些文章贴到网上去,任人评说。比如我写了一节《最好别招惹爱情》的文章后面,就有一个叫沙菲的女孩跟贴说:一盘花生米,一盘臭豆腐,一瓶二锅头。我笑了笑。心想这样喝巧了也很好。那天心情郁闷想喝酒,就真的买了这些东西开喝。起初我是坐着喝的,但觉得这样的菜不应该坐着喝,坐着喝就少了情调。我就干脆学一回老农,蹲在板凳上喝。我假设自己有一个绿油油的菜园,一条老狗,猪圈里还有一头老母猪,最好母猪后面再跟着一群小猪仔。喝着喝着,竟然有一种朴素的幸福的感觉在心头荡漾。我又烧了一碗玉米粥,吃了两个煎饼。只是不知道在这种情况下,应该有什么样的女人出现。那个叫沙菲的女孩应该是个山里姑娘吧?也许是个丑丑的黄毛丫头,也许还有着一脸雀斑。我在想这些的时候,也许她正赤着脚丫,手里牵着一头很肥的山羊,扎着两条羊角辫,幸福地走在田埂上。嘿嘿管她!我还是想我的帆儿。
那时候爱情差不多是我唯一有理由生存的希望。除了爱情我已经一无所有。而在这种情况下的爱情,我也不知道能撑多久。我感觉到帆儿随时都可能离我而去。
然而奇迹出现了。那天是个阴雨天,我的心情更加糟糕。我坐在我母亲家的门里,忧郁地看着飘动的雨丝,想着各种挣钱的门路,连抢银行的想法都有了。当然只能是想象。我发现我经常陷入一种下意识的狂想里,这个想法让我吓了一跳。我觉得如果再这样下去,我及有可能成为一个精神病患者。
就是这时候我接到了把我钱卷走的那个江苏客户的电话。那个家伙一连声地说对不起!我气得浑身乱颤。我说,你把我害了,我连跳楼的心都有了。但我很快就冷静了下来。我努力控制自己,不让我对他发火。他说,真对不起张经理,我除了那家公司以外,还偷着开了一个石膏矿。石膏矿突然冒顶了,死伤二十多人,我咬着牙动用了你的货款。如果不及时安抚和打点,我就有可能蹲大狱。现在总算把事情摆平了。先给你汇走一半货款,余款我会尽快地给你汇走。你去帐户看看,款可能已经到了。我说,谢谢!谢谢!我马上去看!我又说了一些感激的话,然后挂了电话。
我竟然说了一些感激的话,放下电话我发现我一脸泪水。那些钱本来就是我的啊!我心里把他还我的钱当成了施舍。人真是奇怪!就算是自己的东西,当你已经不抱希望的时候,它的突然出现,还是让你震惊和感动。
我赶紧给帆儿打电话,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她。我终于有机会报答她了,我要在第一时间让她知道。帆儿像我一样的高兴。她说她现在当班走不开,晚上就来找我。我说晚上我去宾馆门口等你。
我把欠煤井的钱还上,法院把我的办公室开了封。我又租了一套房子,这样也有了临时的居所。我给帆儿一万块钱,帆儿不要,我以她的名义存进了银行。
我又进入了一种忙碌里,出了这件事情以后我也看清了一些朋友的嘴脸,仔细想想似乎也不错。吃一堑长一智,我在银行里偷存了一些钱,我决定不到万不得已我决不会动用它。当我做生意开始小心的时候,生意已经很难做了。对方不拿钱我就不发货,而愿意拿全款发货的人又很少。事实上我的生意几乎停摆了。
帆儿经常到我家里来。每回来都像个家庭主妇似的,把房间拾掇的一尘不染。我们开始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生活。
有一天我对帆儿说,我不想做生意了,我想回原单位上班。帆儿愣了一下说,这样也好,其实你不适合做生意。你太真诚太善良,这是做生意的大忌。但你适合做情人!说完嘿嘿地笑。
我说你看你,我就那么大能耐啊?帆儿趴在我怀里说,这已经不错了,有几个男人适合做情人啊?做情人得有情调!我说,我有情调?帆儿噘着嘴说,那当然。
那晚我和帆儿又温柔地做了一回爱!做着的时候帆儿突然嘿嘿地笑了起来。我停住说,你笑什么?帆儿看了我一眼,竟然笑的更加猖狂。我只好很动几下,赶紧不把事情做完。帆儿都笑出了眼泪。
我从她身上下来说,你到底笑什么啊?帆儿拼命忍住笑说,其实你在你家储藏室里那回做得最好!我说你看你!哪壶不开提哪壶!帆儿说,是真的!又紧张又刺激又快活!别的事情我都可以忘掉,储藏室那回我是永远忘不掉了。我叹了口气说,可我再也不想有那样的事情!
帆儿说,对不起宝宝!我是不是让你难过了?我说没有,只是提起那件事情我就觉得欠你太多!帆儿说,人有时候会经历许多事情的,有些事情经历过也就忘了,有些事情就永远忘不掉!其实这没有什么,我相信命运,再说那也是我自己愿意的。
我有了许多的感动,我再次把帆儿搂在怀里,把脸埋在她乳房上,觉得鼻子酸酸的,直想哭。
那天中午,当我再一次把目光投向阳台的时候,那个女孩再次出现了。她依然在晒衣服。只是那天那女孩穿的是淡蓝色的秋衣,就是晴朗天空的颜色。我的心突突跳个不停。那女孩不断地踮起脚尖,不断地舒展腰身,不断地轻扬手臂,又做出了我心目中舞蹈的动作。我站在那里傻傻的向她张望。那女孩看见了我,她愣了一下,我看见她清澈的大眼睛里掠过一丝胆怯。
我向她微笑了一下,那女孩惶惶地走进屋里。我隐隐有些失望。我觉得我实在有些过了,喜欢人家也不能这样看啊!但一个声音对我说,她就是你的!我心里漾出了许多快乐!
洗头房的女孩又走出来,向我媚媚的张望,我笑了一下,我竟然笑了一下?那女孩的房间里正放着一首男高音情歌,歌声像浪花一样在阳光里跳跃,深情地抚摩我的心灵。在这个阳光明媚的中午,我竟然想到了如水的月光,我感到那声音舒缓地碰落了草尖上的露珠,在柔软的草滩上滚动。那歌声唱到:我的琴弦为你拨弹幽香,我的花园为你生长梦想。
天生一个仙人洞
自从那场音乐会以后,梦桃整个变了一个人。她忧郁着自己折磨了自己一段时间以后,像大梦初醒,她开始变着法儿折磨我。我只能哭笑不得的忍受着。
其实我喜欢偶尔尥蹶子的女孩,女孩太温柔了会让人觉得甜腻,说起来还是因为男人发贱,百依百顺了就会觉得缺少刺激。偶尔尥一下小蹶子,会让你觉得很激动,你会觉得她原来不是你的依附体,她是完全独立着存在着。就是说,她随时都可能离开你,在你太张狂的时候。她这样做,既含有娇嗔的成分,也是轻轻地向你敲了下警钟。然后,你会想办法哄她安慰她,就像平静的湖面,如果不偶尔翻起些浪花,你会感到少了生动,少了色彩,少了味道。当然我是指我喜欢的女孩。
可我不喜欢梦桃。虽然不喜欢,我也不想伤害她。毕竟人家喜欢我是没有错的,折磨我也是一种由爱到恨的过程。换句话说,恨你也是心里爱你!
我知道这个,虽然我知道她不是真的给我过不去,但她不停的这样做,还是让我感觉到了痛苦。
梦桃是个喜欢清洁的女孩,也许家庭条件好些的女孩,都有些洁癖。原来办公室里的卫生根本不用我打扫,她总是来的早些,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