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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见响动,他立刻转过头来看向我,眼中血丝斑驳可却难掩的欣喜和激动。
我一怔,有些疑惑他怎么会在这里,还没带我开口,他已经快步走了过来,将我紧紧搂进怀里,“阿兮,我说过我会等你回来。”
他的语声依旧温雅从容,可是抱着我的双手却隐隐发颤。
我似乎犹在梦中,耳畔只有他胸膛里清晰而有力的心跳声,好半晌才顺着他的话低声说道:“嗯,我回来了。”
萧慎微微放开我,伸手轻轻摩挲着我的眉眼,“阿兮,我的阿兮……”
我的身子有一瞬的僵硬,然后猛然伸手紧紧攀上他的肩背,死死地抱住他。眼眶一酸,有冰凉的液体流下,我却低低地笑了出来。
说什么事成之后出宫,答应连城让他赐婚,让他许我宅邸,这一切,不过是我早已知道自己等不到那一天了。这个男人啊,我深深爱着的这个男人啊。他是我全部的眷恋,纵使心痛、委屈,甚至是迷茫,可我只是想在这些日子里能够陪着他,珍惜他给予我的这些微薄的温情。
萧慎被我又哭又笑的模样吓了一跳,忙伸手替我抹泪,嘴里说着些哄人的软话。他说得毫无章法,我听得更是晕晕乎乎,最后他倏地神色一冷,“若是上官锦昊这次对你存了杀心,你可还能安然回来?你这胆子倒是大得很。”
我无奈了,“当初我们定下计策便知道有性命之虞,后来又横生如此多的波折,现在你我皆安然,该高兴才是,而且我这次随上官锦昊一起还拿到了这个。”
我将身上的东燕玉玺掏出来递给萧慎,“即便是上官锦昊对我仍旧有所怀疑,可如今在宫中,阴红鸾这颗棋子已废,他不信我又能信谁,更何况上官兰的性命还在我手中。”
萧慎却没有接过玉玺,只是紧紧地迫视着我,语声淡漠,“原来你早就算计好了一切,是朕自作多情白担心了一场。”
没想到他竟然会是这般表现,我心中忐忑至极,握着玉玺的手紧了紧,急忙解释,“阿慎,我也没有预料到会遇上他,我也是那时起意才想到要问他拿玉玺的。你、你不要生气,我哪里知道你会担心……”
说到最后,我的头已经颔到胸口,声音也渐渐低了下去。
萧慎听了我的话登时怒了,按着我的腰身,二话不说对我的屁股就是一掌,斥道:“你这没心没肺的小东西,你走的时候我怎么吩咐你的,你都把它当耳旁风。我不担心,我不担心你知道我这几日怎么过的!”
我痛呼,他却犹似不解气,兀自按着我哼哧哼哧地边打边骂,“我让你不听话!我让你自作主张!我让你不知死活!”
我拼命挣扎,边哭边叫:“你以为我想啊,若非为了你那个绿衣姑娘取药,我会遇见他吗?我好不容易回来了,你还揍我。”
萧慎停手,冷笑,“你叫,一会把宫人们都叫进来,可别说我没给你留面子。”
我抽噎,抹了一把眼泪,指责道:“那你打我!”
萧慎瞪了我许久,无奈地叹了口气将我拢进怀里,“你父兄自小骄纵你,你这性子又倔得很,何时才能乖乖听一次话。”
听出他语气中的落寞,我呐呐道:“那时候事出突然,你让我听沈酌然的,估计现在我们俩都在上官锦昊手上,说不定火盏都不保。”
说到这,我又道:“哎,那绿衣姑娘的寒毒解了么?”
我不说还好,一说萧慎又炸毛了,“你还敢提!你倒是当时下手都不带眨眼,你知道我看着那些东西恨不得将沈酌然那混蛋剁了,他倒是真放心将你留下。”
想到那时沈酌然留下的最后一句话,如今他被萧慎关起来大概心中也很郁卒。我眨巴眨巴眼,落井下石道:“这小子也真不够意气,我说给上官锦昊听的话也信,二话不说丢下我就走了,阿慎,你多关他几天。”
我又不傻,说我自己赶他走,萧慎非得再揍我一顿不可。
萧慎笑得十分阴恻恻,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你不说,我也会替你好好关照关照他。”
我的身子不禁瑟缩了一下,脸上附和地笑了笑。
萧慎以为我是冷了,立刻怀里掏出一枚药丸就要往我嘴里放,“这是火盏和你的血炼成的解药,你吃了它,身子可无虞。”
我听话地吃了药,顿时觉得浑身上下渐渐开始暖起来,狐裘紧裹着的身子甚至开始沁出了热汗。
对于我身体的反应,萧慎显然很是高兴,只是他只将眼睛眯了一眯,甚为自然道:“阿兮,你这身上味道冲的很,我已经命人准备好了浴汤,现在去洗洗如何?”
在我昏迷的四天里,上官锦昊和他的那一干手下都是男人,自然不可能给我洗澡,而且我熏了四天的炭火,这有味道也实属正常,现在萧慎说去洗澡我也断然没有拒绝的念头。
于是我很是识趣的点了点头。
萧慎微微一笑,道:“如此甚好,你便随我去养心殿吧。”
我脑中轰然一声,结结巴巴道:“你、你不是说洗澡么?带我去养心殿作甚?”
萧慎笑了笑,“你的东西昨日我都让人拾掇去了养心殿,连你的婢子弥香如今都调过去了。”
我笑得发干,“这样不大好吧。你才回宫,各宫妃子必定念你得紧,我再霸着你,怕是会招人嫉恨。”
萧慎冷冷道:“你这皇后做得倒是识大体得很。”说罢,牵了我便往外走。
我努力拉住他,“大晚上的,你这般攥着我走,到底不成体统,你且等等,我让人去备辇驾过来。”
萧慎仍旧拽着我走,“不必备辇驾,从太液湖绕过去,我给你摘几个新鲜的莲蓬,人多了反而扰了兴致。”
我看他随手拿了宫婢手中的一盏宫灯,倒真有几分要和我秉烛夜游的意思。
一路上宫人们见他这般不成体统地拉着我走自是远远的避开,我将狐裘褪下挽在臂上,很有“味道”地享受他这份情调。
烛火摇曳,漫天璀璨的繁星与莲叶间飞舞的萤火交相辉映,煞是好看。徐徐的夜风中,萧慎将宫灯放到我手中,低声道:“阿兮,你曾说堪笑荣华枕中客,对莲余做世外仙,那今夜慎为你将莲取来,可留得住你日后的来去?”
宫灯的烛火晃得愈发厉害,我干笑两声,低头看着自己的脚尖,“阿慎,你可还记得当日你我答应过连城什么?赐婚,我也是答应了的。”
萧慎唇边浮起极浅的笑容,语气却十分恶劣,“那日是你答应他会让我赐婚,可是你说赐,我便赐了?”
我一惊,霍然仰头凝着他,微怒道:“那你是让我食言而肥了!”
萧慎低下头用鼻尖碰了碰我的鼻尖,温和笑道:“那日我在扶柳山庄说过的话句句属实,此事我早有法子替你解决,你不用挂心。如今我只问你一句话,你回答我好与不好便可。”
我微微抬头望进他眼中,深邃的眸中印着的皆是我的身影,其中的热切而焦灼几欲将我吞噬。如果是热血的武侠剧,那男主此刻大概会抓住女主的手死死不放,十分牛气哄哄地说跟我走,而那些黏腻腻的韩剧里的男主则会注视着女主,十分深情地说嫁给我。
而萧慎显然都不属于这两者。
他只是看着我,压低了声道:“我不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你,可是我萧慎想做你心中的盖世英雄。”
我爱的人是个盖世英雄,有一天他会踩着七色的云彩来娶我……原来,我说的话,他还记得。
我慢慢低下头,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自己此刻到底是该悲伤还是该欣喜。绿衣,那个女子,我心中是介怀的,可是我介怀的不过是他上一世的欺瞒。可是我心中何尝又不高兴,若她可以留下,日后等我去了,也有人陪着萧慎,替我好好照顾他。而萧慎如今或许爱我,但必然不是深爱,他会宠我、护我,但绝不会独宠于我,这也不正是我乐见的。
萧慎等了一会,仍不见我说话,似有些怒了,语气不善,“说话。”
我被他吓得浑身一颤,好一会才找到自己的声音磕磕巴巴道:“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十分要紧。”
萧慎的语气显然已经十分隐忍,“上官兮,你竟然在这个时候给我想其他东西!”
我退后一步,看着他解释道:“我只是在想……你是不是盖世英雄。”
萧慎额上的青筋明显突突地跳了两下,伸手便要来抓我。
我早有防备,双手反射性地护住屁股边跑边叫,“打女人算不得盖世英雄。”
萧慎一把抓住我,阴险地笑道:“铲恶锄奸算不得打女人。”
我立刻改口道:“莲子。你还没给我采莲子,你采了莲子我就答应你。”
萧慎眯起眼将我瞧着,语气危险,“你们吃货是不是谁给奶就是娘?”
这话听着古怪得很,我立刻摇头否认,“只有阿慎采的我才要。”
萧慎面无表情地哼了哼,身影一下子掠出去,很快又折了回来。他将手里的一捧莲蓬塞进我怀里,不冷不热道:“拿好。”
我抱着莲蓬,清冽的草木香立刻盈了满怀。
萧慎见我没有反应,不乐意了,“你现在就不该表示表示?”
我傻乎乎地看着他,“表示什么?”歪着头想了想,我补了一句,“哦,那谢谢。”
萧慎沉着脸看着我,那眼神阴狠得活似如果我再吱声他会直接将我撕了,好一会他才越过我大步往前面走。
我怀里抱着莲蓬和狐裘,颇为费力地追上他,急道:“走慢些,你这是怎么又抽了。”
萧慎走得更是脚下生风。
我停下来,蹲□子痛苦地哼了一声,果真见萧慎立刻停下来,回头皱眉着眉看我。
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不要脸皮地撒谎道:“阿慎,脚崴了。”
萧慎一言不发地走过来,将我连人带东西都一把抱起。
一手攀上他的脖颈,一手抱着莲蓬,我仰头看着他紧抿的双唇在月色下几近是诱人的淡粉色,好看的脸廓仍旧紧绷着,却明显比前几日消瘦许多。
心里一酸,我忍不住将头凑过去在他下巴上迅速啃了一口,将脸靠在他胸口低声道:“阿慎,对不起。”
萧慎抱着我的手猛地一颤,吓得我立刻去抱他,却听他低哑道:“阿兮,日后上官家的事,你不必再管。”
我一愣,他这是什么意思?让我不再插手上官家的事,是不是我就要像他宫中的妃子一样,夜夜盼着他的哪日想起的宠幸?等到色衰爱弛,老死宫中?
见我失神,萧慎低头用额头触了触我的额头,语气渐柔,“阿兮,如今你心中既然有我,我也想时时与你一起,你日后安安分分地在宫中做你的皇后,其他事,朕会处理。”
我苦笑一声,轻轻道:“阿慎,我本就不想去管你们男人之间的事,我只是尽我所能帮你。你若是不喜,以后,我便不再管了。”
萧慎脚下一顿,低头凝视着我。
我别开脸避开他的视线,抱着莲蓬的手轻轻按在他胸口,“我只要你好好的。”
萧慎搂着我的手紧了紧,却没有说话。
作者有话要说:批量更新,家里木有网了,没有办法日更……原谅偶……
☆、迷雾重重,盼故人归
或许是这些日子在碧沁姑姑那里学了不少规矩,弥香见到我很是高兴,却也只是规规矩矩地服侍我沐浴更衣。
梳洗一番之后,弥香又绞了帕子给我受伤的右手擦洗,看着我五指裹着的纱布,一下子红了眼眶,带着哭腔道:“娘娘,您出宫一趟,这一双手上怎么尽是伤痕?”
我拉着她的手道:“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我如今是皇后,自然是人上人了,这苦中苦吃吃也是应当。只是我不在宫中的这些日子,宫里可发生什么大事?”
弥香被我的话逗得一笑,擦了擦眼泪谨慎地四下看了看,确定整个百花汤里只有我们俩人,才凑过来神神秘秘道:“自从娘娘和皇上出宫之后,德妃娘娘似乎与阴贵妃杠上了,前些日子还不小心把阴贵妃的猫给弄死了。现在宫人们都不敢往永和宫和庆曦宫跑,生怕一个不小心被殃及。”
“没闹出人命就行。”我笑笑,又问,“淑妃那边没有动静?”
弥香道:“若是淑妃娘娘在宫里也不会闹成这样。定国公的夫人怕是要去了,淑妃娘娘在您出宫后不久就回定国公府了。”
我点点头,“她这人识大体,没想到也是个孝女。”
弥香给我披上纱衣,吐了吐舌头道:“皇上昨夜回宫,永和宫和庆曦宫都没有去,却派了宫中最好的御医过去给定国公夫人诊治,还赐了很多稀药,如今淑妃娘娘可是荣宠正盛呢。”
我叹了口气道:“她母亲如今命在旦夕,皇上这样做也是应当。”
弥香嘻嘻一笑,得意道:“其实我觉得皇上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