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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理来说,公主的名字是不需要经过礼部初选,皇帝拍板的,大多是皇帝按着自己的心意取一个就行了。
聂玄却郑重其事地命礼部和钦天监测选,最终给女儿定了一个单字的“雅”,又声势浩大地给女儿赐了封号“长嘉”,珍爱重视完全不下于得了皇子,对皇后和女儿的宠爱表露无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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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是小公主当真带着好运,她的封号才刚定下来,南姜就传来了大捷的消息,宋清亲自带人深入腹地,直接摸到了南姜王的驻地,不但将南姜军队杀得大败,还生擒了南姜王和他的两个一儿一女。
聂玄收到军报的时候正在御书房和沈凌、赵夏议事,一下子就站了起来,重重地一击掌:“好啊!宋清真是好样的!”
沈凌和赵夏都还不知出了什么事,但只看他喜笑颜开的样子,也知道绝对是喜报,忙道:“宋将军可是获了大捷?”
聂玄转手把军报递给赵夏,神色飞扬:“自然是大捷!他生擒了南姜王!”
赵夏一看,也掩不住一脸的喜色,连沈凌都肃然变色,振奋道:“宋将军当真是英雄出少年,这实在是太好了!”
众人都知道这意味着什么,生擒南姜王和他们的王子,既是对南姜的震慑,进一步的话,甚至可以将南姜从属国变为领地。宋清不过弱冠之年,就立下了这样的不世之功,无论是天赋还是运气,都是好得令人咋舌啊。
聂玄从接了军报,笑意就一直没散过。当初他在朝上为宋清力保,说他必能青出于蓝,话虽说得笃定,却也没想到能有这么好的结果。毕竟南姜的气候与京城千差万别,又有湿沼瘴气等等不可预期的因素。因此得了这个消息,心里也是一块大石落了地,要赵夏立刻把军报发下去,刊印在这一期邸报上,传知全国。
赵夏朗声应了,大步赶去安排。
沈凌看聂玄兴致极高,也凑趣道:“皇上,户部这几个月来都忙于前线供给的调度,个个都忙得疲了,这等天大的好消息,臣也赶个先机,回去告诉他们,让大家都松快松快。”
“好,你这就去吧,”聂玄心情大好,转念一想,忙叫过贺林,安排道:“你去栖凤宫,把这个消息告诉皇后娘娘和蒋夫人。”
沈凌这才刚走动门口,把他的话听得真真切切的,心里不由暗自叹了一声。当初他还觉得蒋明珠配不上自家儿子,如今看看,她不仅深受宠爱,母舅家又如此得力,比起沈策,不知胜出了多少。当真是世事难料。
晚间从部里回家,便也和蒋敏说了这事。蒋敏倒是笑了笑:“我先前就和你说了,你还不信……这丫头,眼光确是好。好在咱们与她到底还是有些情分在的,如今她受宠,对咱们也有好处。”
沈凌也只得点点头:“你没看到,皇上提到她的时候,整个人都温和了几分,依我看,她的福分,远不止如今这样。咱们家小瑶,原不是和她最亲近么,如今怎么倒不怎么走动了?我听人说,如今她还在月中,皇上为了让她高兴,把宋薇和他们蒋家一个旁支的小丫头都接近宫里陪她说话了。你改天也递个牌子,带着小瑶进宫去,和栖凤宫多多走动。”
蒋敏应了一声,提到女儿,不由皱起眉来:“小瑶这孩子,先是一心念着那宋清,好说歹说劝了一年,可算是放下了,又不知和贺国公闹了什么别扭,好好的亲事就一直拖着,这可真是……一晃明珠女儿都生了,她这儿倒好,亲事都还没定下来呢。”
这一点沈凌倒是不担心:“男儿就当建功立业,志在四方嘛。这次宋清立了大功,何嘉跟在他身边,说不定也能入了皇上的眼,比先前那样有名无实的贺国公好多了。”
蒋敏苦笑:“他自是好的,只是这无媒无妁的,可没个凭证,这次回京,只怕上贺国公府去求亲的人都要踏破门槛了,指不定你看好的女婿就飞了。”
说归说,蒋敏第二日还是依着沈凌的意思,带沈瑶进宫去见了蒋明珠。
蒋明珠自打太子府搬进宫里后就没见过沈瑶,一则是宫里规矩大,到底不比太子府那般自在,二来也是她身子重了,不怎么方便。这会儿看到她们倒是十分高兴,把孩子交给奶娘,笑着让素和给她们上茶。
孩子出生已有十来天了,许是在蒋明珠肚子里长得好,落地十天,已经完全长开了,白白胖胖的,也不惧生人,眉眼弯弯,咯咯地笑着。
奶娘抱着在一旁逗她,蒋敏和沈瑶也觉得她玉雪可爱,俱是十分喜爱。
蒋明珠见沈瑶看着女儿眼里亮晶晶的,便让下人都退了出去,笑着调侃道:“你若瞧着眼馋就快些定亲吧。我听母后说,贺国公这回执意要出征,可有一半都是为了你啊。”
沈瑶红着脸低下头去,抿着唇不说话。
蒋明珠看她的神色,便知道她对何嘉不是没有好感,便对蒋敏笑道:“姑母,昨日皇上已经下令,让大军班师回朝了。再有一个月,贺国公就能到京,母后的意思,她想做这个媒人,给小瑶和贺国公赐婚。您看可好?”
何嘉出征后,郑氏常进宫来和何太后叙话,言语间便提到这件事。昨日捷报传到贺国公府,郑氏也是欢天喜地的,特地进宫来求了这桩亲事。何太后想着蒋明珠和沈家母女关系亲近,便让她来探个口风。
蒋敏又惊又喜,忙道:“是、太后关怀,是小瑶的福分。”
沈瑶则是面颊涨得通红,蒋明珠了然地拍了拍她的手,想起她儿时就说自己将来要嫁个大英雄,如今能遇到何嘉这样一个真心待她好,又肯为她而发奋上进的人,也是为她觉得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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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玄今日回来得意外的早,见蒋敏和沈瑶也在,还愣了愣,随口免了她们的礼,走到蒋明珠身边,从奶娘那把女儿接了过来,抱在怀里逗着。
一看聂玄的样子,蒋敏就知趣地拉着沈瑶告退出去。
蒋明珠见他对蒋敏和沈瑶爱搭不理的样子,也有点疑惑,奇怪道:“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可是谁不开眼,惹陛下不高兴了?”
聂玄摆摆手,面色彻底阴沉了下来,把女儿交给庄嬷嬷,让她把所有下人都叫出去,这才哑着声音道:“何嘉出事了。”
蒋明珠一看他的神色就知道事情不大好,心里一提,紧张道:“不是大捷么,出了什么事?”
“突袭南姜王庭的时候他也参与了,而且受了伤,现在下落不明,很可能是……殉国了。”聂玄眉头紧蹙:“他虽说没有军职,但到底是朝廷的国公,先前那份捷报上半个字都没提这件事,通篇都是歌功颂德。实在是太不像话了。”
“表哥不是这种人,”蒋明珠肯定道:“而且这种事也不是说瞒就可以瞒住的,就算表哥真跟他过不去,也不可能做这种没脑子的事。”
聂玄脸色还是很难看:“我知道,我自是信宋清的,多半是底下人做事糊涂。但只怕母后那里,一旦知道何嘉现下生死不明的,要把这件事迁怒到他身上,这个消息估计也瞒不了几天,我先跟你说个大概,你心里也好有个数,到时候别和母后顶起来。她家里就这么一个子侄辈的,她心里不好受,说话要是难听,或是说了宋清什么不好的,你也忍着点……”
“嗯,我知道。不会让陛下为难的,”蒋明珠握着他的手,体贴地安慰道:“贺国公的事也还没准数呢,说不准过几天人就找着了呢。陛下也别太着急……”
☆、第八十五章 太后震怒
第八十五章太后震怒
何嘉出事的消息瞒了半个月,到底还是传开了。
聂玄原本还抱着点希望,想着说不定拖一拖就把人给找着了,总好过这活不见人死不见尸的情况。可是从前线接连传回来的消息却都是一无所获。
宋清亲自写的折子也到了,详细和他回报了当时的情形,盛赞了何嘉英勇,为何嘉请功,并且表示这一趟让彭虎把南姜王等一众俘虏“送”回京城,他留在南姜安排防务,也好继续搜寻何嘉。
这会儿他回来了也是承受太后和郑氏的无限怨恨,聂玄心道这小子倒是精乖,知道在外面躲着点风头。想想也是别无他法,只得给他批了个准。
何太后差不多就是此后几天得的消息,当下便急的白了脸色,强自镇定地问了两句话,整个人就晕了过去。清宁宫的人吓得六神无主的,立刻差人请了太医,又去御书房回禀了聂玄。
聂玄把前因后果一问,就知道这事是露陷了。只不过这件事他心里早就有了准备,倒也没有太着急,又把怎么“招待”战俘的事给胡明谦和蒋云说了一通,这才让他们退了,自往清宁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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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宁宫里头已经是一片慌乱了。
何太后一向身子很好,她年轻时对聂慎还有过不切实际的幻想,为了聂慎的喜怒哀乐而提心吊胆,郁郁寡欢。后来随着时间的推移,渐渐就知道了,在聂慎心里,她就是千般柔顺万般好,终究是抵不过他青梅竹马的元后。
是啊,活人哪儿比得过死人呢?更何况元后死在聂慎对她的感情最为浓烈的时候,永永远远地留在了他心里。
她哭过闹过难受过,后来生下了聂柔和聂玄,也依旧不曾死心,是以聂柔和聂玄小时候都曾看到过她为了聂慎默默垂泪的样子。
直到有一天,才八岁的聂柔染了时疾,病得奄奄一息了,聂慎却忙着皇陵竣工的事,为了把元后棺椁入陵,整整十来天,连一眼都没有来瞧过聂柔。她就像是忽然看开了,大病了一场后,她开始一心一意地打理后宫,修身养性,给儿女谋划前程,除去那些已知和未知的敌人。从此再也没有为聂慎而掉过一滴眼泪。身体竟也比从前好了很多,几乎没怎么生过病。这回乍一倒下,当真是把阖宫里上上下下伺候的人都吓到了。
从前的事她从不曾对一双儿女说过,但聂玄那样敏锐的人,又怎么会注意不到。何太后为他和聂柔付出了很多,他也愿意尽自己的可能去孝敬她,让她过得舒心一点。
因此看到何太后歪在榻上发鬓凌乱双目无神的样子,他心里是当真不好过,连忙上前几步,在榻边行了个礼,关切道:“母后,这会儿可感觉好些了?”
何太后盯着他看了一会儿,竟是自嘲地一笑:“许是你当真大了,我也当真老了,这样关乎性命的事,你都要瞒着我……”
“母后,”聂玄知道打马虎眼也没用,干脆直接道:“人还没找着,朕是怕母后知道了忧心,想着等找着了,再给母后说这个事。”
“等?”何太后的声音一下子尖利了起来,抖着唇怒道:“等你那心爱的大将军去找么?我看他根本就是阳奉阴违!否则嘉儿怎么会去参加什么突袭,弄得现在这样下落不明?!”
她一下子就把嬷嬷奉上的药打翻了,瓷器掉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听得众人都心里一跳。她们伺候了这么多年,只怕还是第一次看到太后这样失态,有些胆小的已经惊得呆住了。
聂玄皱了皱眉,挥手让宫女内侍都退出去,温和劝道:“母后这会儿急痛迷了心,您先消消气,好生将养身子。”
何太后看他不紧不慢,半点脾气都没有的样子,更是怒极。一时两人都不说话,屋里倒是诡异地安静了下来。
这一边母子俩还对峙着,那一头听说太后摔了碗没有喝药的阮斛却是皱起了眉,转头又去熬了一碗,回来之后也不顾别人劝阻,“扣扣”地在门上敲了两下:“皇上,太后娘娘,这药必须趁热喝,否则药力就散了。”
聂玄暗自在心里松了口气,一下子觉得有这么个没眼力见的太医有时候也是件不错的事,连忙扬声吩咐他进来。
一众宫女内侍都被吩咐过不许打扰,自然没有人敢来送药,阮斛左右看看,只得自己推开门进了屋。
聂玄接过药,趁势对何太后道:“母后,不管有什么事,总得先喝了药再说。阮太医也说了,这药得趁热喝。”
何太后方才是气急攻心,这会儿回过神来,自然不能在外人面前让皇帝没脸面,只得“嗯”了一声接过来喝了,温和道:“阮太医辛苦了,也下去休息吧。有皇帝陪着,哀家这会儿觉着好多了。”
阮斛这人,只要你没在他面前吵个天翻地覆,他多半是察觉不到什么不对劲的,别说何太后和聂玄这样精于掩饰的人,就算换个演技拙劣破绽百出的来,他也是照单全买的。听了这话,便正经朝两人行了礼告退了。
好在经他这么一来一去的,何太后也再做不出方才的样子,屋里气氛总算是缓和了许多。
聂玄起身给何太后倒了杯水,才劝慰道:“母后方才的话,朕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听到。说得难听一点,一将功成万骨枯,上阵杀敌,谁也不能保证万无一失。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