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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她拉下去,打入冷宫,永世不予放出。”他不带感情的话语把她推入了万丈深渊。梅璐可以从底崖爬起,但自己是再也爬不起了。
“娘娘,娘娘你没事吧!”小红大呼道,众人这才将目光转向我。
“宣太医,快宣太医!”尚赶紧抱起我匆匆向宫殿跑去。
“回陛下,皇后服了砒霜,好在就医及时现已无大碍。”太医开了方子小心嘱咐道,“娘娘身子虚弱,应让她多加休息,好好调养。”
小红见尚只顾坐在床头心疼昏迷的梅璐,便送太医出去并关上了房门。出了院门,小红就拉住太医问道,“娘娘到底患了什么病,前几日她偷偷找过你,到底所谓何事?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你若不如实招来,那我现在就去陛下那告状。”
“别呀,怎么说咱两都是皇后的人,怎么能起内讧呢?”郝仁为难地说道,“娘娘吩咐了,谁也不能告知,即使是小红大姐也得只字不提。”
“谁是你大姐啊!”关于大姐这个称号,小红那是万分不喜,“你以为你叫郝仁就真是好人了?总之你不告诉我,那就是在害娘娘,你自己看着办吧。”她手往腰上一叉,全然一副悍妇模样,可把那郝仁吓呆了。
“这个,娘娘怪罪下来我可担当不起。”他摇摇头坚决不向恶势力低头。
“要知道我怪罪下来你更担当不起。”她猛敲他的头,“你说不说?”
“大姐手下留情,我招还不行吗?”他缩缩脖子附在她耳边嘀咕了一通,只见她的表情越来越凝重。。。
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难道这就是自己后半生的写照?香雪儿看着这破旧不堪的院子,心生悲怆之情。害人终害己,自己到这一刻才真正领悟这五个字的涵义,若自己没有做这些悖天理的事,那她仍旧是贤王妃,他唯一的妻子。现在身处冷院,从此隔音尘。
“娘娘,你明明只是吓唬她的,她为何还会中毒?”春花真的想不通,主子已经不敢轻举妄动了,为何还会发生这样的事,以至于现在被打入冷宫。
“她借机栽赃陷害,又岂是我们能防的。”她苦涩地笑了,凄美至极,
“她对我们恨之入骨,又怎会求陛下开恩免我们死罪,春花还是不明白。”她替主子铺好床铺,又开始打扫屋子驱散霉味。
“她异于常人,她的心思谁也猜不透唯有她自个明白。”看着春花忙里忙外地收拾屋子,她也动手打扫,见春花惶恐地摇头,她无奈地摇头叹道,“我现在什么都不是了,所以你不用拘谨。”从自己选定他的那刻起,就注定了这竹篮打水一场空的结局。
睁开眼的那刻,我看见趴在床沿熟睡的他,月光透过窗抚照在他俊美的侧脸上,反射出淡淡的迷人的光芒。此刻的他安静而祥和,细发间飘散着清幽的芬芳。今日是我们的大婚之日,他穿着这身飘逸的鎏金喜服,显得分外贵气潇洒,犹记的多年前蓝殇穿着喜服挑开我头帘的那刻,那艳美的形态让我忍不住反串调戏,我挑起他的下巴一脸坏笑不住赞美,“娘子,你今夜好美!”当他听到这句话时,则是咯吱地笑了,形同小孩。
我轻声下床,还没迈开步子就有一只手将我紧紧拽住,我回眸他微笑,然后相视而笑。他将我搂在怀里,温柔地碎碎念道,“你又想偷偷溜去哪?”
“现在的我怎一个饿字形容。”我可怜巴巴地看着他,又指指自己的肚子。他心下会意,拍拍手,门外守候的宫奴随即端上一盆盆佳肴。
“知道你贪吃,早就给你备下了。”他贴心地为我挑出鱼刺,小小地埋怨道,“本是值千金的春宵一刻,你却撇下我独自享受美食。”
我听闻不禁笑道,“醋意好酸啊!”然后也体贴地将一个大鸡腿塞到他嘴里。我胡乱扒了几口饭就起身张罗着泡茶,“这是前几日从太医那讨来的花茶,说是滋脾润肺。见你咳嗽得厉害,我特意向雨燕学了泡茶的手艺。你尝尝,这花是不是特别香?”我小抿一口然后将杯子递给他。
扑鼻而来的芬香让人心旷神怡。禁不住这逼人的香气,他出尝一口,只觉全身轻松,整个人有种飘然的快感。他又细抿一口,单这一口他就觉得仿佛遨游于天地之间,美妙无比。待他杯子见底,我随即又为他续满一杯。
“这花茶可有美名?”他又是一杯下肚。
“美人心。”海底毒针!我笑着说道,“只有这样的名字才配的上它。今日你已喝了好几杯了,不准喝了。你若喜欢可以常来,我可以天天给你泡茶。”
“美人心?”他咀嚼一下大笑道,“还真是美人心!你是怕我日后冷落你,所以用这美茶诱惑我,茶再香也不及你嫣然一笑。”他似是有些迷醉,摇摇晃晃地抱着我入塌。。。
这一年的冬天又在无声无息中消散了,错过了一次又一次的梅花盛开,竟成了我心中永远的遗憾。看着这新建起的梅园,看着那重新栽下的梅树。这才知晓已三月而过,这匆匆而过的时光让人不住落寞。摇头之际只觉腹部开始绞痛,额头也开始渗汗,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
“现在知道疼了?”她的出现让我惊讶不止,自我大婚那日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她。她就像人间蒸发了一样,那她现在又怎会出现?
“这段时间你去哪了?”我忍着疼问道,“你知道我有多担心你吗?”
“你心中还有在乎的人和事吗?”她愤然地看着我,虽是极力掩饰,但我还是瞥到了她眼里打转的泪水。
“你知道了?是郝仁告诉你的?”我早就应该想到,她如此聪慧我怎可能瞒得住她,可我只能骗她。
“我从崖底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你拖回破庙,尽心尽力照顾你才总算保住你的性命,又陪着你日晒雨淋地跪在郝仁家门口,这才感化他爷爷为你治脸。你总说这一路上幸好有我,可你将夹竹桃、一品红、映山红、郁金香以及虞美人这五毒花一点点磨成粉时,可曾想到过我?当你将它们泡成美人心喝下之时,难道就想不到我了?我救你就是为了让你回到永安宫华丽地死去吗?”她说着说着就止不住这泪水了,任其滚滚落下。她的心好痛,锥心之痛。
我摇摇头说不上一句辩解的话,就只能这样看着她哭,想上前抱抱她,可疼痛难耐,浑身使不上一点力气。我们只隔几步之遥却似千山万水。
“娘娘,出事了!”晔儿慌慌张张地跑来,见到这情形便放慢了脚步,“你们怎么了?小红姐你这段时间跑哪去了,可让娘娘心伤了。”
她望着我吸吸鼻子,然后擦拭眼泪问道,“出什么事了?”
“出大事了!”晔儿脸色突变慌张地诉道,“今日在朝堂上,陛下突然昏倒了,至今未醒。现在太医们都围在那,请娘娘过去指示。”
他终于倒下了,醉死在美人心之下!我笑了,沧桑而无力,痛苦而无奈。。。
“郝仁,快给娘娘诊治。”一见到寻向这边的郝仁,小红赶紧大呼,晔儿这才注意到脸色煞白的我,慌张地都快哭了。
“爷爷可有什么诊治美人心的对策?”给我服下镇痛丸,他急忙问道,她无奈地摇摇头,他只得浅叹一声。这一声叹息让我不再抱有幻想,但我仍然感激他们。她消失的三个月原来是去郝神医那研究解读方案了,若此毒有药可解,我也不会服之,因为我要彻底消灭他。
“这到底怎么回事啊?陛下昏迷不醒,娘娘怎么也中毒了,到底是谁敢毒害陛下和皇后?”晔儿听得一头雾水,但却明白此毒危害极大,又慌又怕,只得向苍天求道,“老天爷求你保佑我家娘娘平安无事,求求你!”
这个傻丫头!再坚强如我,此刻也是滚滚江涛不尽流,小红心疼地抱紧我,向我摇摇头示意我不要哭。是的,我不该哭,因为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
“他还有救吗?”忍着疼我挣扎着问道。
“毒性的潜伏期是百天,但他每日都服用过量,怕是撑不到百天。”郝仁沉思了片刻,还是选择了如实回答。
“胡说,谁说只有百天寿命的,你懂不懂医理啊?”小红不讲理地怒斥道,并抡起拳不停捶打他,嘴里不住嘀咕,“不会的,不会只有百天的。”
百天?也就是说这些时日我随侍都有丧命的可能?这一刻我并没有恐慌而是豁朗了许多。我已经让蓝殇等太久了,太久了。
“皇后娘娘,求你开开恩,救救我家娘娘吧。”春花一路跑来,哭啼着,似是发生了极为悲痛的事。
“她怎么了?”我突地有种预感,她不会是。。。
“娘娘早晨听闻陛下昏倒之事,不多久就上吊了,现只剩一口气息,但太医们都在诊治陛下,奴婢求皇后娘娘开开恩,救救我家娘娘吧。”春花不住哭泣,见我未发话,又赶紧直磕头,嘴里不住乞求。
让我救她?救那个一心要置我于死地的人?我看着那额头渗出血印的丫头,心头一软,“郝仁随我前去冷宫。”
“是,娘娘。”他背起医箱和小红一起扶着我往冷宫的方向走去,晔儿搀扶着春花赶紧跟上。
推开门,屋子里久封的杂味让人一时接受不了。我低头咳了几声,看见绢帕上隐隐泛出的血丝,趁小红没注意之时赶紧藏于袖中,然后轻轻走到床边看着郝仁为她施针,我心中竟不起一丝波澜和快感,难道我对她已不再怀有恨意?我曾经那么痛恨的一个人,现在安静地躺在我面前,我却对她没有任何感觉,一如对黑泽长明那样释然。也罢,我将心高气傲自负的她囚禁于这凄凉的冷宫之中,比直接杀了她更让她难堪和难以接受。她的自尊已被磨灭殆尽,她的身心都被这寂寞摧残得形同枯槁,我又何必再执着于她的性命。
“咳咳。。。”经过半个时辰的抢救,她终于清醒过来,再睁开眼时,屋子里只剩我和她。她看着我有些吃惊,更多的是不敢置信,“是你救了我,为什么?”
“因为我觉得你不值。他如此待你,你又何苦再搭上自己的性命?”她日渐消瘦的面容泛着枯黄,那双空灵的大眼已逐渐空洞。她不再是那个光鲜夺目的奇女子,现在的她就像一个可怜的被抛弃的妇人,一心在等待丈夫回心转意。
“从我在人群中与他相望的那刻起,他就是我的天。花韵国有个规矩,女人以夫为天,所以不管他怎样待我,我都无怨无悔。现在沦落成这样都是我咎由自取,我以为我帮他夺回帝位,他会感激爱护我,结果呢。。。”她苦笑地摇摇头,望着窗外几近出神,“我对不起你和殇陛下,真的对不起。”
这种伤痛岂是一句对不起就能抚平的!我悠悠叹息,“所有的都过去了。”
“是啊,都过去了。我能见尚最后一面吗?求你了。”她终于服软了,恳切地请求道,“自我打入冷宫的那天起,我就明晓,你是不会放过他的。他现在身中剧毒命不保息,我只求能再见上他最后一面,求求你了,姐姐。。。”
姐姐?依稀记得我总以自己姐妹与她相称,可她的这声姐姐真让我承受不起。此刻的她楚楚可怜,让人不禁悲悯起来,曾几何时我也和她一样盼望着和他见上最后一面,她的心情,我懂。
“可以,我现在就可以把你从这冷宫中放出去,但你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我看着她,恍惚中我似是看见了自己的影子。
“好,只要能再见上他一面,不管什么条件我都答应,绝不违背诺言。”她眼里闪烁着坚定,她是个重誓言的人,一直都是。
“我要你以女官的身份辅佐耀儿,让她成为蓝幺国人人敬之的帝王,也要培养蒙宇之孙蒙毅,让他成为像他爷爷那样的大英雄。这是你欠蓝殇欠蒙家的,希望你能做到。”她的能力我从不怀疑,有她在,我也就安心了。
“你怎么了?”这感觉像是在交待后事一样,她觉得很异样,难道。。。她猛地看着我,一瞬不瞬,“你到底怎么了?”
“为了让尚不起疑心,我自然得陪他一起服毒了。每天一小口一小口的感觉真奇妙。”我的凄笑声感染到她,她在这一刻终于意识到自己的罪过了。因为她,我们四人的命运发生了巨变,她忽然觉得自己是个十恶不赦的人。
“对不起!”这三字代表她心底的忏悔,尽管无济于事,但她的内疚之情已升华至极点,她拉着我的手痛哭流泪,并向我重重地磕了一个响头。
“你出去吧,去见他最后一面。”我抽回自己的手继而将地上的她扶起,“请你记住答应我的条件。”
“是,我绝不会辜负你的期望。”她轻拭眼角的泪痕,大步跑了出去。。。
三日后。。。
宫殿内的喜庆还未来得及消散,就匆匆地披上了这哀悼的白色。宫人全数跪着痛哭,大臣们也难耐心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