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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洺石,我们……”女孩有些脸红,就算只隔着一层窗户纸,没有捅破之前心里还是不踏实。
洺石抬起眼睛,如水的目光平静得让女孩心惊。
“我们是好朋友,好搭档。跳舞我没有比你更合适的伙伴,我想你也一样。至于其他的我现在没有精力去想。”舞台上他们是耀眼的一对儿,但是退去了光环以后,未必就是合适的两个。花儿与花儿在一起是很美丽的,但是他们没法互相滋养。
女孩儿别过头,不想让他看见眼里的泪光。她很骄傲,她是人人追求赞美的公主,就算她喜欢他迷恋他,她也不会为他放弃自尊。
洺石不是很自在,女孩的难过他很歉疚,但是无法弥补。那是他做不到的。
走出排练厅,换好衣服,洺石靠在自己的柜子前面愣神。三天了,没有再理他。也搞不清楚自己的心情到底是生气是彷徨还是别的什么。他好不好?伤口恢复得怎么样?很想知道,很想再看见那张坏坏的笑脸。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对自己让步的理由,实在很让人生气。洺石烦躁的把手里的舞鞋扔在桌子上。
“我喜欢你,是真的。”耳边一直回响着刘东的话,他是真的。我知道。可是我呢?洺石在心里跟自己翻腾。原本只想纵容自己,顺着自己的心思做想做的事,不必问为什么。可是到底还是给逼得要看清楚心里那个扣。
在桌子跟前枯坐了很久,洺石才慢慢站起来收拾背包准备回家。除了郁闷还是郁闷,难道要跑去找他专门的告诉他,其实自己也是……洺石搓了搓发烫的脸。要承认这个需要太大的勇气,真的看清楚了吗?
大家都走光了,洺石低着头慢慢的走向自己的车。白色的小车前面有一双黑色的皮鞋,蓦的,洺石抬起头,一张笑的坏坏的脸出现在眼前。
“在里边干吗呢这么半天?站得我脚都麻了。”刘东两只手插在裤袋里,笑眯眯的看着惊愕的洺石。
洺石没有想到刘东会活蹦乱跳的出现在自己面前,一时惊呆了,结结巴巴的看着他:“你怎么出来了?你好了没有?”
刘东笑嘻嘻的伸手一撩上衣的底边,那里已经没有纱布了,只有一小块白色的轻薄胶布护着伤口。那块小小的胶布被周围线条清晰的腰部肌肉衬托着,倒有点那个意思。看的洺石脸一红。
“前几天你特意跑去看我,挺感动的。礼尚往来嘛,所以今天想请你吃顿饭,不知道能不能赏光啊?”刘东有点不太自然的笑着,极力地把语气放得轻松调侃。在宿舍里折腾了三天把自己都快蒸熟了,才下了这个决心。就算只是个普通朋友,能够一辈子看着他,想着他,偶尔的会看见他的微笑,也该知足,也不错。何必一定要强求呢!
心像是被充了氢气,使劲的往上面飘啊飘啊拽都拽不住。洺石努力的板着自己不让笑容露出来的太多。
“好啊,反正我也饿了。是你说的请客,小心我宰你!”
“没关系,就这一身肉,你想吃哪我现给你往下割 都成。”
被洺石毫不客气的踢了一脚的刘东满足的笑着,接过车钥匙开车。
洺石坐在副驾驶位上,心情舒畅。干吗老是跟自己过不去呢,现在这样不是很好?
精致的餐厅客人不多,这是洺石点的地方因为这里有烛光晚餐。对餐桌上摆得挺精致但是稀奇古怪的东西刘东没什么食欲,可是真喜欢轻轻跳跃着的小小烛光。主要的是烛光后面的那个人,微微低着的脸温和甜美,秀色可餐。不时地抬起来瞟一眼,看见刘东正傻傻得看过来,眼睛里的笑意就更深一点。两个人慢慢的说,细细的谈,没什么要紧的话,只是喜欢听听对方的声音。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还是可以感觉到有热热的东西在胸口贴着,很舒服。
已经到家了,刘东把车停在洺石的楼底下。车里没有开灯,周围也很黯淡。这个时候大部分人家都睡了,夜很恬静。该回家的那个不动弹,该下车的也不说话。黑暗里,手悄悄地碰到一起,握住。慢慢地头靠过去,唇碰在一起就再也分不开了。
好像第一次亲吻,又熟悉得让心在疼。眷恋的羞涩的伤感的情绪都涌出来,唇齿相依传递了太多的心情。继续亲昵辗转,甜甜得像是噙着糖。柔软的嘴唇带着熟悉的气息,舌尖互相吸引着勾挑着。吻一点也不激烈,但是很绵长。长到几乎以为再也不分开。
各自转过头,轻轻喘息。刘东的眸子在黑暗中闪亮。“上去吧,我走了。”
洺石点点头,有点喜悦有点怅然。失去环抱的身体觉出了凉。推开车门下来。刘东锁好车把钥匙给洺石,手叠在一起,半天舍不得分开。反正黑,没人看见。气息又开始不稳,刘东的手很烫。
“上去吧,我看着你。”刘东逼着自己这样说。洺石瞟了他一眼,不再说话,转身走进楼门。看着那个清秀的背影慢慢消失,刘东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心口不一的下场啊!只能自己安慰自己,心急吃不了热豆腐,慢慢来吧!我们有的是时间。
自己慢慢的往大门口溜达,一边走一边细细的回想今天的点点滴滴。洺石的每一个眼神每一句话都在心里刻着,反反复复的捉摸滋味。心里甜甜酸酸的,说不出的美。
“小小的郎儿唉~~月下芙蓉牡丹花儿开了~~”刘东美滋滋的歌声顿时引来周围楼上好几个孩子的哭声。
***
刘东的岗又换回来了,为了这个刘东给队里的头掬了好几个躬。头儿好说话谁站哪都一样再说刘东一直都是好样的。可是阎王好见小鬼难搪,小赵嬉皮笑脸的耍赖,说什么也不换。刘东到了还是请哥几个爆搓了一顿才算完。事后刘东心疼的直捂心口,将近一个月的工资啊!都填进狼嘴里了。哥几个打着饱嗝摸着肚子美,今后的伙食有保障了。
站在熟悉的岗台上,刘东心情格外的好。拿出新买的手机,偷偷得给洺石发了条短信:我想你了。发完以后刘东偷偷的乐。这样肉麻的话也只有在短信里才敢说,刘东想象着洺石看到以后的红脸。其实也一直盼着洺石可以明明白白的说出来,不过算了,水到渠成吧!这样慢慢的煨着烤着,也不错。
没过多久,刘东的手机响了。一条短信:8点,老地方等我。结果那天下午的司机同志们充分的感受到了人民警察爱人民的火热感情。
6点钟下班,还有两个小时。刘东跟上满了弦似的,洗澡换衣服,一件一件的比划。还破天荒地在脑袋上抹了点东西。哥几个看着他忙活,集体起哄要陪伴相亲。吓的刘东赶紧作揖。都折腾完了也快到时间了,刘东慌慌张张地往外跑。
精美优雅的餐厅,洺石喜欢的地方。刘东坐在事先定好的位子上等着。面前的烛台已经点燃,摇曳的小小烛光显得那么可爱。约会。平生第一次啊!以前也有人给介绍过对象,可是那跟隔山买老牛似的见面实在受不了,刘东一提见面就发愁。可这次不一样啊!等的是心尖上的人。最出格的事都做过了,现在反过来勾勾手吃吃饭倒觉得心慌意乱的,这事都新鲜。难道真像老话说的,先结婚后恋爱?那怕什么,他们有的是时间。刘东自己觉出脸有点红,掩饰的拉拉衣领看看表。已经8点了,洺石该到了。
排练厅里演员们结束了排练,纷纷收拾东西准备回家。非典已经很大程度的得到控制,人们的生活逐渐恢复正常。演出还是要进行的,排练就更需要了。为了能够在不久以后保质保量的恢复演出,必须要加紧排练。演员也都很兴奋,舞台生命是有限的,每一天都很宝贵都值得百倍珍惜,谁不想在最美丽的时光里留下最美好的记忆呢!
洺石收拾了东西刚要往外跑,胳膊被团长一把抓住了。“洺石,先别走,有事跟你说。”团里正在为恢复演出积极准备,洺石作为主演事儿更多。听着团长不停的说,洺石点着头不时地瞄着墙上的表。总算团长发觉了问洺石你是不是有事?洺石羞涩的笑。团长很善解人意的挥挥手,去吧去吧明天再说。洺石匆匆忙忙的洗了个澡,看看表已经快8点了,从这里开车到餐厅起码要20分钟。心急火燎的发动了车子。
堵车!洺石恼恨的使劲拍方向盘。都这个时间了怎么还堵车啊!好不容易松动了,洺石赶紧踩油门冲了出去。车流顺畅了,心情也渐渐稳定下来。可是洺石没有发现,自己的速度比平时快了很多。路灯亮了,车流在迅速的飞驰。洺石看见前面的一辆车速度起不来,一给油门,白色的小车轻快的超了过去。对面的一辆货车紧贴着线也在超车,洺石看见的时候惊呆了,失去了任何反应能力的洺石完全是求生的本能的踩下了刹车。
撞击在一瞬间,一道白光在眼前骤然闪亮。呼啸的刹车声,铁器的沉闷撞击声,洺石都没有听见。猛烈的冲击力之后,当一切停下来,洺石茫然的靠在座位上。湿漉漉的东西喷洒出来,洺石看见血红的液体在自己身上迅速的蔓延。没有感到疼痛,但是却一片空茫。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洺石张着嘴拼命的想呼吸。大难临头的恐惧,对即将到来的死亡的恐惧,对那还没有真正盛开的青春,没有来得及完成的一切的强烈眷恋,同时降临了。洺石想喊,却出不了声。刘东,快来!我想见你,我想告诉你我爱你,这辈子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早一点明了自己的心,我后悔了刘东……
9。蜡烛一点一点的矮下去,已经少了一半了。刘东早已经心浮气躁。洺石最近很忙,也许出来晚了。而且刘东一直恪守只要洺石开车就决不给他打电话。9点了。刘东坐不住了。拿出电话拨通了那个号码。忙音。刘东的心咯噔一下,喘气就有点不顺当。洺石怎么了?一股突如其来的恐慌压下来。一遍一遍的重拨那个号,同样让人恐慌的忙音。刘东的手心里出汗了。也许他忙着,没工夫接电话,也许正在洗澡换衣服来不及接电话。也许……刘东拼命的安慰着自己,拼命的不让自己往坏处想。
突然,电话响了!刘东禁不住的狂喜抓起电话:“喂?”
电话里传出小赵焦灼的声音:“东子,你在哪?快说!你不要动我马上就到!”
刘东象给钉子定住了,努力想摆脱的恐慌已经完全地抓住他了。
时间不长,站在酒店门口的刘东看见了小赵。小赵看见了他,径直的朝他奔过来。
刘东看着神色慌张的小赵,出事了。
小赵伸手扶住他,低声说:“跟我去医院吧!他出车祸了。”像是被打了一闷棍,眼前一黑,刘东晃了晃。胸口里有东西要喷出来。
小赵挺难过得开着车,看着身边眼睛瞪老大的刘东,简单的说着当时的情况。浑身是血的洺石被从车里拖出来的时候,只说了四个字:告诉刘东。小赵当时就在,没敢给刘东打电话,怕他一着急再出点事。看现在这样,小赵庆幸自己做对了。
到了医院,刘东脚底下踩着棉花跌跌撞撞的冲了进去。他脑子里什么都没了,只想一下子就看见他的洺石。那个微微笑着,背着手侧身站在那里清风一样的洺石。
洺石在急救室,被一群白大褂的医生护士围着,看不见脸。只看见静静躺着的身上大片大片的红,刺眼的红。那是血的颜色。地上,点点滴滴都是。医生护士在他身边忙着,刘东站在门外,贴着那个小窗户往里看着。没感觉了,感觉已经跟着魂一起飞了。床上躺着的那个真是他的洺石吗?那个会飞的精灵,会笑的花。小赵在身边罗罗嗦嗦地说着什么,刘东已经听不见了。他的全部精神都在那个人身上。
医生走出来了,看了看几个人:“谁是刘东?”
刘东气都没了。
医生看着那幅愣神的模样就知道是他,一般来说遇上事最犯傻的是最亲的人。“进来!”
刘东的腿抽搐着,走进了急救室。小赵心里一哆嗦,难道……可别啊!这小子还活不活了?想起洺石被从车里拖出来的样子,小赵心里叹气,那是拼着最后的意识叫出来的,想留个话给最亲的人。
陆续的跑来好几个人,洺石的团长不停的擦着汗,心惊肉跳的打听着情况。
“怎么回事啊?洺石到底怎么样?医生呢?”团长急了,洺石是团里的台柱子,出点什么事不得了的。再说他在这里没亲人,怎么说也得团里照顾他。“他怎么找刘东?刘东是谁?”团长一脸迷茫看着身边的小赵,洺石出事的当时听说也是叫着,告诉刘东。
小赵不想解释什么,连句话都不想说。解释是做给活人听得,现在用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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