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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开她绑在腿上的布条,阿秀看到她左小腿内踝上方溃疡的部位差不多有半个巴掌大,表面有稀脓水样,还有白色的分泌物,旁边的皮肤更是呈晦暗色。
又看了她的舌头,和把了脉。
舌质淡红,苔薄白微腻,脉细缓。
“此症属于阳气失于宣通,气血失常,湿邪痹阻于下,用黄芪桂枝五物汤加味即可。”
因为是今天上门的第一个病人,阿秀还心情很好的故意文绉绉了一番。
可惜对方完全听不懂。
阿秀也无所谓,笑眯眯地又用比较通俗的话解释了一遍。
不过这妇人连字都不认识,阿秀即使已经说的很直白了,但是她还是有些茫然。
还好她至少听懂了一点,那就是她这毛病,有的治。
“大夫,我这病治起来麻烦不?”那妇人有些紧张地看着阿秀。
要是麻烦的话,那她就不治了。
“不麻烦,这药先吃上几副。还有这三黄粉直接抹在你溃疡的地方就好。”阿秀将纸上面的字吹干,才递给她。
“那这药贵吗?”要是贵的话,那她还是由着这病在吧,不能为了看她这毛病。让全家都饿死了。
“不贵,你拿着这个这药方子去那薛家开的药铺抓药。”阿秀在自己的名字下面又加上了一个章。
这个章,这次出来游历的人身上都有,写的是自己在薛家的排行。
要是名字的话,这里的药铺老板未必都知晓,但是排行的话就简单明了的多。
阿秀的话,排行是长字辈十八。
薛老太爷是属于子字辈,而他后面的那辈就是长字辈,薛行衣是属于行字辈。
“薛家的药铺……”那妇人拿着单子顿时犹豫了,那可是津州最大的药铺了。
她这辈子连进都没有进去过。听说那个地方都是达官贵人去的地方。
她怕自己进去了不要说买不起药,人家根本就不会搭理她。
“你拿着这个方子进去,肯定有人会招呼你的。”阿秀宽慰道。
之前他们出门前,薛家就已经给他们安排好了很多的事情。
只要是方子上面按着薛家人的印章的方子,那个药多半是半卖半送的。绝对不会多赚一分盈利。
在他们想来,这是薛家的药铺,薛家的人要用里面的药材,自然不用多花钱。
他们哪里晓得,这次还多了一个非薛家人。
而且,她这次,注定要让他们大出血一番……
“真的吗?”那妇人还有些难以置信。但是看阿秀面色沉静,虽容貌稚嫩,却意外的让人信任。
“那就多谢小姐了,等病好了,我一定去庙里给小姐烧香拜佛。”那妇人很是感激地拿着方子走了。
等那妇人走了以后,阿秀才转头看向王川儿。“刚刚的方子看到了吗?”
王川儿点点头。
“知道为什么要用这些药吗?”阿秀继续问道。
王川儿默默摇头。
“这个病症叫臁疮,是下肢慢性溃疡性疾病,一般都先是皮肤变色肿硬,瘙痒,一旦破脂流水则常缠绵难愈。”
阿秀见王川儿听的认真。微微点头,说道:“这种病一般病程比较长,很是耗伤精血,所以这药方中的黄芪,桂枝,生姜是用来益气通阳,而且这黄芪又有消肿排脓,生肌止痛的功效,白芍,当归,大枣养血和血……”阿秀将药方里面的药一一拿出来,将它的药效,以及为何要用在这里都说了一遍。
王川儿虽然听的似懂非懂的,但是心里还是觉得好厉害。
阿秀和她的年纪差不多,虽然她在罪役所里面待了三年,但是再给她六年,她觉得自己也达不到阿秀这样的程度。
“听明白了没?”阿秀见王川儿的眼神从开始的聚精会神,到现在的双目无神,顿时有些没好气地戳了一下她的额头。
虽说这医学听着有些枯燥,但是细细品味之下,还是蛮有韵味的。
王川儿被这么一戳,顿时回过神来,下意识地问道:“要叫下一位病人了吗?”
她这副傻乎乎的模样,惹来站在一旁的顾十九一阵嘲笑。
忘川儿听到那嘲笑声,顿时将眼睛一瞪,冲着顾十九挥挥拳头:“你笑什么!”阿秀说她也就算了,他有什么资格!
顾十九看到她那拳头,顿时哆嗦了一下,她那股子蛮力,就是他瞧了,都觉得怪吓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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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谢慕枳,鸡块,以及紫雪盟主的打赏,么么哒~~
大溪由我系大学僧友情客串~~
☆、第一百七十五章 计策生效
接下来阿秀又看了四五位病人,都开了方子,之后就让王川儿关了门,直接关门谢绝会客了。
虽说她现在很想接触更多的病症,更多的病人,让自己的医术更加巩固些。
但是自己的日常生活也是很重要的。
她本来的计划,就是带着家人游山玩水占了一半的。
吃过了午饭,阿秀就被面色比较沉重的酒老爹叫到了后院马厩那边。
只见他指着自家蠢驴,一脸的纠结:“阿秀,你说这灰灰是不是怀孕了啊?”
阿秀原本还在好奇,自家阿爹面色那么奇怪,是有什么比较私密的话要和自己说,所以才带她来这边的。
没有想到他最后只憋出这么一句。
之前因为事情比较繁多,她又一直待在薛家,她的确有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见过灰灰了。
她知道这次将它也带上了,但是却没有多留意。
如今仔细一瞧,阿秀这才发现,这灰灰,相比较之前军营那一次见面,身子足足有圆了两大圈。
这将军府的伙食是真真的好啊!
不光养人,还养驴呢!
“它应该只是胖了吧,在顾家的时候没有好好锻炼吧,饿几顿肯定就瘦了。”阿秀拍拍灰灰身上的肥肉说到。
之前她还觉得自家蠢驴多少还带着一丝蠢萌蠢萌的,但是现在发福成这样,只能说肥蠢肥蠢的了。
“你摸摸它的肚子?”酒老爹说到,他之前就发现者灰灰食量大增,比旁边的几匹马的胃口都还要大。
他只当是灰灰在顾家被这么教养惯了。
但是后来他发现,这胖也不能肚子胖的这么突出吧!
他虽然没有当过兽医,但是他至少是眼睁睁瞧见过阿秀在她娘的肚子里慢慢大起来的啊!
勉强说起来,也算是个过来人了。
他现在比较好奇的是,它肚子里面的孩子是谁的?
这灰灰自小还没有睁开眼睛的时候,就被酒老爹抱回了家。养到现在差不多也有好几年了。
灰灰又喜欢亲近他,感情肯定是有的。
虽说没有夸张到当孩子一样疼,但是相比较一般家里的牲畜,灰灰的地位肯定要显得更加超凡脱俗些。
就好比顾靖翎和踏浪。还有一种战友的情谊在其中。
而酒老爹和灰灰,则是多了一种亲人的情谊。
想到了踏浪,酒老爹顿时就明白了一些什么。
这灰灰一向是被放养在踏浪旁边的那个马厩。
踏浪因为是顾靖翎的爱马,平时根本就不拴着它,而灰灰,它连套绳都没有套,自然也是散养的。
没有想到,就因为这样,它们两儿就对上了眼吗?
仔细想想那踏浪也算是英俊潇洒,灰灰配它也不算吃亏。
不过心里多少还是有些惆怅。
“阿爹。这灰灰又不是你闺女,你有必要这样的表情嘛!”阿秀有些好笑地看着酒老爹地说到,这动物之间xxoo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这灰灰和踏浪她就更加不奇怪了,毕竟踏浪也算是追求灰灰很长一段时间了。
而且动物都是有发*情期的,怎么想她都不算太意外。
酒老爹一听阿秀说这话。顿时就炸毛了:“要是我闺女的话,我就直接把人给宰了!”
要是谁敢让阿秀这样没名没分就怀了孕,他非和他拼命不可!
不对,应该是要让他生不如死!
“阿爹,你淡定!”阿秀踮起脚拍拍他的肩给他顺毛:“我像是这么不靠谱的人吗?”
酒老爹想了想,好像也是,她这性子更加像他的母亲。不像他,也不像阿晚。
他母亲虽然看着柔弱,但是却很有自己的主意。
以前他母亲在世的时候,家里没有一个人敢小瞧了她说的话。
阿秀自小就是这样。
也幸亏她性子不像他,酒老爹心中庆幸,不然他都不知道这十几年的日子。他会不会把女儿给带坏了。
“瞧着灰灰的肚子,最少也有七八个月了吧。”酒老爹并不是很确定,蹲下去,用手摸摸灰灰的肚子。
灰灰对酒老爹一向脾气好,被摸了肚子。反而有些开心地哼了两声。
它也许是在向酒老爹分享它要做母亲的喜悦,当然也有可能,只是在单纯的撒娇。
“差不多,这么一算日子,应该是在军营的时候就勾搭上了。”阿秀瞧着灰灰,摇摇头:“女生外向啊!”
酒老爹听着阿秀面不改色地说着“勾搭”之类的词语,顿时心中惭愧,自己这个做爹的,果然没有尽好责任。
他在她年幼的时候,就光顾着自己的事情了,根本就没有多余的心思放在她身上。
他以为让她平安,让她健康成长就可以了,现在想来,他果然是太不称职了。
还好她没有因为自己的不负责任长成歪瓜裂枣,也没有被那些毛头小子的甜言蜜语骗走,酒老爹顿时觉得,老天对他也算是不薄了。
“那既然确定是怀了,那就让人多给它放点食料。”酒老爹说到,因为想到自己之前那些不负责任的行为,他现在的心情顿时就有些蔫蔫的。
阿秀自然是不懂酒老爹情绪上面的起伏,默默点点头。
这事儿算是就这么过去了,只是不过三日工夫,顾靖翎那边又收到了一堆信纸,在无数乱七八糟的碎碎念当中,他就看到了这一件事情。
虽说驴子怀孕并不是什么大事儿,不过他还是为此专门去马厩看了一下踏浪。
踏浪好似也知道自己要当爹了,心情很是愉悦。
又过了三日,阿秀打开门的时候,就瞧见一匹熟悉的白马,出现在了门前。
让她觉得特别疑惑的是,踏浪竟然是一匹马自己过来的……
难道马的嗅觉已经发达到这种地步了吗?
而顾十九,看见踏浪出现在了门口,那嘴巴一直张到踏浪进了马厩。
他想到的是,难道这马都会识字了。或者说马都能听懂人话了?
这自己刚收到回信,踏浪怎么也紧跟着就到了。
不过踏浪的到来,并没有带来多大的影响,阿秀还是照样的早上开诊。下午休息。
有时候带着自家阿爹和唐大夫到处去走走,找找美食,领略一番当地的风土人情。
在津州待了有快半个月,第一次有人在晚上,敲响了阿秀家的门。
“阿秀大夫在吗?”等门开了,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从马车上下来,他先是讲整间屋子打量了一番,之后才态度有些倨傲地说到:“我们家夫人想要请你走一趟。”
阿秀自然不会忽略他的态度,她最瞧不上那些明明是有求人家,偏偏还弄的高人一等的人。
她呵呵一笑。神色却是不卑不亢:“川儿,你来将咱们门上的话给这位大人读读。”
这大晚上登门,已经是极其不礼貌的行为,他的态度还如此的傲慢,阿秀不给他一个下马威。怎么说的过去。
“看病请早,过午不接待。”王川儿自然也不爽这个男人的态度,很是得瑟地将贴在门上的话读了一遍。
而且声音还很是响亮。
那管事的脸色顿时就有些不大好看了,要不是因为现在有人专门举荐了,他堂堂一个知州的大管家,何必自降身份来请一个小丫头。
偏偏她还不识相。
“不知府上是哪位,登门如此不知礼数。”路嬷嬷从阿秀身后走了出来。
不过是一个小小的管事。在外竟然就敢用这样的姿态。
都说一家的仆人体现了这户人家的整体素质,现在瞧着这人,路嬷嬷估摸他的主人家也不是什么好相处的。
这段时间,她看着阿秀给不少的穷人看了病,他们虽然穷,但是态度却比这人要好的太多。有几个病情有了起色,就送鸡送鸭过来。
相比之下,不要太可爱了。
那管事一看路嬷嬷出来,脸色顿时就有些变了。
这妇人的气度,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人家出来的。
他出门以前。只听说是要请一位大夫回去,据说是和京城的薛家有些关系。
但是他下马车的时候看到他们住的屋子,顿时就起了一些轻视之心。
在他看来,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那和薛家的关系,多半也不过是稍微一点的沾亲带故。
他见多了这样的人,自然是瞧不上的。
甚至于对于那个举荐了人的大夫,都有些怨怼。
叫一个这样上不得台面的大夫,竟然还要他出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