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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牌桌的一端参与一个明显带有欺骗性质的游戏,而我的对手,还是一个职业千王。
然而,既便如此,我也必须赢!在世一遭,难得背水一战!
天,快亮了。大厅里的人慢慢减少,我桌子上的卷宗也已经堆得很高了。已完或未完的案件都终止成这最后的结果摆在我的面前,我一一审核签字,连带收下每一份夹在文件扉页里的辞职信。
大厅里最后一台电脑被关上,我站在窗后看着年过四十的高桥正太把手中的文件交给秋庭良子,抱着收拾好的箱子离开前小心地用纸巾擦干了桌上的咖啡滓。
很多人会用一生去寻找存在感和认同。所以,一些看似荒唐的理由才会成为一个人为之努力的源由。正是这固执的执著,人才会快乐,悲伤,惋惜,后悔,才会爱,才会恨!承平于他们,是崩溃的梦想,于我,又何尝不是。
天空微微泛白,楼下繁华的街灯陆续熄灭,再过一个多小时,就可以看到日出了吧。只可惜这次加班后,没有人再陪我喝外卖的早茶了。
轻柔的推门声,良子走了进来。我接过她手中的卷宗,问:“最后一份了么?”
“是的。”良子小声说:“高桥先生说,如果需要,他随时会回来!”
我的笔在那份精练的案情分析上顿了一下。这样想的,不会只有他一个人,我的承平,有太多执著的汉子。
“老板,你累了吗?今天要不要回家休息一下,反正现在我们手头只有一个案子了。你不用那么拼命。”
“不用。”我感激地笑了笑:“良子,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呢?”
“什么?”她笑问。
“什么时候去洛杉矶看你爸妈?我给你报机票。”委婉地索要她的辞职信,她开不了口,可我不能留她在承平和我一起徒劳地抵抗,想必她还没有完全意识到司城家盛产变态。
“喔!我差点忘了。”她如梦初醒地小跑出去,如此干脆,我的心小小地不自在了一下。
不一会儿,她返回办公室,手中拿的不是辞职信,却是一个航空快递的盒子。
“这是昨天下午收到的。是秦小姐寄来的。寄了两包,是很好吃的糕点呢!我们自己已经分吃掉一盒了。这个,指明是给你的喔!”
她嬉笑着转身出去,依着门看我,笑得灿烂:“你回来以后突然轻松了许多呢,好好享用!不要想赶我走,你自己说过的,就算承平只剩一个人了,也绝对不会让我失业。”
我看着带上的门出了会神,打开那个用保鲜盒子装好的包裹一方江南独有的蜡染蓝布包裹着一个四方的藤编盒子,盒盖上附的素色卡片上是一行娟秀的题句:
“几日行云何处去?忘了归来,不道春将暮。”
打开盒盖,一屉甜香扑鼻,是松软的桂花枣泥糕。
可心虽在国内长大,却极喜欢家乡义乌的传统点心。还记得,她说过的典故:上京赶考的举子如果数年未归,家中的妻子就会托同乡给他捎一盒这样的糕点桂花枣泥,取其谐音是期待丈夫早日归来的心愿。
我挑了一块放在嘴里细细咀嚼,眼睛突然有些湿润起来。连良子进来都不知道。
“老板!”她小声唤了我一句。
“怎么了?”我看到她手里的一沓资料:“怎么还有?”
“这个,”她犹豫地着,还是递过了资料,说:“这是小松先生整理的1945…1948年期间在日劳工的名单和遣返记录。他说,1948年回国的人中没有我们的当事人秦非,大概是因为他逃出国的时候有厉害的人物在暗中帮忙。还有,他叫我把这个给你!”接着塞到我手中的是一个看起来有些年头的发黄信封
“小松!”我吃惊地问,那个因为私下和司城浈一郎交换信息的家伙,难道,被承平解雇后他还一直在暗中调查?
我困惑地接过这些东西,是一些外务府从未公布过的机密名单。小松宏一一定花了很多力气才拿到这些东西的吧。
接着打开那个信封,抽出里面的东西。那是从一张旧报纸上剪下来的通讯,内容是1947的一场特殊婚礼…司城财阀年轻继承人司城正敏迎取公主纪宫晴子的全程报道。报道中附了了新人的标准照,虽然年代久远照片模糊,却依旧能看出司城正敏年轻是的逼人锐气,而他身旁素白装扮的晴子公主典雅温和地抬着一个高脚的漆盘。我正疑惑着小松为什么给我送来这个东西时,另一个东西从信封里掉了出来,是一张放大的照片,照片上那个高脚的漆盘里盛了一些梅花形状的饼子。我仔细看了一下,发现似乎每一个饼子上都有“未草”字样的花纹。
我不解地把这个照片递给良子,问:“帮忙看看,这个饼子上是什么?”
良子仔细看了一下,笑了:“老板,你真笨!这个不是饼子,是糖果,糖果懂吗?是新婚的人为众宾客准备的喜糖罐。”
“喜糖罐?”
“就是结婚的双方把了印有男方家族纹章和女方家族纹章的印鉴的陶制成喜糖罐做为答谢礼物分给宾客的谢礼啊。不过,也只有大家族才能做那么漂亮的喜糖罐了吧!”看着手中的照片,良子感慨地说。
“这样啊!那么说,上面的花纹是印鉴?”我问。
“还能是什么呢?”良子没好气地说,抓起我桌上的桂花枣泥糕就吃起来。
我迅速拿过那迭在日劳工的名单和遣返记录,翻到1948年的记录。果然没有错,秋田县一个名叫刘勇福的中国劳工的遣返记录表上,担保人一栏赫然盖着一个“未草”字样的印鉴。
我虚着眼睛看这打印资料上的小小印鉴,微笑。这不会是…司城家族的纹章,那么就只能是纪宫公主的印鉴了。
“如果没有人帮忙,那个老头能走的了?”那天夜里在赤坂迎宾馆,说漏嘴的司城浈一郎如是说。如果我没有记错,纪宫晴子公主…司城浈一郎的母亲,尚在人世!
13,
2005年6月21号的清晨,是我持续留在办公室的第二天。不是不能回家,但正所谓上兵伐谋,谁知道那个叫嚣着要上我的男人会不会在我家里的某一个隐私角落安装了针孔射像头之类的东西。
我靠在办公室的椅子里闭了眼睛等待,转到承平纽约分部的调查指令还没有得到回复,不过,应该快到了。秋庭良子一个人呆在空荡荡的外厅忙碌,高根鞋单调地敲击着地板。桌子上的电话响了,人手锐减,所有电话不再通过外线转入,我必须直接接听一些原本由各部门分管的电话。
“您好,限时快递!已经送到贵公司楼下,麻烦签收。”
十分钟后,一个密封的盒子摆放在我宽大的桌子上,紧挨着可心寄来的糕点盒子,有些异样的怪异。刚才忐忑地捧盒子进来的良子还小心地把耳朵贴在上面听了好一会,确定没有听到类似于电子钟的滴答声音后,她才放心地放下盒子退了出去。其实我很想告诉她,现在的炸弹,大多不会再用那种老土的电子钟来控制点火了,可看她一脸的慎重,我最终还是忍住没说。
我仔细看这个文件盒大小的物件,一些古怪的兴奋,类似于愚人节上午收的包装精美的礼物,在打开前会有意料之中却又未知谜底的刺激。那句古旧的话怎么说的来着的?…让暴风雨来得更猛烈些吧!
我从笔筒里拔出美工刀划开了盒子。出乎意料地,一把套着隔离袋的旧式手枪安静得躺在盒子里,尘封数载的沧桑磨损了枪托的皮质护柄,靠近枪管的地方被抚摩的锃亮。我不由地紧闭了一下眼睛,虽然第一次见到它,但,太熟悉了,这是我找了许久的证据那柄可以发射11毫米巴拉贝鲁姆手枪弹的手枪,秦非自杀时用的手枪。
我小心地举起这柄枪,手有些颤抖。改装过的鲁格08手枪,八发弹夹,枪长还不到200毫米,很特殊的一柄枪啊!
为什么逃出生天的老人最终自杀;为什么明显经历了人生中最痛苦而艰难的四年时光,老人却没有太多的怨念;为什么司城浈一郎在说出秦非是他父亲的情人时会用平静得有些无聊的语气;为什么,十多年前,天皇唯一的妹妹,纪宫晴子公主会低调地同丈夫离婚;为什么,日本皇室可以容忍这位公主旅居海外长达二十年之久;为什么没有人再度提起过这位来连前夫葬礼都不曾出席的公主??????
“给你倒也无妨,只是增加你自己的麻烦而已。“那天晚上,司城浈一郎这么说过,我的记性一向不差。
或许从一开始我就被刻意地引如了一个死胡同,在那个年代,整个国家都压上了最好的资源去搏取一场旷日持久之战的胜利。所谓人尽其用,一个留学英国,通晓三国语言的年轻军官,被俘时,怎么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上尉连长?秦非在日本的时候根本就没有用他的真实姓名,一个名叫刘勇福的中国劳工的平凡名字掩盖了这位被俘的军官的特殊身份,以致于在事隔半个多世纪后摆在法庭上时不得不隐瞒不提。但司城家与此事相关的人,都知道这一切,并隐瞒了所有的真相,甚至包括,秦非的来历,身份??????
“徒增麻烦吗?不尽然吧!”
适时的,我的手机振动着在桌子打了个转,我没有看就直接接通,该来的,躲不了。
“司徒,如你所愿的礼物,还喜欢吗?”漫不经心的冰凉话语用来奚落一个一直以来被蒙在鼓里的人还真是再合适不过了。
我微皱眉头,被讨厌的家伙直呼姓名,真是不幸。
“亲王大人亲自送的礼物怎么可能不喜欢,我简直是受宠若惊呢!”
似乎是听出了出言不善,那边微微停顿了一下,
“今天已经21号了,三天为限,我记得说过,给你这把枪可以,不过你要???”
“要让你上一次是吗?”我咬牙切齿地接话:“司城浈一郎你她妈的不要欺人太甚,别以为用些下贱的手段就可以搞跨承平,我司徒泾也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看着办公室外空空的大厅,我恨恨地说。
“你在说什么?我的耐心很有限。你拿了枪就要销毁那些照片,如果你真的把那些照片宣扬出去的话,就别怪我不客气了!”自恋而孤傲的男人压低了声音恶意警告,几次接触,我知道他也火了。
“照片!”几天忙下来,我差点都忘了,那天在赤坂迎宾馆,我的确为这位日本人气颇高的贵族拍了几张另类的写真:“喝,大人还真是在意自己的肖像权啊!简单,我很市侩的。”
“??????”
“大人不是很懂得破财消灾的道理吗?”
“5000万,不要再得寸进尺!”
真有气度,出手大方,我冷笑一声:
“去年利马威给我的事务所做过资评,承平光这块牌子的价值就不止5000万。”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司城浈一郎,凭你的身份地位,威胁恐吓一群小小的律师事务所雇员不嫌太掉价了吗?”我猛地站起身,大声质问。
“威胁恐吓!?呵????”他重复了一句,冷静地说:“不知足的家伙,那么,你要多少?”
“300000万,我不要日币,容易贬值!”冷冷地说,见好就收没什么不对,承平的损失必须有人承担,一事归一事,我也不想因为自己的莽撞再给周围的人带来不好的影响。
“哼!”电话那头轻轻地哼了一声,冷冷淡淡的回应:“记得删除那些照片。”
电话就这么挂断,甚至没有一句废话。
我机械地打开电脑调出那些照片,一一翻阅。如此俊美的一个人,为何一定要作对手?
一张张删除这些香艳的图片,当最后一张照片满屏铺在我的电脑桌面上时,我握着鼠标的手却停了下来,
屏幕上裸露着健美上身的男人微虚着上挑的丹凤眼,薄唇轻挑,双颊飞红,竟不同于我主观记忆里的冰雕面具那么冷漠无礼。那种游离于暧昧和怨恨边缘的眼睛就这么透过液晶显示屏直直地注视着我,如此不切实际。那天晚上,他真的这么注视过我么。
不知道这样注视着这张照片多久,桌上突然响起来的电话惊醒了我,我迅速按下删除键,拿起电话听筒。
“你好,这里是承平律师事务所。”
“你好,司徒律师。突然来电,打扰了!”宽和平静的语调。我微微一愣:
“你是?”
“不日前刚见过啊!鄙人源桂静仁。”
呵,今天是什么日子,我真是交了好运呢,日本商政的两大要人都亲自来电慰问,这事放在古代,可是无上的荣耀,是要挂红鸣炮的大贵之人呢。
“殿下真是事必躬亲,体贴公众,连我这样的小人物都关心得周到。”我不冷不热地回话,他当然不可能是闲得太闷才给我打电话解闷来的。
“也不算,不过滋事体大。司徒先生大概还不知道,您接手的案子扯着我的神经已经很久了!而您,还有闲情泡在办公室里吃饼聊天。”
“是吗?”我一惊,面上依旧保持微笑,:“那么真是对不住殿下了,拿人钱财替人消灾,承平一贯的做法就是接手的案子一概不放弃。”
这几天事务所虽然忙乱,但连夜加班,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