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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帘也汗得要死,虽然蒙古人不拘礼法,也不能胡闹到这个程度呀!你的儿子想娶玄烨的女儿,你却想把自己闺女送给玄烨。靠!!这辈分也太乱了些吧!!现在可不是入关前了!
杜陵亲王哈丹随即哈哈大笑:“是奴才没说清楚,奴才的意思是,奴才这个女儿长得如花似玉。希望能给皇上您做儿媳妇!”
苏帘松了一口气,这样差不多点……只不过玄烨现在适龄的皇子也就只有十五阿哥胤禑。今年正好十三岁,还没有娶福晋。
玄烨却正色道:“可惜朕成年的儿子都已经成婚了,剩下都太小。你的女儿,总不能委屈做侧室吧?”
“奴才不介意女儿做侧福晋!”哈丹立刻见缝插针,又哈哈笑道,“奴才这个女儿只是庶出,能给皇上的儿子做侧福晋,也是莫大的福分啊!!”
苏帘黑线不已。这个杜棱亲王,脸皮还真有够厚的啊!
哈丹又上前半步道:“奴才听说十三阿哥年少英武,正好府上还缺一位侧福晋!”
苏帘登时就黑了脸,靠!盯上她女儿不算,居然还盯着他儿子不放,苏帘便冷脸道:“未选秀便议婚,这可不合规矩!”
玄烨立刻点头道:“苏贵妃说得有理!哈丹,叫你的女儿明年参加选秀,朕自会留牌子,到时候酌情给她指个好去处!你放心就是了!”
“有皇上这句话。奴才就放心了!”杜棱亲王哈丹急忙一个弯腰行礼,嘿嘿笑着,一副貌似忠厚老实的样子。
说了会子话。玄烨就找了个借口送杜棱亲王父子出春晖殿。
苏帘立刻便道:“你到时候,可别真把杜棱亲王的女儿指给小虎子做侧福晋!!”——看哈丹那老头的糟蹋模样,她闺女估计也是五大三粗的!否则若是长得好看,哪里还用得着走后门?!
玄烨也板正了脸色:“夫人,你放心!哈丹的侄女已经是胤祥的侧福晋了,朕决不允许有第二个!!这个哈丹!哼,贪心倒是不小!!”
苏帘赞同地点了点头:“可不是么!脸皮还那么厚!!哪里像个王爷,分明跟地痞无赖差不多!”
玄烨尴尬地笑了笑,道:“罢了罢了。他那种身子骨了,朕也懒得与他置气!”
“嗯?”苏帘一阵疑惑。“杜棱亲王身子怎么了?瞧着挺健康的呀!”
玄烨眉头微微凝重,沉声道:“杜棱亲王此行亲自来京。一为求婚尚主,二为……求医问药。”
“求医问药?他得了什么病?”苏帘急忙问道。
玄烨摇头道:“不是病……是旧伤复发——当年朕剿灭葛尔丹的时候,翁牛特部也出兵,哈丹亲率士卒冲锋陷阵,落了一身伤,当时虽然捡回一条命,可是随着年岁大了,旧疾复发,太医说了,就算调养得理,也顶多不过五年寿命罢了!”
苏帘惊愕了半晌,怪不得杜棱亲王那样举止无礼,玄烨却容忍着,何尝不是顾念她往日功劳、怜惜他活不了几年的寿数?如今看来,杜棱亲王如此着急为儿子求娶公主,未尝不是一位慈父在为儿子做最后的谋划。只是叫苏帘不爽的一点是,儿子是个宝,女儿怎么就是个草了!居然说连做侧室都无所谓,分明在他眼中,女儿只有用来联姻那一点点价值罢了!!
玄烨又道:“他那个庶女,等明年选秀,朕挑个宗室许了就是了!哈丹的嫡长女如今是康亲王嫡福晋,哼!竟然还不知足!!这个老不死!!”
额……看样子,玄烨也挺受不了杜棱亲王啊!
这门婚事,苏帘到底没能“考虑”太久,因为小羊羊已经吃了秤砣铁了心了,非要远嫁翁牛特部,苏帘着实没辙。私底下也叫人仔仔细细调查了仓津其实,这小子到的的确确不错,没像他爹似的那么老狐狸。只是仓津的那个继母,着实叫苏帘担心,不过看看自己女儿也就放心了,这个世界上估计能欺负得了小羊羊的人还没诞生呢!
不过长幼有序,前头的八公主和九公主还没嫁人,小羊羊自然要等二年才成。不过玄烨册封小羊羊的旨意已经下达了,封号便是“敦恪”,也就是和硕敦恪公主。只是和硕公主,苏帘未免觉得有些遗憾,不过这也是正常的,毕竟芬儿那是有不世功勋加在身上,才能被晋封为固伦公主。养在佟贵妃膝下的九公主也被顺带着册封为和硕悫靖公主。
如此一来,八公主温恪便不用远嫁到翁牛特部了,可还是没能逃脱远嫁蒙古的命数,他被玄烨下旨指婚给科尔沁台吉多尔济,年底就要完婚。而紧接着九公主被下旨赐婚给汉军旗散秩大臣、一等男孙承运。小羊羊的赐婚旨意也同时下达,只等着内务府筹办、钦天监择吉日了。而杜棱亲王父子也已经返回翁牛特部准备聘礼了。
深秋十月,苏帘回到紫禁城,看着那巍峨崭新的坤宁宫,恍惚间有些失神。
坤宁宫在乾清宫的正南,不过和乾清宫之间还夹了一个交泰殿,二者距离不是很远。这座修缮一行的宫殿,矗立在东六宫和西六宫正中央位置,昭示的是六宫之主的地位。之前那么多年,苏帘从未想过自己能住进这里。
这坤宁宫,在清朝,可是连皇后都只能住三天的地方啊!
坤宁宫,坐北面南,面阔连廊九间,进深三间,黄琉璃瓦重檐庑殿顶。在秋日午后的阳光下,黄色的琉璃瓦湛湛闪烁着刺目的光彩,一如这坤宁宫,如此奢靡气派。
脚踩在汉白玉的月台之上,只见正殿大门中开,遥遥可见殿中祥云卷边的匾额上书写“允执阙中”四个斗大的董体字,那字态,是苏帘极为熟稔的——那是玄烨的笔迹,瞧着匾额上的墨色,是那样崭新。
正殿檐下斗栱、梁枋饰以苏式彩画,入内脚下方砖幔地,仰头是浑金毗卢。殿中门窗都是用质地优良的紫檀木或花梨木雕刻,万字锦底、五蝠捧寿、万福万寿裙板隔扇门,窗饰万字团寿纹步步锦支摘窗。正中设团凤泥金宝座,后置五扇紫檀嵌寿字镜心屏风,左右有宣德炉。
正殿两侧直通东西暖阁,暖阁尽头东西梢间则以花梨木透雕缠枝葡萄纹落地罩相隔。东次间暖阁设昼榻,是白日歇息之所。
崭新的家具,考究的装饰,处处精致。苏帘坐在东暖阁的昼榻上,闻着墙上透出来的椒泥的暖香气息,不由身心松弛。
四禧侍立一旁,手里拿着一卷清淡道:“为贺娘娘乔迁之喜,四妃八嫔都送了贺礼来,尤其是宜妃娘娘献上了一架和合如意的螺钿屏风,漆金流彩,十分入眼。”
苏帘点头“嗯”了一声,宜妃素来会做人。一早的时候,四妃八嫔乃至一些贵人、常在、答应都一*来贺喜过了。如今她正是疲乏的时候。
玄烨让她入住坤宁宫,意思已经再明确不过了。连太后都保持沉默,更遑论她们了。除了德妃是闷着脸来的,其余都陪着笑。倒是唯独佟贵妃没来,不过也属正常,小佟佳氏素来自持身份,又如何会自己服软登她的门呢?
苏帘微微一笑,既然不能相处,便老死不相往来好了。这点她倒是一点也不介意不与小佟贵妃往来。
听着窗外呼呼的冷风,苏帘居住在坤宁宫温暖的椒房中,心道:又是冬天了……
☆、第十章 四贝勒府后院(上)
冰雪覆盖了康熙四十四年的冬天。待到雪融之季,便又是康熙四十五年的春年了,选秀的一年了……
不过在苏帘眼中,选秀不算什么大事,淑慎即将临盆才是一等一的大事。这头选秀按部就班,有条不紊地进行,那头淑慎也已经老老实实呆在自己院子里,不敢胡乱出门了。
素来主持选秀的是太后和太妃们,不过太后年迈,太妃们也年轻不到哪儿去,故而一些琐碎事务玄烨便交由四妃协理。三年一度的选秀,已经进入初选的环节,玄烨已经吩咐了四妃,叫她们各自挑选一二个秀女给前头几个成年的儿子。不过要四贝勒府的秀女,玄烨却不似往常叫德妃看着办,而是特特请太后甄选。
苏帘心思一恍,四贝勒府满军旗出身的,除了嫡福晋就只有淑慎了,剩下的不是汉军旗就是包衣旗。玄烨此举,分明是对德妃的偏心相当不满了。且看十四阿哥的后院,嫡福晋完颜氏、侧福晋舒舒觉罗氏、庶福晋伊尔根觉罗氏,全都是著姓大族之女。相比之,四贝勒后院,除了嫡福晋,便没有出身太高的。
苏帘不由想到了那个乾隆的妈钮祜禄氏,今年她也十三岁了,正好是足岁,必然是要参加的选秀的。若是按照原本的李氏,钮祜禄会被赐到四贝勒府做侍妾格格……苏帘摸了摸下巴,她要不要从中搅一棍子?
想了想,苏帘还是摇头了!算了!反正这个小钮祜禄氏跟她也没什么仇怨,虽然苏帘游戏不爽钮祜禄宜兴比曾经利用过芬儿的举动,可说到底,也不算什么生死大仇,她何必在如此紧要关头坏了人家想要对胤禛投怀送抱的计划呢?
苏帘这么一个恍惚。未来乾隆的妈便被赐到四贝勒府做侍妾了,与她同为侍妾的还有管领耿德金之女,是个汉军旗秀女。听说。这俩丫头都才十三岁……苏帘忍不住暗暗吐槽,十三岁的萝莉啊。这可是专门选了给四贝勒生儿子用的……苏帘忍不住就呵呵了,这是要叫四四玩萝莉养成吗?
两个新格格入门之后,淑慎就已经抱着沁仪能够来宫里请安了。
春暖时候,淑慎在四贝勒府后院临盆了,生了个女儿,是个粉雕玉琢的丫头,取名沁仪是胤禛的第二女。才不到二个月大的孩子,还是襁褓中小小的软软的样子。皮肤吹弹可破,小嘴唇嘟嘟吐着奶香泡泡,着实惹人怜爱。
淑慎只生个格格,四贝勒自然有些失望。可是四福晋还有李氏、乃至刚刚入门的乾隆他妈,估计都开心死了!
苏帘其实也挺开心的,如今四贝勒府后院怕是有得闹腾了,淑慎生了个格格对她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椒房中,九重春色的香几上,珐琅牡丹纹方盆中。一株春兰袅袅舒展出素白的花瓣,吐露幽然芳香。淑慎就坐在香几侧的如意绣墩上,一身柳芽黄绣着四季平安的旗服。外头罩一个对襟掐牙短袄,素淡优雅,双手交叠在膝上,徐徐回答道:“那个新来的耿氏倒是木讷的,钮祜禄氏倒是嘴巴极甜——不过爷却都瞧不上眼的样子,一个月都只去她们屋里一二次罢了。”
苏帘抿嘴一笑,胤禛是个何其看中规矩的人?之前在泰哥儿的满月宴上,胤禛已经觉得钮祜禄氏不知矜持,如今又怎么会宠爱呢?不过是看在是太后选的秀女。而且是玄烨下旨赏赐的,不好一进门就晾着罢了。故而钮祜禄氏耍尽百宝。也只是徒劳无功罢了。
淑慎又道:“而且福晋瞧着十分厌恶钮祜禄的样子,也不晓得她是如何吃罪了福晋。另外一个耿氏。福晋倒是待她亲和,甚至颇有几分看中呢。”淑慎眼中微微不解,愁眉不展地道:“我是越来越看不清福晋的心思了……”
苏帘笑道:“看不清不打紧,你只需记得远离是非,也远着些四福晋厌恶的那个钮祜禄氏就是了。”
淑慎点头道:“福晋终究是四爷的嫡妻,淑慎明白这个道理。”
是啊,嫡妻。这样的身份永远不会改变,四贝勒若有一飞冲天的一日,站在他声旁的也永远只能是四福晋。旁人再争,顶多也只能争她百年之后的事儿,若是现在就想与嫡福晋争,那就是找死。苏帘只但愿,那钮祜禄氏看得清这一点,懂得隐忍。不过,话又说回来,就算她隐忍,四福晋也不会相信她真是个良善之辈了。有这么一个嫡福晋虎视盯着她,只怕钮祜禄氏这么一个小小格格的路不会好走。
一场好戏,怕是要上演了。
只是,这场戏没有苏帘预料地那样精彩,钮祜禄宜兴比入府第三个月开始,就被胤禛抛诸脑后,另一个耿氏倒是赖得嫡福晋照拂,还有些许零碎的宠爱。而钮祜禄宜兴比对此也没有做出什么争宠的举动,反而将自己紧闭在院子里,除了每日向嫡福晋请安,便不再出门半步,做足了安分小妾的模样。
她这副样子,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几乎叫所以人都以为她是个安分怯懦的人,当然苏帘除外,四福晋也除外。可饶是四福晋万分警惕,还是没阻拦得了钮祜禄氏的得宠。
那是前不久才发生的事儿,苏帘从淑慎口中得知,原来钮祜禄宜兴比这些日子缩在自己院中,是在闭门抄写佛经,而且是割腕取血,抄写血经——为已故孝懿皇后抄写的血经文。直到孝懿皇后忌日的九月二十二日那一天,正好四贝勒带着四福晋打算一起进宫去奉先殿祭拜,她突然冒出来,捧着厚厚的一沓子血经,哀求四贝勒替她带去奉先殿烧给孝懿皇后。
“百遍血经?”苏帘挑挑眉,“她倒是够肯下血本的!”
淑慎神色凝重:“原以为她只是安分之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