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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能斗得过十二个驮尸人呢?特别是那个头目,技艺超群,手里的功夫强着呢。忧心忡忡之下,我跑动起来路都显得摇摆不定,一个不小心,我绊在一块石头上面,整个人往跑在前面的胡工倒过去。胡工一不留神,我们俩抱在一起往山下滚去,本以为会粉身碎骨葬身悬崖下面,哪知道半路掉进了一个大坑里面。
坑不深,四周黑漆漆的,耳边不停地传来滴水的声音。
“小巴哥,小巴哥……”黑暗中,胡工叫着我。
“干吗?死了没?没死就好……”我从背后的包里掏出一把微型手电,电光一闪。坑子还真大,我和胡工摔下来正好摔进滴水积成的泥潭。胡工正哇哇大叫着以为自己的下半身被什么东西咬住了。我骂了一句脏话,这年头实在倒霉,仔细算算,就这一段时间都不知道掉进多少个坑里面。我从泥潭里面爬出来,举着手电筒四周瞧瞧,这里原来是一个棺材坑,泥潭的前面陈列着十多具已经腐朽了的棺椁。我心中骇然,胡工已经从泥潭里爬出来。他可怜巴巴地走到我身边,一边抹着身上的泥巴一边骂骂咧咧:“谁没事挖那么一个大坑在这里?”可是看到了前面的棺材后,他吓得躲到我身后,瑟瑟地跟我说:“小巴哥,我们还是想办法离开这里吧,这是不祥之地。”
“离开?怎么离开?”我用手电筒打照着四周,四周一个洞口都没有,天顶上的坑口离我们少说有十几米,要想离开这里谈何容易?正在我四处寻找出路的时候,胡工浑身发抖,嗫嚅着说道:“棺材……棺材……有问题……怎么办?”
“有问题?什么问题?”我看着胡工,胡工脸色苍白,冒了一脸的汗,指着泥潭前面的那些棺材群说:“棺材里有声音,好像有人在推动它们。”
胡工这么一说,我便警惕起来,举着手电筒来到胡工跟前,将手电筒的灯光照射到那群棺材上面。棺材似乎真的在动,“咯吱咯吱”的声音响起,有蛀虫在凿食棺木吗?我慢步往棺材群走过去,一只手举着手电筒,一只手伸到背包里面掏出一包“僵尸粉”以备不测。
胡工跟在我身后,一副小心翼翼的样子,我回身叫了一句:“有鬼啊。”他立马吓得往后躲,知道我故意在吓他,小脸憋得通红,两只憋屈的眼睛瞪着我,说:“这一次我们死定了。”我把手电筒的光照射到他的脸上,说:“你胡说八道什么呢?”
“这是僰人的祖棺墓葬群,我们要触犯神灵了。”胡工盯着眼前那些棺材看,嘴里说着的时候,他掠过我的身子走到那些棺材跟前并且伸手拍了拍棺木,接着说,“这些可是上好的樱桃树,百年老樱桃呢!配得上这樱桃棺木的可不是什么一般的家伙。”
“喂!我说你小子是怎么了?你好像很懂似的。”胡工这么一说,我感觉他说的也不假,本来我还以为他只是一心想救活自己女朋友,想不到他还懂点东西。
“这一次我们真的惨了,遇到祖棺,必死无疑,这可是僰人禁地。”
“少废话,我们又不是故意进来的,你以为我很喜欢这里吗?”胡工虽然有些危言耸听,但是看他的表情,又觉得这家伙可信。可是现在没有办法,我们已经进来了,想出去还得看白药师能不能找到我们,不然我们就要饿死在此了。最可恨的是在这里完全没有手机信号。
胡工蹲在一口棺材面前,笑了一声说:“僰人这个古老的民族里面有一个规矩,他们每一家每一户都有一具‘祖棺’。所谓的‘祖棺’乃是用樱桃树或桦桃树凿制而成的,别小看它们,它们历来被僰人视为‘圣物’。‘祖棺’一般由家族中最有威望的族长负责管理,谁也不得冒犯。按照僰人的习惯,‘祖棺’一般存放在大山上的天然洞穴里面。存放祖棺之前,崖穴内的土壤要全部掏干净,安放好祖棺后,洞口要封好,以免被外人发现后移动或破坏。我们这一次真是走狗屎运,掉进了僰人的‘祖棺’藏穴。僰人认为祖先的灵魂只有不被外人看到,不遭日晒雨淋,才能安宁,祖棺只有脱离土壤和大地,灵魂才能顺利进入天堂。现在想想,要是我们不快点想办法离开,灵魂进天堂的就是我们俩了。”
听了胡工这话,我心急如焚,这里确实干干净净的连一条藤蔓都没有,只有从岩石上渗下来的滴水。我干咳一声,除了等死别无他法。无奈之际,前面的棺材却突然传来“沙沙沙”的响声,难道僰人的“祖棺”也有活尸不成?这些历史悠久的“祖棺”,封藏在里面的僰人先祖待在此地那么久,一定饥肠辘辘。
汗水不停地顺着我的脸颊流下来,胡工在我耳边说:“小巴哥,想不到我们俩一世英名竟然落了如此下场,实在是太不甘心了,谁来救救我们。”
“哼,我们还不至于死在这里。”我话虽这么说,心中却还是没有对策。
“我给你看看僰人的先祖。”胡工突然发疯了一般,竟然奋力推开自己前面一具棺材的棺材盖。我吓呆了,叫道:“你小子鬼上身了吗?死人的东西你也碰。”
“嘎”的一声,棺材盖已经完全被他推开,泥尘滚滚升起,我的心“怦怦”直跳,这是大不敬啊!僰人行洞穴葬,洞穴葬不是将死者的尸体入棺行葬,而是取死者的“灵魂”入葬。这些棺椁都是有灵魂的物体,我们这么触犯他们,要是死者恼怒,肯定会从棺椁里面爬出来,然后扑倒我们俩,活生生地把我们俩咬死。
“小巴哥,你看。”胡工突然惊叫起来,似乎看到了什么恐怖之物。
我走到他身边,说:“不就是死尸吗?你自己既然害怕就别乱动人家的棺材盖。”
我瞥了棺材里面一眼,是一具女尸,年纪看上去很老,尸体基本被干化,只剩下枯黄的骨架,在骨架里面有很多跑来跑去的黑色的尸虫,似乎便是这些蚂蚁大小的东西凿空了尸体。我看不出一个所以然来,尸体我见多了,活尸、行尸都遇到过不少,这一回,也没怎么害怕。我想胡工害怕,估计是他见识少。我侧过头去瞟了胡工一眼,却见他呆呆地张着嘴巴,吐字不清地说:“灵……魂……片……尸体嘴巴……衔着……好恐怖……”
“灵魂片?”我一开始还不知道胡工在说什么,他不停地指向棺材里面尸体的嘴巴,干枯的嘴巴里面的的确确衔着一枚很薄的铜片,铜片二指那么大,上面隐约可以看到刻着一张脸蛋,脸型跟死者差不多。都说僰人入葬的时候会用“灵魂片”抽取死者的灵魂,难道这是真的?
在僰人民族里面,有人快要死掉的时候,族长便会出现。当死者行将咽气的时候,族长取一块薄铜片,用剪刀把铜片剪出死者的半身侧像形状,并且刻上眼、鼻、口。这一过程称“取灵”,剪出来的死者侧身模样铜片就好比死者的“灵魂”,也就是所谓的“灵魂片”。同时为了保持死者跟后代“血肉相连”、“世代相传”的关系,“灵魂片”要蘸染孝子的指血,由孝子妥善保管,待祭祖时交给族长入祖,实行洞穴葬。“灵魂片”一般放置尸体身边,用以安尸。
至于死者的尸体,僰人认为,既然“灵魂”已被取走,尸体就不重要了。他们把死者尸体埋葬之后也不会立墓碑和标记,甚至也不会拜祭和扫墓。按照这种说法,死者嘴巴不应该衔着“灵魂片”,可是眼前明明是僰人的“祖棺”,死者居然衔着“灵魂片”,这就意味着死者的灵魂归来,尸体即将活过来!我不敢想象,越想心越乱。
僰人的族长安葬这些“祖棺”的时候不该出现这种低级错误,难道是后面有人让尸体衔“灵魂片”?会是谁呢?我有些想不明白了。胡工一把拽住我,凄凉地喊道:“活了,活了,全活了。”
我被他用力一拽,整个人险些倒在地上。眼前的棺木“轰隆隆”地震动起来,好像棺材里面的尸体真的要钻出来一样。这时,一具女尸“扑”的一声从打开棺盖的棺材里弹起来,尸体竟然复活了。
我眼疾手快,把手里的“僵尸粉”全部撒过去。撒在尸体身上的“僵尸粉”好像起作用了,女尸“啪”的一声趴倒在地,身体动弹几下便变得僵硬起来,两颗眼珠子骨碌骨碌地滚动。我挪了挪脚步,胡工揪着我的背脊,瑟瑟发抖,软弱无力地说:“小巴哥,多亏你了。这是怎么回事?我们赶快回家算了。你们到底都是些什么人啊?”
“好像……好像还有……”我一边说着一边后退。眼前这些晃动的棺材突然爆裂开来,一具一具衔着“灵魂片”的僰人先祖遗骸从棺材里面冒出来。它们晃动着身子,从棺材里面蹦出来,一个接着一个面向我和胡工。看到这一幕,胡工唏嘘不已,而冷汗已然渗透我的背脊。我步步后退,他也跟着后退。而且这些尸体跟被我用“僵尸粉”消灭的女尸不一样,它们全部都是男尸。尸身看上去还没有彻底腐化,流出一道道腐烂的肉汁,如同疮破流脓,尸毒极重,要是碰到的话,估计谁也活不了。尸体的恶臭充斥着整个墓坑,我一阵反胃,扶着墓坑的洞壁呕吐起来。
“过来了……过来了。”胡工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怎么办?”我一脸茫然,这时候,除了等死还能干吗呢?
“你问我怎么办?你不是老白一伙的吗?他那么牛,你怎么就……”胡工骂着我。可是一具活尸已经蹦到他面前,吓得他脸色苍臼如纸,险些晕过去。我掏出一把匕首,骂道:“死了也要找具尸体陪葬。”我冲过去,割断胡工面前的那具活尸的脖子。尸体头颅在地上不停地打滚,它的身体却还凶猛地扑向胡工。前面的活尸继续向我们靠拢,胡工吓得哇哇大哭,那具无头尸已经将他摁倒在地。
“臭小子,你别等死啊!揍它啊!就算死你也得死得好看一些!”我呼叫着。这时,墓坑上面突然掉下无数块大石头,石头不停地砸下来,正好砸到那些扑向我们的活尸身上。忽然到来的一阵石头雨,把活尸们砸得七倒八歪。
我跑到胡工前面一脚踢开那具死缠着他不放的活尸,扶起他说:“有救了,有救了。”
胡工眨了眨眼,似乎还以为自己要死了。
活尸虽然被从天而降的石头击倒,但是不足以杀死它们,它们歪歪扭扭地重新站起来,这一次看上去更加恶心。脑袋掉了的,胳膊断了的,胸口被砸碎了的,尸肉腐烂,尸臭熏天。我恼火不已,这些家伙怎么这么难对付?突然墓坑上面吊下来一根青藤,一个尖锐的声音传来:“用青藤绑住自己的身体,我马上拉你们俩上来。”
“老白?”我应了一声,白药师这个救星总算出现了。
我有些激动,赶紧把青藤圈在胡工的腰间,叫道:“先拉他上去吧!我殿后,这小子好像晕过去了。”
“好,你小心点。”白药师说完之后便扯着昏迷不醒的胡工往墓坑上面拉。
这些活尸却将我整个人围住。我举着微型手电筒,看着手里的匕首,锋利的匕首上面还沾着尸体的腐肉。我呼了一口气,挥着匕首便将靠过来的一具活尸的手臂削断。活尸们并没有畏惧,它们越战越勇,不管掉了脑袋还是断了胳膊,它们始终斗志昂扬。我想不通它们为什么杀不死,如果不是在这种地方,我一定把它们塞进绞肉机里面去。我正杀得兴起,微光之中,白药师的青藤又吊了下来,他叫道:“快点,阿真可能出事了。”
听到这话,我一边驱赶活尸,一边用青藤缠住自己。
白药师奋力将我拉上去之后,胡工笑眯眯地看着我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刚刚多谢你了,小巴哥。”这小子原来在装昏迷。
看到白药师的时候,倒是有些意外。他满脸都是鲜血,跟红脸关公似的,身上的衣服也沾着不少的血迹。看来那个“地龙帮”秀才“石老虎”何力帆给他带去了不少的麻烦。
看到我和胡工惊魂未定,白药师不忘嘲笑我们俩一番:“你们俩还真命大,僰人‘祖棺’藏毒尸,这应该是‘符箓’一派留下来的小把戏。你们看到尸体嘴巴叼着的卡片了吗?那玩意便是‘符箓’派的‘降灵纸’。怎么样?吓坏了吧!瞧你们俩的样子,变软脚虾了吗?哈哈。”胡工挠挠头,郁闷地说:“我根本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唉……”
“熊霸川虽然不是‘地龙帮’的人,但是他麾下有不少的驮尸人替他办事,‘地龙帮’八个榜眼里面便有两个榜眼在他手里,其中有一个来自‘符箓’派,我想,这一次为了寻找‘鹰图腾’,我们所遭遇的都是这个混蛋布下的圈套。”白药师说。
“阿真现在怎么样了?”我喘着气问,现在我最关心的还是这个。
“对了,走,咱们快点追上去,她可能已经遇到大麻烦了。”白药师有些激动,他站起来,身子晃了晃,干咳一下便往悬崖下匆匆走去。
刚刚从僰人“祖棺”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