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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说离‘饕餮残骸’越近越危险。”白药师干笑一声说。
“如果真有那么危险,我们为何……”我还想说干脆回头算了,看来我是被刚刚的石钟乳雨吓坏了,脑子都进水了,好不容易才来到这里,居然想着放弃。
“‘饕餮残骸’到底有没有被下‘尸谶’,这是每一个驮尸人都想知道的事情。如果真的被下了‘尸谶’,‘饕餮残骸’本身就具有诅咒,我们若要靠近,只怕还得看自己的命够不够硬。”白药师淡然一笑,说完之后,他把船头往左边靠过去,然后将船速减慢。
船缓缓前行,从天而降的石钟乳渐渐稀少,而溶洞里面也越来越黑暗,我和胡工打开手电筒,四周嶙峋的石头形同鬼怪。我暗暗吃惊,溶洞黝黑深邃,也不知道在里面等着我们的是什么东西。“尸谶”到底是何等的诅咒?据李古教授的笔记所说,当初爷爷他们得到国家的指令组成探险队去寻找“饕餮残骸”,便是为了解读“尸谶”。溶洞幽静无比,我总有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觉。我都快崩溃了,也不知道黑暗之中隐藏着什么杀机?
“好了,咱们靠岸了。”白药师嘿嘿一笑,船已经停下来。他举起手电筒四周照射一番后便拿起他的背包从船上走下去,阿真跟在他身后。我和胡工对视一眼,赶紧拿着背包举着手电筒匆匆下船。我们刚刚上岸,脚下似乎并非实地,沙滩似的软绵绵,我的脚好像要陷进去一样。我叫道:“喂!这地能走吗?”
“走过来就是了,你这臭小子还没有胆子啊?”白药师一边骂着一边快步往前走。
我悻悻然地跟着,心里不大愿意踩着泥浆一样的水岸,但是我又不想一个人独处,这种阴森之地,丢了性命都不知道为什么。我们没多久便来到一处石壁面前,白药师在石壁前停住,他举着手电筒照射着石壁底部,那里有一块石头,石头形同圆盘,中间有个黑洞隔开,给人的感觉就好像这石头是用两块石头粘在一起的,石头左右,一黑一白,一干一湿,双石合抱。我问道:“咦,这不就是传说里的‘阴阳石’吗?”
“阴阳石”在史书古籍中有不少的记载,据说是一块非常神秘的石头,可以呼风唤雨。《水经注》记载:“西面上里余,得石穴,把火行百许步,得二大石碛,并立穴中,相去一丈,俗名阴阳石。”《太平御览荆州图》记载:“宜都有穴,穴有二大石,相去一丈,俗云其一为阳石,一为阴石。水旱为灾,鞭阳石则雨,鞭阴石则晴,即廪君石也。”这石头按道理来说应该是在廪君的出生地武落钟离山才对,怎么会跑到这里来呢?石头潮湿的部分为阴石,干燥的部分为阳石。
遇到“阴阳石”,白药师拿出一把匕首突然划破自己的仲指。我愕然,问道:“你干吗自残?难道你鬼上身吗?”
我这么一说,胡工一把揪住我,看着我说:“我好像听到什么诡异的声音。”
“有吗?”我侧耳去听,还真的有,四周在黑暗的掩盖之下,似乎隐藏着一阵诡异的笑声。而且前面的水面“哗啦哗啦”地响着,好像有什么东西在靠近我们。
我举着手电筒照射过去,但见不远处的水面上趴着无数的长头发黑影,它们匍匐着身子,形状如同猿猴。它们在水面上游动,看样子就要往我们这边过来了。我粗略算了一下,那些鬼怪竟然有三四十只,有几只已然爬到了岸边。它们抬头的时候,我险些尖叫出来,它们的脸上竟然只有一张血淋淋的大嘴巴!
“喂,完了,看到没?吃人的怪物出现了。”胡工举着手电,好像也看到了。
“看来是‘阴尸奴’,它们被‘饕餮残骸’所吸引常年隐居水下。”阿真说道。
“这是什么玩意?”胡工大叫。那些“阴尸奴”已然站立在水岸上,目测它们的身形高大如同猩猩,身上长满了黑色长毛,双腿肥大,却看不到手臂,脸膛如同脸盆,没有眼睛、鼻子、耳朵,只在脸的中间裂开一张大嘴,大嘴长满了刺猬状的牙齿,又尖又细,血红血红的。它们爬上岸之后,晃动着身子往我们挪动过来。
“老白……”我只好向一直沉默的白药师求救。白药师不知道在做什么,他将手指上滴落下来的血滴在“阴阳石”左边那块“阳石”上面,“阳石”蘸到白药师的血液之后,立马变得通红,感觉像要烧起来一样,而“阴石”则渐渐变得干枯,留在上面的水迹被蒸干之后,石头爆出无数的裂纹。
“阴尸奴”就快来到跟前,我气急败坏,正想着拔出匕首与“阴尸奴”血战,眼前却“轰隆”一声,石壁居然在震动。我回头一看,身边的胡工叫道:“老白,真有你的,咱们快点躲进去吧!”
石壁露出一道门,门高一米七左右,宽可容纳一人。
白药师此时已经走进去,胡工猴急,晃着手电筒跟进去,阿真随后。我回头看了一眼就要扑过来的“阴尸奴”,也紧跟着他们钻进门缝里面,心中还不停地感叹自己命大。门道有一百多米的样子,我们走了没多久便走到尽头。走出门道之后,我们眼前一晃,全部都是火红色,门道尽头竟然是一个巨大的洞天,洞天清一色的红,赤红、火红、紫红、大红、朱红、血红……溶洞的四壁全部都是火红色的石头,火光闪耀,我们都眼花了。石头的形状如同莲花,一朵挨着一朵簇拥在一起。一眼看去,这里好像一个大火炉的内部,虽然没有热量,但是置身其中,我们由内而外地感到闷热。我们震惊不已,白药师却笑道:“这地方叫‘赤壁红莲’,我想我们找到‘饕餮残骸’了。”
“是吗?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有些得意了,不过我看不出“饕餮残骸”在哪里。眼前一片火海似的,溶洞的下面是一个大水池,水面倒映着火色石壁,像一个置身地面的大红色天然染缸一样。
“把九枚‘图腾石’给我。”白药师跟我说。
“好。”我慌慌张张地从背包里面掏出九枚晶莹剔透的“图腾石”递给白药师。
白药师拿着九枚“图腾石”走到大水池前面,将九枚“图腾石”摆在地上,环放一圈,然后点燃一根青色的蜡烛,放在由九枚“图腾石”绕成的圆圈中间。摆好之后,白药师走到我们身边,叫我们退到门道附近。我刚想问白药师为什么要这样子,白药师却“嘘”了一声,我们都凝神屏息,定定地看着前面血池一般的水面。白药师这时候显得特别地严肃,不许我们出声也不许我们动一下,哪怕手指头轻轻抖了抖,白药师都瞪我们一眼。就这样持续了许久,放在“图腾石”中间的那根青色的蜡烛眼看都要熄灭了。我浑身僵硬,脖子感觉就要断掉了。我心中不停地抱怨,等了那么久,也不见有什么奇迹出现,“图腾石”还是“图腾石”,“赤壁红莲”还是“赤壁红莲”,只有我的脖子、身子、四肢感觉已经脱离了我的肉体。
“来了。”我浑浑噩噩之际,身边的白药师脸上突然涌出一股欣喜的笑容。
水面上突然出现一圈涟漪,平静如同镜面的池水出现了第一个涟漪后,水纹开始变得多起来,一圈一圈荡漾着,而且越来越激烈。池水好像在加温,这是要被煮沸了吗?血红的池水不停抖动,先是出现一层层的涟漪,接着便是一个又一个大大小小的水泡冒出来,水里面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抖动,一个黑影模糊地出现在水里面。
“水鬼?”胡工用胳膊肘撞了我一下。
“嘘!”我叫他不要多嘴,我也很期待这水里面到底是什么东西。
黑影慢慢地浮向水面,越来越清晰了,我的心“怦怦”乱跳,急促得我都没有呼吸了。
“哗啦”一声,一个白色的人影从水里面冒出来,水花四溅,青丝飞舞,一个美丽的身影涌出水面之后便往水岸游过来。她完全无视我们四个人,抖着娇躯缓缓地爬上水岸。她爬到了九枚“图腾石”面前,突然伸手捡起一颗“图腾石”,看了一眼之后便放进嘴巴里面咀嚼。
“美女?”我心速加剧,血红的池水里面出现一个裸身的美女,这景象完完全全跟爷爷小时候和我说到的差不多。我左右看看他们,胡工傻了眼,阿真在冷笑,白药师面无表情。眼前的那个皮肤白皙、青丝披肩、赤裸着身体的女人吃完一颗“图腾石”之后,又捡起一颗,她一颗一颗地将“图腾石”吃光,皮肤也随之变化。白若霜雪的皮肤在她吃掉“图腾石”之后渐渐地露出了细小如发的青筋,这些青筋形成了各种各样的纹络,我眯着眼睛看,却看不出这些纹络是什么。
我眼睛都看花了,心里感觉那充满青筋血丝的皮肤既恶心又可怕。身边的白药师叱叫一声,飞快地跑到从血池里面爬出来的女人面前,我们来不及眨眼,白药师手里的匕首已经插进了女人的眉间,一道鲜血喷出,女人应声倒地,一动不动。
我们惊呆了,白药师却嘿嘿笑道:“这便是‘饕餮残骸’。”
我们走过去,看着已经死亡的女人,不知道说什么好。白药师说她便是“饕餮残骸”,我们很难理解。眼前的女尸慢慢地收缩,像是被抽水一般,她臃肿的身子渐渐变小,如同泄气的气球,光滑的皮肤渐渐干枯,如同一朵凋谢的莲花。
我和胡工还以为要诈尸了,吓得直后退。女尸瞬间由一个活生生的人化为一具干尸,白药师拿着匕首去剥落干尸那布满饕餮纹络的皮。干尸的皮坚韧无比,白药师费了很大的劲才彻底地将干尸的皮肤剥下来。阿真冷笑着对白药师说:“拿到手之后,你打算怎么做?”白药师一把将干尸的皮放进他的背包,一边笑道:“先离开这里再说吧。”
拿到“饕餮残骸”之后,白药师便带着我们由原来的门道走出“赤壁红莲”,来到溶洞的前面。奇怪了,我们根本没有动手,那些“阴尸奴”却死了一地。我举着手电筒四周照射,不知道是谁下的杀手。难不成巨川集团的人已经追到我们了?还是有别的驮尸人在?看到“阴阳石”旁边插着三炷已经烧完了的香火,我幡然醒悟,正想说什么,已经走到船上的胡工他们叫了我一声。我愣愣地回到船上,船在溶洞里面开了一阵后便来到外面的铁棺峡河段。
第十九章巫医峒(大结局)
我们的船由铁棺峡掉头往龙门峡开去。按照白药师的意思,我们要到龙门峡地段的巫山县下船,然后找到我们的汽车马上回成都。关于“饕餮残骸”的秘密白药师绝口不提,还说接下来要面对巨川集团的人,叫我们自己小心一点。听他这么一说,我们便警惕起来。
大宁河小三峡又被称作“巫山小三峡”,此地风景旖旎,山河秀丽,是一个绝佳的内河航道旅游景点。大宁河发源于陕西省平利县的中南山,流经崇山峻岭和大小峡谷,穿过巫溪、巫山之间的云崖险峰,最后注入巫峡西口的浩浩长江。大宁河山奇水险,神秘莫测。小三峡分别为龙门峡、铁棺峡、滴翠峡,南起巫山县,北至大昌古城,全长约六十公里。我们在铁棺峡拿到“饕餮残骸”之后,便顺流而下。
铁棺峡最出名的便是岸边的悬棺,河流的东岸离水面四五米高的绝壁石缝中露天摆放着一具又一具黑色的悬棺,棺材外形黑如铁,所以又被叫做“铁棺材”,这也就是“铁棺峡”一名的由来。我们的船航行其间,两岸的石壁上,确实看到不少的黑色悬棺,据说这“铁棺”乃是战国时期巴人的悬棺,它们暴露在石壁上面,或大或小,或多或少,看上去诡异无比。我们的船来到布满悬棺的河段时,悬崖石壁上的黑棺竟然一具接着一具从悬崖上掉下来。我们吓傻了眼,大大小小的黑棺,一个个好像中了魔法一般,掉下来后浮在河面上,顺着河流朝我们冲过来。
“糟了!”白药师喊了一声,他看着我们,紧皱眉头。
“怎么了?”我心里疑惑,紧张地问道。黑棺掉落后紧追着我们的船,我感觉到这不是正常的状况。看白药师的表情,这件事显得非常诡异。
“后面有船追上来了。”胡工这时候喊了一句。
我们回头看去,后面果然游来一艘大船。
“该来的始终还是来了。”阿真低声说了一句。
那艘大船速度极快,没多久便追上了我们,船头上站着一个长发的身影。我怔了怔,说:“那家伙……”我认得出来,他竟然是我在长寿古寨里面遇到的孙地王。他手里好像提着一个全身软弱无力的人,仔细一看,竟然是白骨丁。白骨丁浑身是伤,抬眼看了看我们几个,叹了一口气后又低下头去。站在孙地王身边的是阿鲁巴尔,他嘴角噙着一丝冷笑,手里拿着一把弯刀狠狠地瞪着我们。此时,孙地王大喝一声,漂在我们身后的那些从悬崖上掉下来的黑棺立马抖动起来。“啪啪啪”,黑棺的棺材盖被震裂,一具又一具的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