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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鼎铁骑令-第6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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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君青一听,心中一凛,忖道:“我自见得那人,总是感到一种直觉的钦佩,根本未想到这一头,照大哥说,方才确实万分危急啦?”

  芷青又道:“那人扬长而去——”

  君青抢口道:“大哥,你可知道伯伯是什么人么?”

  他心中甚是崇敬那人,是以口中仍以“伯伯”相称。

  芷青微微一笑道:“那人——君青,你不见——唉我说,当今谁人的剑术造诣,及上那人?”

  君青如梦初醒,失声道:“胡笠——胡笠——”

  芷青颔首道:“我虽不见他面自,但见他身材,口音,及剑术,断定必是此公,但——”

  君青大声道:“大哥,剑神为什么要教授我?”

  是的,剑神为什么要将这武林最高深的武学示之于人?

  芷青叹口气道:“我——我,不知!”

  君青一怔,芷青又道:“先前我总有一个潜在的思想,那便是爸爸的功夫盖世无敌,今日才知胡笠的功力简直丝毫不在爸爸之下,唉,七奇之中,何尝有任一弱者?”

  君青为之默然。

  “大哥——”君青叫了一声。

  芷青轻应一声,奇异的望着嚅嚅欲言的弟弟,他明白弟弟的心情,这——这一切都是那样的复杂。

  剑神——胡笠——-

  “喔”——荒野第一次发出了黎明的呼唤。

  夜,神秘的一切,不解的一切,象夜一般,飘飘而去,不留下一点影子——





铁骑令第十四章 一步之差



第十四章 一步之差

  蔚蓝色的天穹,有几朵白云浮荡。

  山坡上,新发芽的嫩草,散播出一种令人陶醉的野生芬芳,柔和的阳光照在上面,那就更美了。

  山坡上面,传来阵阵女子的山歌声:“白白绵绵的云哟,飘又荡啊,

  红红紫紫的花哟,美又香啊,

  双双对对的燕哟,剪又扬啊,

  缕缕丝丝的柳哟,细又长啊,

  件件都好,样样都美,

  为什么只有那——

  孤孤单单的人哟,凄又凉啊。

  为什么只有那——

  孤孤单单的人哟,凄又凉啊……

  另一个雄壮的声音响起:“山上打猎,不怕它雨又风啊,

  下山砍树,不怕它粗又重啊,

  从来农人苦又穷哟。

  只有穷人识得那……

  苦里的乐哟,乐无穷啊!”

  歌声再起,山坡上走下一个农家的采桑女,一个健壮的青年农夫,他们唱着,唱着,迎面走来了一老二少,那两个少年咀嚼着那山歌中的词儿,不禁相视一芙。

  这晴朗的早晨,岳多谦和一方卓方又回到了涓河平原上。

  岳多谦望着天上的悠悠白云,想到立刻就要会面的老妻,他喃喃自语:“唉,这就是失败的滋味。”

  一方快走两步,问道:“爸爸,前面尘土飞扬。似有大队人马过来哩。”

  岳多谦向前望了望,道:“嗯,是镖局的。”

  果然过了一阵,尘烟滚滚之中一角朱红色的大飘旗现了出来,上面绣着两个金字:“蓝鹰”

  一方道:“蓝鹰镖局?”

  岳多谦道:“嗯,蓝鹰是老牌子啦,三十年前就是大江南北最大的体局。”

  那镖队气派倒是不凡,只见车马旗帜鲜明,镖师趟子手也都个个精神饱满,只听得一个镖师对另一个葛衫老者道:“老朽听李镖师昨天从首阳山回来说,青蝠剑客一身以一战七,除了七奇之首金戈艾老爷子以外,其他六人非败即逃,青蝠这下可真露足了脸啦。”

  那镖师道:“金戈艾长一究竟不愧七奇之首。”

  岳多谦离开了首阳山后,这是第一次听到了首阳大会后半段的消息,他虽然觉得这些已经无关于怀了,但是他仍然忍不住全身颤抖了一下,心中喃喃地道:“金戈……毕竟胜啦……”

  却听那老镖头道:“李镖师还说他发现一桩怪事——”

  那镖师笑道:“老李的怪事最多,每次总要添油加酱。”

  那老镖头却正色道:“李镖师虽然喜欢渲染吹牛,但是白镖师你可别小看他,他那天生的机伶确令老朽佩服,他所见到之处必是别人难以发现之处——”

  那白镖师道:“他可发现了什么啊?”

  那洪老镖头道:“他说那七奇中的第六位,百步凌空秦老爷子正在和青蝠赌赛轻功之时,他可发觉人众中有两个朝廷大官一直和秦老爷子挤眉弄眼,后来那两个官员忽然走了,秦老爷子也就虎头蛇尾地匆匆跟着走啦,试想武林七奇何等人物,岂会和朝廷官员有关系……”

  这时车队已走过,下面的话就听不清楚了,一方听了,叫了一声:“爸——”

  卓方一扯他的手膀,示意等那镖队去远了再谈,他们三人走出不及二十丈,忽然身后传来两声惨叫,岳多谦猛然双眉一轩,只听得后面的惊叫声:“哎呀,洪老镖头和白镖师被人杀啦,捉住凶手呀!”

  岳多谦猛转过身来,只见一条人影飞快地从车队上掠过,对准队前一个骑马的镖师冲去,众中有人叫道:“李镖师,留心背后!”

  那人身形刷地停了下来,对马上镖师造:“你姓李?”

  那镖师点了点头,那人又道:“你刚打首阳回来?”

  马下镖师怔了一怔,但仍点了一下头,那人大笑一声,忽地伸手一点,马上镖师惨叫一声,跌落地上,抱住胸口在地上翻滚惨号,似乎不胜痛苦。

  那人脸上以黑布蒙面,旋风般一口气伤了三个人,他厉声道:“老夫告诉你,以后不可张口乱说话,否则——”

  说到这里,他忽然改变意思,目射凶光,大声道:“不成,留你不得。”

  说罢抬腿一脚踏下,四周镖师何止十数人,竟一个个呆若木鸡,没有一个敢动弹一下……

  蓦然,一声沉吼发自那人身后:“秦允,给我住手!”

  那蒙面人惊极反过身来,只觉一个白发皤皤的老人正气凛然地站在自己身后,他惊极忍不住叫出。

  “岳——”

  “好威风啊。”

  蒙面人忽然身体向后一仰,身形有如一只竹箭一般飞快地射向后方,速度竟然丝毫不在前行之下,那老人并不追赶,蹲下身来,摸了摸地上李镖师的脉,叹口气道:“没有救了,你们快准备后事吧,还有十二个时辰的生命。”

  说罢,他带着身后两个少年往来路如飞而去,大伙镖师呆望着三人纵出十余丈,才想起大喊道:“老英雄留步……”

  可是人家早已转过湾角,不见踪影了。

  毂碌碌,车队又开始前进了……

  那来路上,岳多谦缓下身形来,一方争着道:“爹爹,那次秦允假借青蝠剑客之名迫胁大哥刺杀岳将军,听那镖师说,又有什么朝廷大官的事,这秦允……”

  岳多谦道:“孩子,你可知道秦桧?”

  “那次青蝠也问大哥知不知道秦桧,又说他是当今第一个大奸臣——”

  岳多谦点头道:“所以我怀疑百步凌空和秦桧有关系。”

  一方道:“他混进少林寺偷盗万佛令牌,不知究竟有何阴谋?”

  卓方道:“刚才真不应该让他走——”

  岳多谦轻叹了一声道:“只要他一动了步,咱们有谁能追得上?”

  一方想到秦允那来去如风的轻功,不禁默然,岳多谦忽然道:“要揭开秦允这个谜,只怕全靠姜老哥才成了。”

  提到“姜老哥”,大家立刻想到灵空步虚姜慈航那绝世身法和那慈祥的笑容。

  岳多谦却想到一事,他暗道:“方才那两个镖师谈话,似乎姜慈航也是不战而退,那……那么他一定是为了我……唉,胡笠啊胡笠,为了你一句话,害得姜老哥也丢了人……”

  一方见父亲的脸色突然变得异常激动,不禁心中十分奇怪,他望了望卓方,卓方也不解地回望了他一眼。

  卓方想起那天父亲在首阳山麓大战青蝠之事,突然施出云槌,本巳处于绝对优势,却斗然失手之时,再也忍耐不住,但他冰雪聪明,知道父亲不愿提及此事,便绕圈儿道:“爸爸,我有一事求教……”

  岳多谦从激动中惊醒过来,干笑一声道:“哈哈,卓儿今天怎么客气起来啦?”

  卓方笑道:“那天爸爸在终南山天台上教咱们那招‘云槌’一时,曾一再嘱咐咱们不可乱用,究竟是什么原因?”

  岳多谦道:“这个原因是有一层道理的——”

  卓方道:“那天爸爸也是这么说,却不肯告诉我们究竟是什么道理。”

  岳多谦道:“你们还记得你范叔叔平生绝技“寒砧摧木掌’的最后一招么?”

  一方道:“就是那招‘雷动万物”?”

  岳多谦颔首道:“不错,这套掌法你们都学会,尤其你大哥施出巳极见功夫,但他要比范叔叔亲自施出现比,那还差得远了——”

  卓方点了点头,心中却在想下面用那一句话使爸爸说出对青蝠手下留情的原因。

  岳多谦道:“十年前,你范叔叔曾以这套掌法一招一式地和我过招印证,那时候他的‘寒砧摧本掌’在招式上虽已大成,但在运劲发力方面,雄壮之中仍不免失于粗犷,难登炉火纯青之境——虽说如此,那时我巳感到应付困难,大约两招之中只有一招能‘破’,而另一招只能‘守’、但是到了最后一招施出,我都无法反击,想了整整三个时辰,仍然无法想出一招,攻守兼俱的还击,当天晚上我一整夜没有睡觉,天亮的时候,我终于想出了破招——”

  一方情不自禁地问道:“什么破招,爸?”

  岳多谦道:“就是那招‘云槌’!”

  一方和卓方同时呵了一声,岳多谦道:“你范叔叔见了我这招之后,苦思了三天,终于承认‘云槌’是天下谁一能破他那招‘雷动万物’的招式,那时我教了你们,怕你们胡乱施用,若在范叔叔面前施出,范叔叔虽是英雄人物,但也难免心中不生疙瘩哩——唉,那时范叔叔尚在人间,咱们印证武学,那是何等快活之事……”

  卓方听到这里便单刀直入地问道:“那么,爸爸,那天在首阳山上,您的‘云槌’为什么不使全呢?”

  岳多谦扬了扬白眉,却立刻岔开道:“看呵,前面山角一过,便可望到罗家集了。”

  天黑了。

  岳多谦带着两个儿子仍在跋涉着,他们经过了罗家集,却没有在那儿歇脚。

  黑暗中,岳多谦长叹了一声,停下身来。

  一方和卓方也停下身未,这一带乱葬坟山,地形是毕直而相似的,小径的两边只是一些合抱的大树,和新旧大小的坟墓,没有丝毫别的特征。

  岳多谦环目四望了一下,一方和卓方知道他是在寻换芦老伯的坟墓。上次,岳多谦和君青白冰在这坟山上发现了芦家五人横尸地上,他们把五具尸体合葬在这坟岗上,但是这黑夜中他已难以辨别究竟冢在何处。

  岳多谦在径边拾起一枝枯草,用火折子点燃了,借着那火光向四面打量了一番,轻声道:“呵,在那边,咱们走岔了路头。”

  于是他带着两人绕了过去,那坟山中阴风惨惨,呼的一声,枯草点着的火苗应声而熄。

  岳多谦相度着差不多了,便从怀中再把火折子拿出,“卜”的一声,火苗儿升了上来,那火焰是那么渺小,但是在这黑暗的坟场中却又显得那么光明可爱。

  光亮虽弱,但是却能照出一丈方外,他们身在火前,反而目不能及远,过了片刻,目力已能习惯,只听得一方卓方齐声惊呼:“哎呀,那是什么——”

  岳多谦的声音镇定得异乎寻常,他低声道:“孩子,不要慌,我早就看见了。”

  原来黑暗中那芦老伯的大冢上,竟有一个蓬头垢面的汉子,歪歪斜斜地躺着,看那模样,似乎是睡着了哩。

  岳多谦故意弄响了脚步,那躺着忽地一咕碌爬了起来,火光下,只见那人粗眉大眼,肩宽体阔,却只是面黄肌瘦,憔悴不堪。

  那人弯着腰对着岳多谦看了好半天,忽然道:“这位老爷可是岳老爷子?”

  岳多谦倒吃了一惊,沉声道:“这位壮士贵姓?缘何知道老朽姓氏?”

  那人大叫一声,拜到地上,霎时泪流满面,岳多谦大吃一惊,连忙一伸双手,虚空向上一托,那人吃他内家真力一招,再也拜不下去,站起身来。

  岳多谦正待开口,那人道:“岳大爷还认得小人么?小人芦方是芦家庄的长工头啊——”

  岳多谦经他一提,登时想了起来,呵了两声,正要发话,那芦方流泪道:“那日小人和主人家一共六人,在此遭人阻杀,小人重伤装死得脱。”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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