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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如儿伸手轻轻地抚摸了一下脸颊,她方才还白皙如雪的脸,如今多了几道指痕,青肿难分,毛乐言瞧见了,也禁不住心生几分怜悯。
陈如儿看向毛乐言,唇边终于没有了那一抹蛊惑的笑意,带着冷冷地神情,几乎是咬牙切齿地问:“是你做的?”
毛乐言淡淡地道:“自从上次在深林里有人对我施展幻术之后,我加强了防御,如今不管是谁,只要在我面前施行幻术,都会在六十秒内失效。若是我没猜错,上一次对我施展幻术的人,也是你吧。”
恶果终自尝,陈如儿算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陈如儿唇边绽开一抹凄美的笑,“如此说来,倒是我的错了。”
毛乐言道:“不管是谁的错,总之不是我的错。”
刘泽中怒气冲冲地看着陈如儿,“你为什么要这样做?你控制小王,到底意欲何为?你所有对小王的好,莫非也不过是虚情假意,要的,就是王府的实权?”
陈如儿凝眸看他,柔声问道,“姨娘这些年,可曾害过你半分?”
刘泽中哼道:“谁知道你背着小王做了些什么事?你不也偷偷地派人去暗算小言吗?”
陈如儿摇摇头,“姨娘不是暗算她,你说你想要她,姨娘不过是帮你把她夺回来而已。这些年,但凡你想要的,姨娘什么时候没有帮你争取到?”
刘泽中夹着伤心愤怒的眸子喷火一般看着她,“你分明把小王当做傻子一样来控制,亏小王最相信的人是你,以为只有你才不会背叛小王,想不到小王这些年一直活在你的操控中。小王真是有眼无珠,竟然一直宠信你。”
莫颜在一旁有些看不过去,道:“小王爷,虽然夫人对你用幻术,但是她所做的每一件事,都是为了你。”
刘泽中呸了一声,“不需要,一句为小王好,便能把小王当做傻子一样来操纵。”他看着陈如儿,厉声道:“以后,你离小王远点,小王以后都不想看到你。”
陈如儿眸光里终于有了一抹伤心,她默默地点头,“若是你不喜欢,姨娘以后便不出现在你面前。”
一名青衫少年冲出来,疾步狂奔到刘泽中面前,怒道:“你为何这样对姨娘?她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
“俊儿,不得无礼。”陈如儿疾声道。
俊儿委屈地道:“姨娘,他都这样对你,你难道不生气吗?”
陈如儿沉声道:“你若是再这样胡闹,姨娘便真的要是生气了。”
俊儿委屈不已,他眼见刘泽中对陈如儿如此的无礼,陈如儿都没有丝毫生气,甚至还柔声跟他说话,唯恐他生气一般,而他不过是为她说了句公道话,她便厉声苛责,他知道自己在陈如儿心中的地位不如刘泽中,但是没想到差别这么大,想起自己与刘泽中都是一奶同胞,但是两人的命运却相差这么多,他从小锦衣玉食,前呼后拥,而他,则漂泊孤零,受尽屈辱,心中对这个所谓哥哥从之前的亲切变成了怨恨,原本就没有多少感情,如今更是半点不剩。
毛乐言原先还抱着看戏的心态,但是如今见陈如儿这副模样,心中不禁恻然,自然不是为她恻然,只是觉得女子在感情上,永远都是处于劣势,陈如儿也算是个能人了,才貌双全,如今却像个受尽委屈的小媳妇,任由刘泽中责骂。
刘泽中本就不愿意接受这个俊儿是他的兄弟,对他自然恶言相向,“谁允许你出来的?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滚出去。”
俊儿涨红了脸,想狠狠地回骂,但是想起自己到底是势单力薄,不能与他抗衡,遂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飞奔出去。
陈如儿叹叹气,“你不必对他如此,你已经比他幸福很多了。”
刘泽中不许她说下去,挥挥手不耐烦地道:“别跟小王废话,走吧。”
陈如儿凝眸看了他一会,然后用几不可闻的声音道:“好,好!”她又看着毛乐言,神色有些复杂,道:“我并非是想伤害你,其实,你跟我无冤无仇,不过泽儿喜欢你,我总要为他夺到,从小到大,只要他喜欢的,我都会费尽心思为他争取,哪怕是牺牲我自己。”
看似万般深情的话,但是刘泽中却知道她是要分化他与毛乐言,他冷笑一声,“姨娘心思如此恶毒,小王竟然如今才知道。”
毛乐言开始不明白,但是潜心一想,也就领悟了,笑笑道:“夫人不必这样说,别说刘泽中不会喜欢我,就算喜欢我,我心里有喜欢的人,我不会和你争夺他的。”
陈如儿脸色有些尴尬,她仓促地瞧了刘泽中一眼,有些意味深长地道:“泽儿,你果真长大了,姨娘却还是当你是昔日的小孩子一般哄着,确实是姨娘的错。”她一直保护着他,以为他还是她的少年郎,可如今,他已经长大了,思想也成熟了,才会一眼看穿她的企图。
刘泽中厌倦地道:“姨娘,这些门面话不必再说,念在我们还有些情分,你操控小王一事,小王可不追究。但是以后若是再犯,休怪小王翻脸不认人。”
陈如儿凄楚一笑,“谢谢!”她缓步转身,走了几步,又回头看着毛乐言,眸光恶毒而冷峻,毛乐言也看着她,眉目里含着一丝冷笑,她知道陈如儿在向她下战书,以后,日子怕不会这么安生了。
☆、第一百九十二章 一湖毒箭蛙
莫颜心中有些凄然,她虽然是同情陈如儿,但是,如今她的主子是毛乐言,她记得很清楚。她回头看了刘泽中一眼,见他眸光凝在毛乐言脸上,心中悄然叹气,想来,小王爷是喜欢上了主人,这一开始,便注定是个错误。
毛乐言坐在陈如儿方才坐过的竹椅上,身后的红梅有清香的味道随风涌动,卷进她的鼻翼间。她深呼吸一口,心里像是压着一块大石头,连呼吸都是艰难的。
兜兜转转这么久,从庆王府到皇宫,从未想过是因为这个原因离开他。而之前,她已经打算和他开始了。人算不如天算,原来没有缘分的人,再怎么强求,都不会有结果的。
刘泽中蹲在她身边,霸道地握住她的双手,横蛮地道:“以后,你脑子里只能想着小王。”
毛乐言啼笑皆非,斜乜了他一眼,抽回手,“说什么笑话?”
刘泽中哼了一声,“很快你就知道小王说的不是笑话。”
小舒与粉儿相视一眼,担忧地蹙着眉。菈威则抽动了一下嘴角,露出一个无奈的表情。
毛乐言端正了神色,她瞧着刘泽中,发现他一脸认真的样子,她推了他一下,“我说过,让你别打我武器的主意,我不会让我的武器应用于战争上,更何况,你是谋朝篡位,是乱臣贼子,我更不可能和你同流合污。”
刘泽中微愠,“小王做了皇帝,你就是皇后了,不好么?况且,就算没有你的武器,小王爷有把握把刘渐从皇位上 赶走,这天下,注定是小王的。”
“自信是好事,太过自信就是自负了,从来自负的人,都会受到教训的。”毛乐言提醒道。
“你等着,小王一定会娶你为小王的皇后,小王这辈子,都只会守着你一个,不会再有其他女人。”刘泽中用霸道的口吻说出这句话。毛乐言心中微微一痛,这句话,她一直希望刘渐对她说,但是,他却告知自己他这辈子只会有一个皇后,她不稀罕做什么皇后,只希望他能倾心对待,虽然明知道身为帝王的他,不可能只爱她一个人。女人都是听觉动物,偏爱听甜言蜜语,只要是深爱的人说出来,哪怕明知道是谎话,依旧甘之如饴。
这句话虽然是从她最讨厌的一个男子口中说出,但是,却让她有片刻的心甜。当然,她也知道以刘泽中的个性,不可能做到一辈子只专爱一个人,只是年少轻狂的誓言,总是容易叫人心动。
若是她再年轻十年,或许,会被他这句带着霸道和横蛮的话溶解,但是,她已经不年轻了,在医院里看尽了生死无常,也看多了爱情离合,多少被抛弃的一方隔断自己的动脉躺在手术室里,永远地闭上了眼睛,那时候作为一个旁观者,她知道,爱情没有所谓的永恒。
小舒鼓起勇气道:“小王爷,小姐如今是乐妃娘娘,小王爷不可轻薄。”
刘泽中瞪了小舒一眼,因着毛乐言的关系,他没有生气,只淡淡地道:“小女孩懂什么?她又不是真的乐妃娘娘,她入宫不过是被莫离设计的,莫离这个小人,小王早就知道他的诡计。以后,你们家小姐只会留在静王府,留在小王身边,哪里都不去。”
毛乐言轻轻笑了笑,“你有把握留住我?”
“小王不用留你,只要你真正明白小王的心,你一定会甘心留下。”刘泽中傲然道。
毛乐言嗤笑,却心中感触,年轻就是好啊,可以肆无忌惮地说爱一个人,而没必要去考虑爱情后面所带来的种种问题的,她老了,经历了和刘渐这段暧昧不清的感情,觉得自己已经不会再去爱人。
被小伙子暗恋一下,也好满足虚荣心啊。她闭上眼睛,嘴角带着一抹浅淡的微笑,她自然会留下,以其出去祸连其他人,还不如留在刘泽中身边,那样陈如儿也好投鼠忌器,不敢轻易下手。她这一次破了她的幻术,让她在刘泽中心中彻底幻灭了之前完美的印象,她又怎肯轻易饶恕自己?毛乐言在心底悄然叹息着。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躲也躲不过去,倒不如直面暴风眼。
景王已经许久没有来过静王府了,但是这一次,他亲自领着两名侍卫走进静王府。之前景王与静王互不往来,甚至互为眼中钉,毕竟大家觊觎的目标一致,也算是敌人了。
所以,景王的到来,让静王府的人严阵以待。
刘泽中亲自出来迎接,他笑盈盈地道:“王爷驾临,有失远迎啊!”
“毛乐言在哪里?”景王直接便进入主题。
刘泽中微微一愣,随即哈哈笑了一声,“王爷果然是快人快语,既然如此,小王也不隐瞒,毛乐言确实在这里。王爷来瞧瞧她可以,但是要带她走,是不可能的。”
景王淡淡地瞟了他一眼,道:“她有手有脚,要走自然会走,以她的能耐,在你静王府来去自如,也纯属等闲,哪里要本王带她走?本王只是想来看看她闹什么把戏,好好的皇宫不住,却要带着家眷投奔你。”
刘泽中眉开眼笑,得意地道:“她是小王未来的王妃,自然要在静王府居住,她不来这里,还能去哪里?”
“好大的口气,竟然敢抢皇帝的妃子,本王还真是小瞧了你这位堂弟。”景王哼道,静王与先帝是兄弟,所以刘泽中也算是他的堂弟了。他知道静王府内高手如云,有很多会旁门左道的能人,他是担忧毛乐言被困于此,如今看刘泽中的神情,看来他对毛乐言动情了,他微微安心,如此说来,毛乐言应该是没有危险的。
刘泽中只邪魅一笑,俊美的脸庞带着些许高傲,“王爷请!”纵然景王出言称他堂弟,他却依旧唤他王爷。
景王带着侍卫迈步进去,大步流星地往内厅走去。
景王虽然许久没来静王府,但是却对静王府的布局了如指掌,他是长久监控着静王府的,大家都作为皇位的竞争者,自然要知己知彼。
毛乐言坐在荷花池旁边,寒风嗖嗖,刮在脸上有生疼的感觉。荷花池已经冰封,死寂一片,她却死死地凝视着冰封的湖面,神情凝重。
景王心中一沉,从莫离口中知道她离宫的原因,只是没想到她伤得这么深。竟然在这寒冷的冬天里,痴痴呆呆地坐在湖边发愣。
正当他走上前去,想要安慰几句的时候,毛乐言忽然低声吼道:“破!”
随着她的声音响起,湖面上的冰块忽然发出噼噼啪啪的声响,那厚厚的冰封,竟然全部分崩离析。冰块飞溅上来,如同疾飞的暗器一般,往天空中爆发。
一块碗口大小的冰块往景王飞过来,他快速地提掌击破,微愠看着毛乐言,“你在干什么?”
毛乐言微微一笑,寒风吹得她发鬓凌乱,衣袂飘飞,她缓步走过来,道:“我无聊在练功,你怎么来了?”
“来看你死了没有。”景王没好气地说,害他白担心一场,原来她快活得很。
“没死,但是也快了,”她轻快地道,“快冻死了。”
景王解下自己的黑色披风,顺手搭在她背上,为她系好带子,道:“冷就回去。”
毛乐言摇摇头,“还不行!”她话刚说完,便见湖面忽然腾起一阵黑气,冲天而去。
看到黑气消尽,她方露出一个邪邪的笑容,“如今,可以走了。”
景王和刘泽中皆惊愕地问道:“那是什么?”
毛乐言指着湖面道:“你们自己看。”
两人往湖面看过去,只见原本结冰的湖面,冰块已经破裂,水面上,竟然泛起了一只只色彩斑斓的青蛙。这些青蛙已经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