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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居注-第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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候……”

  “四哥,在我这个年纪,你在做什么?”毕子灏任他摸着,一开始觉得这样的举止非常别扭,心里时刻提防他动手,现在却已习惯了。

  方季北一愣。

  “那时候已经被发配到颍州了吧……也就是做做杂役什么的。”他迟疑了片刻,还是换上轻松表情,轻描淡写回答。

  十五

  仕子们愤怒了。

  虽然大多数的仕子都有谋身朝堂的念头,但不代表他们会去讨好朝廷,相反,大多数的他们对于和朝廷作对都有比较强烈的兴趣。

  有兴趣,但方季北这一手让他们难以应付——凭他们的财力和影响力,还不足以和大岳半月报这种东西抗衡,在民间而言。

  正当他们找不到合适方法发表反对意见之时,方季北把利器放到他们面前——半月报接受各方投稿,只要送到报馆,负责人员会选出好的

合适的刊登——皇帝承诺,只要写得好,不管是什么人、什么观点,都有可能被刊登。

  如此,仕子们当然开始疯狂,拼命写稿子送到报馆。报馆很快落入人手不足的窘境,只好向宫内求助。毕子灏当然要帮忙,甚至连学会了

不少字的方季北也来凑热闹,一起来看。

  方季北对文章有个最低要求,就是得让他看得懂。达成这一条件的文章也不是没有,但是数量上比较稀少,质量也没有太大的保障。毕子

灏只好多看一些,在一众文章中寻找相对比较好的。

  接下来的半月报,几乎成了论战之所。其实这场论战在一开始就注定了对仕子们不利,即使方季北一直强调报馆不能偏颇,两面的文章都

要登。但一来毕子灏的文笔和文字造诣少人能及,对圣人之书的理解也极深,几乎没有人能在他笔下走过两回合。二来这场文斗实际上是斗给

百姓和水平并不高的读书人看的,对他们而言,当然是文字内容犀利又好懂的一方占道理,那些艰涩的文章,他们是不怎么看的。

  趁着读书人把精力都放在这场论战上,方季北开了恩科。此次恩科与前朝极为不同,还开了杂科——孔之高说杂科不好听,改名叫术科。

术科门槛全无,时间错开。同时,方季北废除所有贱籍,大岳百姓,上下无别。

  忙完方季北也快累瘫了,全考完那天,他看着考官把最后一份考卷糊名,人就整个松下来,最后甚至是坐轿子回宫的。

  他实在太辛苦,虽然文事他并不擅长,但这恩科是前所未有之事,突生的状况多到难以想象的程度。而很多事,只能靠他这个皇帝出面解

决。

  毕子灏一直在他身边跟随,拿着笔,记录下他一言一行。尽管到了最后,方季北连声音都快发不出了,行动也变得非常迟缓。毕子灏多次

劝他休息,方季北却只是让他去睡。

  他和任天两个人跟方季北一个,到最后都是极累。相当于他二人之和的方季北,此刻状况可知。

  方季北给任天放了假,他自行叫轿子回他宫外住处,方毕二人一起回宫——是真正的一起,方季北从来不乘轿,匆忙之间也只好两人共乘

。当然毕子灏说自己骑马就行,结果被方季北一把拉进去。

  轿子是为身体不太好的毕子灏准备的,他等级不高,方季北又省钱惯了,轿内着实不算宽敞。方季北半倚躺着,想了想,伸手抱毕子灏,

把他人揽在怀里。

  毕子灏身形瘦小,倒是不会给方季北造成什么重压。他被方季北抱着,感觉十分别扭,却又不敢动弹。狭小空间内,只能听到两人呼吸声

音。

  其中之一渐渐平缓,是方季北睡了过去。毕子灏慢慢侧身,看着方季北的脸。

  这一生中,见过最多种面目的,就是这人。初见时染血的英勇无情,登基前的迟疑犹豫,做皇帝之后的与众不同。严厉起来让人无法直视

,可大多时候,都和善得与他长相不符。在宫外和百姓打交道时,和话都听不清楚的老太太说话说得很热闹。

  而睡着后,又是这样无害的样子。很安静,眉毛微微有点皱,眼下面很黑的眼袋,是这些日子累的。

  “为什么我会想看下去呢?想看你会把这个国家治理成什么样子,并且竟然有点相信你会把它治理得很好……明明你是这么愚蠢的家伙…

…”粉嫩的唇无声开启,毕子灏自语着。

  甚至为了看你高兴的样子,出手帮你解决了些问题……起居舍人应该是不起眼的影子,可现在这情况,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想着心事的时候,轿子停住,回到皇宫。

  毕子灏掀起轿帘,吩咐轿夫把轿子直接抬去寝宫,不要打扰方季北。

  方季北实在睡得死,直到侍卫把他小心翼翼抬出轿子时才醒过来。自己走回寝宫,往床上一趴,就要继续睡。

  “皇上,你先等一下再睡。”毕子灏阻止他,对侍卫吩咐了几句,侍卫离开,他走到床边,帮方季北整了下被子,“你说话过度,这么睡

一晚的话,再醒来嗓子恐怕会更糟……”

  方季北睡眼迷离看着他,傻傻点头。

  毕子灏忽然有些呆住了,不知为何心跳得有些厉害,吞口口水,嗓子竟然有些干。

  “毕舍人,你吩咐的蜂蜜水……”

  一句话打断这有些怪异的气氛,毕子灏忙回神,接过蜂蜜水,送到方季北身前。

  方季北眼皮只差一缝就能合上了,大概是困得厉害,杯子到眼前都不知道接。毕子灏只好半跪在床前,用小匙舀一勺,送到他嘴边:“皇

上,张口……”

  方季北乖乖张开嘴,银色的勺子触着他有些干的嘴唇,蜜色的水润了唇色。

  毕子灏莫名有些紧张,盯着方季北那不算漂亮的唇形,下意识地一勺勺喂他,心思不知跑到什么地方去了。直到方季北大概自己感觉喝得

差不多,舌尖舔舔嘴唇,不再张口,眼睛剩下那一缝也终于合上,沉沉睡去。

  毕子灏被他的动作弄得一激灵,手一颤,手指在他唇上划过。

  十六

  其实两人回来还是下午,睡了足足六个时辰,方季北醒来的时候天还未亮。

  和他比起来,毕子灏显然没那么劳累,也没有像他那样撑着几夜不睡。但在睡前,毕子灏盯着方季北盯了足足个把时辰,因此两人几乎是

同一时间清醒。

  “嗓子有没有好些?我再去拿蜂蜜水?”毕子灏一开口,他自己都吓了一跳——他嗓音低哑,像是经了忍耐而压下的声音一般。

  “小毕,你嗓子……”方季北开口,声音好了很多,完全听不出前一晚的嘶哑,“你只顾得我,没有照顾好自己?”

  “咳……我嗓子没事,是早上醒来的正常现象,多说几句话就好了。”实话是坚决不能说的,何况他也不愿意承认自己会看这家伙看到口

干舌燥。

  方季北没想太多,听他声音好了,放下心来,便要起身做事去。毕子灏连忙拉住他,道:“此时尚早,皇上你前几日劳累过度,还是多睡

一会儿的好。”

  方季北看看外面天色,也确实是太早,便是笑道:“看来人还是老了,又不是战场上几日不睡地厮杀,居然就累成这样……”

  “操心比劳力还累,是很正常的。”毕子灏道,自己半坐起身,再为方季北盖好被子,“累成这样还想早起,你真以为你是铁打的啊?”

  方季北听话地躺在床上,瞪着眼睛看毕子灏,完全没有睡觉的意思。毕子灏被他看得有些心虚,道:“快睡吧,休息几天,接下来还有得

忙呢。”

  “睡不着……”方季北无辜地道,“睡多了,已经不困了。”

  “那说会儿话吧,等到天亮再起床。”毕子灏道。

  方季北直直看他,似乎不知道该说什么。毕子灏被他看得不自在,道:“你现在在想什么就说什么好了。”

  “我在想,这次恩科没有找到刑法方面的人,因此没有开这方面的科考。吏部那些人断案都不清,根本不能指望他们……”

  “皇上,我是要你休息,不是要你继续费神想这些事的!”毕子灏打断他的话,道,“说一些轻松一点的事情,例如皇上你年少时高兴的

事情……”

  “高兴么……”方季北低声道,眼神有些空蒙,“大概,在侯家武馆做学徒,和小红一起的时候,我是高兴的吧……”

  他一向粗犷,哪里有过这样表情。毕子灏一旁看着,不知为何心里一阵不快。

  虽然他这么问就是在套话,但方季北真的说出来,他又不高兴。静静听着方季北说他小时候家境如何贫穷,幸好有几把力气,跑去武馆帮

忙。馆主只有一个女儿,见他很有天分,家里兄弟有多,便想让他入赘继承武馆。他和侯家女儿本就青梅竹马两小无猜,也就订下来了。

  但这世上,美丽的事物总是祸源,尽管那不是祸源有意为之。

  “接下来的事情就非常简单了,知府公子看上小红,将她抢走。侯伯父去告官,反被下狱,不明不白地死了。然后我……”方季北竟然还

笑了笑,道,“我知道争是争不过的,干脆趁晚间潜入知府府里,把那知府和他儿子都杀了,但小红……”

  他笑容本已惨淡,此刻便凝在唇边:“她已经自杀了……他们说,她死的时候还在喊我名字。我……却没能救得了她……”

  毕子灏震动了下。

  虽然是承昭帝登基之前发生的,这件事他却也有耳闻。他记得那凶手好像是……

  “杀人偿命,但是继任那知府和前任本就有点仇怨,加上乡亲们很多都出来为我求情,甚至为我凑钱请了名讼师。讼师大多不是好人,那

赵讼师名声本来也不太好,可他竟然帮我打成了发配……”方季北眼神闪了下,“临行前他跟我说了一番话,我记到现在。他说,我这条命,

是从大韦律里捡来的。若不是法条规定得太模糊,我也不会只是发配了事。若不是百姓都不懂法条,他们讼师也不至于得到那样的名声。当然

,若不是目无法纪官官相护,小红和侯伯父也不会死……”

  他不再说话,开始发呆。毕子灏看他神情,觉得有些痛。

  十七

  等到身体好了些,方季北爬起来继续处理公务。这些日子只顾忙着科举,其它事情都有些搁下了。

  “你身体不是很好,再休一天,今日任天跟着我就好了。”正是朝日,方季北阻止毕子灏上朝的行动,道,“现在还早,多睡会儿,过几

天还有得忙呢。”

  方季北把毕子灏当弟弟般照顾,他虽然是家里老四,但上面三个只有一人活了下来。而他又长得比较壮实,一直都是他照顾家里弟妹。后

来到了武馆,更是什么都做,照顾人已经成了习惯。

  毕子灏本想起床跟着方季北走,但被他一按,竟觉得身体有些奇怪。他狠狠咽了口口水,看着方季北为他掖好被角,然后走掉。

  “天明明这么冷,为什么……好像很热……”

  这疑问并没有存在太久,因为少了个人之后,寝宫内很快恢复正常冷暖,只剩躺在床上的毕子灏反反复复,做着不为外人道的事情。

  “那家伙明明也有需要,却从来不找宫女啊妃子什么的,难道他对那个小红就那么死心塌地,人都死了不知多少年了,他还念念不忘?”

  处理完最近发作频繁的欲望,毕子灏不快地叨咕两句,然后爬起来。

  方季北一旦不在,这寝宫就显得冷清空旷,让人感觉非常不舒服。毕子灏梳洗完毕,坐到桌前,竟觉无所事事。

  拿起起居注读了读,禁不住失笑数次。再想想最开始的时候怎么会认为那家伙是那种聪明到作伪的人呢,明明是把所有想法都放在脸上,

心里想什么嘴里就能说什么的那种,笨蛋嘛。

  那家伙的聪明,并不在那些勾心斗角上。他的聪明,表现在努力学习上,表现在如何治理这在写的途中,个国家,如何让百姓过得好一些

上。

  而不是怎样才能夺得权力,怎样才能坐稳,怎样平衡朝中势力……他不用考虑这些,只要他一直是那样的他,就会有很多人拥护他。例如

孔之高,例如任天。

  作为宰相,孔之高显然是非常称职的,他将朝中新旧势力平衡得很好,把兵权也控制得不错。而且他不允许任何一人在朝中独大,甚至包

括他自己。

  而那任天,虽然文采很差,但武艺不错,警惕性也很高,看来根本就是兼当保护方季北的。他二人倒真是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把方季北照

顾得很好嘛。

  想到这里,毕子灏有些不快,拿起毛笔和空白宣纸,在上面写写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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