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伯庆对他的女儿一直很低调。和他交往这么久,很少听他提及女儿的情况。2002冬天,我跟伯庆在中国相遇,闲谈中才知道他的女儿王可被哈佛录取了,在座的朋友们吃一惊。我本人在中国接受的大学教育,在美国接受的博士教育,现在英国任教,有机会亲身体验到中、美、欧洲的教育文化。作为一个教育工作者,如何培养人才是我最感兴趣的话题之一。于是我就开始追问伯庆的教女体会。过了不久,伯庆给我寄来了一个电子书稿,也就是现在这本书——《成长1+1》。
这是一本纪实文学,记录的是21世纪最初两年,一个居住在美国的华人孩子的中学故事,但它涉及的教育问题意义深远。仔细阅读华裔孩子王可的成长经历,我们可以看到什么是新世纪对中国教育文化的机会和挑战。
对我来讲,这本书让我思考了两个问题,其一,什么是21世纪的人才;其二,作为父母,如何把自己的子女培养成这样的人才。我认为21世纪的人才至少应该具备哈佛大学录取本科新生的三项要求:学习成绩、课外活动与性格修养。
21世纪的人才应该是有志向、有信心及良好的自律能力。他们自信又谦逊,善于沟通又不随大流,具备独立的个性及自尊,有独立思维的能力,有爱心,具备社会责任感和良知。他们关心时事,具有国际化的眼光。也就是说,21世纪的人才必须具备良好的综合素质。
从传统的角度来看,伯庆似乎并不是一个好父亲。他从不强迫孩子学习,因为“学习是她自己的事”。他甚至“从不过问孩子的家庭作业,只读一读她的学校报告”。这种为父之道,恐怕在很多中国家长看来似乎有些放任自流,但我认为,伯庆教会王可的是成为一个21世纪人才所需要的核心素质。
首先,伯庆教育她刻苦勤奋、竭尽全力去做一件事的重要性。他让孩子认识到“只要全力以赴,没有做不成的事”,有志者事竟成。他同时培养她的自我管理能力。书中说“有条理、有自律力、有动力地安排自己的学习,人生会大不一样”。
同时,伯庆教育她要自立自强,学会自己处理难题,培养她坚强的性格与独立思考的能力。让她“学会接受失败,承受失败”。伯庆要求女儿为自己选美去募捐,有意对她进行性格训练,让她“学到了谦卑,与人交往,学到了忍耐与坚定”。
另外,伯庆教给她处理压力的方法与态度,在工作与兴趣之间找到一个合理的平衡,把握好做事的度,学会放松。他还教她一种对待生活的态度。要她在努力中学会放松,尽享生命之美。他要求女儿“有良知,关心弱势群体和社会公益”,“坚持真理,不随大流”。
孩子如何形成一个完整、健康与良好的人格,才是父母应该教会子女的东西,也是孩子成长过程中最重要的一课。伯庆能够使自己的女儿具备这些素质,完全取决于他吸收了中美的教育理念和方法。从教育理念上,伯庆不是一个典型的中国父母,用王可的话讲,她的父母没有“成天要把孩子送到麻省理工或斯坦福,他们不强迫我走华人天才少年的路,他们只想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他们只希望孩子尽力,并不给她额外的压力。
他首先是女儿的一个朋友、帮手、参谋、教练,而非一个老板似的家长。他和女儿一起锻炼,一起聊天,做朋友,帮助她分担苦恼并解决问题。他管理孩子的方法平等而民主,对孩子充满信任与鼓励。大多数时候,他充当的只是一个帮手的角色,给予她关爱及不遗余力的鼓励。对于伯庆来讲,教育子女是一件人生乐事。
从教育方法上,伯庆利用了中国与美国教育文化的长处。美国教育文化的优点是充分鼓励个人创造力,培养独立的个性与自尊,利用各种课外活动培养学生的综合能力,注重全面发展,形成完整的性格。中国的教育体制鼓励自律与刻苦,训练严格。伯庆吸收了两种教育文化的优势来教育孩子。人才不分国界,教育亦然。他山之石可以攻玉。如何吸取中西教育理念与方法的长处去培养21世纪合格的人才,这是一个值得探讨的课题。王可的故事为此提供了一个有趣的案例。
作为伯庆这种教育理念与方法的成果是:王可成为一个自信自强、真诚正直、可爱善良的孩子。她不仅学业优异,而且性格健全;她关心他人疾苦,充满爱心及对社会的责任感;她处事冷静与从容,同时还具有一种强烈的使命感。她虽然在美国长大,却了解与挚爱中国文化,这一点难能可贵。
王可的文笔流畅感人、活泼可爱、幽默机智,我连读两遍,不忍释卷。王可具有同龄人鲜见的成熟与睿智,她对问题往往有独到的看法,书中常有隽语涌现。小王可写给她父母的那封信深深打动了我。那封信真情流露、切中要害,作为一个孩子,她竟深知为父母之道。这封信可以视为新世纪子女对父母的宣言,建议每个父母都应该认真读一下、想一下。
中国父母对教育的重视是中国文化的精华部分。孟母择邻而居,三易其地。每个中国父母都对孩子殚精竭虑,呕心沥血。中国父母为了孩子的教育往往可以做出重大牺牲。但是,将自己的孩子培养成材的关键是充分接受合理的教育理念与方法。从王可的故事可以看出,父母之道在于平等,尊重、鼓励孩子,帮助他们,和孩子成为朋友,理解孩子的情感,倾听孩子的声音,绝不放弃对孩子的信任和信心,不断开发孩子的潜能。对他们要充满关爱,让他们愉快地生活、热爱生活,同时调动他们学习的兴趣与积极性。要把他们培养成一个完整的人,关注他们多方面的发展,尤其是人格的发展,教给孩子社会责任感和爱心。我始终认为,人格的健康与完整是教育的核心。孩子能否长成一个身心正常、具有良好品质的人比学习成绩更重要。
孩子的成功始于父母。做父母不是一件自然而然、无师自通的事,教育孩子先从教育自己开始,不合格的父母永远无法教育出合格的孩子。所以,要想培养出21世纪的人才,先要学会做一个21世纪的父母。我想在此用王可的一句话呼唤中国的父母,“孩童时代只有一次,我们期待和父母共同经历这一美好时光。做父母不困难,难的是抓住机会成为伟大的父母。你准备好努力去做了吗?”
尹一丁
2003年6月于剑桥大学
尹一丁,祖籍东北,毕业于吉林工业大学,后赴美国留学,获南加州大学工商管理学博士。现任英国剑桥大学嘉治商学院管理策略及市场管理系教授。
第一章申请大学之旅——我闯入了什么世界
大学,当我很小的时候,那可真是一个唬人的大家伙。不是因为它很时髦,而是因为它代表着一个奇妙的世界:满是智慧的书虫们在讨论柏拉图、马克思和那些已经故去的德国哲学家。所以初中的时候,我没有多想这些,照旧做那些十多岁的孩子做的事情。甚至在高中一年级,我也只是把大学掖在心的犄角旮旯里。高中新生就惦记上大学可太不酷了。
当然了,我按时做家庭作业,考试门门得A,但是我从不认真地筹划要进入一所顶尖大学。当我听到有人说,只要如此这般就能进入哈佛大学,就忍不住笑话他们。但是暗地里,我也会觉得心里酸酸的。我想进常春藤盟校(IvyLeagueSchool)1,我想成为学校的骄傲。
但是应该怎样开始准备?我一无所知,也不想开始。因为我相信高中就应该是及时行乐,怎么开心怎么来。
事实上,我没有像自己想像的那样,享受那些“欢乐时光”,那种欢乐不是我所期望的。高中生还没有成熟,总有一些人整天拉风扮酷,模仿时尚的生活方式。学校里有太多的PDA(publicdisplaysofaffection,男生女生故意在公众场合卿卿我我)和青春期恋情。随波逐流了一小段时间以后,我明白自己不喜欢这种生活方式,于是回过头来把生活的重心放在课堂和朋友身上。我的父母也许在暗自庆幸我没有传统的少年反叛期。
我的父母和周围的一些华裔父母不同,他们没有成天想着要把女儿送到MIT(麻省理工学院)或者斯坦福。他们只想让我在学校好好学习,但是不强迫我走华人少年天才的路。像我的朋友哈尔•;陈,13岁就上了华盛顿大学,15岁毕业后去了微软;艾米•;李,15岁完成高中所有课程,是全国顶尖的少年小提琴手、总统学者奖(PresidentialScholar)1得主,16岁去了MIT。
我的妈妈希望我待人友善,帮助他人,这是最重要的。我的父母鼓励我为社区义务服务,突破我的小小天地。为此,我非常感谢他们。
我的一些华裔朋友在父母的强迫下,变成了他们不愿意成为的人。于是,她们心不甘情不愿地做着家庭作业,很少做义务工作,不愿意结交新朋友。对他们的父母来说,这也是适得其反。因为这些孩子总是会有逆反心理,暗地里磨洋工,失去理想,性格也变得很冷漠,根本不能实现父母替他们设计的远大理想。
而且,说实在的,这些梦是什么?希望自己的宝贝孩子成为人所皆知、妙手回春的医生?纵横四海、舌战群儒的律师?或者干脆成为下一个爱因斯坦?归根结底,他们希望自己的孩子能出人头地,能够脱离父母辛苦挣扎了一辈子的工薪阶层。
但是他们忘记了自己的孩子是一种特殊生物,有着独一无二的属性。每个孩子在这个世界上都有着特殊的使命,不仅仅是解算复杂的二次积分,或者是从试验白鼠的身上提取基因。
我的父母告诉我,每个人都是独特的,他的成功有自己的方式。只要我尽力去做,他们就满意了。同样,无论我选择哪所学校,他们都会支持。
我那时已经觉察出了自己和很多美国同学的距离。他们只知今朝、不顾未来,从一个party到另一个party,无穷无尽的party、电影、舞会。我认为生活的内容远远不止这些,一旦我稍微努力一点,就可以做得很出色了。请注意了,这可不是父母灌输给我的想法,是我自己悟出来的。
是的,我错过了很多party和电影,虽然有时候我会心猿意马,但最后还是坚持住了。我安慰自己说,我跳舞就像个火鸡,再努力也不可能成为万人迷,且不说我的眼睛近视。我很受同学的尊重,但同时也被贴上了书呆子的标签。我喜欢这个标签,因为我坚信:今天的书呆子,就是明天的老板。
每当我觉得被排挤在同学圈子以外的时候,我就想像着一个小书呆子Kate最后成为一个威风八面的老板,让那些拉拉队员和校队球星瑟瑟发抖,俯首称臣。这个想像总能让我高兴起来。
当然了,我还参加学校的各种课外活动(我可不是与世隔绝、清心寡欲的隐士)。
我开始觉得自己和同学们格格不入,好像不是一个圈子里面的人,我讨厌这样的处境。我渴望呼吸截然不同的空气,渴望不同的环境,我想结识不同的人们,那就是大学。
但是怎样才能进入好大学呢?在几次华人聚会中(我去那儿只是为了吃美味的中国菜),我遇到了两个女孩,她们的学业成绩好得要命,最后都进了斯坦福大学。我在他们父母的眼里看到了骄傲,她们的成功使我的成绩看上去是那么微不足道,我好羡慕啊。虽然我不一定能考上斯坦福,但我也想攀上巅峰,把我的旗子插上去,让那些华裔妇女们到处传说我的名字。爱拼才会赢,对吧?
我必须走出第一步。进入大学前还有两年多的时间,我得好好计划一下。高二结束的时候,我迫不及待地回过头检查成效如何。高一和高二选修的课看上去很美,都是荣誉班(HonorClass)1和学术性强的课,没有选“陶器制作入门”之类好混的课,这种混混课程会无形中减少进入好大学的机会,那里可是竞争激烈啊。高二我选修了第一年的微积分、生物、化学。(学生顾问2认为我得了失心疯,讲了一些神经崩溃的故事吓唬我。还好,到目前为止我还挺正常。)
现在,我仔细计划了高三要选修的六门困难的课程,包括四门AP课程3、学术指导课、法语三级。这次我可不敢告诉学生顾问了,上学年我已经见识了她瞳孔放大的样子,她的声音就像母鸡下蛋时“咯,咯,咯”的叫声。我也没有告诉我的朋友们,怕她们会劝我放弃。我的父母只是问我能不能承受这些,然后就不遗余力地鼓励我。我对自己说,我当然可以对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