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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人也都要上班吧?”
“我帮他请假顶班不就行了吗?”
“让别人来顶你不行吗?”
看来男人就是懒定自己了。
“好吧,你等一下,我去请个假。”
钱海说完便走向值班室,他没看见他身后靠在车旁的男人闭上了睛像是松了口气又像是期待着什么的表情,男人的身子还在不断地微微颤抖。
请假出乎意料地顺利,因为搬出了男人的名字,一向称得上严苛的主管上司竟很快答应让他告假。这些日子来的巧合也总算有个圆满的解释了。
5
钱海回到车子前时,男人还靠在车边,看到钱海出现,男人的脸上露出了又惊又喜的笑容。
扶男人坐进了后座,钱海才打开驾驶座的门坐了进去,然后很快发动车子开起来。
“你知道路吗?”
男人在昏暗不明的后座上仰着头靠着椅背,并且用一只手捂住了眼睛。
“陈家的别墅我还记得在哪里。”
“是吗……”
车内流动着难耐的沉默,只有吹出冷气的风口呼呼地响着。
“我还以为你不会来。”
“为什么?”
“我就是这样觉得。”
沉默又重新笼罩在两人之间。
车子不知道开了多久之后,便开出了市区来到郊野,虽然车窗紧闭,但似乎隐约能味道属于郊外的草木香了。
一直仰头靠在椅背上的男人,终于坐直了身子。
“最近我的应酬都比较多,常常会喝醉,晚上自己开车不安全,我想找个司机。”
“哦,要我帮你介绍人吗?”
“不……”
“我以前跑过运输认识不少好司机。”
“……”
“你付我点辛苦费,我可以帮你找人。”
“……”
“你考虑一下吧,随时可以跟我说。”
“你……你不行吗?”
这回轮到钱海沉默了。
“怎么说我们也算……高中同学,是熟人……所以是你的话,我比较放心。我可以付给你比你现在的工作高出五倍的薪水,或者你想自己开价也可以……”
男人说话的时候,车子突然一阵急刹车,发出一道尖锐的响声。
“啊,你的别墅到了。”
钱海说着解开安全带,动作利索地开门下车。
男人焦急地从后座车门探出头来,看着他。
“这么晚了,你怎么回去?”
“我看到前面别墅区的入口还有计程车。”
“是、是吗……”
“我走了,拜拜。”
“钱海,请你考虑一下我的话吧。”
闻言,钱海离去的脚步停了一下。
“我会考虑的。”
听了钱海的回答男人才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表情,将身子退回车内,他用双手抱紧了自己的双臂,身子在微微颤抖着,他努力地克制自己想要回头看钱海离去的身影的冲动。
“钱海……”
陈思予低低地叫出了这个让他挂念到心碎的名字。
那晚之后,陈思予还是每周来酒店二、三次,每次或带着未婚妻,或与个大款模样的人同行,或一个人开车来。
他每次来,停车的工作就会理所当然地落在钱海的头上,钱海已经习以为常。
甚至耳机里接到的指令都变成了“陈先生来了,T402你快过去。”
每次匆匆见面,两人也没什么话说,交接完车子便各走个的。
陈思予那晚提出要聘他做司机的事,钱海嘴上说会考虑一下,但早就忘了还有那么回事。
陈思予也一直不敢追问,可是憋了两个星期,钱海还是没有一点将上次的事放在心上的样子,陈思予才开始感到烦躁起来。
那日,钱海将车交还给陈思予的时候,陈思予好不容易有勇气开口问了钱海。
“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钱海一脸惊讶地想了想。
“什么?”
陈思予脸色瞬间一片煞白。
“就是……做我的司机的事。”
“哦!那件事啊……我最近很忙还没考虑过。”
“是、是吗……”
说话的时候,一辆车开了过来,停在陈思予的车子后面。
如果再来一辆车,就没有停车的地方了,陈思予知道自己应该尽快开车离开。
“你再慢慢考虑吧,反正不急。”
陈思予挤出一丝勉强的笑容,然后坐进车里,很快发动了车子像逃跑般离去了。
6
“钱海,你在发什么呆啊?”
说话的人从白色的薄被单里钻了出来,靠在赤裸着身体趴在床上抽烟的钱海身边。
“靠!热死了,你滚远点。”
钱海推了一把身边的梁小东同样赤裸的身体。梁小东的身子不稳地晃了一下,然后又锲而不舍地靠了过来。他伸手拿过钱海面前的香烟和火机,给自己也点了一根。
“我要被一个客人包养一段时间,可能有段时间不能来陪你了,钱海你就不能对我温柔点吗?”
“你小子是来敲诈我的还差不多。”
“十块钱耶!我都算你十块钱了,这个价连发廊妹都不干啊!”
“你他妈就那么喜欢跟那些发廊妹比?”
“反正都是卖的,谁也不比谁高尚。”
闻言,钱海不说话了,沉默着抽烟。
“有个大款,让我给他开车。”钱海突然说话了。
“哦。”
“我看没那么简单。”
“哇!钱海你终于被大款看上了?”
“靠!我可不想再被他看上。”
“为什么?……怎么听起来你跟那大款是熟人?”
“啊……差不多吧。”
“大款耶!你只要听他的就会有很多钱了,有什么不愿意的?难道你以前和他有过结吗?”
“没有。他现在的模样倒是我喜欢的类型,就是以前有过一些事,我和他玩不起来。”
“你看到他会阳痿么?”
“滚!全世界的男人都他妈阳痿了,老子也不会阳痿。”
“站得起来就能玩,有什么玩不起?”
“靠,笨得跟猪一样,懒得跟你说了。”
“有钱干嘛不赚?钱海这一点也不像你耶!要是除了开车之外还要附加额外服务,你还可以再开价。”
“他说让我随便开价。”
“哇靠!这太好赚了,钱海你可以得把握好机会哦!那个大款还真喜欢你呀,你就让他包养一辈子算了。”
“滚!他有未婚妻了。”
“那他就是想跟你玩嘛!反正有钱赚,不玩白不玩啊。”
玩?那个男人也会玩吗?
可是明明有未婚妻却还一幅对自己有意思的样子,难道他真的想和自己玩玩吗?
钱海想着闷闷地抽烟。
周一上班总是容易精神不济,特别又是从下午最热的那段时间开始上班,时间变得特别难熬。
好不容易到了晚上了,夏天高温的夜晚连夜风都是热的。
就连不常出汗的钱海背后的衣服也有些湿了,衣服黏黏地贴在背后的感觉相当糟糕。
晚上八点,陈思予出现了。
今天他是和几个西装革履的男人一起来的,那几个男人站在一起就给人一种商界精英的感觉。
一直到将近深夜十二点,陈思予才从酒店出来。
此时钱海正好下班了,陈思予的车是他下班前负责的最后一辆车。
开着陈思予的车来到酒店门前,钱海看到只剩他一个人了。
陈思予显然已经喝醉了,双颊通红,发丝也有些凌乱,颈项间的领带也稍稍拉开歪向了一边。
钱海没有下车,而是摇下车窗,看着喝得微醺的陈思予。
“我已经下班了,可以开车送你回去。”
闻言,陈思予刚才还显得有几分凝重的脸上露出了惊喜的微笑。
“那么就麻烦你了。”
陈思予说完走向后座打开车门坐了进去,待他坐好,钱海才开动车子。
“你最近应酬好像特别多。”钱海难得地主动找话说。
“嗯……公司的情况比我预想的还要糟,我想尽了各种办法也没法为一个可以挽救公司的重要项目融资,今晚又谈失败了。”
“哦。”
“我想把爸爸的公司撑下去。”
“你不是打算和那个邹家小姐结婚了吗?”
“是的,她是个不错的女孩。”
“恭喜你。”
钱海说完,两人之间一阵沉默。
7
“来给我做司机的事你考虑得怎么样了?”
“你现在正是困难时期吧?真的能付得起我的工资?”
陈思予笑了一声。
“不要小看我。”
钱海也应着笑了一声,却没接话。
又是一阵沉默。
“你真的只想要我给当司机吗?”
钱海通过车里的后视镜清楚地看到陈思予的身子狠狠地颤抖了一下,然后僵直地坐着。
“什么……”
“你那么积极邀请我,真的只是单纯为了让我给你开车?没有别的要求吗?”
钱海看到后视镜里的陈思予松了一口气的样子,于是他补充道:“比如身体上的……”
陈思予果然再次僵住了。
因为周围太黑,钱海看不到陈思予的表情,不禁觉得有些可惜。
陈思予久久没有回答,钱海也不逼他,静静地开着车,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前方的公路。
“如果我有身体上的要求呢?”
陈思予的声音突然有力地响了起来。
“哦,你不是有未婚妻吗?”
“我对女人不行,但我不得不跟她结婚。”
钱海沉默。
“我还是更喜欢男人……的身体。”
“嗯。”
“所以……我确实想到你了。我跟你比较熟……不止熟,还曾是……所以我想你很合适。”
“合适什么?”
“床伴。”
闻言,钱海不禁转过眼睛瞟了一眼后座的陈思予。
只见陈思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语气平静地缓缓说道:“虽然我们曾经是恋人,但那时年少轻狂不懂事,如果我曾经让你感到不快,我感到非常抱歉。你知道我是快要结婚的人了,结婚前的这段时间是我最后的放纵期。我希望能找到一个固定的床伴,这样也较干净,我会比较放心,而且是熟人的话也比较放得开。等到要结束的时候,你一定也不会对我有所留恋或者不舍,不会彼此纠缠不休。所以我觉得你是最佳人选。”
听着陈思予的这番话,钱海不禁点了点头。
这个男人真的不再和他谈感情了吗?这个男人真的只想玩玩吗?
也许是真的,这个男人真的变了太多太多……
“你说得挺有道理的,反正我最近也没有可以上床的对象了,我答应你。”
钱海很爽快,出乎陈思予的预料。
“你可以随便开价。”
“呵,我还没想好。”
“你想好了可以随时告诉我。”
“嗯。”
对话结束,钱海又沉默地开着车。
过一个高架桥之后,便来到了郊外的环城公路上。
“你在国外没找个老外吗?”钱海打破了沉默。
闻言,陈思予惊讶地抬头,然后摇摇头。
“有过几个床伴,但是没有认真谈过。”
“你也会玩了啊。”
“嗯,其实你以前说得对,感情这种事没必要认真,满足了身体欲望就好。这个世上没有谁离开谁就活不下去,爱情这种东西也不过是一时头脑发热罢了,没有人会真的只为爱而活。这个世界是现实的,还是好好把握身边的一切总比追逐那些无形的东西来得有意义。”
“你想得很透嘛,你真是变了。”
“你倒是没变。”
“是吗?”
钱海轻笑了一声,不再说话,车里又恢复了沉默。
8
钱海坐在KINGSIZE的大床边,默默地抽烟。
装潢华丽的大房间里,只有一盏昏黄的精致复古式壁灯亮着,整个房间充满了柔和的光线却不会显得黑暗。
同样充满着古典气息的书桌、小型沙发及矮柜摆设得恰到好处,装饰物也是经过了精心设计的,环视这个房间充满了高贵典雅的气息。
大床的对面是一扇落地的玻璃窗,月光从窗口洒了进来。这个房间在二楼,楼下正对着窗口的是一个清澈的游泳池,粼粼的波光也不时地反射到了窗边。
房间里开足了冷气,外面强力的热度一点也影响不到室内。
已经洗过澡,弄干了头发的钱海穿着白色的浴袍,前襟微敞露出胸肌起伏的胸膛。
房间里很安静,静得连中央空调的声音都听不到,只有隔壁的浴室里传来了流水的哗哗声。
抽完一只烟,钱海将烟头掐灭在床头柜的烟灰缸里,然后双手交叠在脑后,躺倒在了大床上。
柔软的床垫将他的身子轻轻弹起,淡淡的香味也飘散了出来。
看着因光线不足而呈暗褐色的天花板,从浴袍里露出的皮肤贴到光滑的丝被上,感觉非常好且清爽,一摸就知道是上好的面料。
这里不愧是那个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