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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宫绝恋之醉清风-第7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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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横了我一眼,眼神似乎要吃人,粗声说:“别乱动。”我乖乖的住嘴,不敢再挣扎。

为我包扎完毕后,他才粗略的处理了自己的伤处。

我背过身体,眼泪如断线之珠纷纷而下。

他蓦然从身后拥住我,密密麻麻的细吻落在我的发间,耳畔只剩他的低喃,“雅儿,我的雅

我身体微微一颤。时至今日,我还是他的雅儿么?

我心中一阵酸楚,一层迷雾同一时间蒙上了我的眼睛。他扳正我的身体,轻啄我的面颊,拨开我额上的乱发,唇落在我的眉心上,大手盖住我的,触碰到的伤口是锥扎般的痛,也唯有这样才带给我强烈的真实。

“纪昀,纪昀,真是你么?”我不由自主的伸出手,缓缓的划过他沧桑消瘦的脸颊,迷茫的双眼,虚浮的眼圈,稍稍扎手的胡渣……

我犹自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纪昀他真的在我身旁,依然细致呵护,犹是柔情万千。一如往昔。

“雅儿,是我。是我。”一连串的回应懵地我一阵天旋地转般的眩晕,喜极而泣。可在下一刻我发软无力的推他,“你放开我。你还管我做什么?”那般彻骨地记忆在我脑海中从未消失过,大红花轿在我身前经过的同时。我地心就已经死了。

“我……不能看着你做傻事。”他支吾着,闪烁其词。

“你走吧,我的事不用你操心。”我眼神迅速黯淡竟出了什么事儿,你要这般折磨自己。”他凝视着我的手腕。伤痛和怜惜在他眼中交替轮转。

“你不用知道。”我垂眸,百感交集。

“沈卓雅。”纪昀厉喝一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有什么资格毁去?”

“父母?”我戚然一笑,不仅父母,就连亲生弟弟我也难以保全。“纪昀,你不觉得自己管的太宽了么?你是我什么人?你凭什么教训我?”我冷笑,不冷不热的回答。

我从地上捡起被纪昀掷下地匕首,轻笑。活着不易,死还不容易吗?我不愿在他面前仓皇、狼狈,因为我仍想保留最后的尊严。

纪昀倏地强行搂住我。冰冷的唇瓣毫无预警的骤然压下,根本不给我挣脱的机会。轻柔的浅吻逐渐转为辗转热切的深吻。几乎将我胸中气息全部夺走,直至我完全软化。再无力挣扎。

我嘤咛一声,紧攀住他的肩头,软软的倚在他怀中,大口喘着气。怔怔地落泪,又羞又喜,又急又怒。

他轻轻捧起我无措的脸,吻去我颗颗的泪珠,浅啄我微颤地眼皮,我猛地推离他的怀抱,捂着脸缓慢蹲下,泪流满面。我们已无瓜葛,这样纠缠下去,算什么?我恨他,恨他这般含情蜜意,缠绵悱恻,徒惹我痴心妄想。我要地是一辈子,可是他能给我什么?我们没有将来。我一直陷于他地万丈温情中,当深爱上的时候,却回忆不起是如何爱上地了。

“雅儿,我带你走。我们离开京城,远离这里的是是非非,永远不再回来。”纪昀拖起我的身体,直视我眼眸深处,我眼侧迷辣酸疼,他紧抱住我,似要揉入骨髓,融入骨血。

“你……能抛下你的家人?抛下。。。。。。映容吗?”我无力的苦笑,风中飘散着淡淡的忧伤。。。我没有勇气去深想,我怯弱,我怕他的回答还是会令我难堪,让我无法接受。

“映容?四嫂?”纪昀叹喟,“这事怎会同她扯上关系?”

“你刚才唤她什么?”我身体陡然一僵,分明有个念头恍然闪过,可我没能抓住。

“她于三年前嫁入纪家,做了我的四嫂。”纪昀唇角微微一勾,轻抚我的发丝。

我已是愣在当场,久久说不出话。半晌,我唇微嚅,“不是你娶她吗?”

纪昀发愣,良久斜睨我一眼,“你在胡说什么。她是我四嫂。”他加重了语气,我不知此刻心中作何感受,一股发自内心的狂喜瞬时将我淹没。至始至终纪昀都没有负我,这场误会竟让我们平白浪费了三年的时间。

我的脸白一阵红一阵,忽而抿嘴直乐,忽而又垂头叹气,纪昀捉住我的手,亲吻我的掌心,“雅儿,你这是怎么了?又哭又笑的。”

我忽又拉长脸,“纪昀,既然你未曾娶妻,为何三年都不来找我?”

他的双眸黯然失色,“从你离开崔尔庄的那一天起,我就开始细数你的归期,可是直到三月初一你仍是没有回来,我心急如焚,便自个找上了傅府……”

“等等,”我打断了他,“你说你去过傅府?”

“对。”

“为什么从来没有人告诉过我?”我喃喃低语,纪昀轻敲我的脑袋,继续说道:“前前后后我总共去过三次,每次见到的都是傅恒的福晋。她说你身染重病,不能见风,等痊愈后会尽快送你回去。又说初三的婚期难以赶上,请我早做安排。我本执意想见你一面再做打算,可她的话也句句在理,我需要赶回去打点一切,纪家在庄里也素有名望。若是出了差错,怕是丢不起这个脸。”

我点点头,追问道:“然后呢?”

“我连夜赶回崔尔庄。同老夫人商榷后,为了不使纪府颜面尽失。决定婚礼要照常进行。只是成亲之人从你我二人换成四哥和映容,又因映容娘家有意为难,才将婚期延后一天。”

我把汗湿的手掌紧紧捏成拳头,将纪昀的话前后融会贯通一遍,已大致能猜到往后会发生什么。可我还是咬着嘴唇道:“说下去。”

纪昀瞥了我一眼,似在端详我脸上地古怪表情,又道:“乡试落第,你却不在我身边,也曾怨过你恼过你。我苦苦等待,等来的却是你的一纸书信和一络断发。”他地唇畔渐渐浮现一抹哀伤的笑容,淡淡地,刺的我心一阵莫名的疼痛。虽是寥寥数语,可当时他内心的煎熬又怎会在我之下。

所有的猜测得到证实。馨语地百般阻挠,突如其来的重病,让我亲眼所见随之痛不欲生的花轿。是一场早被策划好的阴谋,其谋划者便是纳兰馨语。她的目的就是要留下我。她为了傅恒可以不择手段。不惜一切代价,而我一步步的走入她的圈套。越陷越

不是没有怀疑她在茶盅里动过手脚,可当日我看着她同我一起饮用,为何她没有事,这作何解释。

思绪在此刻清晰无比,如今困扰我的仅是傅恒他有没有参与其中,若这也是他地意思,实则让我不寒而栗。

我阴沉着脸,心中起伏不平,内心深处宁可相信傅恒对此事一无所知,才能保留住仅存的一丝暖意。

“原来我们都被骗了。”我仰首长叹,“纪昀。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我以为你要娶映容为妻,我以为……”话还没说完,便被他的吻封在了唇间。几近窒息地缠绵之后,他才放开我,“你这个傻瓜,我……”他不由分说,又狠狠堵住了我的唇。

我确实是个傻瓜,他对我向来全心全意,是我对他地不信任才会让旁人有机可乘。如果不是我懦弱自私,怕受伤害,我们不会无故分离三年之久。

纪昀紧紧环抱着我,“若不是艾伦老伯找到我,我险些要再度错失你。”他地胸膛温暖而舒适,我微笑,心中悒郁仿佛淡了几分,艾伦之前所说的惊喜,原是这般。

“雅儿,我们回家,明儿一早就回去,再也不分开了。”他揽住我,凝视我,温言笑语。

我渐渐敛去笑意,弘瞻之事如同一块巨石压在我地心头,原本我心灰意懒之际已对尘世厌倦,可是同纪昀的重逢,尤其是在相互表明心迹之后,让我再不舍分离。许是意识到我情绪上的转变,纪昀将我拽入怀抱,吻上我紧蹙的眉心,“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能再将我们分开。”

是啊,有他在我的身边,任何事都不足为惧。他会将我纳入他的羽翼之下,不会有人再能伤害到我。

我将前事一五一十的说与纪昀听,他边听我说边点头,末了,他望着我双眼,失笑,“雅儿,就当是为我,也替自己活一次好么?”

当为自己活一次!如醍醐灌顶。

我扬起眉,与之对视。

“纪昀,我不能生养。”

“我有四位兄长,你还担心我们纪家会绝后吗?”

他笑意间莫测高深,我亦回眸一笑,此生有他为伴,万事皆美好如画难以割舍,相思无悔,只愿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呦,我的好姑娘,花轿已在外头候着了。”我听到喜娘在外头一个劲的催促,嘴角漾开一丝清浅的微笑。

“让他等着。”听莲扑哧一笑。为我点上红妆,披上嫁裳。“小姐你今天真美。”

“噢?”我故意拖了个长长的尾音,打趣道:“难道我从前不美吗?”“不是的,小姐。以前也美,今天更美。”听莲窘的粉脸涨的绯红,扭扭捏捏的垂下头。

我笑着点上她的俏鼻,满头地珠翠弄的我头昏脑胀,真恨不得立时卸了这装束。清清爽爽的走出这屋子。

像是看出我心中所想,听莲横了我一眼,道:“小姐。你可不要打歪主意,今天是你地好日子。可不能出什么岔子。”

我讪讪的笑了笑,暗骂一句死丫头。

“好姑娘,姑爷该等急了,不要误了吉时呦。”在喜娘地连番催促下,听莲挽着我的胳膊缓缓步出。

喜娘接替过听莲的位置。小心翼翼的将我扶进花轿。

“小姐,”听莲叫唤着,眼泪就扑簌扑簌的往下落。“呦,你是陪嫁地丫头,还哭什么呢?”喜娘笑着打岔,“倒是我的好姑娘,要离开家了,你好歹哭几声呢。”

我光顾着干嚎,眼泪一滴没流下。把喜娘和听莲,还有爹爹都给逗乐了。

我同纪昀排除万难,终得以修成正果。高兴尚且不及,哪还哭的出来。

一声“起轿”。花轿被稳稳当当的抬起。我已是安坐于其中,仍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风起帘动。吹开了一角,我抚手上去,却是怔住。

傅恒亦藏于送亲的队伍之中,双手背负身后,衣袂飘飘,儒雅翩翩,相对凝望,无语哽咽。

昨日与他会面的场景不可抑制的浮上心头。

火红的落日在杂乱无章地云朵霞片中徐徐下沉,他是第一个陪我看日出的人,亦是第一个陪我看日落之人。人生的起起伏伏似乎也如同这日出日落一般,总是让人沉醉,迷离,却又无法避免。

“雅儿,有一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我已查明撕去你母亲医典中那至关重要一页地正是弘瞻。斯人已逝,再追究下去,皇后,永琮和潇湘也不能重生。我答应你,就将他的事永远埋藏于心间,除了你我再不会有第三人知晓。只盼他将来能好自为之。”这样郑重地誓言叫人微微湿了眼眶。知道自己又一次伤了你。如果你还能再给我一次机会让我们从头来过,我发誓会永远陪着你,绝不食言。”这般醉人地话语怎不叫人心动。

我抬眼对视。“傅恒,我在傅府突发疾病,是何缘由,你是知道的对吗?”明眸眯起,他地眼底深沉,却是波澜不惊。

“傅恒,献王墓前出手制住纪昀,又要轻薄于我的人是你,对吗?”他喟然一叹,眉眼低下去。

我身体发软,但笑眸深深,“其实事实究竟如何,都已经不重要了。”

我静静凝视他片刻,决然转身,一行清泪潸然落下,然泪中带笑。

轿身一顿,思绪收回,我放下帘子,不觉笑了,重要的苦尽甘来,与纪昀同心永结。

纪昀说:“雅儿,你醉了,如果明晨清醒后,你还能坚持,我就娶你为妻。”

轿身越过了火盆,停在了院中。

纪昀说:“承蒙皇上错爱,格格错爱,但草民心中已有认定的人,此生非她不娶,还请皇上成全。”

轿身一颤,是在行那踢轿门的礼。一双皂色靴出现在我狭窄的视线中。是他!

纪昀说:“雅儿,我从来都没有想过要放开你。”

喜娘搀扶着我下轿,我一手握着苹果,一手执着如意。、

纪昀说:“我的心意你也应该明白,纪昀此生定不会辜负你。等我归来。”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红线的那一头连着他的款款情

纪昀说:“雅儿,我要你心甘情愿,而不是被迫无奈。”

头上的喜帕被挑起,入眼便是那勾着唇角浅笑的俊脸,笑意流进眼眸。

我绽出一抹柔柔的笑靥,发自内心的笑颜,他从来不知道我早已心甘情愿,情根深种,不过不着急,我有一辈子的时间可以慢慢说与他听。

芙蓉帐暖,重帷低垂,我痴痴傻笑,星眸微醉,纪昀低头,温热的气息萦绕在我耳畔,我忽而推开他,笑道:“夫君,为妻给你出上一联,倘若你对不上,就罚你去书房读上一整夜的书。”

纪昀放声大笑,指腹在我发间游走,簇起一缕把玩着,“夫人可还记得梁沐非一案?”

我点头,自然是记得。

“为夫可不想重蹈那刘中舟的覆辙。”他勾住我的腰肢,呼吸拂耳而过。

我啼笑皆非,啐道“呸。”

他抬起我的脸,薄唇在我额上流连,“要不这样。当年我去你家提亲之时,岳父大人出的题差点难住我。今日我也要难上你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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