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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月有时-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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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时没人说话也没人动弹。

“喂…喂…喂…我妈怎样了?我妈怎样了?我妈怎样了!…”

安静下来的客厅里只听到沈边儿嘶哑变调的吼叫声,然后一切静了下来,沈边儿听着听着失了神,话筒从手指间一寸寸滑落,砰的落地,他的人也仿佛被剔除了一切力气,软坐在地板上。

“沈边儿?沈边儿?…”戚少商和顾惜朝走到他身旁,并不赶贸然碰他,只轻声低唤。而这些显然也超出了雷卷的预料,把撑地满满的仇恨稍一收起,涌出的那个名叫担心的东西促使他也到了跟前。

“你…”雷卷的声音乍一出口,呆滞的沈边儿竟抬起头,两眼直勾勾地望着他。那悔,恨,伤,痛全象往复替换的幻灯片,开了场就无法停止。

他喉咙低低的嘶哑出一个字:“滚…”然而雷卷没有听清,仍旧盯着他的眼睛,被里面的复杂内容搅的心乱如麻。

“滚…滚…我叫你滚!”声音一阶一阶地提高,沈边儿猛地跳起来,手团成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到雷卷的下颌。这突如其来的攻击和话语都让雷卷促不及防,整个人向后栽倒在地面上。

沈边儿的腿根本还是软的,一拳挥出,人站立不稳地倒在雷卷身上,他开始打着咬着扯着,象个十足的疯子。然而眼泪夺眶而出,润湿了他的脸,他的手,润湿了雷卷胸前的衣料。

“我妈死了,我妈死了,你这个混蛋…你干吗不杀我,不打死我,你为什么要刺激我妈…她只要平静就能好好的…你混蛋,混蛋…”

他的叫声回荡在客厅里,仿佛没有停止。窗外正是春季雷雨的到来,轰地一声隆隆震响。

静止的房间里,一切已经超过了所有人能预想到的,甚至超出了他们的阅历和心,戚少商和顾惜朝不知不觉地靠紧在一起,缚住对方,好冷,雨来了真的有点冷。

然而地面上的两个,却连冷的感觉都没了。
第二十二章

沈边儿的母亲是在得知准儿媳家退婚的理由——沈边儿是同性恋后心脏病发作死去。她原本并没有心脏病,半年前大儿子的死让她痛彻心肺,落下了这病症。现在却是小儿子再推了一把。

沈边儿和雷卷被从地上拉了起来,戚少商和顾惜朝把沈边儿安置好,跟雷卷讲了他们俩所知的。然后,客厅里的四个人默默坐在沙发上,一整晚,没有一个人说话。

天亮后,沈边儿站了起来,他说我要回家,现在去坐车。其它三个人一时间都想说什么,却同时发现什么也说不出口。

开往z城的火车下午二两半开车,他们却在上午十点就已经坐在火车站的候车厅里。雷卷蹲在地面上,一晚上没睡,他的头发被自己揉的乱七八糟的,一双手搭在腿上揉搓,想拿烟出来抽又突然没心思点火,最后把那一包香烟都攫断了丢到垃圾桶里。

顾惜朝到火车站外的超市里买了面包和牛奶带过来,顺便帮沈边儿买了路上用的着的东西。可左劝右劝地,沈边儿也没吃两口,只一个人环抱着双腿坐在椅子上,头也埋在膝盖间不动弹。

戚少商把面包牛奶递给雷卷,他只说了一句话:“还轮不到你绝食,象点男人的样子。”

雷卷抬起带血丝的眼睛看他,果然跟填鸭似地把食物塞到了肚子里。他已经无法形容如今的悔恨有多深,因为爱,因为恨,因为曾经全部地付出而被幻灭就象疯子一样去毁灭所有。现在他真的毁灭了,却是自己也没料想到的方式,无法承受的深度。他得到的完全不是报复的快感,收债者的优越。而是仿佛梦游中打碎了珍爱的宝物,又在它的碎瓷片上碾压,锤剁,等猛醒后见一地残骸,不再可修补,永远不再可修补。痛!是在血管里生生流淌的痛。

电视墙上的钟点慢慢流逝,红色的数字增长着。他们处在这嘈杂,忙碌的大厅内,只见人来人往,往复穿梭,好象一道道游离的光影有着自己的方向,有着奔波,目标,有着弥漫在前方的不可测的命运。

然而雷卷和沈边儿却走入一个死角,当时已过,一切惘然。


二点十分,列车到站。他们走入站台的时候,拥挤的人群正围挤着每一节车厢的门。雷卷看着沈边儿背对自己站在站台前,风吹过发,映衬着灰蓝色的火车车体。他突然觉得风钻到他的鼻子里,鼻腔里酸酸的,麻麻的,苦苦的,打破了调味罐子。

他冲到沈边儿面前,抓住他的手臂。风也带着他的头发向一个方向舞动,遮住了狂乱无措的眼。

“对不起…”他说着,反复着哽在喉咙里。“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沈边儿抬起眼睛直直地望着他,眼睛里是乱的发,和从四面八方凝结而来的泪水。他咬着嘴唇,泪终于没有流下来,才说完那些落花褪地,烟华散去的话语。

“都过去了,已经全部都过去了。”

雷卷的手瞬时间软了下来,一寸寸地滑落。他其实早就知道,从昨天那个时刻起。一切都过去了,他们什么都做不了了,连朋友都做不了。因为有些错误是可以追悔,可以补偿,有些却不行。永远不行。

沈边儿没有回头地走上火车,雷卷在车下望着他,不过咫尺,却是天涯。当汽笛声长鸣,车门关闭,火车蠕动着慢慢行进。雷卷的手背上滴落了一滴泪,他亲眼看着一扇再也不会为他打开的门关闭,一列行驶而过便再不回头的车离开了自己。

一切都过去了。


当天下午五点,雷卷也坐另一班火车去了z城。他说自己不是去找沈边儿的,只是去看着他,远远的看着,承担自己心里应受的惩罚。


雷沈两人的事在这种唏嘘,怅然中落下了帷幕。亲眼看着他们的故事让顾惜朝坠入另一种思考里,以他和戚少商现在的状态,必须去争取才有未来,可一边是亲情,一边是爱情,如果争取到最后两败俱伤,伤损后留下的裂痕是光凭爱就可以修补的吗?

现实毕竟不是童话,他们要面对的太多太多。令人惧怕的不只是困难或有否信心,而是爱需要经营,需要浇灌,如果在上面压上太多的重担,如果经历了太多的艰辛,还能承受吗?爱其实是脆的,十分易脆。

这样辗转思考了几天,他做了一个大胆而冒险的决定,约见戚少商的母亲。这正合一个简单的道理,如果不知道水的深浅,就用石头探路吧。

他终于知道自己和戚少商一样不想放弃,也不忍心放弃。


上午十点,在离戚少商住处相隔一条街道的艾维咖啡厅,顾惜朝预定了二楼靠街的15号位置。昨天的电话里,戚母说她喜欢坐高处,透过大面的玻璃看街2景。

顾惜朝比约定时间早十分钟到达,坐在长背木椅上,目光投向桌面上一盘蜡做的樱桃。艾维这里的装饰很简洁,奶黄|色的小木桌,上面铺洁白勾花的桌布,连装饰用的樱桃也是放在一个绿花小碟中,翠绿映鲜红,竟是别样的生动。

戚母很准时地到达咖啡厅,从一楼顺楼梯攀上来,对视处正瞧见穿着黑色衬衫的顾惜朝。他果然长的很漂亮,并无一般想象中同性恋的女气,而是周身带着英朗清俊,尤其漆黑的眉目间似藏着团冰冷的火焰,让人一见难忘。

看见戚母来到对面,顾惜朝起身打招呼道:“伯母好。”

二楼人不多,侍应生看到桌上来了新人很快拿着点餐单走过来。显然这时间和场合都不是拿来吃饭的,戚母和顾惜朝归了位置,各自要了杯咖啡,由着侍应离去。

“我没想到你会来找我。毕竟我一来你就搬走了,说明还是有避讳的吧。”戚母给顾惜朝的第一形象,完全是一个慈祥,知性的长辈。顾惜朝也曾听戚少商说过他自幼丧父,一直由母亲带大,所以受母亲性格影响很大,尤其是骨子里的坚强和隐忍。

他压制着脑子里不平静,把十指交叠着放在桌边说:“请您原谅我的冒昧。可能我并不适合约定这个见面,但我猜您已经知道了我们的事情,这个猜想在您昨天接我电话时也得到了证实。其实我并不是想做什么,只是觉得既然我是这件事情中的一份子,就该努力地站在台前而不是象过去那样躲避。”

戚母一直认真地看着他说话,之后淡淡的微笑说:“你叫惜朝吧,多好的名字,看来你的父母很疼惜你,希望你如朝晨一样。惜朝,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你决定和少商一起努力?希望我反对的话连你一起算在内?”

顾惜朝没料到戚母这么直接的把他的心思戳了出来,他一时间觉得是,但又总觉得有什么地方模糊难辨,难以开口肯定。

戚母继续平视着他问:“为什么不告诉少商你的决定呢?反而要告诉我。其实你还没有确定下来是不是?我感觉的出来你在怕,因为怕所以才寻找外力来坚定自己。”

顾惜朝慢慢的把嘴角浮上苦笑,他该说戚母的眼光实在太锐利了吗?伶俐迅速地把他隐逸在心中的种种情结挑了出来,让他无言以对。只得暗暗吸了口气,避开问题说:“伯母,我不想放弃。”

咖啡上了桌,在轻轻的盘碟相碰中摆在面前。戚母等着侍者离去,突然很认真很认真的问他:“你爱少商吗?”

顾惜朝被爱字窒了一瞬,好象眼睛里有什么在按压着眼球,薄薄的液体涌出来又褪回去,他爱吗?他又爱吗?仅仅是这一个字他们俩多久才敢给对方,或者说现在都只心照不宣,却没有吐露。没想到今天被毫无遮拦的问起。

他感觉到的是隔世的恍惚,浸透的莫名情绪,在脑海里戚少商问他要不要的画面里,他说出那三个不曾说过的字眼。

“是的…。。我爱他。”

戚母脸上带着些许哀伤说:“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惜朝,我看的出你和少商一样都是好孩子,你们是真的相爱。可我却只能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第二十三章 

戚母似乎感觉疲惫的靠在椅背上,脸上带着些许哀伤说:“我知道会是这样的答案,惜朝,我看的出你和少商一样都是好孩子,你们是真的相爱。可我却只能告诉你,我绝对不会同意你们在一起。”

“为什么?”顾惜朝脸色一白,如此没有回旋的回答是最不想获得的,他动了动发干的嘴唇问:“既然您可以承认爱…为什么不能…”

戚母带着怜惜的目光看着他说:“孩子,爱不是所有,你们要求的也不是一朝一夕,是一辈子。这太重了。意味着放弃拥有正常的生活,正常的家庭。这些你们想过吗?或许都想过?但现在爱字当头,冲动永远大过理智。伯母也年轻过,也经历过年轻人的种种,所以伯母能理解你们。但我却更知道光靠爱是无法支撑漫长生活的。你们俩都还有大半辈子要走,难道就真的有这个信心不会把爱消磨光?”

顾惜朝被这一字一句潜到心里,微微的发颤,那一个消磨不是没有影响的,可他还是咬牙说:“伯母,我们俩都是成年人,自己的选择不会…悔。为什么不肯给我们机会?”

“因为人生只有一次,过去了再也回不来。”戚母拣起银色的小勺在咖啡中搅拌着,轻声说:“坦白讲,如果你们没有爱上,这一切都不可怕,但是有爱就必然有期盼,有执念,会希望永远,一般的夫妻尚且会因为种种琐事争吵,如你们这样本就不平衡的组成呢?你是个聪明的孩子,难道真要等到彼此怨念,由爱人成了冤家才抽身吗?你真的忍心也能够承受那样的结果?”

不,我不知道…顾惜朝抿起嘴,牙齿无意识地咬着嘴唇,没有痛觉,却有温热而腥涩的液体顺着舌尖蔓延。

戚母把脸朝向玻璃,望着对街说:“惜朝,你看。”

顾惜朝扭过头,顺着她的目光瞧去,在对街快餐店的门口,一个穿蓝色长袖外衣的男子和一个身材高挑的女孩站在一起,他们正说着什么。虽然天色有些灰,看不分明,但从姿态里也能感觉出两个人都在很开心地笑。

顾惜朝的手指尖隐隐有血脉跳着,他回过头盯着戚母,目光中渐渐染上了倔强和敌意。因为那两个人他都认识,尤其是一个再认识不过,少商,戚少商和息红泪。

戚母还在看着窗外,想来他的表情也是想象中的,只说:“我当然不会告诉你他们相爱,你我都知道少商他爱的是你。可是你看,他们在一起多么和谐,是一种能被所有人接受,很轻松很自然的和谐。这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他们符合世间一般规律,不用背负包袱,不必迎接痛苦。”

她说到这里,戚息两人迎来了第三个人,一身清爽爽的纱裙,长发顺服地披在肩头,是茶庄里的泡茶师傅晚晴。三个人一见面,也是聊起什么,气氛融洽。

戚母看着,继续说:“即使不是红泪,换成晚晴,或者是别的女孩也一样,男女在一起才是一种长期稳定的和谐体,而男男只是激|情和刺激下膨胀的欲望,经不起生活和日积月累的考验。它不可能长久的。”


灰蒙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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