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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把我忘了啊,哎。
眼看更没我什么事了,周琼似乎才又想起我,犹豫了下大概想说我要跟上去就上去好了──这男人倒是风度不改,即使我已经是他“前情人”,即使刚刚那瞬间我毫无错看地觉察他以为我想生事的想法。我觉得好笑,真的参加的话该如何介绍我这根莫名其妙的葱?分手不过分手,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戏码,先说我不想演再说还未到那个程度。好在我早在从前就确定了自己没有想去沾染豪门贵气的念头,要不然还真是被眼前这三位唬得向往无比。
自知之明这东西我想必大概还是有些的。
于是我挠挠头赶紧开口:“你们忙,我只是正好跟人约在这里……”真怕晚上一步习惯了替我决定的周某人就会自动自觉地领我一道上了楼去。正好抬头看见有似乎并无大变化的人在阁中阁式的二楼张望,我马上用力挥手,并转头看着周琼加强语气:“你看,他等着了。”他有些意外,看了眼因为看见我而回挥过来的侯新,目光微许闪烁,但没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与那两人一同走上去。倒是那个讨厌的叫蒲宇达的家伙,转头看了我一眼,不过并不影响我此时已经开始想象晚餐内容的心思。
等他们走开,我才上了楼,好心情地抄了口袋向侯新那座位走过去。
见面第一件事,我捶了侯新一拳,侯新敲了我一下。
然后侯新退了一步,仔细地打量我一番,终于伸手过来,与我抱在一起,无限唏嘘。我的脸搁在他肩膀上,看不见他的表情他亦看不到我的,只是确定此时我们眼角定都是浓浓的笑意。收紧手臂圈了彼此一下,才分别放手。水晶灯晃着侯新闪亮的双眼,短短的头发依旧生硬地林立,适才的拥抱让我此时闻到沾染到身上的香气,切维浓。靠,这小子不仅愈发出息的比我还要帅些,连品味都明显的上去了。侯小子在我上楼时便起立迎接,出色地显示他一身得体的休闲装扮无可挑剔。哼!我上上下下打量他好几遍,几乎把眼前的家伙看穿,想到此人此时已不可与当日同宿舍光着膀子打牌时同日而语,不免愈加恨恨,用力拿眼瞪他。
侯新也仔细看我,目光落在我愤愤的脸上,嘴角遂挑起我熟悉的该死笑谑弧度。果然是依旧欠揍的家伙!我再瞪!然后……终于忍不住笑出来。
侯新眼睛弯弯的,伸手捏我笑得乱没形象的面皮:“好小子,又见到你了,真让我手痒。”说着用力向两边拉扯我可怜的脸,完全将适才营造的一身成熟气质破坏殆尽,也完全无视这高级餐厅的雅致氛围,怕是吓坏一批淑女。
与当初一般无二的感觉,这人骨子里还是没变。我喊着疼分心感叹。
从来都没有想过与侯新再次相见的场景,似乎是不用去想。在几乎算得上是杳无音信的三年里,我留着当初只告诉给他的手机号码,却不去管他究竟还记不记得。这个人,如同生来就相识一般;整日没正形地与我胡闹,也曾语重心长地规劝我的放任懒惰,更曾发起火来大吵,指着我的鼻子骂,恨不能不认识我这个败类;在我最痛苦挣扎几乎失去一切的日子里,他还是在我身边,不说话,只是安静地递来一根烟,把跑了整个院系才盖好印章的出国申请垫在屁股下面,懒懒地伸长腿靠上我的,浅蓝的摩擦得起糙露肉的裤管,太阳下明晃晃的。他眯起眼看穿缥缈的烟雾,对我说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放心出去。我以为我前半辈子该流的泪都光了,却在他传来的体温中没出息地再哭出来。妈的,这人原来是我同根的弟兄,换了血附了骨,在任何时候转头,都能看到他眯着那经常是促狭的眼睛看过来,挥挥手让我放心前行。若说给我下辈子重来,我换了天换了地也要再遇见这小子,扯着他一起喝酒一起逃课,在静谧的半夜于院子里鼓足中气大吼出声,然后笑哈哈地躲过四周楼上飞来的臭鞋底。感谢的话说了没意思,是他的话,会都明白,都懂。然后会厚着脸皮笑嘻嘻地捏我,废话别说,给老子好好享受你这嫩肉就好。
于是三年。
侯新恶劣的习惯依旧没变,我真怕他会讨还三年的份把我好端端的帅脸捏成猪头。于是在他终于慈悲为怀地松手时,马上逃离,入座端坐,紧张地盯着他亮亮的笑笑的眼。
妈的,会这么想这家伙纯属老子大脑进水!
不过,他回来了。
真他爷爷的太好了。
第 4 章
从某种角度上说,侯新之所以是侯新,完全在于他可以毫不惊讶地看着我做任何事,然后或是参与进来或是在适当时候丢出凉凉的话对我的人身进行攻击。
所以在他斯文优雅地喝下勺中的汤后,满意地对又吃到久违的正宗中国菜表达了一下欣慰之情,随后就挑起一侧眉毛乜着我狼吞虎咽的架势,哼出一句话:“饿死鬼投胎也没见过这样的,糟蹋了这些菜。”
对于恶毒的言语我早已自动过滤全开,顺便把他忍笑辛苦的表情理解成重逢的喜悦。我一边继续往嘴里塞一边挤出抱怨:“ 作为边角料内毒素五斗米散结存放(中午被经理念到死我都没时间吃饭)。”南国的菜是很不错可惜太“精致”了些,基本上不符合我大部分时间对饭菜这种东西的低程度要求,不过完全不指望侯新能对我表示些可怜再要些来。我抽空看他一眼,必是肚子有本的,他面前的东西大多只是动了表皮,与当年跟我疯抢一个碗里还剩的几根拉面的程度远没得比。从鼻子里哼了声表示我的不满,喝了几年洋墨水连吃饭都没个样子了~
侯新抄起手来向后靠去,眯着眼看我,偶尔对我不成句子的话做出适当打击,看得出来都是很享受损我的乐趣,连眼神都从假装的人模人样变为毫不掩饰的恶质。啧啧,真是的,装一会儿又不会死。不过,我看着却是很开心啦。
见我终于吃得差不多,侯新很有型地做了个手势示意服务人员过来整理一下一片狼藉的桌子,再加了些饭后甜点和上好清茶。我真佩服美丽的服务小姐居然能做到笑容不动分毫的程度,顿悟原来她们也是这般不容易,在这高级酒店担当服务员也是要良好心理素质的,起码鄙视就不能写在脸上。
我眼睛跟着人家转了好几圈心思不知还想转到哪儿去,却在看见侯新一脸“我不认识你”的表情时醒悟过来。看我好歹终于瞅他了,侯新一口气才呼出来:“你还真是跑神跑得自由自在啊。”我哼哼:“别说得好像你以前不知道似的。”原来在课堂上我可是连睡觉都用来做白日梦的,这叫思维活跃。一点时间都不会浪费。
喝了茶润了喉,我才想起随便问问这几年侯新的情况。
他是去美利坚念研究生的,据说学校奖学金优渥师资雄厚,但侯新接了该校Offer的原因却是“因为听说那里美女多多 “,不过估计他没敢跟当时的赞赏他选择目光的我们导师说,老人家经不起气。这么一想,这几年混下来,保不准连小猴儿都有了。我辗转提出我的疑问,却换得白眼一枚。侯新一咧嘴:“那儿洋妞确实身材凸凹有致两眼生辉嘴唇性感,但我还是中意东方的气质美女。”什么叫气质美女呢?我俩曾经深入探讨过。能让你一直看一直能流口水的美女只能算三等,能让你气得不轻又放不开手的是二等,你既气得不轻又巴巴地自己赶着贡献物质交流的,才是极品美女。关于这个课题侯新还作为一论文题目上交,艺惊四座,直接造成当个学期他该门的红灯,造福一方侥幸从那严厉教授手下逃脱的平民百姓。
对我不予置评的表情,侯新一幅老实诚恳的面孔,不过我要是信他我就是白吃了这么多年干饭!侯新摸摸下巴:“小子好像还没把仅有的那点儿心眼也丢了嘛。”听听,这是人话么!我不屑辩驳,直接在桌子底下踢过去。他轻松躲过,桌子上还有模有样地端起茶杯来品,一脸正气地跟我几句话带过他天纵英才飞速吃下学分拿到毕业证书时距两年期限还有6个月的英勇事迹,指望我对他表示无以复加的崇拜之情。笑话,我现在瞪着眼睛也看得见他比当时尚且的圆润多出生硬尖尖的下巴,鬼才相信那么好过,就算这家伙是真的我承认的很聪明。见我盯着他,侯新笑嘻嘻地伸手摸了摸脸:“不要太过夸我,我会骄傲的。”……我刚刚绝对没有对这人产生任何心疼的想法!那都是幻觉!
侯新又捡了些刚去时住在当地人家时的趣事讲给我,说饮食不习惯有一阵子游泳圈都出来了,一脸的心有余悸。我配合他笑,却不作声。又不是不知道他父母是坚决不同意他出去的,几乎决裂的争吵,除了他当时已经工作的姐姐为他筹集了大部分路费加上他自己的积蓄,侯新真的是自己一个人出去闯的,怕是连电话通信都不会有吧。侯新看见我反应平平,眼睛却还是盯他,半晌叹了口气:“邹喻啊,我这不是好端端的衣锦还乡了么,你就别那张脸像是吊丧似的晦气好不好?”哼,也不看看是因为谁,换了别人我还懒得理会呢!不过这家伙是真正能拼,再瞄瞄这时的气质服饰,周身上下,也是好端端精神的金领样貌了。还没等我问他既然一年半搞定那么剩下的时间都在做什么,对面这家伙就已经贼眉鼠眼地打量起我,趁我觉得毛毛的出手捞走最后一块我最爱吃的绿豆夹层糕,笑得很贱地问:“说起来,小喻你倒是有点问题哦,刚刚的帅哥组合,哪个是你的那个他?”
一口茶差点喷他脸上,我剧烈地咳嗽起来,侯新倒是开心地看我的笑话,不咸不淡毫无诚意地说你没事吧,一边咬上一口手里的美食。真是人神共愤的程度!
好不容易顺过气来,我终于倒出功夫来凶狠地瞪他:“屁话!”四面瞄瞄,没见有人表现出太大的注意,这才放下心来。周家的层次,我也是最近才知道的,所以不想给其加个花边什么的,我还要在这城市混的!不过也是我的错,若是起初就问问,断然不会轻易答应周琼“交往吧”的要求。只是找个伴儿的。我介日懒散心不在焉,周琼也前男女友成群,后男女友很显然也会源源不断,不较真,对彼此都轻松。虽然没听周琼说过选我的原因,我也很有自知的知道不会是什么“一见钟情”的噱头,多半是我较易甩不会上身的缘故吧。
我皱皱鼻子,不客气地指出侯大圣的火眼金睛也有失察的时候。“刚刚后出现的那个,昨天分手的。”侯新的眼睛有一瞬间惊愕地睁大了些,随后就恢复正常,嘴角是有点无奈的了然的笑,口里毫不留情:“也是,我说嘛,怎么可能~”却将手伸过来敲我。我没躲,知道他安慰的意思,我的事他从来都知道,闹得最热闹的那一段过后,侯新也知道了我这辈子只会喜欢男人这件事。那时候若是连他也给我一击,我怕是早就不在这世上了。但用侯新的话来说就是:“你不还是你么,玩儿忧郁不像你,给我精神点儿!”事实上一切也逐渐平淡,在我艰难的毕业之后,没人会愿意记得这么个人和学校这么不光彩的历史。侯新总是会护着我的,我知道。不过,这次其实是没必要的,本来就没什么感情基础,周琼的眼里一直都只是捡他想看到的部分看,我之所以跟着他也不过是因为他偶尔的温情流露,在某些时候让我觉得心暖,不会直接被冻死,已经足够。如果他厌了,以后也就不会给与施舍,那么不如分手来让彼此痛快。只是他后来又像是不分也好的态度让我觉得有些奇怪罢了。
我耸耸肩,不想告诉侯新在周琼之前曾经分了几次。我要求不多,只要在一起的时候只有我一个。有本事偷吃就要学着擦干净嘴,想起孙博那王八羔子竟然把人带回家──关键是把我刚收拾的屋子搞得一团糟,我撇嘴,还有脸再来纠缠,没准被我那一脚伤了肋骨,以后再也不敢出现。事实上周琼虽然情人不少,但分了就是分了,不会再出现叙旧情,也不会在与你交往的时候搭上另一个,即使看好了,也是要礼貌说再见后再踏上新船的。这点上我倒是佩服他。笑笑,对着侯新依旧不放心的眉眼,无意义的过去的烂事是不想提起的,我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别多想。侯新了解地点头,目光放开来,在接触了我身后某处时呆愣一下,之后露出似笑非笑的招牌神色。
“喏~”他端茶,我随着他回头看了眼,却是周某人转身下楼的身影。“可能是想确定一下你的见面对象吧?”侯新一幅看戏的神情。
“是确定没错,但怕是想确定我是不是会在他家宴会上有不合时宜的举动吧。”语气不自觉地带了一丝尖刻,我心里还是不舒服的,毕竟没有人想被人看扁了,就算是平时看多了他并非刻意只是骨子里散发出的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