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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好笑,我干吗要对龙宫负责,你对我负过责吗?”夏笙退了两步,不假思索的说:“你才不是我娘,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这样的娘,我讨厌你!”
事实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面对这种话能够丝毫不见动容,她声调忽然变得很低,眼色深了几深,吐出的话如同寒冰让夏笙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如果我不让你们活,你们能长的这么大吗?”
愣了好半天,夏笙才艰难的问道:“谁们。。。你说谁。”
游倾城自知言失,索性转过身去不再回答,只说:“你就老实呆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了。”
49《笙歌》连城雪 ˇ49ˇ
游倾城起身站到他面前,理所当然的说:“我没打算让你走,除非我死了。”
简直不可理喻,夏笙哭笑不得的问:“凭什么?”
“凭我是你娘,凭你以后必须承担起龙宫的重担。”
“真好笑,我干吗要对龙宫负责,你对我负过责吗?”夏笙退了两步,不假思索的说:“你才不是我娘,世界上根本就没有你这样的娘,我讨厌你!”
事实是,任何一个母亲都无法面对这种话能够丝毫不见动容,她声调忽然变得很低,眼色深了几深,吐出的话如同寒冰让夏笙站在那里动弹不得:“如果我不让你们活,你们能长的这么大吗?”
愣了好半天,夏笙才艰难的问道:“谁们。。。你说谁。”
游倾城自知言失,索性转过身去不再回答,只说:“你就老实呆在这里,不要胡思乱想了。”
前情分割线
一直以来觊觎在夏笙心里的怀疑,顷刻间如破土的春芽冒了出来,势不可挡,他愣愣的望着和自己血脉相依的又满是陌生的母亲,头一次在戒备之外产生了某种恐惧。
世界上最可怕的,无外乎没有人性的女人。
游倾城已然不想再谈下去,顺手拿起红木桌上的心经,沉闷的读了起来。
迟疑片刻,夏笙也没再纠缠,转身又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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热气腾腾的红豆粥中深入了个银勺,搅拌了两下,赫连便舀了一碗递到夏笙面前。
窗外夜已经深了,深邃的黑暗随着晚风,送来了淡淡的水芹的清香。
华美甚至奢侈的屋子里,也只剩下他们两个人。
“喂…你怎么了?吃饭啊。”赫连迷惑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夏笙回神,尴尬的收回了看得发直的眼神,笑了笑。
“听说…今天你去找宫主了?”
“恩,她说要我继承龙宫,一辈子也别想出去。”
赫连无奈的摇摇头:“那是宫主在应付你吧,龙宫全是女子,你在这里,难免有些不伦不类的怪异。”
“哪有女人,都是些行尸走肉。”夏笙哼哼,忽然又变了脸色解释:“我没有说你。”
她也盛了碗粥坐在对面,无精打采的喝了两口,才回话:“你说的对,我就是行尸走肉,但我又有什么选择。”
“游倾城…对你很不好吗?”夏笙试探。
“我不知道,她有时对我很好,有时…又恨不得我死。记得七岁时,我给她学唱了首歌,她就勃然大怒,整整三天没给我吃喝,但在无生山被季无行打成重伤,又是宫主用不如不遇的剑谱换来顾大夫救了我一命。”
“顾照轩怎么这样?小人得志。”夏笙撇撇嘴,又奇怪:“那剑谱可是惊世骇俗的秘宝,就这么…给出去啦?”
赫连微翘起嘴角,却有种苍凉的感觉:“所以…我注定了死都是龙宫的鬼。”
“额…你不要这么说嘛,干吗没事就死不死的,才这么大点年纪,你整天打打杀杀,根本不知道活着有多好,等我有朝一日从这里跑出去,就带你到…恩,你去过杭州没有,那里有一个西湖,西湖旁边还有雷峰塔,人家说…”提起玩,夏笙又有点滔滔不绝。
“你可以跑出去,我是不可能跑出去的。”赫连眼神落寞的打断了他,站起身来。
夏笙闭上嘴,又问她:“你生气了?”
赫连对着他轻笑,烛光间的脸庞竟然有些柔和:“我累了,你吃饱她们会来收拾,我去洗洗睡了。”
“恩…”夏笙点点头,若有所思的答应着:“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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痛苦,从来不是来自于长久的寂寞,而是习惯了寂寞后,又突然触碰到了幸福的温度。
明明是暖得如同阳光和煦,但为什么却又灼热得让内心泛起的疼痛如同晒伤般的难受与不安?
水汽氤氲的浴室里,隐约能看到一个瘦弱的背影蹲坐在古朴的木桶里,洇湿了长发,垂下头去,尽管双手用尽力气抱住膝盖,却仍然止不住肩膀微微的颤抖。
赫连自己都不相信,他让她学会了微笑,也让她学会了流泪。
尽管这泪水在他的眼里,也许将是那么无不足道却又愚蠢至极。
她有些嫉妒穆子夜的美丽,强大,和他们之间理所当然的爱情。
而自己呢,脆弱,无助,天生了一张丑陋的脸庞,还无端横生了那么多妄想。
每一天,赫连都会默默地对自己说,忘记,要学会忘记。
但他却又忽而离得这么近,这么近,好像仅仅隔着层透明的墙壁,虽然永远触碰不到,那明媚的风华,看看也好。
深吸了口气,赫连强迫自己停止抽噎,猛然抬起尖俏的下巴,温热的水顺着脸庞的弧线便流淌了下去。
一双平静而深邃的眼眸。
正有些走神,忽然门外一声女孩儿的尖叫,那是从前照顾赫连的婢女,她慌忙条件反射似的站了起来,没想到眨眼之间,门户就大开,摔进来个出乎意料的家伙。
赫连洁白的皮肤还在不断的滴落着温水。
一片死寂。
夏笙猛然回过神,也顾不得从地上爬起来,哆哆嗦嗦的捂住了眼睛,他活了这么大也只见过子夜的裸体,还是同性,这女孩子不穿衣服明晃晃的站在眼前,实在是…实在是…
赫连停止目瞪口呆,又猛的坐回浴桶,带着气骂他:“还不出去。”
“对,对不起。”
小韩听到特赦,连滚带爬的跑得比兔子还快,却不知赫连这下连手指尖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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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啊,都怪你让我丢人现眼…”
寝宫里黑漆漆的,只有深处还亮着微弱烛火,那是夏笙诡异的穿着睡袍蹲在床前念念有词。
再仔细看,他手里还捏着只肥胖的飞虫,用力一掐,小虫腿就蹬了,呱呱的肚子里藏的竟是鲜血,瞬时就滴落在掺了药的水杯中。
夏笙扔掉它,轻轻放下烛台,东瞅西看了会儿没找着合适的工具,索性张嘴就咬破了自己的食指。
昏黄的光芒间,白皙的指尖逐步聚血,好一会才顺着进了杯子。
即便心里早就有了准备,但夏笙眼睁睁的看着透明的水中两滴鲜血神秘而诡异的融在了一起,还是没忍住的心潮起伏。
原来赫连…
这简直超乎了自己的想象能力。
其实最初给了他这种感觉的,是在秦城初次见到游倾城双目的时候,他无法相信世上竟有这么相似的眼睛,即使无人像他似的关注与察觉。
或许,正是血缘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牵引,才让他从六年前就对这个寂寞的女孩有了种别样的感觉,如同面对绮罗。
但是绮罗生前有过快乐,而赫连却一直痛苦,所以这个亲妹妹,更让他心疼。
原本以为自己在这世上已经没有亲人了,谁知道,忽然来了个糟透了的娘,还有沉默的赫连雩羽。
夏笙笑了笑,此刻,他反而因为这个石破天惊的秘密让心境开始平和,他想要接受这个自己找寻到的真正责任,他想让她脱离开上一辈人的魔咒,过上属于二十岁女孩真正的幸福生活。
“少主?你怎么了?”
带着倦意的询问声越来越近,是值夜的宫女。
夏笙忙把杯子里的水泼到窗外,整平了睡袍,大声回答道:“有些渴了,起来喝点茶,不用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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啪——
一打白纸被扔在了桌子上。
夏笙惊愕的看着游倾城,问道:“干什么?”
“不是想走吗?”游倾城冷淡的回答:“我知道穆子夜教过你行剑,把他的剑谱写下来,你便能走了。”
书房的空气顿时静了下来。
夏笙不再大喇喇的坐着,端直了脊背,想了又想,说:“我不能写,如果你想要秘籍…我可以给你写因缘心经,惊鸿浮影,蓝田剑术…唯独子夜的剑谱不可以。”
游倾城深沉的眼睛定在他的身上,话却是对门口婢女说的:“把赫连叫来。”
“算了。”夏笙头痛,摆了摆手。
每次都用她来威胁自己,游倾城真是一如传说中的阴损得咄咄逼人。
他站起身来转了好几圈,最后叹气:“好,我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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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人,她得了一,还会要二,你满足她一次,难道能够满足她一生吗?
夏笙何尝不懂得这个道理,他知道母亲和穆萧萧不同,对然看上去同样沉稳老练,但她还是那种贪得无厌又心狠手辣的个性,如果自己真的写出子夜的心得,以游倾城对天下第一的执着,到头来,不是害了子夜吗?
然而,如果自己不写,赫连夹在中间,又会怎样。
他不相信母亲对子女是有感情的,又或许,他与赫连的出生,都不过是这个女人安排的战局,她放任江湖这么多年,现在,是想开始找回胜利的独傲了吧?
游倾城冷然看了他一眼,夏笙回过身来,对视过去。
“你以为,凭你的小聪明便能敷衍得了本宫吗?”
夏笙胡乱写出的剑谱被散乱的扔在了地上,纷纷扬扬的白,即便在龙宫的大理石地面上,依旧是有些刺目。
她质问,而夏笙不回答。
“我给你三天时间,让你好好想想,该用什么态度面对我!”游倾城忽然抬高了声音,说道:“把他给我关起来,禁食!三天以后抬来见我。”
“宫主…”赫连看得不忍心,小心翼翼的开了口。
“你回去做你的杂事吧,我想他根本不需要人来照顾。”游倾城疲倦的挥了挥手。
很快,这两个人就迫不得已的离开了大殿,当然,赫连是自己走出去的,而夏笙,是被拖出去的。
游倾城闭上双目,仿佛沉睡了过去,只留下一身华美的衣服,和一张被时光弄的僵硬的脸庞。
其实,她的确有些昏昏沉沉。
朦胧间,仿佛见到了江南暮雨,他持伞立于江边,对自己轻轻微笑。
青丝,白衫,随风荡漾,悠悠我心。
多少年没有做这个梦了呢,她很想伸手去触碰,即使碎了也好。
然而,伞又忽然掉落在地上,他荡满温柔的双眼,忽而盛满了反感与戒备,像是追风的白刃一样,蓦然就在自己身上划下伤口。
游倾城无意识的摇了摇头,仿佛从高处坠落,恍然便醒了。
苍白指尖揉了揉额头,她叹口气,刚想下榻,一个蓝衫姑娘竟然慌里慌张的就冲了进来。
“宫主,宫主!”她半摔半跌的跪倒在地。
“怎么了,丢了魂似的。”
“那个穆子夜,带了好多好多人,来找麻烦了。”
游倾城闻声不自觉的便站了起来,微楞过后,又坐回大塌,轻声说:“知道了,把右使叫来。”
50《笙歌》连城雪 ˇ50ˇ
青丝,白衫,随风荡漾,悠悠我心。
多少年没有做这个梦了呢,她很想伸手去触碰,即使碎了也好。
然而,伞又忽然掉落在地上,他荡满温柔的双眼,忽而盛满了反感与戒备,像是追风的白刃一样,蓦然就在自己身上划下伤口。
游倾城无意识的摇了摇头,仿佛从高处坠落,恍然便醒了。
苍白指尖揉了揉额头,她叹口气,刚想下榻,一个蓝衫姑娘竟然慌里慌张的就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