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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67年12月25日,陈伯达到达河北唐山,解决唐山问题。当天晚上,他听了唐山造反派三个小时的汇报,第二天就在唐山地区各县、市的代表团及驻军代表大会上大放厥词,胡说八道。他说:“中共冀东党组织可能是国共合作的党,实际上是国民党在这里起作用,叛徒在这里起作用。”他还点了唐山市委第一书记杨远、女市长白芸等人的名,在唐山搞了一个“杨、白反党集团”。
审判员宣读了陈伯达当时在唐山的讲话,问:“现在我问你,1967年12月26日,你在唐山市是不是讲过这些话?”
陈伯达答:“我刚才说过了,我什么情况都不知道,我这些话无非是瞎说而已。但是经过我说的,我负责任,我没有推托这件事的责任。”
法庭当即播放了陈伯达当时讲话的录音。
录音播放后,陈伯达说:我认为这个案子的审判是认真的,我这么一个糊涂蛋,到了这么一个大地方,考虑这个案子,也没有经过调查,没有经过及时的各方面的询问,就这么乱说一通……
陈伯达又说:“事情发生这么大,这些胡说八道的话,发生了这么大的案子,八万多人呢。2000多人的命呀18万多人的冤(陈伯达流泪),我完全不知道,我完全无所用心,完全没有表示……有人说我,我当时当了那么一个名义(笔者注:指中央文革小组组长),说话是惊天动地……我听了也惊天动地……当然是大罪了,罪是很大的。”
法庭接着宣读邢安民、李致和、苏维民、赵连辅1980年8月1日的证言。其中谈到:“1967年12月26日陈伯达来后,在唐山搞了一个‘杨、白反党集团’,杨远、白芸、张达同志被定成敌我矛盾,送到农场劳动改造,吴良俊同志被判刑20年,方飞同志被公安机关长期拘留,并株连了大批的党员和干部。在搞杨、白专案的同时,认为杨、白的班底是从老冀东发展演变而来的,一方面上追杨、白的根子,大搞‘冀东党’,一方面下挖杨、白的社会基础,大搞‘肃反动派’运动……被列入‘冀东专案名册’受审查的干部1604人,涉及到中央29个部门和24个省市,被定为和列名为叛徒、特务、国民党、走资派等问题的737人……唐山地、市两级遭迫害的干部群众达8.4万余人,其中被迫害致死的2955人,致残的763人。”
法庭还宣读了原中共唐山市委第一书记杨远1980年9月29日的证言,他陈述了自己遭受残酷迫害和亲属受到株连的情况。
接着,法庭又审问了陈伯达迫害陆定一、制造署名“中共中央非常委员会”传单案。
“中共中央非常委员会”传单案,发生在1967年10月8日这天的后半夜,即10月9日凌晨。天津市的一位煤球工人,来到北京外交部街,将自己书写、刻印的80多封油印传单,分别投进了附近的邮筒。传单署名“中共中央非常委员会”。此案于同年11月20日即在天津破案。作案人供认:“从头到尾,从始至终都是一个人干的,没有任何人参加。”经公安部门对原稿笔迹和作案工具的鉴定,也完全证实这一点。可是,陈伯达咬定这是个大现行反革命案件,要追后台。
陈伯达接见专案人员时,气势汹汹地说:“就是要往上追,总而言之,不管你三七二十一,搞到谁就是谁。”
专案人员随即按他们的指示,采取一系列指供、诱供等非法手段,甚至坐“喷气式”追逼所谓“后台”,于1968年12月追出了一起骇人听闻的“中国(马列)共产党”假案。诬陷朱德是“中国(马列)共产党”中央的“书记”,陈毅是“副书记兼国防部长”,李富春是“总理”,参加的有董必武、叶剑英、李先念、贺龙、刘伯承、徐向前、聂荣臻、谭震林、余秋里、王震、廖承志等。诬陷他们“里通外国”,“准备武装叛乱”,要搞政变……
审陈伯达的另一主要罪行,是关于1966年《人民日报》社论《横扫一切牛鬼蛇神》问题。
在开庭之前,陈伯达得知最高人民检察院特别检察厅起诉书,指出他炮制《横扫》社论的反革命宣传煽动罪时,就惊慌地说:“坏了,坏了,算这个账,把我杀头算了,枪毙我也不反对,可能也太便宜了。”
陈伯达在第三天法庭发言时,请求法庭对他宽大处理。他说:整个案子可以判死刑;但是,不一定采取这个措施,当然如果不能平民愤,那么杀掉也可以。
最后,最高人民法院特别法庭宣布:“判处被告人陈伯达有期徒刑18年。”陈伯达的刑期,实际上从1970年10月18日软禁之日算起。1981年8月,陈伯达获准保外就医。
政府为便于照料他的生活,批准他的儿子带着妻子和孩子从石家庄来北京,同陈伯达住在一座新楼的一套房间里,过着安定的晚年生活。
1988年10月17日,陈伯达刑满释放。
1989年9月20日中午,陈伯达因天气骤凉,死于心肌梗塞,时年85岁。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三林家王室的覆灭(1)
周恩来:“‘9·13’事件不是偶然的”
京西宾馆,是党中央、中央军委多次举行高级干部会议的地方。1973年3月18日至5月18日。空军四届五次党委扩大会议也在这里举行。这次会议,是林彪叛逃以后,空军党委首次举行的高级干部会议。
会议通过两个月“揭、批、查”,基本弄清楚了同反革命联合舰队有关联的人与事。笔者奉命采访会议,这对笔者了解林彪叛逃前后的情况,极为有益。中央领导同志周恩来、叶剑英、李德生等参加了会议。
1973年5月15日,参加会议的代表和各军兵种的领导同志汇集在人民大会堂东大厅,听取周恩来代表党中央、中央军委作会议总结。当穿着浅灰色中山装的周总理出现在主席台上时,全场响起长时间的掌声。
周恩来的讲话,从夜里十点半开始,一直持续到16日凌晨三点。他以超人的精力,智慧的哲理,深刻的分析,高昂清亮的声音,详细阐述着“9·13”事件的经过和教训,并且一再强调,在处理清查有关的人与事时,一定要严格区分敌我矛盾和人民内部矛盾的界限,要扩大教育面,缩小打击面。
笔者坐在主席台下的东侧,仔细地纪录了周总理的讲话。
周恩来说:“空军这次会议是一次搞好内部的会议。林彪抓空军搞了许多阴谋活动,主席一直注意着各种势态的发展,感觉到林彪的思想不对头。”
接着,周恩来从“九大”政治报告的起草,到林彪在庐山会议上发动突然袭击,反党阴谋暴露,列举事实说明“主席还是在语重心长地教育他”。
周恩来说:“庐山会议后,林彪对主席更加仇恨了,用了很多恶毒的语言攻击毛主席。”
这时,他缓缓地从座位上站起,用炯炯目光,从右到左注视着全场,接着,他连续讲到毛泽东对黄永胜、吴法宪、李作鹏、邱会作四位大将和叶群、林立果等人的批评,以及批陈整风会期间,“挖墙脚、掺沙子”的紧急措施,并且谈到林立果、周宇驰、江腾蛟搞“571”的罪恶活动。周恩来特别提到江腾蛟,说他是“空军的阴谋家,是摇羽毛扇的人物,是个小丑,是个像三国蒋干那样的人物”。
周恩来回忆到1971年五一节在天安门上观礼时的情况:“五一节晚上,林彪上去只呆了五分钟。过去每次去天安门,他都是紧跟,拿着语录,紧跟毛主席后面,从东到西,‘语录不离手,万岁不离口’。这次他不跟了,对主席恨极了!”
“这天,他本来是不愿意来的,叶群哭着在他面前跪下,苦苦哀求:‘你要是不去,咱们一家人都得死了!’‘没有那么紧张,那么严重嘛。’林彪答应只来五分钟。”
周恩来说:“林彪对毛主席是仇恨的,他是封建资产阶级思想,只要有土壤,他就酝酿一次阴谋,‘道高一尺,魔高一丈’。林彪的叛逃是逐渐演变的、发展的。‘9·13’事件不是偶然的。”
周恩来又回忆到1971年9月13日凌晨1点钟,接到吴法宪报告时的情景:“吴法宪打电话问我,256号飞机,向蒙古方向飞了,要不要拦截?打不打?林彪是党中央的副主席,全国人民的‘副统帅’,我怎么下这个命令?”
周恩来右手放在胸前,高高地举起左手,用犀利的目光扫过会场,问在场的空军高级指挥员们:“如果我下命令,你们打不打?除非毛主席直接给你们下命令,对你们说。当时也说不清楚呵!有些事,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能责怪下级,叫下级负责不行!教训当然是有的,责备空军党委。空军党委八个常委,有四个是死党……有事情,空军党委比我们早知道,为什么不向中央报告?‘两个一切’,林立果当作战部部长、空军办公室副主任等都不向中央报告,也不向总政治部备案。我就不知道这个名字,只知道他叫小老虎……”
谈到总结经验教训,周恩来严肃地说:“空军党委不仅犯了政治路线错误,而且也犯了组织路线错误,违背了党性。党委的职责,就是要在关键时刻发挥作用,不问一个为什么,就会上当。”
周恩来要求新成立的空军党委在清查林彪的人与事时,要实事求是,要允许人家犯错误,也允许改正错误。周恩来说:“绝大多数都是好同志,林彪叛逃只带走两样东西,一件是讲用报告,一件是空军大院的第一号出入证。他的文件全部没有带走,什么都可以清查……”
空军党委四届五次扩大会后,对林彪反革命集团在空军的活动,系统地进行了清查。
《史无前例的年代》 三林家王室的覆灭(2)
笔者在林彪住的毛家湾还看到一些物证,说明他怎样在“史无前例”的历史悲剧里,堕落成阴谋杀害伟大领袖的罪人!
这要从“老虎出洞”写起。
“老虎”出洞
林彪一家原来有五口人,林彪、叶群和两个女儿,一个儿子。林彪同前妻所生的大女儿小琳在动乱初起时,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参加一派红卫兵组织。叶群假借林彪名义,写了一封信,在社会上广为散布,宣布开除小琳的“家”籍。同林彪、叶群生活在一起的,只有女儿豆豆(林立衡)和儿子老虎(林立果)。
在林彪看来,这两个孩子,是他的一对“眼珠子”。当叶群向他建议,在“文化大革命”中让孩子们自己去“闯闯”“锻炼锻炼”的时候,林彪想了想说:“放到空军,我放心。”
林彪竭力把儿子林立果培养成自己的接班人。
林立果1945年生人,原是北京大学物理系一年级的学生。1967年3月参军时22岁。就是这个浓眉大眼,看来有点呆头呆脑的年轻人,后来变成了谋杀毛主席的反革命“联合舰队”“司令”了。
“一年兵,二年党,三年副部长,四年太上皇。”林立果入伍不到四个月,就由吴法宪等人介绍,加入中国共产党。而在他入党以前,已经是空军党委办公室的秘书了。
林立果以秘书为名,参与了军机大事。他不仅可以看到党内、军内的高级机密文件,而且参加“拉条子”,为林彪起草1967年在军以上干部会议的讲话。
林立果在林彪的授意下,用“空军司令部红尖兵”的名义,写了一篇题为《从政治上思想上彻底打倒一小撮走资本主义道路的当权派》的文章。这篇由周宇驰、刘沛丰代为起草,经过陈伯达、关锋修改的文章,用通栏大标题,发表在1967年7月22日《解放军报》一版。《人民日报》等中央报刊立即转载,进一步为大张旗鼓地夺权吹响进军号。
林彪为了给儿子晋升做安排,1969年2月16日,直接写信给空军司令部办公室副主任周宇驰、空军党委处长刘沛丰,要他们“帮助”:
“周宇驰、刘沛丰同志:
这两年老虎在你们帮助下能力已有进步,今后你们可让老虎单独行动,以便锻炼他的独立工作能力。
此致敬礼。并感谢你们过去对他的帮助。
林彪〓二月十六日”
吴法宪得到这个消息,并没有立刻理解这封信的用意。几个月后的一天,他应召来到林彪家里。林彪问。吴法宪:“林立果在你们空军不错吧?”
“很好,很受大家拥护。”吴法宪说:“他把你的指示,运用到空军,能经常传达你的意旨、指示,对空军建设有很大意义。”
林彪说:“空军是一个新军种,全世界都在发展空军。所以,我脑子里经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