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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每个人都支开了。茱丽半是感激地发出一些抗议,几分钟后她便沉沉睡去。
在黎明前的几分钟她醒来了。依恩俯卧地睡着。她尽可能不发出任何声响地离开床铺。她的一只脚先跨出床沿。
“你的头还会痛吗?”
她回过头来看他。依恩撑起一只手肘,正一瞬也不瞬地盯着她瞧。他的眼睛半睁,头发零乱,看起来是十足的粗犷俊美。
她回到床上,推他躺下,由上面俯视他。她吻吻他浓眉微蹩的前额,再细细地啃咬他的耳朵。
他没心情跟她调情。他从喉咙深处发出一声低吼,他的手臂攫住她,他的唇捕捉住她的,索求一个真正的吻。
她的反应令他狂野。这个吻变得灼热、潮湿、激情。他的舌伸入她甜蜜的口中,和她的舌交缠,当他终于结束这个充满情欲的挑逗后,她全身乏力地倒在他的胸膛上。
“甜心,回答我,你的头还会痛吗?”
忧虑还在他的声音里,而她的头是还有那么一点点痛,但她不要他停止吻她。“接吻真的会让我觉得舒服一点。”她喃喃说道。
他微笑了。她的话当然是很荒谬,不过它还是让他高兴。他侧起身来用鼻尖磨蹭着她的颈背。“它让我觉得全身发热。”他告诉她。
她发出一声喜悦的叹息。
“你想要我吗,茱丽?”
她不知道她应该表现出羞涩或是大胆。当丈夫的是喜欢妻子含羞带怯还是主动积极呢?她决定不去担心这个问题了。她已经表现过她的大胆,而依恩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我有一点点想要你。”
这就够了。他放开她,站直身子,然后一把拉起她站在他身边。他轻轻地抬起她的脸,让她可以看着他,然后说道:“我要让你像我要你一样的渴望我。”
“渴望?依恩,你现在已经想要我了吗?”
她不明白。老天,她真的纯洁得像张白纸。只要她肯好好地看他一眼,她就一点也不会怀疑他对她的欲望了。可是,她就是不肯看。她的羞怯局限了她的行动。他决定要做给她看。他抓住她的手,将它放在他欲望的中心,她的反应像是被火烫到。她以雷鸣般的速度抽回她的手,她的脸胀得通红。依恩叹了一口气,他温柔的小妻子当真还没准备好丢开她的羞怯,他不想坚持了。
他是个有耐性的男人,他可以等。他吻吻她的头顶,帮她脱下她的睡衣。她始终垂着头,直到他把她拉回怀中。
然后他开始履行这项帮她赶走羞怯的甜美责任。当他抚摸着她的肩、她的臂,以及她的背时,她并没有照他预料的方式来反应。但当他开始温柔地爱抚她甜蜜的臀部时,她发出一声小小的喜悦呻吟,无需任何言词,他知道这里便是她的敏感带了。
她终于开始用她的指尖来探索他的身体。她花了好长、好长的时间才抚遍地的上半身。依恩咬紧牙期待着她更深入的抚触。等待的痛苦是值得的。
他的反应令她更加大胆。他的喉咙发出低沉的呻吟,他的手捏紧了她的肩。她亲吻他的胸膛并试着往下移,这个男人身上找不出半点赘肉。
依恩放任她对他为所欲为,直到她来到他的鼠蹊部。他倏地把她拉上来并亲吻她红润的嘴。这是一个冗长、猛烈且热情的吻。然而,她要的不只是这样:“依恩、我想要……”
“不。”他的声音嘶哑,他无法控制。
“我要!”她呢喃。
“茱丽,你不懂。”他的声音粗嘎。
她的双眼因情欲而沸腾。这个发现震撼了他。难道她只是碰他就能够让她接近高潮吗?但她没有给他时间去怀疑。
“我知道这次换我了,”她喃喃说道。她踮起脚尖吻吻他要他安静。在他能够掌握主控权之前她的舌已经探入他的口中。“让我来。”她恳求道。
她如愿以偿了。
他再也承受不了这甜蜜的折磨了。他完全记不得他们是怎么上了那张床的。大概是他把她丢上去的吧。他已经完完全全的失控了。然而,在他挺身向前让她彻底属于他之前,他仍迟疑了一下。“甜心!”
他在征求她的同意,这个念头迅速地贯穿她澎湃的情欲,泪水盈满了她的双眼。亲爱的上帝,她多么爱这个男人啊。“噢,是的。”她低喊出来。
上帝,他爱死了她的味道。他用力地吸进她淡淡的女性芬芳,想着他刚才一定上了天堂。他觉得他的心脏好象快裂开了,不过他认为如果真是如此他也不在乎了。一现在,他已经满足到不想管任何事了。
茱丽也还没有完全恢复。这个发现大大地满足了他的骄傲。他喜欢自己有能力让她拋开所有的矜持与自制,而且是如此彻底。他亲吻她的喉咙凹处,在那里她的脉动是如此地狂野剧烈,他微笑地观察她的呼吸在他的爱抚下变得紊乱而不规则。
“我爱你,依恩。”
这是一句多么简单而又多么坦然的宣告。他的忧虑还来不及主宰他,就被它夺走了。
依恩在她的耳畔打了个呵欠,然后他撑起手肘抬起身来吻她。但当他看见那不整齐的伤口以及她眼睛四周的浮肿时,他忘了他原先的意图。
茱丽的微笑在他开始皱眉时消失了。“怎么了,依恩?我没有令你高兴吗?”
“当然有,”他回答。“只是你差点失去一只眼睛。”
“噢,老天,你的口气跟吉费一样。”她批评道。
她试着挑逗他让他不再皱眉,可是没有用。“你真是该死的幸运,茱丽。你差点……”
她用手捂住他的嘴。“你也让我很高兴呢。”她低喃地道。
他没有上当。“你跌倒的时候,有没有碰巧看到一个男人或是一个女人站在附近?”
茱丽把他的问题想了好半晌。决定不说出她看到的那个小男孩。那孩子太小了,他不能就这样被拖到他的族长面前来。他会吓坏的,更别说那会带给他的家庭多大的羞愧与耻辱了。不,她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而且,她相信她可以把这件事处理得很好。她会先找到那个小坏蛋,当然了,当她找到之后,她会跟他好好的、不厌其烦的长谈一番。如果他没有表现出适当悔意,她或许才会去要求依恩的协助。或许她会威胁他说要去把依恩给找来。不过这是下下之策。如果这个男孩事实上已经不小……她很难相信他会超过七岁……那么,她会把他拖到赖神父面前,要他为他自己犯下的罪恶忏悔。
“茱丽?”依恩问道,推推她要她给他一个回答。
“没有,依恩。我没有看见什么男人或女人站在附近。”
他点点头。他也不怎么相信她会看到任何人,事实上他甚至怀疑她在遭到攻击时究竟有没有知觉。第一颗石头或许就把她打昏了,而她的心灵又是如此的单纯,无法想象任何阴险的可能性。
他弯下身吻吻她才下床。“黎明已过,我得去视察一些工作。”他说道。
“我有没有工作?”她边拉高被单边问道。
“你当然有了,”他回答。“茱丽,为什么在我面前你要把身体遮起来?”
她开始脸红,他则哈哈大笑。她踢开被单,然后站起身来面对他。
“你让我忘了我的责任。”
她不在乎,她喜欢她的吻能够让他分神。她走回床铺,坐在床沿,好看着他换衣服。对她来说,似乎他每多穿上一件衣物,他就变得愈来愈像这个家族的首领,愈来愈不像她所熟悉的、温柔的爱人。在他加上腰带上的金属扣环之后,他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族长了,而且对待她的方式也像她不过是他的一项所有物而已。
她的工作,他解释道,就是去指挥仆人各尽其职。在这座城堡中没有一位专职的厨师,因此族里的女人会轮流来替他们煮饭。如果她想接下这个重任也可以。
她要负责城堡内务的维持。既然葛罕和吉费都要继续住下来,那么她理所当然也得照料他们的生活起居。
茱丽并不担心。打从她小时候,她就在岱克舅舅的大庄园里有过指挥仆人的经验。她并不预期会有什么她应付不了的问题。
依恩似乎有点担心。她还这么年轻,却有这么多重责大任要落在她的肩上。他对她说明一番,并命令她如果她需要更多的帮助一定要来找他。
她并没有因为他对她的能力缺乏信心而觉得受到了侮辱。他根本不可能会知道她有这个能力。她会用行动向他证明,她也具备了当一位族长妻子的条件,她能够挑起这些责任的。只有到了那个时候,他才会停止他的担心。
她迫不及待要赶快开始。“我要下楼去,马上就可以开始工作了。”她宣布道。
他摇头。“你的伤势还没有复原,你必须休息。”
在她还来不及跟他争辩之前,他便将她拉起来,吻吻她的额头,然后大跨步走向门口。
“穿上我的披肩,老婆。”
她忘了自己的赤裸,急忙地奔向他。“我有一个请求。”
“什么请求?”
“可不可以请你将全部的妇孺集合起来?我希望你把我介绍给他们认识。”
“为什么?”
她没有说明。“好不好?”
他叹了口气。“你打算要什么时候?”
“今天下午应该够快了。”
“我将会召集我全部的战士,告诉他们我们结婚的消息,然后他们就会告诉他们的妻子,如果你真的确定……”
“噢,我真的确定。”
“好吧。”他让了一步。
她终于让他离开卧室。她没有急着穿上衣服。依恩的做爱已经让她筋疲力尽,她回到床上,裹着被单躺在他睡过的那一侧床上,这样她才能感觉更贴近他,然后她闭上了眼睛。
她的小想持续了三个小时。她还不想离开她的卧室,直到午后时分。浪费时间让她颇有罪恶感,但并没有让她变得匆忙。她穿上同一件白色内衣,因为她还没有到嘉琳家把她的衣物拿回来。她试着被上依恩的肩巾,结果却弄得一团糟,最后只好去找一位长老帮忙。
吉费来帮她的忙,并护送她走下楼梯。
依恩和葛罕在大厅里等着。当他们看见她时,不约而同地露出了笑容。
然后勃迪漫不经心地晃进大厅,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对着他嫣然一笑。
他对她鞠了个躬。“他们都在等你,依恩。”他大声说道。
依恩拉住她的手,向门口走去。“依恩,你信任我,对不对?”她问道。
她的问题让他停下脚步。“是的,”他回答。“为什么你现在要问这个,茱丽?”
“因为现在有一个特别的状况,而我想在我动手处理之前,先确定你信任我的程度足以让你不会插手干预。”
“今天晚上我们再好好讨论一下。”他告诉她。
“噢,到那个时候应该已经摆平了。”
他为她推开门,跟着她走出去。她开始步下台阶。他用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肩头阻止她继续往下走,并且把她拉上来靠在他身边。
然后他开始对人群说话。多得让她不知从何数起的妇女,带着她们的孩子站在前面,整个庭院都被占满了,山丘都被人头给遮住了。
茱丽几乎没去听她的丈夫对人群说了些什么。要在这么一大群人中找出一个小男孩,她觉得有些心灰意冷,不过她决心要试试看。她的确找出了嘉琳,而且欣喜地留意到贝娜就站在她的旁边。
依恩停了下来。“你继续说。”她轻声说道。
他俯下身。“我说完了。”
“依恩,拜托,我还没有找到他。还有你不要那样看我,他们会以为你认为我疯了。”
“我真的是认为你疯了。”他含糊地说道。
她用手肘撞撞他,要他合作。于是他又开始说话了。
茱丽几乎要放弃,她的目光被一位助产妇吸引住了;她叫做海伦,她想起来。这个助产妇看起来没精打□的,而且好象受了惊吓。茱丽的注意力在这位妇人身上停留得久些,她思忖着为什么这个结婚的消息会让她如此明显地不安。当她注视她的时候,海伦半转过身,住下看,往她身后看。然后,茱丽看见了那个男孩。他正努力想躲到他母亲的裙摆之后。
她又撞撞依恩。“你可以停了。”
依恩照着她的话做。他的族人花了整整一分钟才恍然大悟他已经说完了,然后他们开始欢呼,原本站在城堡两侧的士兵都走上前来祝贺他们的族长。
“这是我所听过你最长的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