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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忍大师道:“道兄高见,老衲愿闻其详。”
灵均道人还礼道:“大师言重,贫道之意,那黑风婆既然选择了仰天坪这片狭谷,又用
尽方法,把咱们骗人她预先布置好的绝地,正该一网打尽才对。但她不此之图,却“又轻轻
放过,这就显得太以虎头蛇尾,前后矛盾,大悖常理之处,使人不无可疑……”
百忍大师听得不住的点头。
东海龙王听得却暗暗皱了下眉,心想:你道士说的,老夫早已想到了,可惜不明白我方
才那番话的用意,但又不便出言阻拦。
只听灵均道人又道:“尤其方才那几个蒙面女子,武功之高,招术之诡,贫道平心面
论,实在难有胜算……”
百忍大师忍不住插口道:“阿弥陀佛,说来惭愧,和老袖动手的黄衣女子,确是老衲数
十年从未遇到的劲敌,老袖始终想不出她们出手招法,究竟是何路数。”
灵均道人点点头道:大师说的极是,贫道也深有此感,她们既未露出丝毫败象,就突然
退走,其中也大有蹊跷……”
玉灵子道:“那也许是咱们退出得快,她纵然有阴谋,一时措手不及。”
灵均道人道:“黑风婆既然早有布置,何况那条狭谷,足有三里路长,仅容—人通行,
那会措手不及?因此,贫道总觉得黑风婆此举,只怕另有阴谋。”
东海龙王听到这里,连忙说道:“道兄说的,果然入情入理,但不管黑风婆有什么阴
谋,总之,她这次重出江湖,势必变本加厉,为害武林,三十年酋,她以九大门派为仇,三
十年后,又多了一个敞帮。如今咱们既已脱出险地,兄弟之意,正该联合—致,消灭此人,
才能天下太平。”
百忍大师合十道:“公孙帮主领袖群伦,既有此心,自是最好不过,只是目前已有多
人,落在她手中,最重要的,还是救人要紧。”
东海龙王忙道:“这个自然,咱们此来,原是为了救人,但目前形势已易,据兄弟推
想,咱们被劫之人,决不在此,黑风婆的巢穴,也不可能会在此山,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才
好。”
玉灵子道:“咱们既然来了,总得搜上一搜。”
“大哥!”
“大哥……”
有人轻轻叫着!
声音那么急促,那么亲切!
但南振岳兀是睁不开眼来!
蓦地,好像有人把一碗冷水,泼到自己头脸之上!
他从迷糊中惊醒过来!
眼睛终于睁开来了,耳中听到有人惊喜的叫着:“啊,大哥你醒了?”
南振岳头脑还在昏沉沉的胀痛,但已经看清楚自己躺在一间简陋木屋的一张木榻之上。
榻前站着一个脸色苍白的青衫书生,他脸上虽然没有表情,但那双明亮的眼睛,却流露
出关怀和喜悦之色?他,会是龙学文?南振岳揉揉眼睛,问道:“你是龙兄弟?”
龙学文笑道:“大哥,自然是我,不是我,还有谁?”
南振岳心中不禁起了怀疑,他竭力的想着,自己怎会躺在这里的?渐渐地记起,自己从
岳阳跟踪宫姨娘……后来被她毒宝石划破手指,她答应带自己到她们巢穴里去……后来她杀
死驾车的大汉……后来到一处山庄投宿,那姓杨的主人,一见如故,盛馔招待……后来那杨
文治在书房里焚香弹琴……再后来呢?没有了,自己就昏沉沉的什么都不知道!
诡计!一切都是诡计!
龙学文明明被她们劫持去了,怎会无缘无故放了他?她们既能假扮龙门帮主,自然也可
以假扮龙学文!
何况龙学文脸上戴着面罩,根本不需假扮,只要把他的面罩带上就好。
这分明是宫姨娘假扮的,她是想套自己的口风!
龙学文瞧他只是怔怔的望着自己,一言不发,不由又道:“大哥,你想什么?”
南振岳暗暗冷哼,身子一挺,从榻上一跃而起!
但他并没跃起!
在这一瞬之间,他陡然发现自己“足厥阴肝经”,似有一股寒冰之气,壅塞了整条经
络,腰肋之间,既寒且麻!
果然不出自己所料,这妖女暗做手脚,封了,自已经穴!
龙学文站在木榻前面,自然瞧到他挺身而没有跃起,心中一急,弯下身子,柔声问道:
“大哥,你怎么了?”
南振岳大喝一声道:“妖女,你还不给我滚开?”
话声出口,扬手一掌,朝龙学文脸上掴去!
龙学文一辈子几曾被人掴过耳光,怔得—怔,—手捧着脸颊,眼泪已经流了出来,愕然
道:“大哥……你……”
南振岳剑眉—轩,大笑道:“装得真像,你当我姓龙的不知道你是谁?你把我骗到这
里,要待怎的?”
龙学文听得—怔,急道:“大哥,你把我当谁?我……没有骗你……,我真是学文!”
这会,南振岳怔了,俄和龙学文戴了人皮面罩,投效龙门帮,两人都化了名,自己叫龙
振南,他叫龙振文。
当然,不会有第三个人知道他本来的名字叫做“学文”,就凭这一点,眼前的他,真是
龙学文了!
但他还不敢相信,因为宫姨娘实在太狡黠了!
龙学文和自己一路同行,由滇入湘,自己都没有发现他会是女的,很快就被宫姨娘发现
了。
自己和宫姨娘同车而行,直到山庄为止,不见她和杨文治说过半句话,自己还是落在她
诡计之中。
他不得不加以防范,目光盯着龙学文,沉声道:“你真的不是宫如玉?”
龙学文身躯颤了一颤,张大眼睛,急问道:“大哥,谁是宫如玉?宫如玉是谁?”
南振岳道:“像取下面罩来。”
龙学文很快撕下面罩,那张清俊韵脸上,还挂着泪痕,抬目道:“太哥、你现在相信小
弟了吗?”
南振岳歉然道:“龙兄弟,果然是你,我方才实在错怪了你,”
龙学文甜笑道:“大哥打的不是小弟,哦,你说的宫如玉,到底是谁?”
南振岳瞧着他笑容,心中暗暗想道:像她这般的笑容,自己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该
想到是女的了!
他不觉瞧得出神,龙学文脸上微微—红。
过了半晌,南振岳才道:“宫如玉就是宫姨娘。”
龙学文惊奇的道:“你见过她了?”
南振岳道:“我是在岳阳发现她的,结果还着了她的道……”
龙学文突然想起南振岳—直躺着没有坐起,急忙问道:大哥,你怎么了,是不是受了
伤?”
南振岳摇摇头道:“伤倒没有,只是被她封了足厥经脉。”
龙学文震惊道:“封穴之术,我娘教过我……”
他在匆忙之间,脱口说出“娘”字,要待改口,已是不及,脸上突然—红,顿了顿,接
着又道:‘如果被封穴之人,妄图自解,会落个终身残废,你快别动,我帮你打通经脉。”
南振岳想起在九死谷被左夫人封了穴道,是自己练习“兰陵七剑”,周身真气进发,冲
开的穴道。
但那次只是被封闭了脚上几个穴道,手脚身子依然能动,目前却是整条‘足厥阴经’被
闭,连腰肘都动弹不得,自然不能起身练剑了。
这就点点头道:“龙兄弟,那就麻烦你了。”
龙学文甜甜一笑,道:“大哥,你于么和小弟这么客气起来了?快躺着别动,我先替你
解开穴道,才能运气。”
南振岳躺着问道:“龙兄弟,你可知道尉迟坛主等人的下落?”
龙学文摇摇头道:“不知道,他们没和我关在一起。”
“我也不知道,今天他们对我说,大哥也落在他们手里了,不过他们不想和你为敌,要
我来看看你,劝你别再替龙门帮卖力,这样,他们就蒙了我的脸,送到这里……”
南振岳还待再说,龙学文道:“大哥,你别再问这问那了,小弟替你解开穴道之后,还
要帮你运气,没有三两个时辰,不能复原呢!”
南振岳听他这么一说,只好不再开口。
龙学文笑了笑,掳起袖管,露出雪白的手臂,口中微微吸了口气,振腕一指,点在南振
岳“期门穴”上。
南振岳只觉身子微微一震,龙学文业已落指如风,“章门”“阴厥”“五里”逆着经
脉,朝下点去!
他一口气把“足厥肝经”十三处穴道点完,才行住手,一面说道:“大哥,我扶你坐起
来,现在要运气了。”
说完话,回身过去,掩上木门,然后扶着南振岳缓缓坐起,自己也跨上木榻,在南振岳
对面,盘膝坐下,一面说道:“大哥,你伸出手来,和我手掌相抵,同时运气行功,在半个
时辰之内,不可开口说话。”
当下两人就伸掌相抵,各自运气行功。
南振岳闭目垂帘,和龙学文抵着掌心,只觉他的手掌温软异常,想起宫姨娘说他是个女
子,不觉胸中一荡,胸口之气,几乎逆转!
龙学文发觉他抵着的手掌,突然起了一阵颤动,心中甚是奇怪,急忙收回双掌,问道:
“大哥,你怎么啦?”
南振岳被他问的满脸通红,嗫嚅的道:“没什么?”
龙学文脸上也是微微一红,正容道:“大哥,这种运气行功之法,必须合外来之力,冲
破封闭经脉,这和打坐修练内功一样,在行功之时,只要受到外来侵扰或内心魔障的干扰,
一个把持不定,就会走火入魔,大哥千万不可胡思乱想!”
南振岳自然懂得这个道理,闻言不觉心头一凛,暗自惊异,连忙点头道:“贤弟说得极
是。”
当下就闭目镇慑心神,龙学文才再次伸出手去,和他掌心相抵,运起劲来。
天色渐渐昏黑下来,两人体内真气,已在小周天转了七次。
南振岳已可感到“足厥阴经”那股滞留的寒冷之气,已经逐渐消失。
龙学文缓缓收回双掌,这半个时辰,他已是累得汗水淋漓,轻轻吁了口气,用袖拭着脸
上汗水,低声道:“好啦,,现在该你自己运功了!”
话声方落,只听门外响起一阵杂沓的步履之声,由远而近!
龙学文心中一凛,摸摸身边长剑,一下闪到门口,只听一个清朗的声音说道:“你们过
去瞧瞧,此屋可有人住?”
龙学文方自一怔,只觉这声音甚是耳熟,一时想不起在那里听到过?这时已有人在木门
上敲了两下,问道:“里面有人吗?”
龙学文心想:大哥正在运功之际,怕人惊扰,偏偏就有人来了,就拔下门闩,开出门
去。
只觉暮蔼苍茫之下,门前站着两个青袍佩剑道人,朝龙学文拱拱手道:“施主就住在这
里吗?”
龙学文道:“正是。”
右边—个探头向屋中瞧了一眼,问道:de里面还有什么人?”
龙学文道:“你们是干什么来的?”
右边一个道人迅速和左边一个对望了一眼,冷笑道:“没什么,小道只是随便问之。”
龙学文脸色一沉,道:“既然没事,你们可以走了!”
说完,正待关门!
右边道人突然伸手推住木门,道:“且慢,五师弟,咱们进去瞧瞧!”
左边道人答应—声,—侧身举步就朝屋中跨入。
龙学文心中大怒,低喝—声:’你们两个杂毛想是瞎了眼睛?’左手一抬,—个‘顶心
肘’朝左边道人肩头撞去。
那道人没防到他会突然出手,‘啊哟’—声,脚下跄踉后退了四五步,反手从肩头撤下
长剑。
右边那个瞧到师弟抽出剑来,也立即后退一步,撤下长剑,口中喝道:“你敢出手伤
人?”
龙学文—肘震退左边道人,早已跟着跨出门口,挡在门前,冷笑道:‘凭你们这点能
耐,也敢在我姓龙的面前发横?”
话声方出,瞥见四五丈外,又有两个手仗长剑的青袍道人迅疾:朝自己奔来了。
不,左首不远一棵大树底下,还有十几个人,站在那里,只是天色已黑,瞧不清对方面
目。
龙学文不禁暗暗皱了下眉,大声道:“你们想是活得不耐烦了?”
“哈哈!”
一声长笑,随着飒然风声,人影倏落,面前多了一个黑髯飘胸的蓝袍道人!
那四个青袍道人立时手抱长剑,恭身后退,龙学文目光一瞥,业已看清来人正是武当三
子中的玉灵子,心中方自一怔!
玉灵子目光如电,朗笑一声,道:“踏破铁鞋无觅处,果然在这里了?”
龙学文冷冷的道:“你们找谁?”
玉灵子道:“难道你不是黑风婆门下?”
龙学文突然想起方才取下面罩,忘了戴上,玉灵子月前曾在龙岗峰见过自己,难怪被他
一眼认了出来,不由冷笑道:“道长找我又有何事?”
话声方出,只见暗影之中,又有一人飘然走近!
那是一个身披黄布僧衣的老僧,—手持着一串念珠,生得慈眉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