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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话,那么下次再有这样的情况时,您或许愿意提早三天通知?”
王子齐因为这意外的回答而发怔的思绪,只顿住了零点五秒便恢复正常运行。
“确实,有点绅士风度的人都应该做到提早三天对淑女提出邀请。不过,我想你可以体谅我因为太过渴望见到你,一刻也不想等,于是显得鲁莽的行为吧?”他说话的同时,伸出手,轻轻拉过她一只手掌,眼中很是带着点情意的道。
“当然。”她也回以温柔里带点甜蜜的笑。“您对我的珍视之意,我已经从您积极的行动里深深体会到了。”
“身为你的未婚夫,这是我应该做的,也是我的荣幸。”他执起她手背,轻轻吻了下。
“那么,我是否能期待下次会面时,可以有多一些从容的准备时间?毕竟我同样希望能以最完美的一面呈现在你眼前。”
“啊,很抱歉我不能保证这一点。因为每次想到你,我总是如此的迫不及待,恨不得在最快的时间之内见到你。亲爱的,请你务必体谅,也别对我如此见外。请相信我,在我眼中,你无时不刻都是最完美的。”
“您的迫不及待与您的溢美之辞,真是令人受宠若惊。”孙湉湉定定的望着他,脸上笑得淡淡的,没有因为他太过热情的用字而露出羞怯或恼怒的神情。
他的情话无疑是肉麻的,在两人其实还很陌生的情况下,以这种语句对谈完全不合常理。不过,他声音清清冷冷的,没有承载多少热情,却是将情话的效果弄成了一种半从容半严肃的谈判感。
当然,这确实是谈判没有错;但用情话绵绵的方式针锋相对,实在也太诡异了点。孙湉湉不擅此道,也从他的拒绝里知道再谈下去除了得到气恼,不会有其它的收获,所以也就不再说了。
一番小小的交锋下来,孙湉湉深刻的认知到:这是一个很强势的男人,任谁都别想轻易动摇他想做的事。若是有什么事需要跟他商量,希望他有所妥协的话,直接向他提出似乎不可行……在什么样的情况下,他会愿意听进别人的话呢?还有,他坚拒她这小小的提议的道理在哪?这其实只是小事,对他并没有造成什么困扰不是吗?她不认为他会是个不讲道理的人,即使习惯于强势。这种强势的大男人,是一心想做大事业的,又怎么会在鸡毛蒜皮的小事上刁难人?她对他还不够了解,一定有什么地方被她忽略掉了,又刚好犯了他的忌,于是才会在此刻莫名被刁难。
也好,就趁这三天的相处机会,好好把握机会了解他吧。
以一种不着痕迹的方式,从他手掌中将自己的手抽出,他也没有多做留难,显然对于方才甜蜜蜜的对话也使用到极限了,没有打算再接再厉,反正他是胜利的一方,再纠缠下去就太没有风度了,也没有必要。
不过,他还是出乎预料的在还给她安静前,做了个突兀的动作,俊脸凑近她,出其不意在她双唇夺取一记轻吻。
一记很轻很轻的吻,碰触不到一秒就离开,完全没有破坏掉她完美的唇彩,他的唇也干干净净的。
轻轻地,就像是三级有感地震,微微的摇动,似有若无,恍惚一下,也就结束了。
他笑了笑,缓缓退开。虽然她平静无波的脸上没有露出疑惑的情绪,但他似乎心情颇为愉悦,解释道:“早安吻。方才见面时竟然忘了,现在补上。”他是真的心情很好。
孙湉湉发现此刻的他很真实,却不明白自己做了什么,竟遭到他如此盛情以待。在真实的恶劣与虚伪的温和之间,她其实比较欣赏后者。
她没有以气急败坏的恼怒情绪来回绩他的期待。先且不管她是真的不感到愤怒,就算她心底被惹得有些生气吧,也不会在此刻顺应他的撩拨,让他知道自己可以用这种方式掌控她情绪起伏。这样一来,她何异于束手就擒?从此还有什么对等的立场去与他协调谈判?她是他的妻子,不愿沦为下属般的存在。
她不介意策略性的示弱。毕竟对手是一个如此强势的男人,所谓的以柔克刚,并不能真正攻克一个心如坚铁的男人,但用于短暂软化而言,还是有点效果的。可是甫交手之初,若是轻易败北,对未来很不利呢……在他亲吻她过后的几秒之间,她脑中思索着几种应对方式,也很快做出决定,对他微笑,然后低头从手袋里抽出一条绣帕,体贴的往他唇上轻轻拭去,彷佛他唇上真的沾染上颜色似的。带着点微嗔意味地道:“瞧,这可不就是鲁莽的后果。要是你能好心些提早让我知道家族里有早安吻的规矩的话,我就不会点上胝脂了。你一个大男人沾上女人家的脂粉,让外人知道了笑话你,就是我的罪过了。”她在猜,他会继续进攻,还是到此为止?
当然,要他顺着她含蓄的要求应声好是别妄想了,虽然现在是大白天,但她没有作白日梦的习惯。如果继续进攻,他会胜利,口舌上的胜利。表示他这个人更偏好于无时不刻的占上风,强过对主题目标的达成。若是这种二世祖习性,不算难缠。
如果他就此为止……那就比较麻烦。这种商人的狡脍,她不太能应付。表示他将修正对待她的方式,将她的难度升级。以后再有类似的交锋,她会应对得更艰难。
而他,笑笑的,安静了。
她也只好笑笑地,收回手帕。
安静的车厢里,各做各的事。她低头看着捏在右手心的绣帕,再看看拎在左手的手袋,突然兴起一个荒谬的冲动,不想将帕子放回手袋里,唯一想做的是打开窗户,将帕子狠狠丢出去,让它飞得愈远愈好。
当然,光是想想就已吓到自己,自是不可能真去做了。
她想叹气,但叹气没有用,唯一能做的是努力转动自己不特别精明的脑袋,去想她要怎么努力,才可以得到理想中的平静婚姻生活吧。
第四章
“你终于对你的未婚妻感兴趣了吗?”早上接到表弟的共同度假邀请时,周盛威还没有这个感觉;但在晚餐之后,他很敏感的从一些细微的蛛丝马迹里察觉到不同,于是直接问道。
“我一直对她很感兴趣,所以她成了我的未婚妻。”
“少来。那是身为王家未来族长对未来夫人的兴趣,而不是来自你王子齐本人对女人的兴趣,我们现在讨论的是你这个人,不涉身分地位。”
王子齐只是笑笑,没有说些什么。月光偶尔投向客厅那边,孙湉湉正坐在那里,陪着祖母和一群伴妇们聊家常。也不见她有多么热络的投入贵妇聊天群里,似乎很轻易就被接纳了,不时有人会找她聊个一两句话,她都会微笑响应,却不主导话题,不说些引人注月的话,但也不会让人觉得她是在以三言两语打发别人对她的热情或好奇。
她会是一个很懂得让来客感到宾至如归的称职女主人。
“你的夫人似乎太安静了。”周盛威跟王子齐一样靠在阳台的扶手上,远远看着屋里女人堆的热闹,好一会后,说出观察所得。好奇问道:“她怕生吗?”
“不,她大概认为让别人畅所欲言,好过自己长袖善舞吃力不讨好。”
“哦?不怕被人掩了身为主母该有的万丈光芒?”
“我一直很清醒的知道我未来的夫人是位淑女,而非电灯泡。莫非你一直对此有相反的理解?”
“意思是,你们两人已经针对这方面讨论过了?你要求她低调?”
王子齐扬了扬眉,没回话。这种事需要夫妻两人特地讨论吗?她一个书香世家的小姐、受过最严谨闺训的人,待人处世自有其度,还用他来指手画脚?他可不是幼儿园老师,她也不是三岁小娃。这种问题实在不值得回答,所以也就不答了。眼光仍然投向自己的未婚妻,很称职的表现出一个未婚夫应有的关怀。
周盛威很了解自家表弟的说话风格,对于没有必要回的话、还没有定论的、或者心中尚有疑惑的,任谁跟他问了,也只有被随口打发的下场,再怎么追问也没用。显然此刻他发出的好奇即是其中一种。没得到响应,也就无须追问,只要继续表达自己的看法就可以了。
他道:“你知道的,有些当家主母生怕自己在家族里表现得太退却,会给夫婿丢脸、会显得上不了台面,有失大家风范。相信你也清楚,安静有时候只是因为掌握不了局面,又不知道如何力挽,只好被压制着了,是怯场的表现。”他扬扬下巴。“你不觉得有几位女士望向令夫人的目光带着些轻蔑吗?”
“是吗?”丈夫的脸面是来自妻子在女人堆里的闲话维持的吗?真是有趣的论调。男人何时沦落至如此不堪的境地?王子齐好笑地想着。
“如果你适时的英雄救美一下,那么这次的度假之行,也就不算白白浪费时间了。”
“你今天精神如此不济,以至于眼力判断力低落,莫非是睡眠不足造成?”王子齐关怀的看了他一眼。
“我一点问题也没有,睡眠很足。你七点半打电话过来时,我早就已经醒了。”周盛威白了他一眼,继续说完自己要说的:“你把她带来,将她丢给一群不甚相熟、只见过两三次的女人堆里,就算她应付得还可以,不需要你援手,你还是应该过去做一个英雄救美的表态。既然都带她过来培养感情了,总要有所收获吧?”
“收获什么?”随口问,漫不经心地。
“收获芳心一颗,保固期至少有十年。只消付出一点点小小的殷勤,多么划算。你还等什么?”半开玩笑的怂恿,心中倒不认为这个淡漠而自我的表弟会因为怜香惜玉而有所动作。不是说王子齐不懂怜香惜玉,而是眼前这位孙家千金还没有被放在太重要的位置上罢了。
周盛威以为表弟还会再等等,等他心情好、或者孙家千金处境明显不妙时,才会有所动作。不过,他猜错了。因为王子齐还真的在他说完话之后行动了。周盛威愣了三秒才开口:“嘿,去哪?”
王子齐已经跨过阳台的拉门,回头对他道:“去找她。”
“不会吧”真善心大发打算英雄救美?”
“我可不会这么往自己脸上贴金。”不知想到什么有趣的事,他眼中闪过一抹笑意,回答得很耐人寻味。
“怎么说?”周盛威虽不知道王子齐想到什么而笑,却没有跟着笑的心情,因为很显然王子齐是被他的话逗笑的。也就是说,他刚才所说的话里,一定有许多谬误的地方取乐到这家伙了。
“她不需要我的英雄救美。不过……”
“不过什么?”周盛威开始咬牙。因为他知道纵使他乖乖顺应王子齐偶发的恶趣味,被他吊着胃口,王子齐也不会大发善心的将答案给送出来。一点也没错。话说一半的王子齐就这么走了,另外一半没说完的话,浅浅的放在心中,像是在说给自己听。我愿意为了收获一颗有十年保固期的芳心,在此付出一点努力。
在前来度假之前,他把与未婚妻联络感情列在公事上首要,随时备注;因为常常会忘记,心中不想记。感情上如此排斥,所以更必须放在行事历最显眼的地方,以大红字标示,以随时提醒自己。
而现在,他觉得舒服多了。
这样很好。
在博得孙湉湉的芳心之前,他已经先摆平自己心中一直以来的抗拒,理智和感情两端不再互相压制强迫,那么他的身体与精神就不会再有自相耗损的危机,这样很好。这三天的度假,他已经得到最大的收获。
“照理说,与人相约,提早三天两天邀请是常理,为什么姑爷竟会寸步不让?他不应是器量窄小的人啊……”孙月陷入深思。
“或许因为他一生下来就是王家最贵重的嫡长子,毫无疑问的未来家主继承人。他所受的教育宗旨跟佛教那位开山教尊相同:天上地下,唯我独尊。没有他主动恩准,谁来求他都会被刁难,以示他的权威不可侵犯?”听完今日小姐与王大少所有谈话的情况后,孙宜平对这位未来姑爷的观感差到忍不住冷嘲热讽起来。
“他不是暴发户出身的二世祖,不会养出这种无聊的习性。”孙月向来理智,不会将个人的情绪带入思考中。
“那可很难说,也许总有例外产生吧!”孙宜平也知道孙月说的有道理,但就是忍不下这口气。转头望向小姐,问:“小姐,你怎么看?”
“他是个谨慎的人。”孙湉湉坐在梳妆台前,正拿着干毛巾轻轻抿着湿发上的水气。
孙宜平走过去,打开吹风机,帮她吹干头发。问道:“这跟谨慎牵扯上什么关系了?”
“婚姻是合约的一种。权利和义务、主动与被动、谁主谁次,都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