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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个曲子也没什么特别的原因,我也不是愿意怀旧的人,或许是因为我把握不住我无可奈何的今天,逝去的永远只能留在回忆里,那个姓孔的老头站一个小土包上叫着“逝者如斯夫,不舍昼夜。”的时候,他就已经成为过往了,曾经的韶华与年少轻狂都湮没在脚下奔流不息的浪花中,浪花中可能有他心爱的姑娘的影子,有他曾经梦里萦回的家园映像,还有颠沛流离路上为他芬芳过的小花的残躯,所以姓孔的老头才会感叹、伤逝。
无论你是曾经辉煌还是曾经落魄,这首曲子对之都是一部让人心情舒缓的良药,等我变得和姓孔的老头一样老的时候,也许我会有比之更深奥的叹息,所以每听这首曲子,我都会在那种迷失中静静寻找那种我要发出的叹息。
张小荷的琴声引领着我的叹息,我没想到这首曲子经过张小荷小提琴的演绎后会如此完美,张小荷停下琴弦的刹那,周围的人不自禁的鼓起掌来,我也鼓掌,我突然感觉张小荷厚厚的眼镜片后边隐藏着我看不透的深遂,第一次张小荷给我一种神秘莫测的感觉。
人贱人不爱(13)
张小荷站在那里,静静地接受掌声和赞美,没有任何矫情和羞涩,这掌声与赞美好似早就在她的意料之中,张小荷还开玩笑地把我头上的用来伪装帽子拿下来,托在手里像江湖卖艺的似的四周收钱,不过她只收到了两张废纸,一把瓜子皮。
被张小荷突然摘掉了头上的帽子,我立时紧张起来,虽然没有FBI跟踪追捕,但是一旦被这的人认出也是件丢人的事,而且我感觉有两双眼睛已经开始注意我了。
我吓得赶紧缩头,树欲静而风不止,我的影响力看来超出了我的想象,我得离开这儿上哪避避风头,再呆下去就有麻烦了,这他妈的叫什么事儿呀!没办法,自己酿的苦酒自己吃,想自由自在地在校园内走走现在都成了问题了。我粗暴地抢过张小荷手中的帽子,招呼也不打,夺门而去,张小荷在后面喊我的名字,引来一片嘘声,我听见有人叫:原来他就是那个天下第一贱……”
拐着弯挑人最少的路我溜回了寝室,心中闷得难受,我特意上楼时捎了两瓶啤酒回去,我酒量不大,有两瓶就可以了。不知道是谁发明了酒,我也不知道我是应该赞美这伟大的发明,还是应该诅咒,酒也许没有错,发明酒的人也没有错,如果非要找出一个错的人,我想这罪名应该由喝酒的人承担。那么多关于酒的诗和文章,全都是酒精发作时的醉话,那些所谓的文化和鬼子六的梦话是同出一辙的,酒后无德不应该只是我那天满街喊曲铃的样子,把酒当妓女们的享用以后屁话连篇同样是可耻的。我从来不感觉自己有多高尚,比如淫五被人说成是淫荡的发源地,事实上淫五偷窥和看毛片哪一桩也没少了我,不单单只是我,同寝和对门的还有隔壁的常常一个不漏。就在此时此刻我又要借酒消愁了,是我害了酒。
我提了瓶酒坐在窗台上耷拉着脑袋喝,我特意放开随身听弄了点背景音乐,一边喝一边往窗外看,让时间一点一点地蜗牛般过去,电话响了好几遍,我也懒得去接,现在除了这楼塌掉任何事都与我无关,最后我干脆躺在了窗台上,盯着棚顶干靠。
棚顶上不知是哪一届学哥的墨宝,字迹和年代像无法考证的出土文物一样,有的写的是什么也没法分辨了,我最近戴淫五的眼镜把眼睛戴成了近视,原来能看清的纹路现在看着乱成一片。
淫五曾经计划把整个棚顶改造,要在上面画一副巨大的“贵妃出浴图”,所有的人都投了赞成票,后来因为学校对墙上胡涂乱画的事进行了专项整治,计划搁浅了。我心中一边猜测棚顶上可能出现的文字一边想象,这种探寻和搜索进行了好长时间也没什么结果,也许我一直猜到从BH大毕业我也不会猜出我的上届学哥到底在上边留了什么。
到淫五推门进来已经快到晚饭时间了,我仍然在推想那秘如《九阳真经》一样的文字,我想我的姿势吓到淫五了,淫五站到凳子上,脸对脸看了我半天,确定我还活着就顺腿坐到了窗台边的桌子上,告诉我说张小荷来找过我,他回来时看见的,张小荷往寝室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人接,问我干什么去了。
我说没干什么,淫五拿过我手里的酒瓶,仰头喝了一口问我还要不要再喝点,喝的话他下去买两瓶,我起身从窗台上跳了下来,我已经没有心情喝了,我再喜欢一个人拿瓶酒的随意感觉,这感觉一旦过去不喝也好!
我问淫五最近总也不见人,神出鬼没跟鬼子六似的,是不是有了新目标,淫五贱兮兮的跟我说:“生命不是只有爱情,还有比爱情更重要的。”
“比如说做爱。”我插了一句,打断了他这没头没脑的话,淫五说我的思想境界太肮脏,淫五告诉我他已经到了一个新境界。
“新境界个屁,是新高潮吧!”
淫五摇了摇头,说他现在已经开悟了,最近正在研究《易经》,我问淫五确定和谁双修了没有,我想他是想练好武功去当采花贼,我问淫五有没有三花聚顶五气朝元,淫五知道我编排他,摆了摆手说:道不同不相与谋。
我不知道淫五最近受了什么刺激,说话神神叨叨的,被爱伤过的人神经短时间内多少都会有些不正常,在这一点上我能理解淫五的反常,那个姓丘的小子拿着把破弓没头没脑的瞎射,指不定伤着谁,维纳斯那丫头的胳膊都断了,可见爱情是不完美的,而且伤着了会断胳膊流血的,我是最近窝在寝室里干靠才想明白这个道理的,不是说因为你爱了爱就会发生,没有对手的爱情只会被射伤。
淫五朝我要了根烟点着了就出去了。寝里又剩下了我一个人,刚才的两瓶酒让我懒懒的躺在床上不想起来,心里却又空空的想出去遛达遛达,我躺在床上用一个姿式想着出不出去想了半个多小时还是没有结果。迷迷糊糊竟睡着了,要不是电话响我估计我就把晚上的觉一起顺便睡了,晚饭也和早餐一起吃。
电话是张小荷打来的,以前的几个电话我都没接,张小荷说今晚江边有放河灯的活动,问我要不要去,对于我在俱乐部里的事只字未提,这倒省却了我的担忧,我现在怕别人提有关我的事情,对我表示所谓关心。没有人理我才好,我现在甚至希望我根本就与我周围的一切人素未平生,到哪里都有眼光唰唰你的滋味并不好受,现在的人不知道为什么就那么贱,关心别人的事胜过关心自己,这种关心可能就是偷窥和走光发生的源泉。张小荷是那种聪明的女孩子,知道如何不让人尴尬,其实张小荷身上有许多优点的,同她相处越多,你发现她的优点就越多,有的女孩子初一看会给人惊艳的感觉,但并不耐看,时间长了会对之产生厌烦的感觉,有的女孩则正好相反,初看平平,没什么起眼的,相处多了反而会喜欢上她,张小荷可能就是这种女孩,至于那种又漂亮,又让人相处时有如沐春风之感的女子当然是极品了。这种女孩一般都被大款和钻石王老五养起来了,远古时候流传的七仙女看上穷得叮当响的董永,是七仙女一时神经错乱,最后王母老人家不是拨乱反正了吗?
人贱人不爱(14)
我推说有事没有和张小荷去看放河灯,我不讨厌张小荷,但是我并没兴趣和张小荷发生一段感情,起码现在不想。我没有恋爱的心情,我想我是把我的感情透支了,现在我的感情没有内存。以前走在大街上有漂亮的大姑娘,我会驻足欣赏个十分八分的,直到漂亮的大姑娘给我个白眼,现在走在大街上除了那些穿得太少有走光危险的大姑娘外,我基本上目不斜视,人到此境已经心死如灰。我不太相信真爱的存在,或许是有,但它跟我没瓜葛。
我终于决定出去走走,在屋里等着发霉长毛的滋味并不好受,况且烟也抽得只剩一根了,顺便我想买包烟,我现在是不能离开烟的。
我出了楼梯口竟然地看见了张小荷,张小荷站在路边静静地看着我。
我有些不知所措,我想掏支烟点上翻出烟盒里面空空如也,只好把烟盒扔在地上,望着慢慢走过来的张小荷不知说什么好。
张小荷走到我面前推了推厚厚的眼镜,笑盈盈地看着我,突然又捂紧了鼻子,我想我身上的烟味和酒味还有一个月没洗澡的体臭味熏头她了。张小荷没头没脑地说了一句:“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生活在烟酒火热之中。”
我想她是想说我是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水是酒,火是烟,张小荷没边没沿儿的一句话让我嘴角抽动了一下,算是给她面子,勉强笑一下,张小荷说我笑起来真好看,跟哭似的,实际上这个时候我还能抽动我脸上僵硬的肌肉,已经是高难的动作了。这几个星期我基本都是一个表情,我感觉换副表情太累,事先要调动好情绪不说,还要做许多准备工作,挺耗能量的,这些日子我开始渐渐体会小龙女的那些修身口诀:“少喜、少悲、少怒、少笑……”在没有杨过大侠的那些日子里小龙女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我还是被张小荷带到了江边看河灯,我记得今天好像不是什么特殊的日子,不知道是谁弄的景儿,好好的挺安静的江边搞得乱哄哄的,江边大都是成双入对的情侣,我和张小荷在一起感觉蛮别扭的,不时还有卖花的女孩在眼前出现,拿着鲜红鲜红的玫瑰,拦住我:“哥哥,给姐姐买支玫瑰吧。”弄得我啼笑皆非,脑神经也倍受刺激,我现在看见成双成对的就眼热。张小荷若无其事,装作没看见,眼睛却不时的瞄那些红得像火的玫瑰。
我翻遍了身上的口袋,每找到一张票子就往卖玫瑰的小女孩篮里扔,不知道多少钱,那是我计划用来买烟的,直到再找不出票子往篮里扔,我问卖玫瑰的小女孩这些可以买多少支玫瑰。卖玫瑰的小女孩低头数票子,活脱脱的一副小财迷样,把我和张小荷逗乐了,我送张小荷的玫瑰没有什么特殊的含义,如果张小荷是我的恋人,我不会送她玫瑰的,玫瑰太艳了,我至今搞不清玫瑰和爱情的联系,我从来不认为要送爱人必须是玫瑰,只是周边的女孩子手中都拿着玫瑰,张小荷却手中空空我瞧着别扭,或许在这样的人群中手捧着鲜红如火的玫瑰是种骄傲。张小荷捧着玫瑰,嫣笑灿然,河灯闪闪烁烁在张小荷厚厚的眼镜片里像星星一样闪烁。
江中心的灯渐多起来,漂在江中忽忽悠悠像无根的浮萍,嬉笑和欢呼的声音搅得我心中破糟糟的,这河灯能带走什么呢,张小荷不知在哪儿弄了只河灯,兴致勃勃地拉着我去放,还从包里掏出纸和笔让我:把烦恼写在上面,然后随河灯一起放掉。张小荷告诉我当写在纸上的烦恼同河灯一起漂去时,不愉快就会烟消云散。
在我看来这根本就是小孩子的玩意儿,我历来缺少浪漫的细胞,也不信这些子虚乌有的东西,如果烦恼和忧愁这么容易祛除,街上也不会有那么多人的面部跟死了娘似的,这江中心漂着的根本就是些无病想哼两声的人要玩玩潇洒,再就是情侣被姓丘的小子射昏了头到这玩浪漫,这些都和我半点关系也没有。
我现在只想快点离开这个地方,这实在不是我应该来的,这里的人群让我感到糟糕到极点了,在各种迷乱的灯光中涌涌而动像正在烧开的粥,我决定不再管张小荷,拨开人群自己走,在我决定离开的瞬间,我意外地看到了曲铃。曲铃身边这回没换人,还是洋鬼子,两个人抱得很紧,曲铃手中拿着束鲜红鲜红的玫瑰,两个人叽哩咕噜地说着中外夹杂的二串子话,看上去谈笑甚欢,经过这么长时间的磨合,他们已经清除语言的障碍了,我前些日子隐约听说曲铃和洋鬼子在校外租房子同居,过二人世界。
BH大巴掌大的地方,屁大的事一天里也能臭遍全校,实际上曲铃和洋鬼子拍拖同居也没什么奇怪的,BH大拍拖同居早已不是什么新鲜事儿,拍拖不同居是件很没面子的事儿,只不过曲铃因为我的关系弄得全校闻名,再加上和她拍拖的是个洋鬼子,所以格外惹人眼罢了,担多大名出多大糗吧,这一点倒是我害了曲铃了!
曲铃的出现让我像见鬼似的慌忙躲开了,在曲铃面前我还是做不到从容。
脱离人群我感觉周身轻松了许多,好像解去了许多重负,尽管心中所有所有伤和痛,但感觉里已不那么沉重,而且我发觉站在很远的地方看风景别有风味,我沿着环沿路,往人稀疏的地方游走,终于找到一个地方,静静地坐了下来。把头担在栏杆上,看江中那些无根的灯火在江面上向着不可捉摸的地方飘漾。
在我面前不远的地方有个纤细的身影,和我一样望着江心的灯火,凭我的感觉她比我更投入,也比我更忧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