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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哈哈一笑,道:“无妨的,本官刚刚在花园里闲逛,正好遇着这个小贩挑着瓜果蔬菜进来,本官一时兴起,便将他请到这里聊了几句。”
王贵乍见张红桥,不由被她的绝世容貌惊呆了,楞楞瞧了她半晌,方才惊觉这个女人可是萧大人的禁脔,不但看不得,连想都不能想的。
于是王贵急忙低下头,目光望地,又忍不住心中惊艳之情,不时的小心偷瞟几眼。
萧凡瞧在眼里,重重一拍他的肩膀,笑道:“漂亮吧?”
王贵下意识点头:“漂亮……”
话音刚落,王贵又吓得急忙告罪道:“大人,小人该死小人冒犯了”
萧凡浑不在意,前世大街上那么多美女穿着短得可以看见屁股蛋子的超短裙满世界走来走去,风气开放成那样了,也从没有人说什么冒犯,还有人叫嚣着什么妇女要解放,还不够解放吗?再解放干脆让她们裸奔得了。
眼前的张红桥穿着一身湖绿色的对甲比襟,浑身上下遮得严严实实,被人看两眼实在没什么大不了的。
萧凡摆手笑道:“喜欢看美女乃人之常情,想看就大大方方的看,别偷偷摸摸跟做贼似的,一点都不大气”
王贵尴尬的干笑,张红桥垂着头不发一语,俏脸却越来越红。
见有女眷在场,王贵自是不便久留,急忙起身向萧凡告辞。
待到他快迈出门槛时,萧凡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似的,叫住他道:“哎,你等一下……”
“大人还有什么吩咐?”
萧凡瞧了瞧张红桥,目光颇有些不怀好意,嘿嘿笑了两声,萧凡道:“你不是卖瓜果的吗?有香蕉吗?”
“当然有。”
“把香蕉都留下,本官全买了,嘿嘿,有人挺喜欢吃这个的……”
“是。”
王贵走后,张红桥这才恨恨跺脚,红着脸娇嗔道:“大人您好坏谁喜欢吃那个了?明明是你……”
萧凡一本正经道:“女人多吃香蕉可以滋阴养颜,但是吃的方法一定要正确,舔的时候滋阴,吃下去养颜……”
“你……”张红桥被他这番鬼话气得咬牙切齿。
明明就是个色鬼,却只敢嘴上调戏,真让你碰我你便不敢了,假正经的登徒子
“对了,红桥姑娘找我有事?”萧凡满含笑意瞧着她。
张红桥俏生生的白了他一眼,余怒未息道:“没事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萧凡笑了:“当然能,佳人在水一方,现在主动游了过来,我岂有不乐意之理。——你来找我真的没事?”
张红桥眨眨眼,轻笑道:“奴家过来就想告诉你,我昨晚做梦梦到你了……”
萧凡惊讶道:“真的吗?太巧了我昨晚做梦也梦到你了。——你梦到了什么?”
张红桥俏面绯红,羞答答的低下头,细声道:“奴家梦到和大人您……成亲了。”
萧凡:“……”
张红桥满怀欣喜问道:“大人梦到了什么?”
萧凡沉默了一会儿,面无表情道:“……我梦到被你逼婚。”
第二百章枭雄之志
男人和女人在一起,很难不往暧昧旖旎的地方想,被异性所吸引是人的天性,不光是男人想女人,女人也想男人的,古代的女人照样也是女人。
这是一种纯真的情愫,没有利益冲突,没有勾心斗角,完全是天性的驱使,男与女自然的吸引,每个人一生当中都会有这样一段或者几段感情。
萧凡当然也不例外,看着张红桥风华绝代的娇颜,他心中忽然涌起了许多往事,他想起前世的花样年华,那一年,他十七岁,她也十七岁……
好吧,这不是重点,重点是,现在花厅里就剩他和张红桥二人,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人英俊潇洒,风度翩翩,还手握朝廷重权,简直符合天下所有女性心中的理想。
女人丰姿绰约,艳光四射,顾盼生辉,举手投足皆带着一股女人妩媚甚至妖艳的风情。
任谁看见花厅里的二人,都会说他们是天生一对,珠联璧合,完美得就像从画里走出来的人儿似的。
只可惜萧凡心里清楚,他和张红桥并不像表面上看去那么完美无暇。
萧凡时刻都没忘记,这个女人是朱棣送给他的,她的来历太值得怀疑了,她身负朱棣什么样的使命,接近自己有何目的,萧凡都不清楚,对张红桥他一直是保持着高度的警惕。
花厅里很沉默,萧凡很想直接了当的问问她到底有什么目的,话到嘴边还是忍了下去。
女人若不想说的事情,严刑逼供都问不出结果,女人若想说什么事,就算堵住她的嘴,她照样还是会说出来。
张红桥美眸不时瞟着萧凡,眼波如秋水般盈盈流转,洁白的贝齿咬着鲜红的下唇,显出一股女儿家薄嗔轻怨的诱人风情。
萧凡看得一阵口干舌燥,艰难的吞了吞口水。
正人君子不是太监,君子也爱美人的,表面越正经的君子,越爱那种妖艳风骚的女人,这种心理……谁是君子谁知道。
张红桥微微嘟起了嘴:“萧大人,奴家是不是长得很难看?”
“当然没有,红桥姑娘可谓是国色天香,怎么会难看呢?”
“那就是萧大人眼界太高,容不下奴家这样的柳蒲之姿?”
萧凡很诚恳的道:“红桥姑娘妄自菲薄了,相信我,只要没死的人,对你都有心跳的感觉……”
张红桥神情显得愈发委屈,她垂着头幽幽道:“那为何大人却对奴家不屑一顾?”
“祖国尚未统一,心情很郁闷,没心思谈情说爱……”
张红桥:“……”
“好吧,其实是因为我家中已有贤妻,实在不忍让你一个正当芳华的美人当小三……”
张红桥诧异的睁大了眼:“何谓‘小三’?”
萧凡只好耐心向她解释了一遍小三的定义。
张红桥轻笑道:“原来小三就是妾嘛……”
说着张红桥神情有些黯然道:“像奴家这种出身的女子,哪有做大妇的好命,天生便只能给别人做妾的,奴家都不介意,大人何需介怀?”
萧凡眨眨眼:“你真不介意当小三?”
张红桥低头幽幽道:“只要你家的夫人容得下奴家,红桥……愿以妾礼侍之。”
萧凡哈哈笑道:“让你失望了,小三你当不了……”
“为什么?”
“我有两位夫人,你就算进了我家的门,也是小四……”
张红桥气结:“……”
这家伙故意气我的吗?
沉默许久,张红桥轻轻叹了口气,道:“你和你的两位夫人一定很恩爱,对吗?”
提起画眉和江都,萧凡嘴角勾起一抹温暖的笑意,目光也变得和煦起来。
“不错,若得佳侣相伴一生,那是莫大的福分,高官厚爵于我如云烟,她们才是我人生中的财富……”
张红桥盯着他,良久,忽然展颜一笑,道:“既然你如此爱她们,为何还舍得丢下她们独自来这千里之外的北平?”
萧凡收了笑,叹道:“因为我还有别的责任,这些责任比跟妻子两相厮守更重要……”
“什么责任?”
“朋友,道义,信念。”
“什么叫……信念?”
萧凡微笑道:“就是值得自己用生命维护的东西,比如世间的人伦,纲常,正气和信仰,这些东西需要我们至死不渝的坚持下去,这就叫信念。”
张红桥疑惑道:“这些跟你来北平有何关系?”
萧凡微笑看着她,笑容意味深长:“如果本该当皇帝的人,被叔叔篡了位,本该只是个藩王的,却兴兵布武想当皇帝,本该是侄子的东西,当叔叔的却非要去抢,这便是乱了世间的人伦纲常,逆了世上的天理公道,我如果视若无睹,那便是坑了自己的良心,坏了朋友的道义,所以,我必须来北平红桥姑娘,我说的这些,你可明白?”
张红桥看着萧凡笑容中那股不容侵犯的凛然之色,不由被他的模样深深震住,情不自禁的点点头。
萧凡的笑容更深了:“红桥姑娘深明大义,我相信你会明白的,你自小苦学琴棋书画,想必也读过圣贤书,自然更明白舍生取义的道理,先贤传下的君臣之道,为世人世代所奉崇,人若连伦理纲常都不顾了,那与禽兽何异?红桥姑娘,我今日所言句句发自肺腑,姑娘若能听得进一字半句,便是我最大的欣慰了。”
说完萧凡起身便往门外走去。
张红桥急忙叫住他:“萧大人,你……今日为何要对奴家说这些?”
萧凡回头笑道:“因为我总觉得你应该不是个坏人。”
张红桥美眸中顿现复杂之色,犹疑半晌,垂睑轻声道:“我不是坏人,你便给我讲这些道理么?若你遇上了真正的坏人,你也会如此讲理么?”
萧凡咧嘴笑了,两排洁白的牙齿散发出森森的光芒:“我对真正的坏人可没这么多的耐心讲道理,直接想个法子弄死便是,哪会这么罗嗦。”
张红桥定定望着萧凡远去的背影,目光中充满了深思,过了很久,她喃喃自语道:“信念……便如此重要么?值得你不惜舍生忘死,亲身犯险?你……不该来呀”
幽幽叹息数声,张红桥望着萧凡的背影,目光渐渐迷离……
燕王府内。
朱棣一脸兴奋的盯着传递军报的军士,急声问道:“鬼力赤率五万蒙古兵已拿下了榆木川,正欲攻打开平?”
“是的,王爷。据斥候回报,三日前,蒙古诸部联军在鬼力赤和阿鲁台的率领下入我大明境内,并全力攻打榆木川,榆木川守军不多,数个时辰之内便被鬼力赤攻占,随后蒙古大军休整半日后,全军开拔,一路往南,兵锋直指开平,如今恐怕已快将开平打下来了。”
“来得好”朱棣兴奋大叫,双目变得通红:“本王等候多时了”
一旁的道衍和尚笑道:“恭喜王爷,此计得售。”
朱棣嘿嘿冷笑道:“区区五万人马,便敢犯我大明疆界,他们还以为自己是当年战无不胜的蒙古骑兵么?”
道衍笑道:“蒙古寇边,正值钦差大人代天子巡北,此危难关头,身为朝廷钦差,怎能视若无睹?他若不代天子亲征一回,于情于理说不过去,他若真上了战场,却不知这位文弱书生能否在刀光剑影的沙场之上侥幸逃得性命?恭喜王爷,这回萧凡进不得,退不得,王爷终于可以除去这个宿仇了。”
朱棣闻言,满脸兴奋的笑容却渐渐收敛,他转过头盯着道衍,半晌不发一语,目光中的神色令人惊惶恐惧。
道衍被朱棣盯得头皮发麻,不自在的扭了扭身子,尴尬的笑道:“呃……王爷,贫僧说错了吗?”
朱棣沉默了很久,用非常缓慢的语气道:“先生,你以为本王费尽心机,将蒙古人引到大明境内,任由他们长驱直入,烧杀抢掠,攻占城池,为的,仅仅是除去萧凡这个仇人?”
道衍有些笑不出来了,神色僵硬道:“难道不是吗?”
朱棣盯着他看了一会儿,忽然仰天大笑,接着笑声一顿,凛然道:“先生,你看错本王了”
道衍脸色变得有些发白,强笑道:“王爷,贫僧不是很明白……”
朱棣道:“不错,本王确实想当皇帝,也确实想除去萧凡这个眼中钉,为了达到这个目的,本王的手段可以无所不用其极,任何卑鄙无耻的方法,只要有用,本王都能使得出。——但现在是蒙古人寇边,犯我大明疆界,本王是先帝皇子,是幽燕之主,身负戍守国门,保我疆土的重任,本王再是不肖,也不会为了除去一个仇人而做出引狼入室之举这岂是大丈夫所为?我朱棣自从就藩北平,屡屡出击,多次大败北元鞑子,那是我一刀一枪杀出来的战功,任何人也无法抹杀的今日我若为了除萧凡而罔顾父皇生前教导,将来本王死后有何脸面见他?先生,国家大义,与私人恩怨,二者须分得清楚,否则不可成大事也。”
道衍讷讷道:“但是……王爷您先前说的借刀杀人,难道不是借鞑子之手除去萧凡吗?”
朱棣悠悠道:“不错,本王确实是想借鞑子的手除去萧凡,而且这次蒙古犯边正是绝好的机会,但是本王的主要目的,却是为了剿灭这五万蒙古骑兵除去萧凡,只是顺手为之。”
顿了顿,朱棣盯着道衍一字一句道:“先生,无论何时都不要忘记,大明之患,患在北蒙,本王施此计为的是诱敌深入,一举歼之,而绝非仅仅是除去萧凡,大义与私怨,你须拿捏住轻重,别把本王看成为了私怨而不顾大义的败家子,将来我若为帝,整个江山都是本王的,少了一寸国土,本王都会愧对先帝,负疚终生。”
道衍闻言心神大震,他呆楞着注视面前这位相处了十多年的明主和伙伴,忽然感到了一阵恍惚,仿佛今日才真正了解这位北平之主,这位奉父命戍守北疆的藩王。
原来他除了勃勃的权欲野心,还担负着推卸不去的使命,这是一位真正胸怀天下的枭雄,他图谋九五之位,为的不仅仅是满足他个人的野心权欲,更重要的,他觉得自己当皇帝会比朱允炆做得更好,他要向逝去的父皇证明,选择他朱棣为皇储才是最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