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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对不起。”陈莺儿羞红着脸只知道说这一句。
萧凡不自觉的将被角往上提了一下,遮住了自己的一线乍泄春光,然后重重一哼:“你这算是强暴朝廷命官吧?可知该当何罪?”
陈莺儿流泪摇头,羞愤欲绝。
想了半晌,萧凡很泄气的垮下肩膀,《大明律》里貌似没有这一条罪名,编这本法律的人估计打死他也想不到朝廷命官会有被强推的悲惨遭遇。
“算了,估计我是古往今来第一个被……被……”萧凡面孔狠狠抽搐几下,咬牙道:“被……那啥的朝廷命官。”
萧凡望向陈莺儿,目光很复杂。
竟然被女人睡了,这种经历从没遇到过,他也不知该怎么处理,想象一下前世无数的影视作品里的受害少女,完事后她们一般啥反应来着?
坐在床头抱胸嘤嘤哭泣?然后一旁的男人满足的叼着烟搂着她的肩膀,非常没诚意的道:“别哭了,我会负责的……”
这条不可取,萧凡哭不出,陈莺儿估计也说不出那样的话。
还有什么反应?忍气吞声,逆来顺受?
或者……去报官?
应天知府估计会笑掉大牙,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在自己家中被残暴少女逆推的光荣事迹会在最短的时间内传遍京师,甚至整个天下,麾下数万锦衣卫从此以后无脸见人,把脑袋夹在裤裆里走路……
萧凡想到这里,生生打了个寒噤,——这事儿绝对不能让外人知道,后果太严重了谁敢说出去,派锦衣卫肃敌高手灭口必须的
目前知情的,除了自己,就只剩眼前这个罪魁祸首了,要不要灭她的口呢?
萧凡摸着下巴思忖,问题是……灭她哪张口?
最让他感到悲愤的是,你想睡我就睡嘛,还非得把我打晕了才办事,她倒心满意足了,自己却什么都没享受到,女人都这么自私吗?独乐乐与众乐乐,孰乐?
挣扎着撑起身子,后脑的剧痛令他一阵龇牙咧嘴。
陈莺儿见他痛苦的样子,心中一疼,想上前搀扶却又怯怯不敢动弹。
咬着牙掀开被子,床榻上一朵嫣红的落红赫然在目,如寒梅绽放。
萧凡再次咧了咧嘴,抬头望向陈莺儿道:“这应该不是我的落红吧?”
羞愤欲觉的陈莺儿好奇望去,一见之下不由惊羞交加,再也顾不得遮掩胸前的春光,几步抢上前去,娇呼道:“呀你别看”
一具温香软玉白花花的娇躯迎来,萧凡当然不会拒绝,顺势便一把抱住了她,陈莺儿躲避不及,一声惊叫之后便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不敢稍动一下,白皙的脖颈处已泛起一片潮红。
萧凡轻笑道:“堂堂钦命侯爷,可不能让你白睡了,你难道不想对我负责的吗?”
陈莺儿俏目紧闭,长长的睫毛急颤,抿着嘴死不开口。
昨夜做出这样的举动,本是借酒壮胆的结果,现在酒醒了,她才意识到自己的举动多么疯狂,这哪是正常女人能干得出来的事呀,除了装鸵鸟躲在他怀里,她还能说什么?
触手一片温软芳香,萧凡忍不住心旌激荡,下面的小萧凡抬起头,鬼祟的一颤一颤。
萧凡搂住她的纤腰,二人顺势在床上一滚,陈莺儿一阵天旋地转,睁开惊惶的双眼,便发现萧凡压着她的娇躯,正似笑非笑的俯视着她。
“昨晚让你占了便宜,我却什么知觉都没有,这个场子我一定要找回来……”
陈莺儿羞红着脸,结结巴巴道:“怎……怎么找回来?”
萧凡不再答她,俯下身对着她的嘴唇,以吻封缄所有的废话。
主厢房内,又传出男女情爱的呻吟纠缠,一阵又一阵……
梨花终于压了海棠……
不知过了多久,一切又风平浪静。
一道娇脆慵懒的女声软绵绵的道:“萧凡……”
“嗯?”
“咱们……都这样了,你是不是……该去一趟江浦了?”女人无比羞涩。
“去江浦干嘛?”
“人家清清白白的女儿身子都给你了,你不打算跟我爹提亲吗?哪怕做你的妾,好歹你也该去打声招呼吧?”
“啊?”
“啊什么啊你把人家奸淫了,难道不想对我负责吗?”
“可,可……事实上,是我被你奸淫啊……”
“那也要提亲”
“……”
三日后。
京师通往江浦县的官道上,一行百余人的骑队慢慢悠悠走着。
萧凡骑在马上神情迷茫,不自觉的挠挠头,后脑勺儿一阵隐隐作痛,他不由痛苦的咧了咧嘴。
喝醉酒的女人手劲儿真大,幸亏那天房里的桌上没摆斧头,不然一桩喜事可就变了丧事了。
此刻他的神情似迷茫又似喜悦,嘴角渐渐勾起一抹迷倒万千少女的浅笑。
其实被人推倒的滋味,……挺不错的,前提是这个人必须是女人。
不过他怎么想怎么觉得有种上当的感觉,那天出了房门,看到三位夫人脸上那诡谲莫名的坏笑后,这种感觉尤为清晰强烈……
——我该不会被她们当成种马了吧?
曹毅催马赶了上来,见萧凡一脸迷茫的样子,不由大笑道:“萧老弟,你能不能表现得高兴一点?你这模样像是去提亲的吗?”
萧凡叹气道:“曹大哥,我只是去提亲而已,又不是去打仗,你有必要叫上一百多个人跟着我吗?”
“当然有必要,你可是堂堂锦衣卫指挥使,大明境内数万锦衣卫皆是你的麾下,指挥使大人提亲,一百多个人的排场算什么,已经很低调了。”
萧凡想了想,确实有道理,摆排场倒是没必要,多叫点人跟着,自己也有安全感,在他的推动下,朝廷实行军制改革,正是初见成效的时候,那些有实力有野心的藩王必然对自己恨得牙根直痒痒,难保不会派人对自己来个刺杀什么的,出行在外多带点人总归没坏处。
想到藩王,萧凡扭头问道:“最近藩王可有异动?”
曹毅摇头道:“还是老样子,二十几位藩王其实实力并不大,他们不敢乱来,不论是朝廷削藩的风声还是改革军制的新政,藩王们气怒难免,但却都没什么举动……”
萧凡皱眉道:“按制,藩王所拥兵士不得超过三卫,如此弱小的实力,他们当然不敢做出什么举动,其实朝廷削藩之说,早在先帝时便已喧嚣尘上,时至今日,他们大概也明白天子的意思了,藩王们都不是傻子,这个非常敏感的时期,他们更不敢有大动作而惹朝廷疑心,他们我倒不担心,我担心的是北边的晋,燕,宁三王,他们封地在大明边境,负有北拒鞑子的重任,先帝特旨允其拥军万众,朝廷削藩能不能成功,主要看这三位王爷的态度……”
曹毅冷笑道:“晋宁二王并无明显的谋反迹象,至于燕王的态度,那还用问吗?”
萧凡沉默良久,仰头看着有些阴沉压抑的天空,长长叹息道:“该来的总归会来,天下很快便要动荡不安,战火连天,这个结果无法避免,无法阻止……”
杂乱的马蹄声中,江浦县那古朴斑驳的城墙赫然在目,看到城门上方两个斗大的“江浦”二字,萧凡禁不住一阵感慨。
三年过去,重回故土,此刻萧凡心中五味杂陈。
这个小小的县城,承载过他许多的欢乐,恬然,愤怒和悲伤,他在这里认识朱允炆,认识曹毅,认识太虚,认识画眉……
他一生中最重要的人全部都在这里认识的,他自己在这里当过商户家的上门女婿,当过酒楼掌柜,甚至当过无家可归的叫花子,对他而言,江浦县更像一个舞台,他在这个舞台上扮演了很多角色,有的角色演出很成功,有的很失败,人生是自己的,可旁人总会给予自己喝彩或嘘声,有多少人是为别人的喝彩而扮演着自己本不喜欢的角色?
三年前,江浦县一辆破旧的马车,载着一个年轻人平凡无奇的梦想离开,三年后,一个麾下统领数万锦衣卫,爵封侯爷的男子悄然回来,这个男子手握重权,杀伐果断,朝堂之上震慑群臣,名头响彻天下,仅仅三年,旁人三十年都难以企及的高位,他做到了。
当年一无所有,离开时何等洒脱自如,为何如今鲜衣怒马,扈从如云,却在江浦的城门前徘徊踯躅,久久不敢进城?
曹毅仰头看着依旧斑驳的城门,然后又盯着萧凡,喟叹道:“当年的穷酸秀才离开时,可曾想到会有今日权倾一时的显赫风光?”
萧凡苦笑道:“没想过,当时我只想着混个一官半职,让师父和画眉不饿肚子,不受人欺负……”
曹毅拍着他的肩膀笑道:“你这也算是无心插柳了,楚霸王曾言‘富贵不还乡,如锦衣夜行。’如今你已位极人臣,富贵到了极点,正是春风得意马蹄疾之时,为何迟迟犹豫,不敢进城?”
“也许是近乡情怯吧,一切似乎都改变了,可很多东西又似乎没变,古人诗云:物是人非事事休,古人又诗云:桃花依旧笑春风……我都不知道自己现在到底是哪种心绪了。”
曹毅笑道:“得了,你就别掉文了,你的学问其实比我也高不到哪里去,人都已经到城门口了,难道你打算在这里一直转悠下去吗?别忘了你是来干嘛的……”
萧凡精神一振,终于抛去了满腔莫名其妙的感怀,狠狠一抽马臀,豪笑道:“我今天是来讨老婆的走去提亲”
众人齐声大笑,纷纷催马呼啸着进了江浦县城。
城门口的兵丁见这群人身着飞鱼服,当即便吓得面无人色,哪还敢阻拦盘问,纷纷倒退几步,低着头战战兢兢任由众人打马而入。
进了城,踏入熟悉的江浦县大街,萧凡禁不住情绪激动。看着人来人往的街头,仍旧那么的温馨自然,这个小城留下了太多的回忆,好的,不好的,纷纷涌进脑海,像个被打开的魔盒,呈现出五彩斑斓的光环。
激动的看着街上穿梭的人群,萧凡骑在马上忽然扬起马鞭,兴奋大喊道:“江浦的父老乡亲们,我胡汉……咳咳,我萧凡回来了”
喧闹繁华的大街顿时为之一静,所有人都扭头楞楞的瞧着马背上的年轻男子和他身后百余名穿着飞鱼服的锦衣校尉,每个人眼神发直,连动作都凝固了……
……
……
沉默许久,不知是谁忽然大喊一声:“锦衣卫来抄家啦——快跑”
轰
江浦的百姓跑了无影无踪,大街上比水洗过还干净,连条狗都看不见……
萧凡呆楞许久,忽然仰天悲愤道:“这他妈到底是衣锦还乡还是鬼子进村呐?”
第二百六十三章上门提亲
萧凡在江浦大街上气得跳脚大骂时,陈四六也陷入了一头雾水中。
昨日,在京师处理陈家生意的陈莺儿匆匆忙忙回了家,什么都没说便一头钻进了自己的闺房中,陈四六吓坏了,以为生意上出了什么麻烦,急忙去探问,结果陈莺儿三缄其口,问什么都只是摇头,俏脸涨得通红。
陈四六虽然是个老奸巨滑的商人,可他对女儿家的心事委实了解得不多,问了半天见女儿不说话,急得直跳脚。
悻悻回到内堂,陈四六眼泪都快下来了,拍着肥肥的大腿不停唏嘘:“这辈子到底造的什么孽呀……”
虽说如今陈家富可敌国,可陈四六心里跟明镜儿似的,陈家能有如今的富贵风光,靠的完全是那位曾经的女婿萧凡,人家现在位高权重,是左右天下风云的大人物,他随便说一句话便能将陈家抬举到天上,陈家如今成了人人称羡的官商,陈四六的独子陈宁也在萧凡的关照下进了锦衣卫当差,还顺利升到了世袭百户,陈家这一代已经渐渐脱离了纯商户的低贱身份,开始往有权有钱的门阀世家方向发展,若萧凡再关照几句,相信陈家必然脱胎换骨,中兴在望,这一切,全拜萧凡所赐。
萧凡,提起这个名字,陈四六就想哭。
多好的女婿呀,当年怎么就把他生生逼走了呢?如果他与莺儿结成连理,现在陈家必定已是大明境内排得上名号的显赫家族了,当年差点闹到反目成仇,可萧凡没计较,照样把陈家抬举得高高的,萧凡这人坏是坏了点儿,可人家这胸襟气度却是没得说。
陈四六是商人,商人讲究眼光准,出手狠,他这辈子做过无数次成功的大买卖,赚得盆满钵满,可他却对萧凡看走了眼,不但眼光不准,而且出手也慢了,——谁能想得到一个身无分文寄人篱下的年轻人就这么飞黄腾达了呢?
想到这里,陈四六老泪纵横,满心懊悔。
还有个事情让他现在吃不下睡不着,昨日之日不可留,既然没福气做萧凡的老丈人只好作罢,可他陈四六总归是要当某个人的老丈人吧?家里有个如花似玉的女儿,既漂亮又有本事,除了年纪大了点儿,已是双十年华以外,简直是完美无暇了,可如今别人不敢上门提亲,他陈四六也不敢把女儿胡乱许配给别人。
因为他想不明白萧凡和陈莺儿的心思,谁知道萧凡这几年对陈家多有照顾是不是对自己的女儿余情未了?若真是这样,他陈四六长几个胆子敢把女儿许配给别人?如今的萧凡已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