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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凡微微动容:“王爷为何敬我?”
“本王敬你少年英雄,力挽狂澜,扶大厦于将倾,这份魄力,这份担当,本王不如你。”
萧凡似笑非笑:“王爷怎知大厦将倾?”
朱棣毫不客气道:“朝廷大军若非由你统率,换了朝中任何大臣来,王爷有十成把握将他们一举击溃,萧凡,你说句良心话,本王可有说错?”
想到前世的历史,李景隆为平叛主帅,五十万大军真定一战,全军溃败,一退千里,朱棣趁势挥师南下,直取京师应天,顺利攻下皇城,成功篡位,萧凡不由黯然叹息。
萧凡端起杯,叹道:“王爷没说错,这杯酒,下官当仁不让!”
说罢萧凡一饮而尽。
纵观明初历史,有些人死得很可惜,有些战役败得很可惜,萧凡渐渐发觉,也许自己的穿越,正是为了弥补这种遗憾。
朱棣哈哈大笑:“这就对了,我们纵然是敌人,却也是当世英雄,不必惺惺作态,该是我们的功绩,我们当仁不让!”
眼见朱棣又端起杯,萧凡赶紧拦下,道:“王爷,咱们还是说正事吧,说完正事再喝酒也不迟。”
朱棣端杯的动作一滞,似笑非笑道:“我们有什么正事可说?”
萧凡愕然道:“不是商议你投降朝廷之事么?这才喝了几杯呀,你醉了?”
三堂后院的门边,两拨人猫着腰,手执黝黑锋利的斧子,越过回廊,悄悄靠近门边。
杀机慢慢集结,凝聚,悄无声息间笼罩县衙周围。
回廊处,两拨人马一左一右绕了过来,大开的房门正好遮住了两拨人的视线,彼此都没发觉对方的存在。
待到两拨人在门边站定,然后悄悄蹲,众人脸上淌着汗水,紧张的握住斧子,支起耳朵聆听着堂内的动静。
这时,一阵不合时宜的微风吹过,堂外大开的两扇门被风儿吹得合拢起来,视线一开阔,一左一右的两拨人马顿时不可避免的碰着了面。
一见之下,两拨人都楞住了,呆呆的盯着对方半晌,如石像般纹丝不动。
不知呆楞了多久,两拨人中为首的两名百户像被狗咬了一口似的跳了起来,指着对方的鼻子惊怒交加,异口同声道:“!好卑鄙!居然埋伏了刀斧手!”
说完两人抄起手中斧子便互相对砍,身后的众人也不甘示弱,纷纷举着斧子加入了战团,跟两帮古惑仔抢地盘似的,抡圆了斧子捉对儿互砍起来,堂外顿时陷入一片混乱。
堂内。
酒宴和谐的气氛早已一扫而空,取而代之一片紧张凝重,萧凡拍案而起,怒道:“朱棣,你今日到底降是不降?”
朱棣冷笑:“本王未败,麾下仍有雄兵十万,尚可垂问鼎重几何,何言降字?”
“那你今天叫我来赴宴干嘛?吃饱了撑的?”
“哼!萧大人,你搞错了吧?明明是你叫本王来赴宴的。”
萧凡气得一跺脚,扭头问曹毅:“这顿饭到底谁请客?搞清楚了没?”
曹毅挠头:“我派人请朱棣的时候,正好朱棣也派了人来请你……”
萧凡瞪着朱棣怒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肯定有阴谋!朱棣,今日降不降可由不得你了!”
朱棣冷冷道:“萧凡,今日能不能活着走出这个门,也由不得你了。”
萧凡冷笑,站起身,忽然将手中的酒杯使劲一摔……
砰!
清脆的碎裂声响起,门外却毫无反应……
萧凡一怔,接着又摔了个酒杯,仍旧没反应……
朱棣也楞住了,眼前的情况有点混乱,摔杯子的活儿该由他来干才是……
萧凡脸上的冷笑渐渐凝固,瞧着朱棣有些茫然的脸,萧凡神情忐忑的试探道:“要不……你摔一个试试?”
朱棣当仁不让,啪!
他摔的酒杯生效了。
堂前大门被人使劲踹开,两名浑身血迹的军士踉跄闯进来,抱拳大声道:“王爷(侯爷)速退,他们布下了刀斧手!”
堂外,双方刀斧手震天的喊杀声传来,战况分外激烈。
朱棣和萧凡同时倒吸一口凉气,然后互相瞪着对方,眼神中充满了被背叛的受伤,和不敢置信的惊怒。
同时抬起手,二人指着对方,异口同声怒道:“你好卑鄙!居然布下埋伏!”
话音刚落,二人一楞,接着愈发大怒,又是异口同声:“畜生,你还有脸说我?”
停顿了一下,二人再次异口同声:“等着!战场上见真章!”
曹毅喃喃叹息:“果然是惺惺相惜,瞧这份默契,啧啧……”
情况紧急,萧凡狠狠一甩袖子,扭头就走:“曹毅断后!我们撤!”
“是!”
沉默无声许久的道衍忽然袍袖大展,如疾风般扑向萧凡的背影。
曹毅早有防备,右手一翻,抽出了腰侧钢刀,雪亮耀目的刀花一挽,重重刀影铺天盖地朝道衍挥去,道衍一惊,前扑的身躯硬生生顿住,匆忙间转身一闪,避过了曹毅凌厉的刀式,同时也失去了击杀萧凡的最好时机。
任由两方刀斧手在县衙内厮杀,萧凡在曹毅的护侍下出了衙门,跨上马,气急败坏道:“太可恨了,居然布下埋伏想暗算我,如此卑劣的人品,好意思当王爷?我呸!”
“你不也差不多吗?你们是半斤八两……”
“废话不多说,曹大哥,传令三军北上,直击保定府,开打了
第二百九十四章保定激战
建文元年九月末。
沉寂了一个多月的平叛战事在总兵官萧凡的命令下又火热起来,真定府三十万大军拔营北上,前锋官平安领五万兵马先行,其余的二十五万人为中军,任命盛庸为左翼都指挥,瞿能为右翼都指挥,萧凡独领中军,耿炳文为后军都督。
三十万大军如猛虎出笼,黑压压的朝保定府逼过去。
十天的行军过后,前锋官平安麾下五万兵马兵临保定城下。
燕军前锋官丘福奉朱棣之命领五万人出城迎敌,双方开始试探性交锋。
十月初,双方十万大军会战于保定城下,还未开战,双方派出的斥候轻骑便已交上了手,数十人一队的斥候在保定城外二十余里处不期而遇,接着开始小规模的冲锋,厮杀,一番激烈交锋,双方斥候各有死伤,接着平安麾下的五万前锋赶到,由此正式拉开了保定攻防战的序幕。
五万前锋立足未稳,燕军前锋丘福率部杀出,北平幽燕之地产马,所以燕军前锋多为骑兵,虽然数量不多,却也给平安造成了不小的压力。
前锋平安离保定城尚有十里地的时候,保定府城门突然打开,近万人的骑兵队伍结成锥型冲锋阵势,在丘福的带领下,如风卷残云般杀出城来,平原上旌旗飘扬,燕军的喊杀声震九天,毫无预兆的冲锋,在南军刚刚到达,还未来得及摆开阵势的时候,丘福的近万骑兵已然杀到。
南军前锋官平安微微有些慌乱,军阵未稳便迎战,这是军中大忌,若前锋战事失利,必然影响整个战局,平安担不起这么大的责任。
“布防御圆阵盾牌,长枪上前”匆忙中平安厉声下令,此时,丘福的骑兵离南军前锋不足四里,越来越近。
轰隆的马蹄声中,南军急忙摆好阵势,事起仓促,圆型防御阵摆得七零八落,稀稀松松,放眼望去皆是空门。
平安是员虎将,虎将的意思是,打起仗来往往不要命,在冷兵器时代,不要命的将领通常能调动整个军队的战力和士气。
见丘福的骑兵越来越近,平安眼珠顿时充血通红,他把长长的马刀朝地上一插,接着唰的一下撕开了身上的甲胄和内衫,露出古铜色的肌肤,精赤着上身,瞋目裂眦大喝道:“日他亲娘的亲兵侍卫,随老子上杀敌除贼,报效朝廷”
话音一落,平安身后近百名侍卫同时跨上了战马,抽刀出鞘,齐声暴烈大喝道:“杀敌除贼,报效朝廷”
“驾”
平安一马当先,身后紧随着百名侍卫,如飞蛾扑火般朝丘福的一万骑兵正面迎击上去。
丘福领着万人骑兵,飞驰中瞧见正面迎来的百人骑队,丘福不由微微一怔,待见到骑队前方那一面代表南军前锋官平安的将旗时,丘福的嘴角悄然勾起一抹嘲讽般的笑容。
区区百人骑队竟敢正面迎战我一万骑兵,这跟以卵击石有什么两样?平安,你太自大了,莫非你被最近南军的频频胜利冲昏了头脑?
念头闪过,丘福仍不敢大意,飞驰中举刀大喝道:“前方便是南军前锋平安,众将士加速冲锋,给本将歼灭他们得平安首级者,王爷赏黄金百两”
燕军骑兵一听,顿时红了眼珠,不停催打战马,挥舞着长长的马刀,嗷嗷大叫着加速奔驰上去。
双方越来越近,燕军前锋如一大片黑压压的乌云,在广袤的平原上快速飘来,而平安的百人骑队则像一叶小小扁舟,一往无前的快速接近燕军。
近了,百丈,五十丈,十丈……
轰
双方不可避免的碰撞在一起,发出巨大的金铁敲击。
百人侍卫顿时被燕军骑兵强大的冲击撞飞了二十余人,其余数十人如同置身一个黑色的巨大漩涡,涨红着眼睛拼命挥舞着马刀左冲右撞,不停砍杀。
敌我鏖战中,精赤着上身的平安成了最显眼的目标,他的项上人头代表着黄金百两,所有燕军将士的马刀都朝他招呼过来。
平安这时也杀红了眼,根本不顾自身安危,长长的马刀使劲一挥,划出一个半圆,身前的燕军被横劈下马,惨叫着栽落地上。
一名穿着黑色铁甲的燕军百户大吼着一刀劈向平安的头顶,雪白的刀光掠过,平安想也不想,举刀使劲往上一架。
锵
平安握刀的手微微发麻,而燕军百户的刀却被平安震脱了手,飞了出去。
平安微微一楞,久闻燕军乃百战边军,恐怖的战力连蒙古鞑子都不敢轻捋其锋,为何连刀都握不住?他们的力气这么小,怎么挣得这百胜边军的威名?
来不及多想,平安抽回刀,猛地一下捅出,狠狠刺进百户的腹部,鲜血迸现,百户惨叫着栽下马去不停抽搐,眼见不活了。
接下来,平安见到了有生以来最怪异的战事,燕军将士一个个喊杀声叫得激昂壮烈,可他们的战力却非常的稀松平常,一刀一剑来往,随便架刀一挡,他们手中的兵器便不由自主的被震脱手,然后睁着惊惧的眼睛,看着平安的侍卫们毫不留情的挥刀砍向他们的脖子。
无数燕军骑兵落马,平安和他的侍卫们越打越惊奇。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无敌天下的燕军怎么跟纸糊的一般,一碰就倒,头一次打仗打得这么轻松,除了最开始双方碰撞时被高速撞飞的二十余名侍卫外,陷入鏖战后平安这方厮杀便非常顺手,基本没什么伤亡,这种感觉就像武林的超级高手面对一群身体孱弱的平民一般,刀光所过之处如砍瓜切菜般,打起来没有任何压力。
满腔疑问的平安这时也顾不得细细思考,忙乱中暴声大喝道:“传令全军进攻快有便宜捡”
布成圆阵防御的南军五万前锋看到前锋官发出的将令,毫不犹豫的变阵,如山崩地裂般的喊杀声中,黑压压的南军前锋一齐涌了上来,奔跑中的传令旗兵飞速摇晃令旗,队伍飞快变形成回雁阵,一左一右两只大翅膀将近万燕军骑兵包抄在其中。
平安振臂暴喝:“杀”
回雁阵左右两端汇合,顺利完成了包围。
这是一场毫无悬念的战斗,待到燕军骑兵被杀得只剩千余人时,前锋官丘福忍住心痛,恨恨大喝:“突围速退回城”
拼命厮杀下,丘福冲出了南军包围,保定城的吊桥匆忙放下,丘福回到城中时,麾下一万骑兵活着出来的只剩数百人,可以说是全军覆没。
落败的丘福跪在朱棣面前嚎啕大哭,朱棣和道衍阴沉着脸,沉默不语。
这次落败,燕军中所有高级将领都知道原因,只是不敢对外宣扬罢了。
全军中毒的后果,在这次战斗中终于显现出来,结果就是全军覆没,打仗本就是拼命的力气活儿,没了力气就像一群待宰的羔羊面对凶猛的虎狼,怎么拼命都是徒劳。
保定城下,前锋官平安一脸兴奋,虽然他还不清楚燕军为何如此熊包的原因,不过这对整个南军来说是一件天大的喜事,进攻保定的第一战,平安所部歼敌近万,所得战马,盔甲,兵器无数,凭着这一战的胜利,将来胜利班师之时,天子论功行赏,平安晋爵一级不是难事。
萧凡所领的二十五万中军主力还没到,平安瞧着远处巍峨耸立的保定城墙,一股豪气油然而生。
“他娘的打仗这么容易,还等什么主力,老子率五万人把保定攻下来,功劳岂不是更大?”平安兴奋的搓着手,喃喃自语。
想到就做,当下平安扭过头,大喝道:“来人,准备好攻城军械,擂鼓攻城,给老子把保定打下来”
咚咚咚咚
震荡人心的大鼓节奏急促的擂响,南军五万前锋扛着攻城梯和飞云爪,挟大胜余威,喊杀震天的朝保定城墙涌去……
下午时分,萧凡所领二十五万大军主力赶到保定城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