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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王侯-第3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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震荡人心的大鼓节奏急促的擂响,南军五万前锋扛着攻城梯和飞云爪,挟大胜余威,喊杀震天的朝保定城墙涌去……

下午时分,萧凡所领二十五万大军主力赶到保定城下时,见到的便是这番景象。

平安精赤着上身,亲自站在大鼓前使劲擂击,前锋将士扛着梯子,奋不顾身的嗷叫着朝保定城发起一次又一次的进攻,长满青苔的城墙下,一具具南军或燕军将士的尸体堆积如山,围城的护城河里,鲜红的血水缓缓流淌,城下残肢断臂四处可见,破烂的旗帜,哀鸣的战马,卷刃丢弃的刀剑,还有冒着焦味随风飘逝的硝烟……整个景象如同地狱般惨烈。

前锋军中,平安再次擂响了战鼓,咚咚咚震人心神,将士们杀红了眼,抄起刀剑嗷叫着冲向城墙。

见到这一幕,萧凡吃惊的睁大了眼睛。

“五万人进攻守军十万的坚固城池……平安吃错药了?”

众所周知,攻城的伤亡比守城的更大,而且大上数倍,所以兵法上才有“十则围之”的说法,城墙工事在很大程度上能避免守军将士的伤亡,相反,攻城的一方除了手中的兵器,根本没有别的掩护,伤亡数倍于守军也是情理之中。

平安领着区区五万人居然敢攻十万守军的保定城,这家伙脑子有病吗?

说话间,光着上身,满身血迹的平安飞快跑到了中军帅旗下,向萧凡抱拳行礼。

“平安将军,你这是……”萧凡古怪的盯着他。

平安非常海派的将胸脯拍得啪啪响:“将有必死之志,兵方用命拼杀。”

“可你光着膀子……”

“凉快,舒坦,杀敌方便”

“你还是赶紧把衣服穿好吧,若让保定城里那个好男风的花和尚见到你这一身腱子肉,必然垂涎你的美色,千方百计把你弄到他床上去……”

平安毫不在意的咧嘴一笑,道:“萧大人,今儿末将打了一场大胜仗,城外与丘福激战,末将麾下前锋将士共歼敌万余,四轮攻城歼敌数千,他祖母的今日不知道是不是燕逆冲撞了太岁,他手下那些熊兵中了邪,一个个跟纸糊似的,咱们一刀劈下去,他们挡都挡不住,随随便便就杀了一万多,这仗打得爽快”

萧凡闻言一楞,接着意味深长的扭头瞧了曹毅一眼,二人飞快交换了眼神,一齐露出神秘的微笑。

难怪平安有这个底气,以区区五万人竟敢攻保定城,原来萧凡早早布下的杀招发威了,燕军将士体力虚弱,多半是王贵的毒大米发挥了效力。

要说这一战功劳最大的,当数北平奸商王贵,这家伙创下了一个记录,历史上范围最大的投毒事件的凶手,受害人多达十几万,别人在大米里面掺白粉,这家伙在白粉里面掺大米,燕军将士兴高采烈嗑了一年多的药,焉能不中毒?

这年头如果有小药丸就好了,可以想象一下,十万燕军高举着刀剑,听着节奏感强烈的军鼓咚咚擂响,十万个疯子抄着刀剑一边胡乱挥舞,一边疯狂摇头,那景象,啧啧……

萧凡嘿嘿笑了,扭头问曹毅:“王贵撤出北平了吗?”

曹毅面色有些古怪:“撤出来了,锦衣卫昨晚把他护送到了咱们的大营里……”

“昨晚就到了?”萧凡一楞:“那他昨晚为何没来见我?”

曹毅面孔抽搐了一下,道:“因为王贵他……受伤了。”

“被燕军追杀?”

“不是,王贵到达咱们大营之前一直活蹦乱跳的,……他是进了咱们大营后才受的伤。”

萧凡皱眉道:“谁伤了他?”

“……你师父,太虚老神仙。”曹毅似乎忍着笑。

“那老家伙也嗑药了?发什么神经,好端端的干嘛打王贵?”

“为了躲避燕军追杀,王贵撤出北平时把自己的头发剃光了,乔装成和尚,一路畅通无阻的出了北平,直到安全进了咱们大营后,王贵也许高兴得过了头,于是高宣了一声‘阿弥陀佛’,结果正好被你师父听到了,你懂的,老神仙特别讨厌和尚,所以,王贵悲剧了……”

萧凡呆住了。

道士打和尚,按太虚的话说,天经地义,王贵这是自找的……

“打成什么样了?”

“肋骨断了两根,脑袋肿成了猪头,右手骨折,还换了两条ù子,据说当时连屎都打出来了……”

萧凡:“……”

“这会儿王贵还躺在营里哭呢,哭了一整晚了……”

萧凡一脸苦涩道:“告诉王贵,好好养伤,我……唉我待会儿帮他报仇,把太虚塞进炮筒里,射到保定的城墙上去……”

第二百九十五章败退北平

萧凡率领的南军主力到达保定城下以后,马上便开始攻城。也许是受了之前谈判事件的气,这回萧凡没有留手,下令将士们对保定进行猛攻。

明朝初年对火器的运用已经颇具规模了,除了洪武大炮以外,还有火龙枪,地雷,和百虎齐奔的火箭炮一窝蜂等等,如果用于攻城,要数洪武大炮威力最大,这次攻打保定,萧凡当然不能忽视这个威力巨大的火器,他的理念很人道,虽说自古为将者慈不掌兵,可萧凡并不喜欢用一条条鲜活的人命去换取胜利,手中有犀利火器的时候,何必用人命去填充?

于是,攻城之前,南军随行的百余门洪武大炮发挥了威力,从萧凡下令攻城开始,百余门洪武大炮被搬到离保定城墙五百步的距离,然后百炮齐发,一颗颗实心的铁弹,开花弹,甚至填充易燃火油的燃烧弹,这些威力巨大的火器疯狂的朝保定城头射去,轰隆隆的炮声响彻保定城上空,数轮炮击,硝烟散尽,保定城的城墙早已布满了弹坑,触目一片疮痍萧瑟。

守城的燕军士兵趴在城头箭垛下,惶然不知所措,有几个不怕死的士兵好奇的冒了一下头,便非常倒霉的被狂风暴雨般的铁弹将脑袋打得稀烂,抽搐着栽倒在地。

硝烟散去,萧凡凑近几步看了看炮击的结果,然后皱着眉摇了摇头,似乎对这几轮炮击的效果不太满意。

跟在他身后的曹毅明白他的意思,于是大手一挥:“再来几轮!”

轰轰轰!

新一轮的炮击开始,保定城头的燕军士兵始终被大炮压制得不敢抬头,震人心神的大炮轰鸣声,和倾盆大雨般的炮弹倾泄,令守城将士们的士气迅速低落颓靡,每个人趴在城头的马道上,惊恐绝望的目光四处打量,一股末日的气息充斥着城头各处。

城外的炮火出现了短时间的停顿,燕军将士刚刚松了口气,还没等他们露出释然的笑容,城外的大炮又开始轰鸣,炮弹仿佛不要钱似的疯狂朝城头倾泄如注。

巨大的压抑感和步步逼近的死亡威胁令燕军将士本就低落的士气变得接近崩溃,终于,一名燕军士兵丢掉了手中的兵器,像个疯子似的跳了起来,一边撕扯着自己的衣服,一边疯狂的往城下奔跑,歇斯底里哭喊道:“我受不了了!我不想打仗!我要回家……”

轰!

一发实心铁弹将奔跑中的士兵的脑袋打得稀烂,红的白的溅满一地,脑袋被大炮轰碎了,身子却还奔跑了好几步才轰然倒地,血腥诡异的景象令燕军将士们心中升起一股绝望的寒意。

待到南军停止炮击后,保定城墙已经千疮百孔,南面城墙受创最重,因为炮弹完全集中在这一面,城墙的拐角已被大炮轰塌了一个大口子,无数的燕军将士不得不扛着沙袋像蚂蚁搬家似的将那个口子填上。萧凡远远瞧见这一幕,嘴角终于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在热兵器巨大的威力面前,攻城,就是这么简单,只要轰塌了城墙,保定城就像一个被流氓剥光了衣裳的大姑娘,想怎么摸就怎么摸。

嘴角的微笑渐渐变成了冷笑,萧凡淡淡下令:“传令,继续炮击!”

曹毅有些兴奋的搓着手道:“大人,不用再发炮了吧?你看,城墙都塌了,弟兄们是不是可以冲进去了?”

萧凡摇头:“还不行,塌得不够彻底,我们现在轰的不仅仅是城墙,还有城里九万燕军的意志,我要用大炮把他们轰得意志崩溃……”

“这……有必要吗?”

萧凡叹了口气,只好跟他耐心的解释:“比如说,你是个色鬼……”

“这个不用比如,我本来就是色鬼。”曹毅眯着眼接受了萧凡的赞美。

“嗯,好,你是个色鬼,遇到一个千娇百媚的姑娘,然后把她拖到一个没人的地方打算轻薄她,现在这个姑娘的衣裳已经被你剥得只剩一件肚兜儿和亵ù了,你现在是放弃呢,还是继续把她脱到精光为止?”

曹毅不假思索道:“当然要脱个精光,不然怎么办事?”

萧凡点头赞许道:“一听就知道曹大哥是个经验丰富的老流氓,我们现在干的事也是这个意思,要打,就干脆把他们的意志打垮,不要给他们将来恢复士气的机会,一次把他们打怕,打残,他们就没有勇气跟咱们再交手了,还是那个比喻,如果你轻薄了那个姑娘一次,如果第二次又遇到那个姑娘,兴致来了还想轻薄她一次,我可以保证,那个姑娘的反抗不会像第一次那样激烈……”

曹毅眼睛的直了:“你的比喻很浅显……不过我想知道,哪个姑娘这么倒霉,接二连三被色鬼碰到?”

“朱棣就是那个倒霉的姑娘,接二连三被我打炮……传令下去,继续炮击!”

“是!”

萧凡眼皮都没抬,淡淡道:“如果炮弹都打光了,记得把我师父塞进炮筒里,射到保定城墙上去。”

轰轰轰!

新一轮的炮击继续,城墙上刚喘了口气的燕军将士不得不重新趴下去,捂着耳朵表情惊恐的等待着炮声停止。

保定城内,朱棣和道衍也趴在城头,雨点般的铁弹嗖嗖的从头顶飞过,狠狠击在身后的箭垛上,一阵又一阵的石屑尘土纷飞。

朱棣伏在地上,一动也不动,脸色却比城墙上的青苔还青。

“这王八蛋,炮弹不要钱吗?败家子!浪费朝廷银子!本王……”

轰!

一颗铁弹在他身后不足一丈远的地方落地,地上被砸出一个偌大的弹坑,巨大的撞击声打断了他的话。

道衍使劲摇了摇头,伸手抹去光头上的石粉,喘息着大叫道:“王爷,保定不保,不可再守,我们该弃城退兵了,否则燕军将士全部会被葬送在这里,王爷大业不可期也!”

朱棣怒道:“本王戎马二十年,从未弃过一座城池,我麾下还有九万将士,尚可一博,怎能弃城逃走?我就不信萧凡的炮弹源源不绝打不尽,炮声一停,他还能玩什么花样?”

道衍惨然一笑,抬手指了指周围惊慌失措的燕军将士,悲怆道:“纵然炮声停下,南军若开始攻城,以咱们现在的士气,还能守得住吗?”

朱棣环视周围,见将士们纷纷面色苍白,双目无神,显然被南军毫不停歇的炮击吓得心神俱裂,如此泰山压顶般气势的炮击,谁还能若无其事?

朱棣很清楚,燕军现在已经到了士气崩溃的边缘,若靠他们守住城池,只怕比登大还难。

神色变幻,脸色时青时白,朱棣腮帮子咬得格格直响,内心正陷入痛苦的挣扎。

忽听得南面城墙处又传来哗啦一阵巨响,士兵惊恐万状的声音远远飘来:“城墙又塌了!又塌了!”

朱棣浑身一震,不甘的透过箭垛口望了一眼城外军容齐肃的南军阵营,终于重重叹息一声,虎目瞬时流下泪来。

“我们弃城,……回北平!”

南军雨点般疯狂倾泄的炮火下,燕军当日便弃城了,没办法,萧凡的攻城方法太另类,根本不讲任何规矩,燕军感到压力很大,从古至今,有谁见过攻城只打炮的?这么无耻的法子也只有萧凡干得出,这也多亏了朝廷底子厚,数十年的休养生息使得国库积攒甚多,一颗颗炮弹打出去那都是钱啊,前世有种说法叫“大炮一响,黄金万两”,萧凡倒好,大炮一响,万两黄金哗哗的往外流。若搁了朝廷大管家,户部尚书郁新在场的话,估计他会被活活心疼死。

战后一统计,百余门洪武大炮打得太过激烈,当场炸膛了二十多门,萧凡总结了一下经验,由此引申出一个真理,打炮这种事跟房事一样,不能太频繁,否则会报废。那些号称“一夜七次郎”的男人不要觉得自己有多了不起,铁打的炮用多了还炸膛呢,何况是肉做的。

真知灼见往往产生于人民群众的劳动生活中,包括打仗。

燕军选择从保定北门突围而出,偃旗息鼓惶惶然逃向北平,保定城不费一兵一卒,轻松拿下。这一战打得很轻松,前锋官平安看着萧凡的眼神都变了,主帅到底是主帅,攻城的法子简单粗暴,但有效,没伤一条人命就取了保定城,这得多大本事呀。

面对诸将潮水般汹涌而来的赞誉,萧凡表现得很谦虚,他觉得没什么值得夸赞,这次攻城完全是用钱砸出来的,典型的暴发户行为,至于一共打了多少颗炮弹出去……萧凡想都不敢想,连军需官向他禀报炮弹消耗情况都被他拦在帅帐外,他懒得听,不敢听,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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