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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飞霜激动点头:“不错,是她!”她因激动而忍不住脱口轻唤:“小红!”
红衣姑娘似乎一怔,然后猛然回头,那张脸虽然清瘦、憔悴,可是认识她的,仍能一眼认出,可不正是小红?小红又是一怔,然后猛然激动,脱口一声:“二!”娘!”就势腾起,疾掠而至,扑地拜倒,香层耸动,泣不成声。
西门飞霜覆面黑纱尽湿,衣衫无风自动,伸手扶起了她,道:“你没看见李相公跟池姑娘?”小红低着头,转身就待再行礼。
池映红拦住了她,带着因感动而涌起的两眶热泪,含笑道:“小红,别,我们兄妹该谢谢你跟小绿这两个大媒。
不是你们救主心切,奋不顾身出来找我们兄昧,我们兄妹不会去救西门姑娘,我们不去救西门姑娘,我哥哥也不会跟西门姑娘结成这段好姻缘。”小红猛抬头,急叫:“二姑娘—
—”西门飞霜点头道:“池姑娘说的是实情,不过还有很多事,一时也说不完,等一下一起告诉你们两个。”
即便还没有了解内情,既见着了二姑娘,还听池映红这么说,总是好信息。
小红低下头去又哭了,多少日子来的委屈、辛苦与痛楚,一下子全发泄了出来,哭着,她转身要叫。
西门飞霜栏住了地:“先别叫,小绿呢?”小红道:“她还没全好——”西门飞霜道:
“咱们进去看她去,而且也该先见见主人。”小红仍哭着道:“容婢子带路!”
她浅施一礼,转身行去,却仍低头哭着。
李玉楼、西门飞霜、池映红,感动的跟在后头,行向水月庵。
水月庵是座不大不小的尼庵,一圈围墙,几闾房舍,恐怕建有百年了,刚进庵门,来到前院,迎面来了个容颜秀丽的年轻尼姑,正是枯心。
小红哭着施礼,枯心一怔停步。
池映红道:“庵主,西门姑娘跟我们致谢来了!”
西门飞霜入目昔日红颜,今日已入空门,心真不免又是一阵难受,道:“玉瑶妹妹,是我,西门飞霜!”
枯心听出了西门飞霜的话声,定过神来一阵惊喜,旋即又恢复平静,含笑道:“姑娘已脱危险,可喜可贺,也不枉红、绿两位姑娘奔波一场了。”西门飞霜道:“我该向妹妹致谢。”
她盈盈施下礼去。
枯心连忙答礼:“枯心不敢居功,不敢掠人之美,还是请先探视绿姑娘,让她早点高兴高兴吧!容枯心带路!”她浅施一礼,转身行去。
她没那么热络,似乎也不愿多说话。
一旦遁入空门,难道就真能看破世情,淡视一切。
几个人也没多说,默默跟了去。
转过佛堂,就是后院,花木扶疏,曲道通幽,两三间禅房座落在花园之间,宁静异常。
几个人刚进入后院,一间禅房门口闪现一条纤小人影,脸色苍白,瘦而憔悴,可不正是小绿?几个人刚看见她,只听小绿颤声道:“姑娘——”她张臂扑了过来。
西门飞霜忙道:“小绿,慢点儿!”话声方落,小绿脚下不稳,娇躯一个踉脸。
小红抢身出去要扶,可是她没有西门飞霜快,一阵香风擦身而过,西门飞霜已越过地迎着小绿,伸手扶住。
只听小绿一声:“姑娘——”
整个人已哭倒在西门飞霜镶里。
西门飞霜拥着这个忠心耿耿,情同姐妹的侍婢,又是一阵热泪直淌。
枯心走过来,含笑道:“绿姑娘,你还没有完全恢复——”小绿猛然离开了西门飞霜,带泪而笑道:“谁说的,婢子已经全好了,姑娘就是医治婢子的仙丹灵药。”
一听这话,几个人含着泪全笑了。
可是小绿说完话却又哭了。
西门飞霜手抚香肩,柔声道:“好了,小绿,别哭了,你刚好——”小绿道:“不,姑娘,婢子不怕,能见着姑娘跟李相公在一起,婢子就是死也心甘情愿的。
话虽如此,她到底住了声。
她是住了声,可是几个人却被她这句话感动得热泪又是一涌。
枯心肃客,几个人进了禅房,然后枯心以烧茶待客而避开了。
小红、小绿都没有多让,西门飞霜也没多留。
几个人落了座,西门飞霜把李玉楼跟池映红的关系,又告诉了小红、小绿一遍,然后说出李玉楼、池映红救她的经过,也包括了佳音。
小红、小绿好生惊喜,是真高兴,双双拜下,重新见礼。
几个人说得差不多了,枯心才以一个木盘,端着几杯清茶走了进来,含笑道:“小庵简陋,只有以几杯粗茶略表寸心。”
小红、小绿接过了茶,又耍辞出。
西门飞霜伸手拉住她:“妹妹,你不能走了!”
枯心一怔,讶声道:“姑娘——”
西门飞霜道:“我们有事求教。”
枯心迟疑了一下道:“求教不敢当,几位有什么话,请直管说—”她坐了下去。
西门飞霜道:“我有个不情之请,妹妹能不能暂时回到尘凡来跟我们谈谈?”枯心神情一震道:“姑娘,东方玉瑶已死了!”
西门飞霜道:“妹妹可知道,她永远在我们心里。”
枯心神情再震,低下了头,当她拾起头时。美目里闪漾着的是两道柔光,轻声道:“飞霜姐,有什么话请说吧!”西门飞霜伸手握住了她的玉手,紧了紧,道:“先谢谢妹妹—”
地把父母做主,许配给李玉楼的事,告诉了枯心。
枯心喜形于色,连忙道贺。
西门飞霜道:“为此,我就不能嫁到恒山世家去了!”
枯心道:“情之一事,不能勉强,我哥哥不配,我原也不赞成,所以我愿意代红、绿两位找李少侠,请他急速驰救。”
西门飞霜道:“谢谢妹妹,等离开水月庵后,我们就要往恒山世家去请求谅解。”
枯心道:“姐姐不会不知道,我爹娘出了名的护短,出了名的难说话。”
西门飞霜道:“我知道,妹妹,还有更严重的两件事,一件是你——”;枯心脸色变了。
“一件是,李郎已经把令兄的武功全废了!”枯心脸色大变,霍地站起来。
李玉楼从容的说出了原因。枯心静听之余脸色连变,容得李玉楼把话说完,她立郎颓然坐了下来。
李玉楼倒是很平静。
西门飞霜与池映红,神色都为之一紧,西门飞霜道:“妹妹——”
枯心愁聚眉锋道:“我知道,我哥哥是咎由自取,李少侠只废了他一身武功,已经是宅心仁厚,手下留情,替东方家留了一脉香烟,但是——”
苦笑了一声道:“姐姐知道,我爹娘绝不会这么想。”西门飞霜道:“我知道,所以才要找妹妹帮忙。”
枯心凝目道:“我能帮姐姐什么?”西门飞霜道:“不管怎么说,两家是世交,尽管事情已经到了这地步,如果两家为这件事决裂成仇,仍不是我们所愿见到的,只希望妹妹能在两位老人家面前为我们缓烦——”
枯心道:“爹娘从不听我的,他们心里、眼里就只有我哥哥。”西门飞霜道:“毕竟妹妹是东方家的人,说一句,胜过我们说上十句,让两位老人家知道实情。”
枯心口齿启动了一下,欲言又止。
西门飞霜道:“我爹娘已经知道了实情,已经拘禁了我哥哥,对妹妹,他们迟早会有个交待。”枯心脸上闪过一丝抽搐,摇头道:“东方玉瑶已死,现在活在世上的,是佛门弟子枯心,人死一了百了,东方玉瑶已不会,也不愿再计较什么了——”
西门飞霜心里一阵刺痛,也无限歉疚:“妹妹——”“真的,姐姐!”枯心道:“我句句由哀,字字发自肺腑,东方玉瑶要是计较,也就不会剃度出家了,她只是想通了,就是杀了西门少主,又于她何补?或许这是命,这是东方玉瑶的命。”
西门飞霜几乎难忍两眶热泪,哑声叫道:“妹妹——”枯心道:“我很愿意帮这个忙,奈何我帮不上,我没有让家里任何人知道我在这儿,更没让爹娘知道,我已剃度出家,你叫我怎么去见他们?”西门飞霜道:“没有,站在西门家的立场,这一赵势在必行,如果不去向两位老人家说明,请求谅解,将来的误会更深,后果不堪设想,可是这一赵如果不能得到两位老人家的谅解,那后果也是可想而知……”
这是实情,一点也不夸张,一点也不危言耸听。
枯心脸色又变,迟疑了一下,道:“几位不急着走吧?”西门飞霜道:“我们是不急着走,端看妹妹。”枯心道:“那么几位坐会儿,让我考虑一下。”说完了话,她站起来行了出去。
几个人没动,也没栏。
小红道:“姑娘,您看东方姑娘会帮这个忙吗?”西门飞霜道:“难说!”
池映红道:“依我看,她会帮这个忙。”西门飞霜道:“何以见得?”
池映红道:“尽管她已剃度出家,皈依三宝,但是真正能做到斩断尘缘与七情六欲的人,毕竟不多,她不会不为东方家着想的。”
西门飞霜道:“她要是会这么想,西门家对她就更亏欠,更歉疚。”
池映红道:“姐姐是说——”
西门飞霜道:“尽管祸由东方玉琪起,毕竟我哥哥也有一半责任,而且,到头来吃了亏的是她东方家,尤其她对我有恩。所以,不到万不得已,我不希望把事情闹僵。”
池映红道:“姐姐太仁厚了!”几个人又说了不到几句,枯心进来了,手里多了一封信,道:“我修行得还不够,不能完全斩断尘缘,所以我写了这一封信,请你们带交给我爹娘,我所能做到的,也只有这点了。”几个人站了起来。
西门飞霜道:“这么说,妹妹是决心不回去了?”
枯心道:“姐姐请替我想想,我能这样回去见两位老人家么?”
西门飞霜一向会替人着想,何况限前这位东方玉瑶又对她有恩,她也明知道东方玉瑶有苦衷。
于是,伸手接过了那封信,道:“既然如此,我们就不多打扰了!”枯心道:“几位这就走?”
“越早见到老人家越好。”
“可是绿姑娘还没有完全复原?”
小绿忙道:“不,姑娘,婢子已经好了,能见列我家姑娘平安无恙,婢子就好了。”
西门飞霜道:“小绿,你真能走?”
小丝忙道:“当然能,不信咱们走走就知道了。”
西门飞霜转向枯心道:“既然如此,咱们就告辞了—”枯心道:“那我也不多留了。”
西门飞霜道:“妹妹,你对我的恩情,容后报答——”枯心道:“姐姐言重了,三宝弟子出家人,对人无所谓恩,也无所谓怨,上秉佛旨,慈悲方便为怀,对谁都是一样。”
西门飞霜没再多说,一行五人行了出去。
枯心送出了水月庵外,道:“愿几位一路顺风,事事如意!”西门飞霜握住枯心的手,道:“谢谢妹妹!”小红、小绿通情达礼,深谙世故,双双道:“婢子们拜别!”两个人矮身拜了下去。
枯心伸手扶住,道:“不敢当,西门姑娘忠心为主,令人敬佩,已积无穷后福。”小红、小绿双双站起道:“谢谢姑娘!”双方都没再说什么,西门飞霜偕同个郎兄妹,带着小红、小绿行去。
枯心站立看着,一直望到几个人出林不见,她合什闭目低声道:“阿弥陀佛,我佛保佑!”保佑什么?她没说,只有她自己知道。
水月庵就在济南附近,其实就在“千佛山”下。
山东到山西,中间隔了河北一部份,而河北与山西,中间又隔了一脉太行山,所以取直径,走近路,非得翻越太行山,出“倒马开”不可。
这一段路,不算近。
在山东境内,一路无事。
而进入河北,刚到“子牙河”边,有事了——一行五人来到“子牙河”边,想找船渡河。
就在这时候,破空傅来一声长啸,紧接着,不远处响起了两声应合。
小绿道:“这是什么人?”
池映红道:“哥,恐怕是八大门派——”
小红道:“八大门派?他们还不死心?”
池映红道:“令符掌握在别人手里,他们是身不由己啊—”
话声方落,只见远处出现几条人影,赛过奔马的飞驰而来。
西门飞霜道:“李郎,咱们避一避吧—”
李玉楼道:“也好。”西门飞霜道:“咱们往上游走,干脆到杨柳青雇船走水路。”走水路既不劳累,行踪也较为隐秘,尤其更可以饱览水路风光。
西门飞霜这个主意好,池映红也立郎点头表示同意,于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