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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妮提回家后,子弹仍留在头中。她既忧愁又苦恼,无法自己进食。8年后,由于子弹
的移动,她死于非命。
(8)
在敦刻尔克陷落的前夕,希特勒离开了“岩巢”。在离开前,他指示要将“岩巢”完整
保存,作为“全国的纪念碑”。“岩巢”里的每间房子都得按原样保存,每个名牌都得留在
地板上。元首司令部被迁至比利时的一个小村内。这个小村名叫布鲁里德贝希,靠近法国边
境。当希特勒抵达那里时,村子已空无一人,村民已全部撤走。村里已建了个花园,还用沙
子铺了几条路,但元首的地下碉堡里的水泥地仍是湿漉漉的。他给这个和平的景象取了个好
战的名字“狼谷”——是根据他早年在党内活动时的绰号取的。
至此时,比利时国王利奥波德不但让比利时投降,且拒绝流亡。“我决定留下”,他对
首相说。“盟国的事业已失败了。”这看来确凿无疑了:6月5日,德军以143个师的兵
力转而进攻法军的残部65个师。守卫者的坦克为数甚少,且几乎没有空军掩护,而德军又
在沿着长达400英里的战线向前推进。在巴黎,绝望的雷诺向罗斯福呼吁,让他派“足以
遮天蔽日的机群来”——之后,他便卷铺盖走了。
对希特勒这边而言,这正是参战的良辰吉日,墨索里尼表示愿意参战,但他的盟友却劝
他等一等,待德国空军将法国空军消灭后再说。意大利总理无奈,只好耐住性子,等到6月
10日。他的解释信充满了高度信心,却惹得希特勒讽刺挖苦。“过去,我常常不明白他何
以如此幼稚”,元首对其将领说。“这封信证明,在政治问题上我将来必须对意大利人多加
小心。很明显,墨索里尼把此事看作是在罗马大街上散步一般。”意大利人会感到吃惊。”
开始时,他们胆小如鼠,不敢参战;现在呢,他们却迫不及待,想分享战利品来了。”
拂晓,意大利以32个师的兵力进攻法国南部。法国守军只有6个师。但意军作战不力
,前进的速度只能以英尺计。至此,法国北部战线的两端均已崩溃。德军于14日上午开始
进入巴黎。德军B集团军司令冯·包克将军,乘坐联络飞机来到巴黎的凯旋门,刚好赶上接
受首批尖兵的敬礼。在现代战争史上,战役的指挥官赶在部队前头,先行抵达目的地的情形
不多,包克便是其中之一。德军进入巴黎,说是战斗不如说是游行。包克竟有空去拜谒拿破
仑墓。在里茨吃完午饭后,他还去商店买了点东西。
在“狼谷”,戈林正在劝说希特勒对英国轰炸德国居民区进行报复。他们在村子的广场
谈话时,瓦尔利蒙上校偶然听到戈林宣布,他无法再容忍英国人的这些暴行,要“用十颗炸
弹回敬英国的一颗。”然而,希特勒却纹丝不动。据瓦尔利蒙回忆,他当时说,“很可能,
敦刻尔克一役将英国政府吓破了胆,使它暂时昏了头脑。英国轰炸平民的另一个原因是,英
国轰炸机的瞄准器不准,又由未受过训练的机组驾驶。不管属何种情况,我认为应先等待,
然后再采取反措施。”
元首此时的心情是想进行谈判。他利用巴黎的陷落带来的兴奋情绪,通过与赫斯特报纸
的记者卡尔·冯·维冈会见,向西方发表声明。他宣称,只要巴黎敞开,他原并无心攻打”
美丽的法国首都”。接着,他便强烈地否认说,他无意消灭大英帝国,也无此目标。他对美
国的要求不外乎是局部的“门罗主义”:美洲归美洲人,欧洲归欧洲人。
正当德国军队继续长驱直入时,南方的意大利军队拟乎在原地踏步。墨索里尼有幸的是
,法国北部战事的发展。排除了在南方采取任何行动的必要性。至16日晚,德军几乎可以
随意越过法军松散的防线。次日上午快到中午时,希特勒正与其军事顾问们在“狼谷”商讨
战局,忽然有消息说,法国希望停战。听到这个消息,希特勒顾不上尊严不尊严,一拍大腿
,高兴得把腿一收,支起了膝部。西方的纪录片将这一短镜头变成了长镜头。据罗伦士·斯
达林斯说,这部纪录片是由当时在加拿大陆军搞宣传工作的制片人约翰·格里埃森剪接的。
他利用把胶片“绕圈”的办法,把希特勒的姿势变成一系列可笑的“趾尖旋转”。希特勒的
官方摄影师瓦尔特·弗朗茨将这一情景拍进了镜头。他坚持说,他只拍了8格,并把这些胶
片交给了元首。“他欣喜若狂”,施洛德小姐回忆道。人们张口结舌,凯特尔却乘机拍马。
“我的元首”他笨拙地说,“您是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指挥官!”
法国的投降使英国受到沉重打击。即使如此,丘吉尔仍在侃侃谈论英国之“最好的时刻
”,使英国人的勇气得到恢复。
从英国广播公司的广播中又传来另一个抗战的声音——专门对法国广播。“法国抗战的
火焰是不会熄灭的”,戴高乐将军在第二广播室广播说,“永远不会熄灭!”法国,他说,
只是在一次战斗中失利。“她并未输掉战争。”人们并未注意到,那天是6月18日,是滑
铁卢战役125周年纪念日,而那次战役的较量最终是由勃吕查的德军决定胜负的。
中午,希特勒与墨索里尼在元首室会晤。这正是希特勒1938年赢得慕尼黑会议历史
性胜利的地方。这一次,意大利独裁者明显地屈服了。他的宣战,在军事上是个欺骗,在政
治上是个赌博。希特勒不靠他人帮助,单枪匹马出征,取得了胜利;不用说,今天该是他说
了算。墨索里尼和齐亚诺两人,发现元首居然宽宏大量寻求和平,都大吃一惊。希特勒“对
消灭大英帝国是否可取的问题,作了许多保留。他认为,即使在今天,这对保持世界均势仍
是个重要因素。”接着,希特勒坚定不移地支持里宾特洛甫以宽大的条款与法国议和的建议
,尽管墨索里尼一再反对。“现在,希特勒是个赢了大钱的赌徒。他起身离桌不想再冒险了
”,齐亚诺在日记中写道。“今天,他话中带有保留,还有机敏。在取得这样一个大胜利后
,这真令人吃惊。人们不能指责我对他过于温柔,不过呢,今天我确实佩服他。”
这两个独裁者,还费时在明信片上签名。作为此次会晤的留念。在一张明信片上,墨索
里尼以刚劲的笔触写道:“英雄造时势!”下边,是希特勒秀气的题词:“时势造英雄!”
墨索里尼回罗马时精神沮丧。“实际上”,齐亚诺当晚写道,“总理怕的是,随着和平的时
刻日近,他生平无法实现的梦想,即在战场上显神威,也渐渐消逝了。”
3天后,即夏季的第一天,希特勒乘车前往贡比涅附近的林子,即凯撒的代表曾在那里
投降的那个林子。这是个报仇雪恨的行为,也是个有历史意义的选择。铁路上等待着的是那
辆凯撒的代表投降时使用过的著名的木制餐车。人们将它从博物馆里吊起,通过倒塌的墙壁
,放在原处。下午3时15分,元首的车队抵达了。希特勒面孔严肃,举动庄重,迈着轻快
的步伐,朝餐车走去。他在一块花岗石前停住了脚步,那上面写道:
1918年11月11日,日耳曼帝国被它试图奴役的自由人民摧毁,其罪恶之骄傲在
此地屈服。
威廉·夏伊勒用双筒望远镜注视着希特勒的表情。“在他生平的许多重大的时刻,我都
看到过那张面孔。但在今天,它冒着鄙视、慷慨、仇恨、复仇和凯旋的烈火。”林格回忆说
,当时,希特勒口中念念有词,听来像是“我们必将把能引起人们回忆起1918年那个耻
辱的日子的一切东西全部毁灭。”
在那辆破旧的餐车里,早已摆好了一张长台,两边各放了五六张椅子,供双方代表团就
座。施密特站在上首,以便听到双方的谈话。元首在他的译员身旁就座后,戈林、雷德尔、
勃劳希契、里宾特洛甫和赫斯分别就座。几分钟后,查理·亨茨格将军带领法国代表团进来
了。法国代表团由一名海军上将、一名空军将军、一名前大使组成。他们的脸上还挂着听到
谈判将在何处举行时出现的惊愕的表情。
希特勒和他的同僚们起立。一句话也未说。双方相对鞠躬后使各自坐下。首先由凯特尔
宣读希特勒起草的停战协定的前言。凯特尔说着元首的话时,施密特想,法国人和德国人就
像蜡人一样,面无表情,互相对视。凯特尔说:德国无意用和平的条件去毁谤一个如此英勇
的敌人。“德国所提要求之目的是要阻止敌对行动之重新发生,是要使德国得以继续进行不
得不与英国人打的战争,并且为新的和平创造条件,使通过战争强加在日耳曼帝国头上的不
公正情形得到纠正。”从当时情形看,希特勒似乎是在对英国而不是对法国讲话,并向英国
人提出和平——如果他们高兴的话。在条文中这点变得越来越明显。条文甚至规定,德国放
弃对英国的海上霸权进行挑战的企图。他庄严宣布,他不会将法国海军舰只拿来供自己在战
争中使用,也不使用法国的海军装备(跨过英吉利海峡)。希特勒在作这一承诺时,德国海
军是不同意的,因为在挪威与法国海军的一役中,德国海军损失惨重,他们拟用法国海军装
备进行弥补;希特勒直截了当地拒绝了这一建议,究其原因乃系出自恐惧和希望。他恐惧的
是,他若把法国舰队抓来,英国可能会横下心来打仗,因为这意味着对英国海上霸权的挑战
。他希望的是,他的“绥靖”能导致和平,两国同时又达成君子协定式的默契:大英帝国继
续统治海洋,日耳曼帝国则移向东方,谋取生存空间。
施密特读完法文本后,希特勒立刻起身。其他人跟着也起身。大家客气地行完鞠躬礼后
,元首带着大部分人马离开了会场,留下来的只有凯特尔和施密特。接着,约德尔和另外几
个德国将领便进来了。法国代表审阅了停战条款后,他们坚持要将此文本交给设在波尔多的
法国政府。“绝对不行!”凯特尔说。“你们必须立即签字。”
然而,法国代表团却顽强地要求德方给法国以1918年法国给德国代表团的同等礼遇
。几分钟后,亨茨格便与法军总司令魏刚将军交谈上了。“我是在车厢里给你打电话”——
他停了停——“从你知道的那个车厢里。”他报告说,条件很苛刻,但并不可耻。即使如此
,亨茨格觉得,这些条件都是“残酷无情的”,比上次战争中法国强加给德国的要糟糕得多。
谈判拖至黄昏仍无结果。次日(6月20)上午,谈判继续进行,又拖至下午大半晌后
。下午6时,凯特尔完全失去了耐心,派施密特前去找法国人,并下了最后通牒:“1小时
内若不能取得协议,谈判便告破裂,法国代表团将被押回法军阵地。”
别无选择了。下午6时50分,在与波尔多多次通话后,亨茨格将军终于在停战协定上
签了字。仪式结束后,凯特尔叫他停留一会儿再走。待无他人在场时,两位将军无言地对视
着。施密特发现,两人眼中都有泪水。凯特尔控制着自己的感情,对亨茨格如此尊严地代表
他的国家的利益表示祝贺。接着,他便伸出一只手。亨茨格握了握它。
德国电台进行了现场广播,将这些事件送回了德国。当自豪但精神不振的亨茨格一走下
餐车时,那边便传来了有节奏的录音喊声:“我们打,打打打,打英国!”这肯定令德国人
动了心。这是戈培尔玩的花样。不管什么场合,他都要放音乐。但他这次的做法却惹恼了元
首——在条约中,他一直在设法给人以相反的印象。
回到“狼谷”后,希特勒便着手计划出游巴黎。他将一个雕塑家和两个最宠爱的建筑师
——施佩尔和杰斯勒——召来充当向导。“巴黎历来令我着迷”,他对阿尔诺·布列卡说
(布列卡宏伟的古典作品也受斯大林的称赞)。希特勒承认,他长久以来就殷切期望有朝一
日能参观“灯光城”。这是个艺术大都市,首先让艺术家陪他游城的原因就在于此。他确信
,他定能在巴黎找到重建德国重要都市的灵感。“我想实地看看那些建筑,因为在理论上我
对它们熟悉。”
一行人——包括凯特尔,鲍曼和几名副官——来到布鲁里德贝希村外的打谷场上时,天
已黑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爬进飞机——由波尔驾驶。待他们抵达勒布格时,太阳已经升起
来了。6月23日是明亮而炎热的一天。希特勒爬进车队里为首的一辆敞篷车,与通常一样
,坐在司机身旁。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