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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乞丐到元首下_2-第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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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各大国说,‘如果你向奥地利开战,你就得对付我们’。”但是,此事并不可能发生。”
反正”,他得出结论说,“那个问题已时过境迁了。”对此已成事实,他一笔勾销,认为无
足轻重。
    希特勒的颇有感触的返乡之行,其第一阶段结束于林嗣(多少个夜晚,他曾独自在林嗣
街头流浪)。其时,天色已晚。在集市广场上,等候在那里的约10万名市民,欢喜若狂地
把希特勒的车队团团围住,令他的随行人员和副官们惊愕得目瞪口呆。当元首和新总理出现
在市政厅的阳台上时,群众简直疯狂已极。“整个气氛有如触电一般,热烈兴奋到令人难以
置信的地步。”凯特尔回忆说。希特勒泪如泉涌。站在他身旁的古德里安坚信,“他决不是
在演戏。”
    在发表了简短的思乡之感后,希特勒回到下榻地文津格旅馆。旅馆老板让出了自己的套
房,主屋内堆满了动物标本。
    讨厌狩猎的希特勒屡次几乎被一北极熊头绊倒;那张大床——床头上方悬挂着一幅用俗
丽的镜框框着的约瑟夫因·贝克尔的肖像——也不对他的口味。在这种不讨人喜欢的环境下
,他与赛斯—英夸特议事,合并之事连只字都未提。
    在回乡时,希特勒并未理解合并的全部意义,只觉得它是个松散的联邦,一如昔日之奥
匈帝国然。但是,一天来所见到之热情,使他的概念变了。他对仆人说:“这是命运,林格
。我是注定要当元首,要把全体日耳曼人纳入大日耳曼帝国中去的。”
    当晚,赛斯—英夸特便返回首都。在那里,他发现维也纳的纳粹已集合好了,准备欢迎
元首。他们准备搞火炬游行,而游行者已欢呼得精疲力尽。古德里安将军的坦克车队早在天
黑前便从林嗣出发,但由于下雪,又在修路,约数英里的道路难于行走。所以,在抛下最少
50辆坦克后,他的先遣队于午夜后才抵达维也纳。即使时已过午夜,古德里安发现,街上
仍站满了激动的市民;看到第一群德国士兵后,他们便立刻“疯狂地欢呼”。入侵部队由奥
地利军乐队开路,打歌剧院前走过。人们用鲜花和用沙哑的声音表示的友情迎接他们。热情
洋溢的市民扭下古德里安将军的大衣钮扣以作纪念,还把他一直抬到住所。令市民们惊奇的
是,在日出时分,德国军官蜂涌至食品商店,购买了大量奶油、香肠和其它食品。
    星期天上午,戈林与在伦敦的里宾特洛甫通了电话,把希特勒受到盛大欢迎的情况告诉
了他。他说,向奥地利或米克拉斯发布过最后通牒之说,是个谎言。里宾特洛甫将此一切都
吞了下去。回答说,对发生在奥地利之事,一般英国人并不真正关心。尽管如此,在高兴之
余,里宾特洛甫也多少有点儿关切。他问,假若发生某种威胁或麻烦,元首是否吃得住?
    戈林早已派信使坐飞机前往奥地利,敦促希特勒设法超出原来的计划。“如果热情如此
之高”,他建议道,“我们何不做个彻底?”或许,希特勒对戈林近日之所为一无所知;但
也有可能是,他故意让他的空军元帅自行其事,以便在发生差错时自己可以不负责任。不管
是何种情况,他们的心是息息相通的。希特勒业已令内政部的一位官员草拟一项关于德奥合
并的法律。至中午时,法律已草就。通过后,希特勒批发给了身在维也纳的赛斯—英夸特,
并令他于当天通过。
    起初,赛斯—英夸特大吃一惊。但是,新总理越想越喜欢这项立法。另外,希特勒已答
应在一个月内举行无记名自由投票,批准这一立法。在赛斯—英夸特确信这一法令不但必不
可免,且“价值连城又有用”时,他便敦促内阁予以通过,理由是德奥合并乃“人民的意志
”。内阁一致同意将国家交给希特勒,但是米克拉斯总统再次寸步不让,拒绝在文件上签字
,宣称“在行使权力方面受阻”,这便给了他的职权移交给总理的立宪权。
    希特勒虽坚信合并可以立法确立,但心中还有一个主要兀突。自他与冯·赫森亲王通话
以来,他就在等待墨索里尼的正式批准。两天都几乎过去了,但罗马还未有片言只字前来。
事实上,德奥合并的消息已将墨索里尼“难倒了”。他喊道:“那个该死的德国人!”最后
,他恢复了平静,于星期天发出一封简短的电报:
    “对您解决奥地利问题的方法本人表示祝贺。我曾警告过许士尼格。”
    元首的喜悦可说是完美无缺了。他怀着感激的心情发了一封更短的电报:
    “墨索里尼,我永不忘此事。”
    元首觉得有必要与爱娃·勃劳恩分享其凯旋的快乐,便打电话让她去维也纳。
    当日早些时候,他曾到邻近的里昂丁看了看。他与林格一起,走到父母的坟前——就在
老家对面的坟场里。希特勒从仆人手中接过一个花圈,让他与其他随从一同退场,他要致哀
。他把花圈靠在墓碑上,默哀了片刻。之后,依旧沉默不语和满腹忧思,这是希特勒孩提时
代出没过的地方。他百感交集,却不露声色,即使对亲信也如此。他认出了一个名叫哈格穆
勒的同学,与他交谈了片刻。后来,他在林嗣的旅馆内与旧日的朋友团聚,其中包括一名修
表匠,和他的历史老师休谟博士。
    当晚,更像是跟班而不是政府总理的赛斯—英夸特来到希特勒的房中。当得悉将奥地利
变成德国一个省的法律业已通过时,他感动得不禁哭了。“不错”,他好容易才开了口,”
一个出色的政治行动避免了流血。”这样,奥地利的独立就此告终。3月13日,星期天,
即许士尼格希望通过公民投票巩固奥地利独立的日子,也就此告终。

(6)
    西蒙·弗洛伊德曾向家人答应,一旦纳粹上台,全家便离开奥地利。现在,他对他的英
国同事埃内斯特·琼斯医生说:“这是我的岗位,不能离开它。”这使琼斯想起了“泰坦”
号船长的故事。人们问船长你为何弃船?他回答道:“我从不弃船,是她弃我。”弗洛伊德
明白了。他承认,奥地利已不复存在,同意去英国这块“早年梦寐以求的土地”。他未过早
逃离。在鲁道夫·赫斯的亲自指挥下,根据国社党关于党和国家关系的思想重建奥地利的工
作已经开始了。更为凶恶的还是希姆莱主持的对警方的清洗礼—对政治上的反对派的迫害。
盖世太保头子海德里希已到莫尔津广场走马上任,他手下的特工人员已开始检查法令全书以
及从奥地利秘密警察局局长那里缴获的档案。最少已有一宗政治谋杀案发生,那就是巴本的
心腹顾问德国大使馆领事。
    当地的冲锋队已开始迫害犹太人,把他们从家里、办公室里拖出来,强迫他们用酸溶液
洗刷写在墙上和人行道上的(许士尼格的)宣传口号。还有的被抓来洗党卫队营房的厕所和
清扫街道。这样欺负犹太人,许多德军军官是看不过眼的。
    记者格底曾亲眼看见两名军官“将两名年老的犹太人用来擦洗人行道的水桶踢翻,告诉
他们可以走了,还把看管他们的纳粹冲锋队员骂了一顿”。
    这些情景并未挫伤大多数维也纳人的热情,因为他们还陶醉在过去48小时发生的各种
事件中。“这里,人们热烈地欢迎新政权以及昨晚宣布的将奥地利并入帝国的决定。要否认
这点是不可能的”,英国大使在星期一发给哈利法克斯男爵的电报中说道,“希特勒先生若
说他的行动受到了奥地利人民的欢迎,那是完全应该的。”这是有理由的。合并或许能结束
失业——失业人数达60万,受打击最重的是自由职业者,不少医生沿街行乞。
    当日上午晚些时候,希特勒出发前往维也纳。由于沿途人群甚众,加上满路是抛锚的卡
车和坦克,他平均一小时只行20英里,车队抵达首都市郊时已是下午5时了。每座建筑物
,包括教堂在内,都悬挂奥地利和德国国旗。希特勒进城时坐的是敞篷车,他笔直地站立着
,一手前伸。列队站在街道两旁的群众,一看到希特勒,便高声欢呼,直喊到声嘶力竭。欢
呼是疯狂的,又是自发的。他的车在“帝王饭店”前停了下来。希特勒进饭店后,只觉得自
己的另一个梦想也实现了。年轻时,他是多么想进去呀。现在,饭店用红色条幅装饰,还有
他的记号——卍字章。
    人们不停地高喊着,喊的是根据古老的日耳曼酒令改的新词:“我们不回家,我们不回
家,元首快讲话!”他只好步出房间,走上阳台,群众仍在疯狂地高喊。他向他们敬礼,还
挥手向他们致敬。之后,便回屋去了。但是,群众仍在有节奏地高喊,喊了一小时又一小时
,迫使他一而再再而三地走上阳台与他们见面。
    开始时,他很安静,很少开口,好像那永无终止的欢呼声已令他麻木了。然而,随着夜
越来越深(希特勒的亲信是这样对国际新闻社的皮埃尔·赫斯说的),他不禁忆起了当年他
是如何在帝王饭店前来回走过的:“我看得见大堂里的灯火和吊灯,但我明白,我是不能进
去的。有天晚上,下了一场大雪,地上积雪足有几英尺深。我倒得到了一个铲雪挣钱的机会
。够有讽刺性的,我们五六个人恰好就被派到帝王饭店前去清除人行道上的积雪。”就在那
天晚上,哈布斯堡皇族刚好在里边宴客。“我亲眼看见卡尔和吉达步出御车,踏着红地毯,
昂首阔步走了进去。我们这些穷鬼得把四面八方的雪铲掉,每次贵族老爷们光临时我们还得
脱帽致意。他们对我们不屑一顾,虽然他们身上的香水味仍留在鼻间。我们差不多像他们那
样重要,或就铲雪一事论,对维也纳而言也是重要的。那晚整夜大雪下个不停,但这家饭店
连一杯热咖啡也不给送来。”旅馆内欢快的乐声不但使他想哭,且使他为生活的不公平大鸣
不平。“当晚,我就下定决心,有朝一日我必定回帝王饭店来,也踏着红地毯,走进灯火辉
煌的旅店去,到哈布斯堡皇族跳舞的地方去。那时,我并不知道用什么办法和在什么时候,
但我一直在等待这一天。而今晚,我就在这里了。”
    星期二早晨他醒来后,他的胃不再像在林嗣时那样痉挛了。在赫尔顿广场上举行的有2
0万人参加的欢迎会上,他精神抖擞地发表了一篇演说。他说,现在,新的任务已摆在他们
的眼前,他们的国家也有了个新的国名,叫“东马可国”。不过,这项任务和国名均源于自
己的历史,因为来自东方的攻击在古代的东马可国的边界便被粉碎了。无论是新任务还是新
国名都未使听众的热情冷却下来,他们喊叫的热情不比慕尼黑的任何听众差。演讲结束后,
希特勒转身小声对广播员说:“请宣布,帝国奥地利总督赛斯—英夸特讲话。”谁也不像总
理那样惊奇:一下子他变变成了一个省的总督!听众应声欢呼,赛斯—英夸特只好接受降格
。在这个时刻,阿道夫·希特勒是不会做错的。
    接着便开始游行。冯·博克将军骑着马,奥地利的将军们跟在他后边(奥地利军队刚被
吸收为德国陆军)。游行队伍打冬宫及其投枪式的铁栏杆前走过。在盛大的游行的间隙中,
心地善良的天主教徒巴本对希特勒提出警告,假如这里的教会也像德国教会那样遭受攻击,
合并就会烟消云散。
    “用不着害怕”,希特勒说,“这我比谁都懂。”
    当日晚些时候,红衣主教英尼泽划着十字向希特勒表示问候,并说,只要教会能保持其
自由,奥地利的天主教徒们就会“变成大帝国的最忠实的儿子。在庄严的今天他们已被带回
大帝国的怀抱”。据巴本的说法,听到这位红衣主教的爱国言论希特勒很是高兴,热烈与他
握手,还“保证他要什么给什么”。
    爱娃·勃劳恩也享受了胜利时刻的喜悦,给妹妹伊尔塞寄了一张明信片。她写道:“我
疯了。”她是由母亲和她最好的女友赫尔达·施奈德陪伴前来维也纳的。她独居一室,房子
就在她的情夫的居室对面,仅隔一条走廊。他们幽会之秘密,连希特勒的随从副官都一无所
知。当日黄昏,希特勒飞返慕尼黑,但未带爱娃同行。
    次日,在柏林,人们把他当作征服英雄加以欢迎。“全城如痴似呆,兴奋万分”。罗希
纳给家人写信道,“男孩子和女孩子尤其歇斯底里。”希特勒趾高气扬地大谈德奥合并一举
,“德国已成了大德国,将来也仍然如此。”他说,上帝挑选了他去实现与奥地利的大团圆
,这使他很高兴——奥地利“这块原来最不幸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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