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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乞丐到元首下_2-第8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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恐怖,但又不太敢露出来。
    一次,她抓住特劳德尔·容格的双手,用颤抖的声音承认她很害怕。“最终一切都能过
去就好了!”她给他的好友赫尔达写了一封诀别信,“这是我最后一封信,也就是我生命的
最后象征”,她写道。她还解释说,她已将首饰寄给了她,要她按她的遗嘱分配。她对她的
信之语无伦次表示歉意,原因是,戈培尔的6个孩子正在隔壁房间闹翻了天。“我真不明白
,这些事怎么可能发生!简直足以使人失去对上帝的信奉!”在后语中她补充说,希特勒自
己已完全失望。但是,到了次日,即4月23日,星期一,爱娃又给妹妹写信说,现在机会
还有一个。“然而,不用说,我们是不会让自己被他们活捉的。”她叫妹妹将她的公文信件
全部毁掉,把元首的来信和她的复信打在一防水包里,埋在地下。信是以一段带着可怜的希
望的后语结束的:“我刚与元首说过话。我想,对前途他今天的态度要比昨天的乐观些。”
    希姆莱也在为最后一分钟作好准备,在午夜前,他再次与福尔克·伯纳多特会晤,地点
是瑞典领事馆——设在波罗的海岸边的港口吕贝克。“战争必须结束”,他出乎意外地说,
还无可奈何地叹了一口气。“我承认,德国已被打败了。”元首可能已经死了,所以,他已
不再受自己的誓言约束。他说,他愿让西线投降;东线却不行。“我历来是,也将永远是布
尔什维主义的死敌。”他问伯纳多特伯爵是否愿意将这一建议转给瑞典外交大臣,由他再转
给西方。
    伯纳多特不喜欢这个主意,但同意将它转达给瑞典政府。这个建议若遭拒绝,你希姆莱
将作何打算?“要是那样的话”,他回答说,“我把东线的指挥权拿过来,战死在沙场”。
希姆莱又说,他愿与艾森豪威尔会面,立刻向他无条件投降。“就你我作为老世故之间说说
,我问你,我是否应该向艾森豪威尔求降?”他问。
    他议论道,这是他一生中最痛苦的一天。他有意朝黑暗中走去,进了驾驶室。他踩开离
合器,车子便冲过一灌木丛,撞在一铁丝网上。瑞典人和德国人通力合作,总算把车拉了出
来。希姆莱蹒跚走了,伯纳多特伯爵评论说,这件事有点儿象征性。
    在次日即4月24日举行的军事会议上,希特勒很悉,曼特菲尔的第十二军已完全被苏
联坦克的纵深穿插所切断。“奥得河是个宽阔的天然屏障”,在一阵沉默后他说,“俄军却
胜过了第三坦克军。从这点看,俄国的胜利只能说明那里的德国军事领导人无能!”克莱勃
斯试图为前线指挥官辩护,但他此举却惹起了希特勒对施坦因纳之破产进攻的回忆。他抖抖
地指着地图说,在24小时内必须从柏林北面发动另一次攻击。“第三军必须利用一切可以
利用的力量发动这次攻击,让我方未遭进攻的阵线空着。柏林北面与柏林城市的联系必须于
明晚前恢复。把这道命令立刻传下去。”有人建议让施坦因纳领导这次进攻,这使希特勒火
冒三丈。“那些党卫军军官,态度傲慢,行动拖拉,办事犹豫,对我已毫无用处了!”
    戈培尔走了,准备给柏林的市民们发布最后一个公告。他希望用将真情告诉市民们的办
法,能把他们吓住,使他们继续将反对赤色分子的远征进行到底。“我们的心切不可动摇,
切切不可颤抖。布尔什维克已发动了大规模进攻,像潮水般从东面涌到了帝国首都的城墙下
以反对欧洲的心脏地带。”最后的这些话虽然已散布了出去,尤利乌斯·夏勃仍在焚烧元首
的私信。烧完后,元首的贴身副官便带着命令登上飞机南下。销毁放在慕尼黑寓所和贝格霍
夫的私人文件。

(5)
    贝希特斯加登的党卫军指挥官,在收到鲍曼的逮捕戈林及其全家的电报后,立即采取了
行动。在帝国元帅戈林的戏剧性的生涯中,过去两天是最狂暴的:他的元首崩溃了;他自以
为是叫他将第三帝国继承;然后是希特勒的三封电报;现在呢,他怕自己会被处决。那天上
午——4月25日——数名党卫军军官,当着戈林夫人和他的管家的面,劝戈林签署一份文
件声明因身体不好,辞去一切职务。戈林拒绝了;虽然有那三份电报,他仍相信希特勒是话
不由衷。党卫军军官拔出枪来,戈林只好急忙签字。这个仪式被由远及近的飞机的嗡嗡声打
断。
    在飞往上萨尔茨堡、林嗣和其它目标的途中,盟军飞机常打贝希特斯加登上空飞过。但
,时至今日,希特勒的老巢还未受到破坏。然而,今天前来的318架“兰克斯特”轰炸机
,却立意要将它抹掉了。上午10时,第一队轰炸机从山头上擦过,朝最高统帅部的边沿地
区投下了高能炸弹。半小时后,更大一队的轰炸机又飞了过来。一架接着一架,将高破坏力
炸弹直接扔在上萨尔茨堡。整整扔了一个小时。在最后一架轰炸机消失后,德国空军将军罗
伯特·里特、冯·格莱姆(慕尼黑第六空军大队指挥官)驱车前往贝格霍夫。他左右观察了
一阵,被弄得目瞪口呆。元首的住家直接中弹;一边已被炸毁,被炸坏的马口铁屋顶高高悬
挂在空中。
    格莱姆是个忠实的纳粹党徒(1920年希特勒首次坐的就是他的飞机)。他收到柏林
来电,令他到地堡内报到;现在,他正在寻找科勒,因为他曾听说,科勒也收到一封内容相
类似的电报。格莱姆痛斥戈林,说他不该离开柏林,更不该有“叛国”行动。科勒为他的首
长辩护,但格莱姆却不以为然。他宣称,戈林的行径是辩解不了的。说完,他便奔柏林去了。
    苏联红军包围柏林之双钳已差不多要合拢了。定在10时30分举行的会议的参加者,
在阴郁的气氛中等待希特勒的到来。希特勒已六神无主。后来,德国官方通讯社的海因
茨·罗伦茨报告说他刚收听到某中立国家宣布的一条消息:苏美两国的军队在穆尔德河上首
次相遇时,他们之间便发生了争吵,在占领区问题上发生了分歧;俄国人指责美国人侵犯了
在雅尔塔达成的关于占领区的协定。听到这一消息,希特勒才一改常态。
    他笔直地坐着,双眼闪闪发光,“先生们说”,他说,“这又是我们的敌人不团结的明
证。假若明天敌人仍有可能闹翻,而我今天便求和,德国人民和历史必然会称我为罪人!”
说话间,他似乎又浑身有了力量。“布尔什维克和盎格鲁——撒克逊人之间,因为在德国问
题上分赃不均不是每天——呀,是每时每刻都有爆发战争的可能性的。”他把脸转向克莱勃
斯,微微一点头,示意他会议开始。这位陆军总参谋长便开始汇报,其间两次被希特勒打断
:温克哪里去了?回答是一句腼腆的“没有报告”。
    截获的消息令希特勒担忧。在尔后的一小时内,他又大做白日梦,梦想另一个奇迹会在
最后一分钟发生。他说,盎格鲁——撒克逊人出于自保的意识必是要反对赤色分子的时刻已
经到了。“若盟国在旧金山(参加首届联合国大会的代表们正在那里集合)果然出现分歧—
—会出现的——而我又能在布尔什维克巨人身上某处给他一击,转折点是有可能出现的。这
便有可能令其他人相信,只有一个人能遏制布尔什维克巨人,而那人正是由我代表的党,是
现在的日耳曼国家。”德意志通讯社的报道是不正确的。美苏两国的前锋部队之间并未出现
分歧。其实,他们是在次日,即26日才相遇——当时,是两名美国巡逻哨兵分别在易北河
上的斯特热拉和托尔高与红军联系上的。两军的汇合把日见缩小的帝国切成了两半。
    半日过后,温克将军的部队好像在前去解救希特勒。电台报告他正在稳步前进的消息,
使柏林人振奋了起来。等得最焦急的是希特勒。他指望温克至少能将战役拖至5月5日,使
他能与拿破仑同一天死去。这是个妄想。温克只有一个兵团,即第二十兵团,在朝首都攻去
。而它的任务又只限于打到波茨坦,为柏林的卫戍部队开辟一条退却的走廊。温克的大部分
兵力正攻向东面——违反元首的命令——以解救被围困的第九军。
    当晚早些时候,另一位赤胆忠心的将军也冒死向元首报告。他就是里特·冯·格莱姆。
此时,他正驾着一架小型观察机,沿着树梢,低空飞行在战火纷飞的柏林市内。头顶上空,
一场恶战正打得激烈。突然间,驾驶室的底板上出现了一个洞,格莱姆倒下了。正当飞机失
控、朝地面栽下去时,机上的唯一乘客汉娜·莱契连忙探身向前,抓住了操纵杆,稳住了飞
机。飞机在通往勃兰登堡门的宽阔的大街上安全着陆。她不管三七二十一占了一辆车,把格
莱姆弄进车内。
    格莱姆的左足受伤。伤包扎好后,他乘担架下了地堡。
    半路上,他们碰到了玛格达·戈培尔。她吃惊地睁着大眼,说任何活着的人都能找到这
个地方。她先前虽未见过汉娜·莱契,却也拥抱了她。还啜泣起来。片刻后他们在狭窄的过
道上碰上了希特勒。他低垂着头,双臂不停地抽动着,目光迟钝。但,格莱姆的报告给希特
勒带来了新的生命。他抓住格莱姆的双手,转身对莱契说:“勇敢的女人!世界上毕竟还有
些忠诚和勇气存在!”
    希特勒把戈林拍来叛逆电报一事告诉了他们。“是最后通牒!一份货真价实的最后通牒
!现在,一切都荡然无存。你瞧瞧我要经受什么吧:没有人履行效忠的诺言,也没有人顾及
荣誉。没有什么失望或叛卖我未曾经受过的——这次尤其如此。”他停往了口,好像说不下
去似的。然后,他眼睛半开半闭,注视着格莱姆,用比耳语稍大一点儿的声音说:“我现在
宣布,你是戈林的接班人,就任德国空军总司令。我以德国人民的名义,向你表示欢迎。”
两位新来者深受感动,要求留在地堡内,以弥补戈林之欺骗所带来的损失。同样受感动的希
特勒,同意了这个请求。他说,他们的这一决定,将会在德国空军的历史上名留青史。
    4月27日拂晓,柏林已完全被包围,最后的两个机场也被红军占领。尽管如此,当温
克拍来电报说,第二十兵团离波茨坦只有几英里之遥时,地堡内顿时出现了一阵乐观情绪。
戈培尔办公室立刻在电台宣布,温克已抵临波茨坦,并预言他将很快来到首都。温克能做到
的,别人为何就不能?“局势已经改变,肯定有利于我们”,他告诉柏林人说,“美国人正
朝柏林进军。战争的伟大转变就在眼前。我们一定要坚守柏林等待温克的部队前来。不管代
价有多大!”
    每天在电台上广播的战报,泄露了温克的确切的位置。他大惊失色:“明天我们将寸步
难移了!”温克朝他的参谋长喊道。毫无疑问,俄国人必定也听到了这些广播的。他们必然
会集中一切力量攻击他的阵地。他说这几乎是出卖。
    在午间的军事会议上,希特勒表示对温克完全信任——他称温克“是一条真正的汉子”
。但在片刻后,他似乎又觉得救援的希望非常渺茫,说:“我今天想躺下歇一歇,安静安静
。除非俄国坦克已开到卧室前,否则就别叫醒我,让我作作准备。”可是,他马上又希望俄
国人会在柏林流血致死,然后,他马上又引用了黎希留(1585—1642,法国政治家
——译注)的富有哲理的名言,作为会议的结束:“我失去了什么!最宝贵的记忆!这些都
是什么意思呢?或迟或早,这乱七八糟的一团,终将全部被抛在后头。”
    会议结束后,希特勒将一枚铁十字勋章别在一个矮小的眼中带着倦意的小兵胸前——他
刚炸毁一辆俄国坦克。这个小兵默默地转过身,朝走廊走去。到那里后,他倒在地板上,立
时熟睡。克莱勃斯的两名副官高声抱怨局势之难熬。鲍曼走到他们身后,伸开双手,亲热地
扶住他们的肩膀。希望还是有的,温克正在途中。柏林很快会解围。“元首最困难的时刻,
你们仍留在这里,保持对元首的信任”,他油腔滑调地说:作为报答,他会给你们大庄园的
。这两个副官张着大嘴,不敢置信。作为职业军人,他们历来受到鲍曼和他的左右的最大怀
疑。
    当天,汉娜·莱契大部分时间都呆在戈培尔的住所内。戈培尔似乎忘不了戈林的背叛。
他指手划脚地说,戈林元帅是个无能之辈;由于他愚蠢,他毁灭了祖国,现在呢,他却要领
导全民族!这本身便证明,“在内心深处,他历来空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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