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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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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说,莫尼,今天太阳真好啊,天空这么蓝。    
    莫尼的脸颊红扑扑。    
    莫尼说我曾经爱过一个人,不,不对,我曾经爱过的,不止一个人。但是那些故事太长了,我只能慢慢告诉你。    
    我想喝酒了,莫尼突然说。    
    我嗓子发干,我却想尖叫。我想像上次一样,尖叫一声就扑过去一手掐住莫尼的脖子。上次我跟莫尼说,好,不如我把你掐死算了。我的手指甲陷在她细嫩的皮肤里,我死命掐住不放,莫尼只是摇头,也不挣扎,我说死吧死吧,死了就好了。指甲还在往深处进去,我闻到血的味道,我闻到热乎乎的血腥味道,我突然住了手,我把手缩回自己面前,我看自己的手,指甲缝里是艳红的颜色,我轻轻地把手抚在莫尼的颈项,那上面一道道的,划痕,我小心地问,疼吗?    
    我厌倦地说,疼吗?    
    莫尼还在摇头。    
    我想喝酒了,莫尼说了第二次。我假装没有听见。    
    莫尼你有病你知不知道,你不能再喝了,否则你就死了,南方的阳光也没有用了。莫尼你为什么要给自己找死!    
    莫尼说,我饿了。    
    我说莫尼你该吃药了。走,我们回去喝中草药。    
    莫尼的药方是:百合30克,麦冬9克,桑叶12克,杏仁9克,蜜渍枇杷叶10克,夏枯草10克,鱼腥草15克,麝香5克,冰片3克,大黄5克、黄芩9克,苏合香5克、青木香10克,加水同煮。    
    莫尼你喝了这些药,你就不会久咳不愈了。    
    莫尼你等我先用冷水把药泡半个小时啊,莫尼你要耐心地等,生病就是这样漫长的,尤其现在是冬天,我们不着急,我们还有的是时间,我陪你一起等。莫尼你要是闷,我去隔壁老板的妹妹那里借一副麻将来打,如何?我们把春夏秋冬都去掉,把东南西北风也去掉,就打对对碰,你看,我把床上的粗羊毛毛毯铺开了,这样你可以坐在床上,用枕头垫着背,这样你坐着就不会那么累。    
    莫尼说,我不会打麻将。    
    没有关系,麻将是全世界最简单易懂的东西,我慢慢教你,你这么聪明,一教就会了。    
    莫尼还是说,可是我不喜欢打麻将。    
    我说,莫尼,我又没有让你去喜欢它,我只是让你把时间消磨过去,你看,外面在吹风呢,这么冷,莫尼,你在生病呢。    
    我把翡翠绿的塑料麻将牌哗啦啦倒了一床,莫尼拿起一张八条,问我,这是什么?    
    我说你要学会数牌,这是万子,这是筒子,这是条,你要学会看上面的数字。    
    莫尼拿起一张牌,1、2、3、4、5……她说,有七个圈圈!    
    我说,来,我教你怎么样洗牌。莫尼细白的手指在麻将牌中间跳来跳去,像弹钢琴一样美丽,一会儿,她就又捡起一张白板,问,这又是什么?    
    我把一百一十四张牌砌好,砌成长长的三条,刚好围成一个三角形,我说莫尼,你看好了,现在我们扔骰子,谁的点大就谁开始摸牌。我把一个骰子扔到三角形的中间,骰子在羊毛毯子里面缓慢地转了一圈,又转了一圈。    
    莫尼却在这个时候开始咕咕咕笑起来了,她把头埋在枕头里,把脸沉在里面,先是小声地、压抑地笑,到后来她忍不住哈哈哈。她说,哎呀笑死我啦。我说,莫尼,严肃点。莫尼还笑,她说我的肚子都笑疼了。我说,莫尼不笑了,到你了。莫尼还在笑,把一头卷发揉得乱蓬蓬,一边笑她还一边咳嗽,喉咙里那只小兽仿佛在某个低矮的角落里匍匐着咆哮。    
    床铺中央那个三角形与三角形里的骰子现在静静地看着我们,骰子停在四点。    
    我说,莫尼。她干脆躺在床上笑,摊开了四肢。笑声和小兽的咆哮声震得玻璃窗格格格格地响。外面荒野的风也忽地一下扑到我们窗前来。我说,莫尼,好了—    
    她还笑。    
    别笑了!


第一部分你是朵小金花在风里摇啊摇(4)

    房间突然空洞而显得巨大,刚才那些笑声戛然停住,惟有一声尖叫以后的余音在空空地回响,风从突然碎掉的一扇玻璃窗的缺口里直接窜到我的面前,我的头发都吹起来然后像刀子一样落下刮在自己的脸上,脸上有些疼痛,嘴唇也裂了细细的口子,我用上牙齿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我又尝到血的腥味。我咬牙切齿跟莫尼说,莫尼,你不许哭。    
    风继续从外面灌进来,在屋子里搜索一圈然后风卷残云般离开,窗户上有一块将掉未掉的碎玻璃,在那里摇了摇,再晃动了几下,终于掉落在窗户外面的水泥地上,啪—或许有这样的声响,但是风呼呼地在我耳边吹着,我什么也听不见。    
    莫尼,你不许哭,你敢哭我就敢打死你。    
    我把一大碗刚刚煲好的黑色药汁端到莫尼面前,莫尼,起来喝药。    
    你还好吗?我很好。下午风大,我没有出去,在旅馆屋子里睡了一觉。醒来天已经完全黑了,我想我也不用出去找吃的了,就把从家里带来的小麦饼干拿出来,味道还不错,还很松脆。我还喝了很多滚热的白开水。你在做什么呢,现在,你会想我么?我也没有别的事情好做,想起你的时候就给你写信。这两天小腹有些轻微地疼,可能例假要来了。真奇怪,我以前从来都不明白别的女人为什么一到那几天就龇牙咧嘴地难受,以前我坐在板凳上而下面血一直不停地流,我都听到它流得汩汩的声音,我还微笑着跟你说话,跟你唱歌,你从来看不出来我正在大出血吧,嘿嘿。你一直让我去做检查,我都查了,一点问题也没有。我一直想,我怎么就会有这么坚强的身体。现在不好意思说了,现在我身体没有以前好了。那一次我们走在大街上,我问你,如果我有了坚强的身体,还有一个坚强的意志,该多好?你说唔,不错,真好。你抬头看着正前方,两旁都是高楼大厦在阳光下反复折射的亮光,你说唔不错真好。我看你的侧面,你的右边眼睛鼻子嘴巴和唇线,这样的一张脸这么生动这么闪亮,我想把自己贴过去,靠一靠你的脸,你一手拉我过去,你说,看着,后面车来了。我总是想起你。在你身边的时候我又不能这么说,说我在想你。我怎么想呢,你明明就在我的面前,你就看着我,呼吸挨着我的呼吸。我们中间没有一个缝隙,那个缝隙或许刚刚够我在你一转脸的时候想起你。你都不知道的。    
    下午有一扇玻璃窗被风刮坏了,不过你不用担心,我已经跟胖姑娘说了,胖姑娘刚才带了一把小锤和一块木板,还有四颗铁钉,她哐哐哐三下五除二就把那个缺口给补上了。我在旁边看着她用钉子钉木头,我想起我们看过的一部电影,电影里那男的对女的说,钉子钉在墙上,钉子也会痛。我就看着她一下一下地,用小锤往钉子上敲,准确无差错地,一下也没有敲到自己的手,我就想,钉子会不会痛,木板会不会痛,如果锤子一下敲偏了敲到胖姑娘的手,她的手会不会痛?那么锤子呢,它敲打着别的物体它自己痛不痛?    
    现在那里不是一个黑洞现在那里是一块光滑的带条纹的木板,我可以在上面画油彩画,画蓝色的天空,画江水和云朵,唉可是我没有带颜料过来,我那些颜料,还放在你家的那些,恐怕已经干了硬了吧,你不用管它,就让它们呆在那儿,你把它们往你房间的角落移一移,希望没有妨碍着你。    
    你有没有想我?我在喝中药。    
    昨晚睡在床上,脚冰凉,我躺到夜里四点钟,终于起身打开我随身的箱子,我在里面找到一双白色的棉线袜子,我把它套在脚上,脚才开始暖和。我穿着袜子入睡了。    
    莫尼?    
    嗯?    
    你睡醒了吗?    
    醒了。    
    今天天气好像不错哦,出太阳了,你起来,我们出去走走。    
    去哪里呢?    
    去晒太阳啊。    
    为什么老晒太阳,我皮肤都晒黑了。    
    不怕的,莫尼,皮肤黑一点你一样好看,真的。    
    真的吗?    
    当然是。莫尼你起床好吗?    
    可是我还想睡觉,起来也不知道上哪儿去呀。    
    上哪儿都行,莫尼,他们说一直往东边走,沿着江边,有一片沙滩。我们可以去看看那个沙滩。    
    沙滩上有什么看呢?    
    有沙子啊。    
    还有呢?    
    有水。    
    还有呢?    
    还有……我也不知道,你去看看就知道了。    
    可是我不想起床了,他们说南方很温暖,为什么我还老觉得冷呢?    
    起来动动就不冷了,真的,你再躺着你要生冻疮了。    
    我不想生冻疮,好痒。    
    那你就起床。    
    嗯……    
    嗯什么嗯,快起来,我把窗帘拉开了啊。    
    哎呀,不要,眼睛会痛的。    
    我拉了—    
    莫尼?    
    唔。    
    莫尼你很累吗?    
    有点。    
    莫尼你是不是有点不高兴?    
    为什么不高兴?    
    你怪我把你带到这里来啊。    
    我没有啊,反正我也无所谓。你说去哪儿就去哪儿吧。哪儿都行。    
    莫尼,你好像瘦了点。    
    我有吗?    
    可能吧,来,先把这道药喝了,喝了我们再出门,穿多一点,江边风很大。    
    都是些什么药,这么苦……


第一部分你是朵小金花在风里摇啊摇(5)

    都是些花花草草的药,我照着《本草纲目》给你开的,不喝药你的病怎么好?快喝,一会儿凉了。    
    嗯,我喝完这个药之后可不可以喝酒了?    
    莫尼还没有走到那个沙滩,她突然弯下腰,低头,手捂着胸口,她说,我想吐。    
    莫尼把头低低地垂在那里,像垂死的人一样,她垂了很久,就对着地面,最后除了一口清水,她什么也没有吐出来。    
    她抬起身来,长长地呼了一口气,再把三色毛线围巾提起来,团在手里。莫尼看看四周,四周空荡荡,只有阳光和风,脚下是泥土和草,莫尼想,去哪里好呢?去喝酒?    
    莫尼转身朝小饭馆走去,莫尼走起路来有点瘸,好像扭了脚,又好像路不平,她一路摇摇晃晃地走着,差点绊着地面隐藏的一块石子,莫尼就站住,愣在那里。莫尼低头看着脚下的野草,一株蟛蜞菊,正开着毛茸茸的金黄小花儿,一团一团的。蟛蜞菊和苣荬菜都开黄花,草海桐开白花,蔓荆花后结果,入中药,可治风热头痛目赤肿痛。莫尼幻想里的那只羊在草地上奔跑起来,扬了小蹄子,跑得很欢快,还咩咩地叫,一直跑到草地的那一边去了。阳光渐渐有了温度,莫尼的鼻尖冒了一点点的汗珠,在这个冬天的荒野上莫尼变得亮晶晶的,不像真的。莫尼走在风里,阳光之下,就像一个梦境。    
    莫尼想,我是不是真的病了?    
    或者,我傻了?    
    莫尼走进小饭馆坐下来重新见到那个面容整洁的小伙子,莫尼说,拿两瓶酒来。    
    再炒一个青菜。    
    莫尼等小伙子把酒瓶的瓶盖开了,啤酒缓缓注入一个玻璃杯子里,金黄色的液体一点一点地向上升,一层白色的泡沫浮在上面,一直浮到杯子的最边沿,突然停止了,只留下滋滋的气泡碎裂的声音。莫尼把杯子拿起来,手微微地震了一下。莫尼将杯子递到嘴唇边。莫尼的嘴唇印了白色的泡沫印子。    
    她又朝我咧开嘴露出她的白牙齿,她一定要给我讲故事。    
    我在一个下雨天遇见他。    
    不对,你上次说是个晴天。我打断她。    
    是晴天吗,好吧,晴天就晴天。    
    我在一个风平浪静的大晴天遇见他。那天风和日丽,鸟语花香。莫尼吃吃地笑。那天我跟他一起连看了三场电影,一部枪战片一部惊悚片一部动画片,在电影院里,我喝啤酒,他吃爆米花。看一场电影我喝两听罐装青岛啤酒,他吃一袋电影院门口现爆的爆米花。看完电影出来我们都很满意很高兴,我一共喝了六听啤酒他一共吃了三大袋爆米花,我们都觉得彼此各取了所需,而且互不干涉,几乎达成了平等互利。后来我跟他逛了八次街,一次在北京,一次在上海,一次在昆明,有五次是在我住的那条俪水街背后的小批发市场,那里有很多小玩意卖,小花瓶小蜡烛小瓷杯子小灯笼小玩具。你知道,他开陶瓷店,而我喜欢陶瓷制品,他在那里拿货顺便就买各种各样的土陶的或细瓷的玩意儿送我,我家就有了很多用也用不完的杯子和碗,烟灰缸,还有插花的瓶子。我们还一起吃了二十次饭,十一次在饭馆,有九次在我家,我会做酸辣鱼。我们在一起喝酒次数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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