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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最冰冷杀人武器-第2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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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否则我怕老张以为我要开口跟他借钱,如果是后者,老张必定会以为我在怀念他了,他一定会有所得意。    
    我仔细端详坐在我面前的这个男人,他跟照片上的样子出入不大,但是明显胖了,眼角有鱼尾纹,笑起来像一张揉得很皱的牛皮纸,而且是那种展开来就破绽百出的牛皮纸,满是漏洞。现在我们坐在一家琴声叮咚的西餐厅里,周围衣香鬓影,而他却在大口大口地喝一种难喝的啤酒,看起来再过半个小时他就会醉了。    
    所以我很小心地说,我们那时候真是很开心啊。    
    他说,哦,是啊!然后咕隆又是一大杯。    
    我把那张惟一的历史见证拿出来,我说你看我们那时候笑得多漂亮啊。我把照片推在老张的面前。    
    老张注视着这张照片,然后慢慢地低下头去,时间过去25秒钟,他再抬起头来,我看见他眼睛红了。    
    他说,一字一句地说:可惜小红离开了。    
    小红离开了。他的眼睛看着照片上最右边的那个女孩,笑容灿烂明眸皓齿的那个女孩。    
    三年前,或者更早一些的以前,老张是一家著名广告公司的创意人员,当年的他朝气蓬勃活泼生动。他热爱自己的广告事业,每天奔波在客户与形形色色的老板之间,他性格爽朗,笑声如雷贯耳声震屋瓦,三言两语就把那些难缠的客户说得服服帖帖。    
    总之他是我们这个城市在发展中期的成功人士。    
    他在一次朋友的聚会上遇见了我,他跟我说,我们正好需要一个广告模特,你有没有兴趣?    
    当时的我果真是一间中专学校的舞蹈老师。白天我带领二十几个班的学生跳健美操,其余时间组织一个学校舞蹈队,排练一些比如大红枣儿甜又香之类的舞蹈好在元旦校庆或是教委领导来视察的时候有一班女孩子可以抹红搽绿翩翩起舞。    
    我跳了整整两年的健美操,排了整整两年的大红枣儿甜又香,刚开始排练的时候我们学校56岁的胖子校长老站在窗外,到了学校有什么请领导吃饭喝酒的活动他就要叫上我,他总是示意我坐在他的身边,他说,李老师啊,你知道我们学校是多么关心你们年轻老师的成长和生活吗?尤其是你,你是我们学校第一个专业出身的舞蹈老师,你可千万不要辜负众望啊!一边说一边用他宽厚的手掌拍着我的肩头,好像欲语还休。于是这个时候一张饭桌上的人都举起酒杯说,来来来,李老师,和王校长喝一杯,要谢谢校长对你的关心啊。于是我经常被一帮老头子灌得几乎烂醉如泥。    
    这情形持续了一年有余,直到那一天晚上我去参加小黑的家庭派对,在那里我遇到笑声如雷贯耳声震屋瓦的老张。我那时愁眉苦脸,郁郁寡欢,穿一条一直拖在地上的紫色长裙,手上一刻不离地握着一只酒杯,已然醉醺醺。我看见老张在我对面拔拉开人群健步如飞快若流星一直走到我的面前,停下,他问我:我们需要一个广告模特,你有没有兴趣?    
    那天晚上我还认识了小红,她是小黑的女朋友,但是我发现她的眼睛闪闪发光从没离开过老张的身影。老张高大魁梧,小红娇小玲珑。    
    后来我和老张,小黑和小红,四个人常常在一起。    
    关于这段时期我记忆模糊,老张好像也没有怀念过去的美好时光的意思,他只是又叹了一口气。那口气给我的感觉仿佛是逝者如斯乎,不必再提。


第二部分春天(3)

    老张跟我喝了那次酒以后,我没有再遇到过他。我早就发现这是一个奇怪的城市,当你命中注定要与一个人相见的时候,你即使躲在自己家的厕所里那个人也会找上门来;如果另一个什么人与你缘分已尽,那么你们即使面对面碰上了也完全看不见,何况你根本就遇不上。一个人能再次或三番五次地遇见自己的旧情人的机率是千分之零点几。而一个人能遇到自己新的恋情的可能性却是随时随地。    
    我说了我在发现自己神经不健全有暂时性失忆症的时候我决定不喝酒了。那一年我28岁,正值青春,却总感觉年华已逝。这以前我好像已经喝了很多年的酒,也许酒精终于把我的脑子给彻底烧坏了。    
    见过老张以后我有好多天没有出门。我呆在家里,饿了吃饼干,渴了喝凉水。就这么无所事事。后来我就发现自己有了便秘的毛病。一开始我也不太搭理这事,等到我发现自己在厕所里坐着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我开始把一些平时没有看完的书、杂志、报纸一样样慢慢搬进了厕所里。    
    我就是这么坐在厕所的马桶上听到了门铃的声音。    
    我打开门,门口是个年轻人。他说,我来看看你好点没有。那天你在酒吧喝醉了,是我送你回家的。    
    哦,原来如此。    
    我说,那好,你先坐会儿。然后我转身回到厕所的马桶上。但是我并没有让他多坐一会儿,两分钟以后我把厕所的门打开一条缝,我说,喂,你可不可以给我倒杯水递进来呀?    
    他把一杯水从门缝里递进来。我接过来,又说,再点一支烟好吗?谢谢。    
    后来这个长相老实普通的年轻人就常常出没在我家了,他说你叫我阿凡好了,平凡的凡。于是这以后我们家经常出现的场面是,我在电脑前写字,阿凡就盯着电视机;当我在厕所里发愣,阿凡会敲敲厕所的门,问我,你要不要喝水,或是吃点香蕉?    
    阿凡告诉我说,在小黑的酒吧里有一张我的照片,黑白的,简直美不胜收。他说,在真正认识你以前,我就爱上你啦。    
    所以我说如果你命中注定要与什么人相见的话,即使你躲在自己家的厕所里那人也会找上门来。    
    我再次去到小黑的酒吧,我并没有打算在那里能遇到什么人。因为反正我见着了也叫不出名字来。    
    我在小黑的酒吧里果然见到一张黑白照片,被木头的相框框着挂在酒吧角落的一面墙上,照片中女人的长发在空中狂舞翻飞,眼睛周围涂了浓浓的黑色眼影,肤色苍白,嘴唇微张,脸上挂着一种模糊忧伤的笑容。一盏斜斜的射灯发出微弱的红色光线忽明忽暗地照在她的脸上。    
    我当时就大声惊呼,老天!这是我么?!    
    那会儿你们都在哪儿呢?我问小黑。    
    小黑低头擦着玻璃酒杯,半晌才说:还提这些干吗呢?都是过去的事啦。他抬头看着我若有所思。    
    我说,那么,小红呢,她去了哪里?    
    小黑突然冲我露出一个凄凉的微笑,他说你这是怎么了,小红死了已经三年了。然后他带着凄凉的神情转身走开了。    
    多年前的一个春天,四个年轻漂亮的人一同去海边远游。本来他们是两对恋人,他们非常快活,在星光下的沙滩上他们友好团结,和睦相处。海风潮湿温暖,他们在那里拍了很多照片,用黑白和彩色的胶卷轮流拍,他们当时说这么美的照片有一天一定可以载如史册流芳千古。他们跟当地渔民买来新鲜贝壳,他们坐在湿漉漉的沙地上剥着海鲜坚硬的壳,喝本地啤酒,后来他们都有些困了,他们就躺在沙滩上迷迷糊糊睡着了。


第二部分春天(4)

    半夜的时候其中两个人被上涨的潮水给弄醒了,凌晨一点的海滩又冷又湿。这两个人站起身,他们同时发现—另外一个男人和另外一个女人,他们不见了。这剩下的两个人就开始沿着海滩一路寻找,他们走了很长一段路,直到那个女人的长裙已经被潮水湿透可以拧出又咸又苦的海水来,他们在一块巨大的海边的岩石前站住了,他们目睹了一个现场。尽管当时星月暗淡,视线模糊。    
    接下来这四个人在岩石上面发生了争执,混乱之中其中一个女人推了另一个女人一下。她推了她一下。    
    后来回到城市的只有三个人,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    
    据当地警察的结案报告,其中有个女人失足从岩石上跌到海里去了,当时风声呼啸,潮水正退,一切转瞬即逝。    
    这是我听来的一个故事。    
    我在28岁那年的春天,只涂了一层薄而透明的润唇膏,那是我第一次走进小黑的酒吧。    
    我喝了很多酒,然后像一个陀螺一样地舞蹈,然后我遇到了我那三年未曾谋面的旧情人老张。我跟他说,爱情原来是一种伤害,我们不如忘记它吧。    
    我还转过头去对着坐在我身边的一个年轻的男孩说,如果什么都忘记了,人生岂不是很美好?    
    他说是啊,真美好。    
    就是这样,当我站起身的时候我已经摇摇欲坠,然后那个男孩跟我说,你住哪儿,我送你回家吧。    
    后来他告诉我他叫阿凡,平凡的凡。    
    关于那天晚上在酒吧里发生的事我说过的话我都是在以后的时间消磨里听阿凡讲的。据他说当晚我把手里的大部分酒都泼在一个高大男人的身上去了,我还对着酒吧墙上那张我自己的照片泪眼婆娑。    
    这个叫阿凡的年轻人以后就经常出现在我的家中,在我28岁那年我既不是舞蹈老师,也没有再做广告模特,更不是什么乱世的佳人,我常常坐在自己的家中用电脑写字,有时候这些文字换来的钱只足够我一个月里光吃饼干尽喝凉水,我不能碰任何的酒精,因为酒精让我失忆,饼干和凉水又让我便秘,在我写字的时候阿凡在看着电视机,当我坐在厕所的马桶上发愣的时候,阿凡会倒杯水递进厕所里来,有时候他还会敲敲厕所的门,他会问我,你要不要吃根香蕉呢?    
    而他对我说过的最冲动的一句话就是:在我还没有真正认识你以前,我就爱上你啦!    
    但是你说一个人能够随便爱上另一个人吗?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有时候我就跟他说,你全搞错了,你暗恋的照片上的那个女人根本就不是我,那个女人已经死啦。    
    


第二部分鸽子(1)

    小红    
    小波在屋顶上放鸽子的时候,鸽子扑拉拉一阵飞起,白色的灰色的羽翼,他们一直飞到天上,变成芝麻大的点,白芝麻灰芝麻和黑芝麻,小波就站在它们下面,很久很久以后,他的脖子还往上仰着,他的双臂张开,好像他也要像鸽子那样飞翔。    
    每当这时,我妈就说了,小波啊,你就要变成一只鸽子啦。    
    我妈这话是站在我家的阳台上说的,也就是我家的阳台刚好在小波家的屋顶上一点点的地方,如果小波特技好点的话他就可以像成龙的电影那样,从他家的厨房蹭地一下跳到屋顶,然后一个跳跃攀到我家的阳台边上,当然还是单手抓阳台,要在阳台边上悬着晃荡一番,再用另一只手捉紧从阳台里面伸出的救援之手—那个救援之手当然就是我的手,像电影里那样,英雄必然要在恰当的时候有美人来相助,不用说了,那个美人就是我。    
    但是我妈说了,小波那孩子不务正业,你还是好好地考你的大学吧。末了她还加上一句,你总不想去你爸爸的医院洗衣服吧。    
    我爸的医院我去过,那座红顶白砖墙的房子,福尔马林的味道常年围绕,走廊的后面是后勤科,所谓后勤就是把脏掉的病人床单和衣服用铁桶装起来,然后倒在一口巨大的锅里面,沸水消毒……这后面的情景我就看不下去了,为了那个刺鼻的味道,我发誓自己不要去到那里洗衣服。    
    我不要去我爸的医院洗衣服,所以我就要努力考上大学,这中间的关联有点莫名其妙却又不可缺少。所以每次我春心荡漾趴在窗台上看小波放鸽子的时候,我妈的那句话便像皮鞭一样抽在我的身上,于是我引以为戒,好好学习,以至天天向上。    
    小波    
    我知道我的那些街坊背后都说我不务正业,当然好听一点的说法是“那是一个待业青年”。我就是大家口中的那个不务正业的待业青年。    
    我没有正式工作,当然我不知道卖打口碟和翻版CD算不算是工作。我常常在市场门口或者天桥底下就地摆摊,用一个纸盒子,把所有的碟片都装在里面,以供路人挑选,当然假如这时候有警察来了,我也好抱起纸盒就跑,我跑得飞快,我觉得在速度这方面那些警察叔叔还真不是我的对手。这就像一个游戏,我卖东西,买主给我钱,警察追过来,我就开跑。    
    只有一次例外,那一次也许是我分神了,我在一间中学的门口摆摊,远远的我看见住在我们家旁边二楼的丫头那个叫小红的女孩走过来,我正冲她笑呢,这边我周围的人群突然混乱起来,我还没开始收东西,警察已经站在我面前了。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再出去卖碟,警察连没收带罚款几乎把我的老本都给抄啦。所以我就呆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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